驾车而来,兴奋地高举双手,不断地挥着,示意他停下。
菊一蹙眉,轻叩门板道:“主人,前面有人似乎叫我们停下!”
城曰和商禄儿对视一眼,随即奇怪地撩开挡风布,正巧看到那几个小厮居然手拉手站了一排挡住出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阵势,是不想停也难了……”
“吁……”
菊一忙安抚着奔驰的马儿,好歹在踩到那群人前停了下来。
那些堵路的小厮忙散开,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弓着腰,问道:“请问可是天山来的客人?”
“是又如何?”
那些个小厮听到城曰的回答,连忙齐齐行礼。
“参见城曰公子!”
城曰奇怪地看着他们,“诸位这是为何?”
“回禀公子!”那男人抱拳道:“我等是龙阳山庄伙计,听庄主之命,在此候着公子!”
“呵……你们庄主倒也快得很,我才刚出天山,就在候着了!”
“庄主说,天山来客,不敢疏忽……还请公子移驾,让小的们一路侍候!”
城曰抬头看了看那辆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马车,淡笑道:“那就承情了!”
第二十七章 龙阳山庄3
商禄儿一行人上了龙阳山庄来的马车,一路狂奔了三天,才到永阳城。路上商禄儿因为要隐藏身份,所以又戴上了凤离人给的那人皮面具,足足让城曰笑了三天三夜,这一到永阳城,她就又想起了凤离人那个兔崽子,恨不得把他从地理挖出来鞭尸三天三夜!
也消不了她心头大恨!
马车从北城进去,一路越过西城才到南城。北城破败简陋,不少沿街露宿的人骨碌碌地盯着他们马车,好像若停了,就会被疯抢的感觉。因为入夜,西城显得很冷清,偶尔听得到哪家院儿里的狗吠,还会在各院墙间产生回音。
行到南城,才见得灯红柳绿,白日里接到喧闹,夜里竟也摆上夜市。才听带路的人说,原来今日是永阳城彩灯节,故南城张灯结彩,礼花齐放。不管是贫家姑娘还是富家少爷,都着了新装出来赏彩灯,听小曲儿,猜灯谜。一些小贩还放着白日生意不做,专门做了不少应节的玩意,就想在夜里博得好彩头,佑一年生意兴隆。
商禄儿不时撩开车窗看街上热闹的来来往往,心情与两个月之前截然不同。想当初还只是任性偷溜出来玩儿,这再来,不止物是人非,是连面儿也不敢张出来的。
想着,她不禁苦笑道:“这永阳城还真是热闹,以前怎的就没碰上这彩灯节了!”
带路的忙接话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彩灯节会连半三天三夜,夜里电灯,白天有彩球表演,今日这才第一天,咱们先回庄里,待几位休息妥当后,庄主自会亲自带各位出来游玩!”
“没记错,这里该是南城吧?”城曰看了看外边,问道:“这龙阳山庄可是在永阳湖边上,怎么到南城来绕一圈?”
“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两个月前永阳湖发生了一起惨案,以孔雀楼为首,几乎全部的花船里的姑娘,都被杀了呀!”
“哦?”城曰看了商禄儿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挑眉问道:“还有这事?”
“嗨!那可是咱们永阳城全城人都知道的事儿了!那孔雀楼的姑娘们,都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花穿上,其余花船的姑娘也都被杀了,还有啊……据说现场除了那些嫖客的尸体外,还有很多黑衣人的尸体,死状及其惨烈!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人下的杀手,可怜那些姑娘咯哟……”
“还有黑衣人的尸体?”商禄儿蹙眉,“按理说黑衣人一般不都是去杀人的吗?”
“这人都死了!哪里还有线索……这案子查了一个多月,也没什么进展,也就是东城去永阳湖的路给官府封了,好在南城去的小道修好了,现在都从这儿去了!”
“原来如此……那永阳湖不是没人敢去了?”
“这哪儿能啊!才不到一个月,那里的生意可又风生水起了!好得很呢!估计是徐妈妈又回来了!”
“徐妈妈是谁?”城曰问道。
“徐妈妈是以前孔雀楼的老板娘,出事儿那天她刚好不在,便是唯一躲过一劫的人!这也算是她福大命大!这才多久,又开始做生意了!”
商禄儿偏头想了想,“徐妈妈就是当日招呼我们的那个?”
“嗯。”城曰点点头,拉过商禄儿附耳说道:“这事蹊跷得很,去了龙阳山庄再做打算,看样子,这庄里的人对那事还挺了解的!”
这话刚说完,就觉马车停了。那带路的忙推开车门朝外瞧了瞧,再转身抱拳道:“公子,到了!请下车吧!”
说完,他就先行下车,摆好小凳。
一下车就看到周围郁郁葱葱地长满了古树,可能因为彩灯节的原因,树枝上挂了不少彩带彩灯,照的夜里看不清颜色的数叶红一块紫一块。马车正面是一座宽阔的宅子,青瓦红木,庄重威严。大门放了一队石狮,咬着正门上“龙阳山庄”的牌匾。
大门前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打扮得体,简洁干净,一见马车停了,就引着身后的仆役们迎了上来。
骑在马上的小厮连同驾车的人见他来了,通通下车,恭敬地弯腰抱拳道:“参见庄主!”
龙卉阳摆手,大步走到城曰面前,有礼地作揖道:“见过城曰公子,一接到阁主的书信,在下便收拾妥当,恭候多时了!”
城曰忙上前扶正龙卉阳,笑道:“龙庄主这大礼,城曰可受不起!今日奉阁主之命下山参加武林大会,想着给众掌门带些礼去,这才想到了龙庄主这儿,天下第一的排头,可不显我紫音阁小气!”
“哈哈哈哈!这可蒙阁主抬爱了!”龙卉阳大笑,大手一挥,说道:“这些都是我庄里得力的掌柜还有师傅们!”
“见过公子!”众人行礼道。
城曰只微微颔首,再对龙卉阳说道:“看来庄主果真管理有道!”
“不敢不敢!”龙卉阳摆手,作请道:“公子舟车劳顿,赶快进庄,龙某已摆下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
“有劳龙庄主!”
说罢,众人便随龙卉阳进了山庄。
☆☆☆
龙阳山庄地处永阳湖西侧山岸,群山环抱中,这龙阳山庄的建造很好地利用了山里的天然优势,庄里随处可见天然古木盘成的各式形状装饰,周围或配有岩石雕塑,或石凳棋盘,倒是有着和别家不同的自然风味。今日是彩灯节,庄里也和山下大城一般,装点了各式各样彩灯,有挂树梢、有盘雕塑,一路取代了夜里照明的油灯,把整个山庄印得五光十色。
龙卉阳一路引着城曰三人走过花园,到一座琉璃盖的小亭里。
“这琉璃亭是龙某早年得的巨大琉璃切割盖得的,今日贵客光临,故做主在本人这最心爱的亭子里招待各位!哈哈哈哈……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
城曰赞赏地看了那琉璃亭许久,才笑道:“这琉璃亭尊贵不斐,我等三人何德何能,受庄主如此抬爱呢!”
“哈哈!请!请!请!”龙卉阳大手一挥,招呼他们进亭子里坐下。
“听闻公子向来四处游历,今日龙某只吩咐厨房做了我永阳城的几道地道名菜,既然是在永阳城,自然要常常我们这里的桂花宴!我们这山里有不少规划,因为山里气候得宜,几乎是常年不败的,今日入菜,辰时采摘,用清水浸泡三个时辰,再烘晾一个时辰,午时入菜,最能散发规划的香味!不可不尝啊!”
商禄儿尝了一口桂花酥肉,抿着嘴,怔怔地看了桌上布置,才说道:“庄主看来很会享受生活!这琉璃亭,吃食的讲究,可都与家兄十分相似!让秦某禁不住思念起来!”
“噢?瞧我!都这么久了,也不知二位兄台是……”
城曰介绍道:“这位小兄弟是秦禄,随我一起来拜访龙庄主的!是我紫音阁新进!这是菊一,我的随从。”
龙卉阳一听,惊讶不已,忙抱拳道:“原来秦兄弟是真人不露相啊!失敬失敬!”
“秦某不过一小辈,哪里敢在庄主面前称大!”
“秦兄弟说龙某这喜好和令兄很相似?”
“呵呵……”商禄儿淡笑,“是很相似,不过他已经过世了,所以看着这与家兄生前喜好相似的东西,不由得睹物思人,真是坏了庄主的兴致!”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惜了,忘亲兄弟节哀!”
“什么人!”
菊一突然大喝一声,提剑飞到亭子顶端。
亭内众人摸不着头脑,皆敛神观察着周围。可除了山庄的丫头护卫外,并无其它人。
这时,小路走来一个端菜的丫头,显然被菊一吓了一跳,差点儿没端稳盘子,稳定心神,这才又朝亭子走来。
“公子……这是?”龙卉阳尴尬地看看头顶,很不明白菊一是怎么回事。
城曰喝了口杯里的桂花酿,淡笑道:“菊一生性敏感,稍有风吹草动便很警觉,我们这一路也遇到不少心怀不轨的人,庄主就随他去吧!万一有贼人混入庄里,怕是防不胜防!”
“噢……原来如此!”龙卉阳点头,再心疼地看了看他的琉璃亭子。
“庄主……这是桂花雨……”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端着食盘进来。
“放下吧!”
她害怕地看了城曰和商禄儿一眼,更是在看到商禄儿面上恐怖的长相后,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
“弄好了就快下去!你是哪房的丫头?本庄主怎么不记得?”龙卉阳不耐烦地催促道。
“奴婢……奴婢是……”那小丫头吞吞吐吐地说这话,突然脸色一凛,杀气外露。
城曰一把拉过商禄儿,适时那小丫头从托盘下拿出一把锋利的玄铁匕首,刺了个空。
“你是什么人!”龙卉阳大骇,起身质问。
“哼!”那小丫头失手,冷哼一声。
这时亭外花园四面八方冲出众多黑衣人,拿着大剑,迅速攻来。
“主人小心!”菊一大喝,从亭上翻身而下,便和那些黑衣人达成一团。
“呵……看来龙庄主这山庄里,可不得了了!”城曰轻笑,护着商禄儿再怀里。
“这……这!来人啊!有刺客!”龙卉阳吓了一大跳,忙扯着嗓门喊道。
可他护院没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