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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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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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水月料想定是纪长老昨夜得罪了她,只得巴巴笑道:“你我不是兄弟么,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顿了顿,终是开口提醒道:“再说了,这南宫家自有一套体系,连我也控制不得,怕是再来十个你也搅不出什么风浪来!”

孟七冷哼一声,再也不开口。

南宫少主被晾了许久,终于找了个话头,指了指孟七的左手,问道:“你这左手如此讲究,想来你出身是极好的。”

孟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怎么在意地说:“剑客最为珍贵的便是手,我自小习惯如此。”

南宫水月是明白练武人的禁忌的,知道自己触到了孟七的隐秘,便识相地不再多问,命人送了膳食过来,又嘱咐孟七多加休息,晚上怕是睡不得觉了,说罢又想起孟七是习武之人,几日不睡实在算不得大事,不由又是一讪,再嘱咐她不要出这院子云云。

孟七自顾自用膳,并不理会他。从昨夜来到这里之后,这院子的警戒就强了起来,增了一倍人手,不知是防着这位少主还是防着她这个外人。

到了晚上,却是纪长老亲自来请南宫水月,老人家见到孟七主仆似要跟着一起去,不禁皱了皱眉头,孟七岂会不知他想什么,便淡声道:“柳月,你留下,不得擅自走动。”

柳月一惊,随即乖巧地应了一声。

然而纪长老还是不满意,南宫水月笑嘻嘻地说:“她是个剑客,你明白的,我在主宅心里头总是不太踏实,因此请了她作贴身护卫。”

纪长老本还想阻拦,却见南宫水月面上已露不耐,便退了步,却还是嘱咐道:“孟公子毕竟是外人,待会儿议事时还请公子不要多言,以免引起大家的敌意。”

孟七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可纪长老何时被这般不给面子过,当即面上就不太好看,却碍着南宫水月不好发作。倒是南宫水月个没心没肺的见纪长老吃瘪,心里头快活得紧,心道:她平时对我也就这般不冷不热,你还指望她对你个老头子热情起来!

南宫家主宅大得很,南宫水月一行七拐八拐地硬是走了两刻才到。路上南宫水月无聊了还开玩笑道:“我早就说过,这宅子建的跟迷宫似的,来几个刺客小贼,不但找不着藏宝藏人的地儿,连逃跑怕是绕也绕不出去。”说着,他还转头对孟七道:“我小时候没少迷过路,在自家院子里迷路,说出去别人要笑掉大牙。”

孟七自然不发一言,只当没听到,倒是纪长老听南宫水月这般调侃主宅,气得胡子都翘了。

议事堂从外面看看不出名堂,进去之后才知道到底有多大,从门口到主位足有十丈长。南宫家家大业大,几位长老加上一层一级的管事按照地位高低从主位下面一直站到门口,中间倒是周到地留了条道儿给家主走。孟七跟着南宫水月一路走来简直是众星拱月,可惜南宫水月着实没什么威信,众人大约是许久没见着这位少主了,或者是见着少主身边的新面孔有些稀奇,便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人窃窃私语或许声音小,上百人窃窃私语便如同菜市场一般,嗡嗡声一片,偏偏几位长老并没有制止的意思,大约是要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主一个下马威。孟七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是极好的,因此想忽略这些窃窃私语都不行。

“咦!不是说少主离家出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很是惊奇的语气。

“就是,我还以为今儿个的议事见不着少主呢。”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惋惜的语气。

“我琢磨着几位长老怕是容不下去了,先前听说少主离开了南宫家,我还以为今日会是哪位长老主持呢。”这怕是自己猜想错了的失落语气。

“此话差矣。就算其他三位长老有这心思,哪怕少主肯让贤,纪长老也不肯啊。他那个人,最重规矩,即使是更换家主也得按着规矩来,把那套程序走一遍,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可不行。每年的初九议事可是南宫家大大的正事,必须由家主主持,否则传出去太没体统了!”这个是极了解纪长老脾性的,说得公道些。

“正是如此。纪长老心里记着前家主,辛辛苦苦维持南宫家,可少主却是个扶不上墙的,纪长老也是无可奈何呀。”这个怕是在纪长老手下做事的,语气难免偏向纪长老。

“可不是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学小娃儿离家出走,也不知他知不知羞。在南宫家这么些年,怎么说也是前家主的骨血,谁能亏待得了他,什么正事没学着,尽学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了。”这是对南宫少主很是不满的。

“听说少主此番出走是寻身边人去了,少主年纪也不小了,迟迟没定下婚事,怕是在南宫家呆久了耐不住寂寞了。可惜少主的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中了豪情阁的花魁,人家三番四次地将他扔出楼,可他还死皮赖脸地纠缠人家,真真没脸没皮!”这是调笑的语气。

“哟!豪情阁的花魁呀,可是那位花公子?”一副惊奇的语调。

“正是花兆琰花公子。”

“那可真真是个人物,可别说咱们这少主平日里不学无术的,眼光倒是真的好,他大概也就只有这一点继承了前家主。”这句却不知是褒是贬了。

“说到这个,你们瞧见少主身边跟的那位公子了么?瞧他腰间的佩剑,再瞧他那副相貌,怕不是个一般人物!”终于有人提到了孟七。

“是呀,一进来我就看到了,去年没见过他呀,莫非是新来的?是少主的人还是长老的人?”这是不明情况的打听内幕消息。

“这个人啊,你们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他与少主是在豪情阁认识的。前头不是说少主看中了那豪情阁的花魁花公子么,咱们少主死皮赖脸地想赢得美人芳心,可人家花公子却是一眼就看中了这位孟公子,自荐枕席不是一夜两夜呢。可咱们少主却是个没血性的,绿帽子都戴那么高了,他还跟人家称兄道弟的,妄图想通过孟公子接近花公子!”

“原来如此啊。”

“我怎么听说那位孟公子与咱们少主可不是一般关系!”

“你是说……”众人好奇。

“那种关系呗。孟公子与咱们少主在豪情阁一夜**的事怕是不是什么秘密了,咱们少主还是下面的那位。”

“真的假的?咱们少主那般不济?”

“可不是么,那天有不少人都听见了,咱们少主让孟公子轻一些呢。完事之后,孟公子连温存都(文)没温存就走了,出房间的时候那叫(人)一个春光满面,衣裳连一个(书)折痕都没有,咱们少主急吼(屋)吼地追出了,却是衣衫不整的,那裤子都被撕烂了,啧啧!”

“那孟公子看起来冷面冷心,想不到下手这么狠啊!”楚州的风气向来开放,龙阳之好并不稀奇,因此众人并未大惊小怪,却是津津乐道地讨论谁上谁下的问题。

“怎么我听说的不是这样啊,我听说那孟公子是个剑术高超的剑客,少主花了不少银子请他来做贴身护卫的!”

“这你就不懂了罢,这贴身护卫的重点不是护卫而是贴身啊,有这么一位身强力壮又英俊过人的护卫在,少主暂时怕是舍不得离开南宫家了。”

“正是正是。”

……

孟七跟着南宫水月一路走来,短短十丈却听到了不少有趣东西,不禁有些兴味地看向南宫水月。南宫水月一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脸就莫名的心虚,似乎在说:南宫水月你这少主做得好呀,手下都敢当着你的面儿编排你了!

南宫水月有些委屈,他哪里知道自己和孟七的关系已经发展成多个说法在南宫家内部流传开来呀!

议事风波

没等南宫水月坐定,几位长老就开始发难。很显然,南宫水月从进门到坐下的这区区一炷香的时辰已是他们忍耐的极限。

看似斯文的杜长老却是率先开了口:“少主,初九议事乃是南宫家的家事,带外人来有失妥当!”

童长老却是急性子,当着这么多管事的面儿丝毫不给南宫水月面子,直接训斥道:“少主是南宫家的家主,一言一行皆是众位掌事的表率,如今少主你不顾南宫家的家规将那等不知廉耻之人带入议事堂,传出去恐贻笑大方!”

此言已是明示孟七是以色事人之人,偏偏孟剑客向来不在意这等言论,闻言连看都不看童长老一眼,气得童长老几欲当即将其杀死,还好杜长老拉住了他。

而向来少言、神色间总是小心翼翼地闻长老也跟着念叨:“不妥不妥!”

如此情景,若是个有血性之人,怕是早已动怒。孟七已经被贴上“以色事人”的牌子,自然是个没血性的,即便他有极大可能是上面的那个,众人对他不抱期望。而本该震怒的一家之主南宫水月却还是毫不在乎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道:“几位长老多虑了,这位是少主我的内人,便是一家之母,这议事堂是来得的,况且她武功高强,留在我身边可贴身保护我。不知为何,近来我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怕是要出什么事儿,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几位长老闻言心中一惊,莫非傀儡少主这是在暗示什么?他们仔细端详南宫水月一番,发现并无不妥之处,顿时放下了心,他大约是随口说说的。既已放下心来,便开始计较南宫水月说的第一句话,什么内人?什么一家之母?简直不成体统!

童长老率先发难:“胡闹!他明明是个男子,岂能做一家之母!楚州的风气虽然开放,却也没有哪家名门望族是由男子做一家之母的,南宫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若是让男子为一家之母,老夫的脸往哪里搁,这议事堂里的百名掌事往哪里搁?更何况龙阳之道在北方乃是凤毛麟角,大燕也没有哪条律例是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少主还是早早断了这些心思的好!”

就连斯文的杜长老也面露怒色,却见南宫水月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心道这位少主怕是玩兴上来了,并非认真的,遂按捺下心中的怒意,说了一通道理:“阴阳之道乃是天道,少主违背天道,恐不得善果,少主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孟公子考虑。且南宫家一脉单传,少主必然要为南宫家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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