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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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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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朔此时哪里听得进他的劝,不等他再说便抢先说道:“所以为了你们俩的逍遥自在,你就将我卖给皇家做牛做马!是呀,你们俩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足足分隔了二十多年,如今怎能不抓紧时间执手相伴,我这个儿子就可以抛弃了!”

“姚朔!”姚怀广动了真怒:“你莫忘了你姓姚,你祖父允了睿帝陛下的,为父这一脉会效忠皇帝,即便没有你娘亲这件事,你也要留在宫中!”

姚朔本有千言万语,心中本是愤怒非常,却被父亲的这句话吹得散了,一丝也不剩。他神色恹恹,低声道:“我明白了。”

姚怀广见他双眸暗淡,心中不忍,嘱咐道:“朔儿,在宫中永远不要有自己的心思……”

“我自然明白!”姚朔又勾起讥讽的笑,“你能做到,我自然也能做到!”

姚怀广知他不肯听,便也不再讲,日后他吃了苦头必然会明白。

“若无事,儿子就……”

“你们在说什么?”女子打断了姚朔的话。

父子二人抬头看去,却都是一愣。若说之前是说不出的违和感,那么此时便是说不出的浑然天成。姚怀广此时心中顿时浮现一句话:以寒月为神,以青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眼前的女子,肌肤光洁如新,如美玉无瑕,唇上一抹嫣红如那单调的水墨图上的一枝红梅,双眸流转,平添几分媚惑,夺人心魄,仅着一袭素色长裙的她,即便是盛年时盛装妆扮的菊妃娘娘也逊了三分。

“娘亲!”姚朔最先出声,母亲的情况他是知道的,未曾想一日不见,母亲的容颜便可恢复如初,他极为不解。

“朔儿,我的容貌可是恢复了?”

“娘亲,更甚往昔三分!”姚朔实话实说。

女子抚上自己的面庞,喃喃道:“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姚怀广上前扶住她,柔声说道:“不是做梦,是玉露确实有效。”

女子欣喜地点点头,问道:“怀广,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明天就走。”

“好……”

姚朔见他们已然忘记自己,不忍打扰他们,掩去面上的失落,悄然离去。

姚怀广告老还乡,太医院院使一职毫无悬念地由姚朔接手。姚朔虽然年轻,担任此职未免有人不服,却无人敢公然反对。于医术上,姚朔是姚怀广的独子,自然不会辱没姚家的名声,太医院无人能及;于背景上,姚朔是天子钦点的院使,无人能动摇天子的决定。因此,大燕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太医院院使诞生了。

“奴家见过姚太医、田总管。”

田园点点头,道:“按照宫中的规矩,姚太医来为你们诊脉。”

宫中的妃嫔都是定期请平安脉的,萦纡殿中之人虽然不是妃嫔,却也是定期请脉的,若染上恶疾便不得留在宫中,原因无他,萦纡殿中的人伺候的都是皇家子弟,马虎不得。

绿蒲和锦屏都是萦纡殿出来的,已经习以为常,听话地让姚朔诊脉。姚朔的手搭上锦屏的手腕之时,唇角不动声色地弯了弯,道:“听说当年萦纡殿中就数你最善房中之术了。”

锦屏低首道:“姚太医抬举奴家了。”

姚朔一笑,不再多言,再为绿蒲把脉,最后道了句:“二人皆无疾。”

待姚朔与田园离去,锦屏挂上一幅愁容,绿蒲关心他,他便将那日侍寝之事告诉了绿蒲。

“我一直想向殿下请罪,可一直没有机会。我们都是依附殿下而活的,若是殿下厌了我,我……”说着他双目噙泪。

绿蒲想到燕王房中的那人,心中一酸,道:“明儿个我去求莺姑姑通报一声,若殿下愿意见我,你便随我一起去罢。”

“多谢绿蒲!”

“都是一块从萦纡殿里出来的,就该互相扶持,何必言谢!”

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绿蒲锦屏二人往地牢赶去,莺歌说殿下允了,但是殿下在地牢审犯人,让他二人直接过去。

二人一直走到地牢最下头才听到犯人的惨叫声,绿蒲偶尔随无双来过,倒是不惧,锦屏向来沉稳,也是不惧。

二人见到无双,连忙跪道:“奴家参见殿下!”

无双命他二人起身,锦屏抬起头来,眉宇间竟多了恰到好处的魅惑。绿蒲本要像往常一般到无双身边去,却瞧见了锦屏的神色,顿时怔住了。待无双唤他,他忽然回过神来,指着锦屏道:“你不是锦屏!”

情蛊之刑

“你不是锦屏!”

锦屏闻言一怔,随即笑道:“绿蒲,你胡言什么?我若不是锦屏,又能是谁?”

绿蒲难得地寒着脸,直直地盯着锦屏,嗓音也没了往日的柔细甜腻:“你不是锦屏,锦屏不会眉宇带媚,他性子冷,又是极重规矩的,不会如此不识大体!”

锦屏微愕,却是笑了:“绿蒲,你忘记了,我一直修习房中之术,不自觉地会露出媚惑之态。”

绿蒲冷笑:“你道只有锦屏会修习房中之术么?萦纡殿有谁不善房中之术,只是锦屏身子底子好,心思纯一,才会修至臻境。”

锦屏闻言眉头一蹙,一丝苦笑在白玉般的脸上泛滥开来,“你以为我喜欢如此么?人人都以为房中术是个好东西,萦纡殿里的少年少女无不刻苦修习,期望以此博得未来主子的欢心。可是近来我却隐有压制不住房中之术的反噬之感,你未修到我这等境地,自然不会明白。可你岂能因这种理由错认我?”

绿蒲有些动容,萦纡殿中之事他最明白不过,如今锦屏道来,他也觉得舌尖泛出苦涩来。他也有些迟疑,锦屏所言非虚,房中之术博大精深,又精怪莫名,鲜少有人得至臻境,当初在萦纡殿时便只有锦屏练得小成,否则以锦屏那并不讨喜的性子,卓公公在殿下去挑人时将锦屏放进候选人之中。是以,房中术修习到一定境界后身子究竟有何变化,目前也只有锦屏知晓。

绿蒲正迟疑着,无双却唤了他一声,他连忙走到无双身边,乖巧地跪到无双脚边的地毯上,将头俯在无双膝上。他方才进来的时候便悄悄打量了一眼,见殿下房里的那位公子并不在,才放下了心。

锦屏见无双不言,连忙跪下,重重地磕头:“殿下,您是识得锦屏的,万不能被绿蒲的胡乱猜测迷惑,误会锦屏,请殿下明察!”

绿蒲闻言有些委屈,他与锦屏感情甚好,若不是发觉不对,害怕锦屏出事,他才不会在殿下面前多嘴。

无双还未开口,却闻一人笑道:“想不到江某离开数月,燕王府便发生了如此精彩之事!”

这声音耳熟得很,众人抬眼看去,原来是夫子江陵。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想来是出门才归,即便如此,他折扇一开,还是遮不住的风雅。

无双只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想必瑶山的风景的确动人,否则怎引得江夫子多次前去游历?”

江夫子闻言顿时噎住。他是去了瑶山,可他自由惯了的,向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行踪,本以为自个儿已经够隐密了,还是瞒不过无双那双利眼。他微微叹了口气,见无双气色尚可,便放下了稍微提起的心,笑道:“瑶山的景色怎比得过燕王府,单是美色一样,瑶山便差得远了。江某听说府中美景又现,便急急赶来,连身衣裳都没换!”

此美景非彼美景。瑶山那是山水自然风光,燕王府这是勾心斗角,比那名戏还要精彩万分。江夫子所言不虚,他刚回燕王府便得知燕王在地牢,联系之前得到的消息,便知有一场好戏可看,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急急赶来了。

“美色?”琥珀有些惊讶,“怪不得夫子爱去瑶山,本殿听说那瑶山民风开放,是盛行男风的,且夫子口中的燕王府中的美人都是公子,夫子急急赶回来便是为了美人,果然还是好龙阳么?”

琥珀这句话说得妙,成功地呛得江夫子上气不接下气。江夫子无奈地承受着众人了然的目光,恨恨地看向一脸无辜的琥珀,这孩子何时也学他皇姐一般口下不留情了?想当年这小子是多么纯良乖巧,如今却将无双那一套学得极好,平日瞧着死板,所有的活络都用在揶揄他身上了。

果真是一丘之貉,都是皇家出的狐狸崽子!江夫子咬牙切齿地想。

无双对江夫子纠结的神情视若无睹,只看着那深深埋首的锦屏。

田园会意,立即大声喝道:“说!你到底是何人?”

锦屏双肩微颤,却还是硬声说道:“殿下,奴家就是锦屏,求殿下怜惜奴家!”他灵机一动,大声说道:“殿下,您若是怀疑奴家,可请姚太医来为奴家诊脉,无论外貌如何变,脉象却是变不得的,姚太医医术高超,定能诊得出,还请殿下还奴家一个公道!”

“啧啧!姚某怎么听到有人提到姚某的名字了?”

却是姚朔不知何时来了。

无双蹙了蹙眉,已然不悦,“姚太医!”

姚朔微愣,姚怀广在时被唤作“姚太医”,他则被唤作“小姚太医”,如今姚怀广离去,他掌管太医院,人人都唤他“姚太医”,可他还是不太习惯。

“此地是燕王府重地,姚太医此举可是逾矩了!”

姚朔向来桀骜,怎会被她这句话吓到,带了几分挑衅,轻笑道:“殿下还是加强府中守卫的好!”而后指着锦屏,道:“况且他方才不是要我作证么?”

锦屏闻言连连点头,道:“姚太医,您要为奴家作证,奴家就是锦屏呀!”

姚朔也不看无双的冷脸,径自踱到锦屏跟前,惋惜道:“你倒是个人才,我真不想毁了你!”

锦屏惊愕,“姚太医,您在说什么?奴家不知,奴家……”

姚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探向脉门,讥笑:“你是仗着我刚接手太医院,没有把过以前那位锦屏的脉,无法辨别么?你说得对,相貌可以改变,脉象却是难变,尤其是特殊的脉象。你的脉象和死去的那位公子的脉象可是一模一样!”

锦屏的面上顿时闪过一丝慌色,却强笑道:“姚太医说笑了,奴家与那位公子并不相熟,脉象怎会相同?”

“我也不解呢。”姚朔松开他的手臂,“那位公子先天不足,应是常年服药之人,身上却无丝毫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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