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密秘,在众人眼中本不该有愁绪的她,也会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悲伤。
“阿娇,弹琴者,要摒除心中杂念,心无旁骛,所带的情感是曲子的本身。”
阿娇懵懂的点点头。缇萦夫人见阿娇不懂,轻轻一笑:“你不懂也正常,我教你很简单的一种方法,你的琴艺很快就会有提高的。”
阿娇双眸一亮,琴艺不高可是她的心病,会有所提高她自然很高兴,况且她很喜欢和缇萦夫人相处,话语间她感觉缇萦夫人是以一个平等人的身份来同她讲话没有过分的阿谀奉承。
中午,窦太后派人来接阿娇到长乐宫用午膳。阿娇邀请提萦夫人一同去,提萦夫人婉拒。
回到长乐宫,阿娇见窦太后在前殿调茶。阿娇示意宫娥不要出声,悄悄绕到窦太后身后,踮起脚尖猛地蒙住窦太后的眼睛,压住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是……小阿娇。”窦太后一顿,然后很配合的回答阿娇。
阿娇嘟唇,腻在窦太后怀里道:“外婆每次都猜到是阿娇,不好玩。”
窦太后好笑的摸摸阿娇的脑袋,真是个傻孩子,长乐宫前殿可不是不通传就可以随便进的,有特权的也不过是阿娇和馆陶。况且,又有谁敢来蒙她的眼睛。
“今天和缇萦夫人学习的如何了?”
“外婆,你是怎么请到缇萦夫人的?”
窦太后道:“缇萦夫人是来给哀家看眼睛的,哀家便顺便请了她来教教你。”
“外婆最好了,那外婆的眼睛还有希望么?”
窦太后怔了怔,道:“哀家的眼睛是好不了了,只能维持着不让它变坏。”
阿娇知道,外婆的眼睛到后来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对于现在还可以看见,已是很好。
“外婆,阿娇的那两个丫鬟呢?”
窦太后点点阿娇的鼻尖,宠溺道:“你还怕哀家吃了她们不成?你那两个丫头选的不错,哀家让清菀代训几句。”窦太后想到清菀对那两个丫头的评价:这两个丫头的眼睛都很纯正,没有看出什么非分之想。叫丹青的丫头很稳重,以后可以适时的提点翁主,叫欢月的丫头性子开朗,有一手好厨艺,翁主有口福了。
“才没有,阿娇不过问问罢了。”
“午后哀家安排绣娘教你女红,如何?”
阿娇抬起头,苦着小脸:“阿娇不想学。”
窦太后好笑道:“那你以后的嫁衣怎么办?那可不能代绣的,小心以后的夫君嫌弃你。”
嫌弃?若真的爱她,怎么可能因为不会女红而嫌她?
阿娇撒娇道:“那阿娇就一辈子都不嫁人,一辈子陪外婆好了。”
窦太后:“傻丫头,谁敢嫌弃你呢!好了,用午膳去了。”
很快,宫娥将午膳盛上,祖孙二人一起用完午膳后,窦太后午休,阿娇偷偷溜出长乐宫。
阿娇才不要学女红,前世,她的女红虽然没有好到让人赞叹的地步,但是也能勉强入眼了。之所以变成这样,亦是因为长门宫孤寂的日子,让她不得不重拾那些她所不喜的东西。
“阿娇姐。”幽幽的男童声自身后响起,阿娇咬牙,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真是阴魂不散,未央宫这么大,怎么到哪都能碰到他啊。
刘彻小胳膊小腿欢快的跑到阿娇身边,紧紧的撮住阿娇的手,带着点点幽怨道:“阿娇姐怎么不来找彻儿啊?”中午,他听到两个姐姐说阿娇去了玉春堂学习,他连忙赶来守在长乐宫门前等她,见她出来便跟着她,不然这一次他又见不到她了。
阿娇甩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语气有些不好的开口:“我为什么要去找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哼。”
第9章 未央骑射
刘彻眯了眯黝黑的眼眸,为什么阿娇对他的态度如此的不友善?怎么会这样呢?刘彻的眸中闪过一簇暗沉,他突然想到重生前,听到的那个声音说过的话。
“对,不过……虽然是回到过去,可有些事会因为你的重生而发生改变。这些改变可大可小,你依旧须慎行。”
改变……什么改变?他被提前封王了,这是一个改变。那么……她对他的态度,也是一种改变么?刘彻微微蹙起眉头,稚嫩的嗓音中带着无限的委屈:“阿娇姐为什么不喜欢彻儿?彻儿让你不开心了吗?”
阿娇有点无语的看着死拉住她手的刘彻,恶狠狠的吓唬道:“你还想让我推你到水里吗?快走开。”
刘彻一怔,皇姐说他之前落水是被阿娇推的,他本是不信的。为什么这一世,他的阿娇这么厌恶他?那句如魔咒般的低语再次在耳边响起:
“彻儿,我不后悔遇见你,也不后悔爱上你,可是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不会再选择爱上你。爱你,痛一次就够了。”
她临终的遗言实现了?不再爱了么?不行,决对不行。刘彻猛的环住阿娇的腰,扑进她的怀中,带着哭腔道:“阿娇姐,你不要彻儿了吗,彻儿哪里做错了?”
阿娇汗,你现在是没有做错什么,可你以后会啊。因为知道日后的伤害,她逃避性的不想面对刘彻,可是如今的刘彻又做错了什么?如今的刘彻并不该为前世的刘彻所犯的错买单,阿娇看着眼前这个个头不及她胸口的小刘彻如此想:至少他如今还没伤害过我。况且他再也伤不了她了,不是么?
“好了,你若想跟着我就跟着,不许吵闹,要听我的话。”虽然不能完全放下内心对刘彻的意见,但阿娇决定对他的态度还是好一点,毕竟这一世她真的不会再让刘彻伤她分毫。
“好。”刘彻咧嘴一笑,他就知道他的阿娇心软,不会舍得丢下他。如果因为他的重生,她不爱他了,他也决不会放弃。
母亲曾经教育过他,要想得到一样东西,必须自己努力去争取。前生,阿娇如此,皇位亦如此。今生,既然一切重新开始,他依旧会努力争取曾经本就属于他的阿娇和皇位。且,这一世,他不会放开阿娇,不会再为了皇权放弃阿娇了,那种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怀里的感觉他再也承受不了。
“阿娇姐,我们去哪里?”
阿娇四处看看,也不知去哪里是好,看刘彻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阿娇只好装模作样的轻咳道:“四处逛逛而已。”
刘彻轻轻勾唇,看着阿娇的眸光不自觉的变柔。他的阿娇啊,那个小习惯还是没变,在尴尬时总是不自在的咳嗽。
漫无目的的在未央宫内闲逛,阿娇紧紧的盯着被刘彻拉住的手道:“刘彻,我说了多少遍,不准再拉着我,放手。”阿娇万分不爽的看着刘彻,这只手她怎么也甩不掉。若真的用劲甩了他,他就立即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搞的她会觉得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十万不赦的事。
放手?那怎么可以,他好不容易才重牵她的手,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刘彻摇摇头,软糯糯的开口:“不要,阿娇姐,彻儿不认识路。”
阿娇无奈,只得继续向前走。她对这样无赖的他毫无办法。
“阿娇。”
听到唤声,阿娇展颜回身,少年一身骑装,飒爽张扬。阿娇笑道:“荣哥哥。”
刘彻手下一紧,心中泛酸,她怎么可以对别人笑得这般灿烂,对他却冷言冷语!刘彻垂下头,眼眸中闪过一丝阴蛰。
阿娇手上一痛,蹙着眉看向刘彻,想将手抽出来。刘彻抬起头,眸中又是一片纯良,可怜兮兮的看着阿娇。
“在干什么呢?”刘荣看着个头只及他胸口的小阿娇,摸摸她的头,笑着问。
阿娇抽出手,挽上刘荣的胳膊,娇笑道:“我也不知道去哪啊,荣哥哥要到哪里去?”
“孤要去骑射场。”
阿娇双眸一亮,感兴趣道:“骑射场?荣哥哥要去那里?我也要去。”
刘荣拒绝:“那里太乱了,会伤到你的。”
“荣哥哥会保护我的,对不对?”话语间,满是信任。
刘彻紧紧握拳,唇色发白。曾几何时,她亦将她满满的信任都给了他,可是他辜负了她的信任,任意的践踏了她的真心。如今,看着她用曾经对他的信任对别人,他的心隐隐作痛,可他怪不了任何人。
“好吧,你要小心点,可别乱跑。”
“好。”
刘彻掩下眸中的伤痛,又拽住阿娇的衣角,软软的开口:“阿娇姐,彻儿也想去,你不要丢下彻儿啊。”
“好好,你要跟便跟。”
骑射场分两块,一块是马场,一块是射场。刘荣下午的课程便是反复训练这两块。射场里,许多侍卫在里面练习射箭,见到刘荣来,纷纷见礼。
“阿娇,你和彘儿在这里呆着,别出去,刀箭无眼。”
“恩,荣哥哥快去射箭,阿娇在这里看着哦。”阿娇兴奋的趴在围栏边,伸长脑袋。看见刘荣射中箭靶,很高兴的为他鼓掌。
刘彻在一边看着,暗自不屑,若是他来,会做的更好。可……他无奈的看着缩小了一倍的手,他现在还不能掌握一切啊。
阿娇看着看着,手也痒痒了,也想试试。这时场外一中年男子走进来,他和刘荣谈了几句,刘荣带着男子走了过来。
“阿娇,这是孤的太傅窦婴,也是我们的表叔。”刘荣介绍道。
阿娇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窦婴,她以前只听过窦家一脉,窦婴官位最高。七国之乱,窦婴担任大将军,成功平乱,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后,又担任储君太傅之职。只可惜,刘彻登基后,他便死在了狱中。
“臣见过翁主。”
“表叔叔是阿娇的长辈,不必多礼。”阿娇忙扶起窦婴。
窦婴慈爱道:“我曾经见到你时,你还那么一点大。后来我带兵平乱,如今回来,你都这么大了。”
阿娇无甚印像,只是笑笑,转向刘荣问:“荣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孤要去骑马。”
“骑马?”阿娇感兴趣的拉住刘荣道:“我也要骑马,荣哥哥你教我骑马吧。”
“这……”刘荣为难的看向窦婴,窦婴点头道:“去吧。”
来到马场,就有马厮牵来一匹马,交给刘荣。刘荣抚摸着马鬓道:“阿娇若要骑马,就和马厮寻一匹适合的马吧。”
阿娇看着在刘荣身边不停踢蹄的大马,有些兴奋的拉着刘彻来到马厩。刚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