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浊影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启禀皇上,太师刘原有事觐见!”
“宣!”
当朝烈帝那道不怒而威的声音在长殿上久久散开以后,这时一位身穿灰褐色朝服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
对方的须发皆是黑白交杂,那张满是皱褶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在那浑浊的老眸里,却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当他走到朝烈帝的身前时,连忙跪地叩首道:“老臣刘原参见皇上!”
“平息!”朝烈帝语气平缓,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回道。
对方谢恩以后,就缓缓站起身来。
“刘原,你如此匆急前来,可有何事要禀,难道你身为三朝元老,不知此刻正是朕每日必要清修的时辰?”
刘原恭敬的低了低头,抬眸时,看到昏暗的烛光下,是朝烈帝那张俊美阳刚的面孔,那张脸很俊美,而却像敷了一层寒冰,令人望上一眼,就不由心中生寒。
“回皇上,老臣却实有要事要禀!”
“说说!”朝烈帝向来不喜欢刘原仗着自己三朝原老的身份,对他所立下的规矩视若无睹。所以,每次看到这老匹夫来打搅自己,他都倍感厌恶,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皇上对康庆各处城池失守之事,有何看法?”殿下刘原用苍老的声音担忧询问道。 “这个,朕正在想办法。”朝烈帝一脸肃然,冷漠而威严的回答。 “皇上,此事若不及早处理妥当,恐怕后患无穷啊!”刘原一边说,一边微微皱眉,同时地还忧忡的跨前一步。
“你以为朕会不知?用得着你来当面教训?”
朝烈帝满是冰霜的脸上,猛的回头,吓得刘原慌忙双膝着地,恭敬的喊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朝烈帝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不发一言,跪在地上的刘原年迈经不起惊吓,此刻早已汗涔涔,脸色渐渐转白。 半晌,他才冷冷的喝道:“你不敢?你不敢怎么现在会来质问朕?你明明就是有这个胆子!” “皇上,臣冤枉啊……臣是来献策的啊,并非想口出狂言惊怒圣上啊!”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是吗?你来献策,你来献什么策啊?"难道这老匹夫是要亲自上场杀敌不成。可是看他那把老骨头,连自己都不能自理,还怎么上战杀敌啊!
声落,跪在地上的刘原,老脸吓得苍白,忙磕头道:"皇上息怒,臣确实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 "消息,你能有什么消息?"黑衣男子依然面无表情,冷淡的问。 "回皇上,这几日微臣曾私下派人前往北奉,具探子回报,说是北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人暗地里攻下我国多方城池,那全是因为倚仗东与和九幽这两个小国的帮忙,因此才能在短时间内,给我们康庆造成威胁!"
朝烈帝听完,先是没有吭身,他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星空,微微皱眉:“呵呵,看不到你还没有老糊涂,这种消失你也探听到了。不过,朕也早已怀疑上了这两个不自量力的小国!”
刘原一听朝烈帝的回答,当下又埋头劝道:“皇上,东与和九幽虽是小国,在以往,我等断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现在,他们却与北奉和亲结盟。北奉此次做为,完全是冲着康庆而来,有了东与和九幽,再加上先前所吞噬的那些城池,恐怕……" 朝烈帝听罢,怒然的挥一挥衣袖,轻哼一声:"怎么,他们还想妄吞我们康庆不成?"
“皇上息怒,虽然这诸国的狼子野心实在可恨,但仔细一想,北奉的确是有此意!否则也不会无端端的将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嫁往东与和九幽这种小国小地。”
“什么?将公主嫁给了东与和九幽?是哪两位公主!”朝烈帝陡然沉着脸,那如墨石般的黑瞳,陡然绽放出浓烈的火光。
太师刘原被吓了一踏 ,连忙战战兢兢的叩首拜道:“回皇上,是梨赤,梨紫两位公主……”
朝烈帝听完,紧绷的心脏,这才陡然一松,继而脸色如冷冰,语气森寒道:“那梨青呢?”
“回皇上,这次老臣所说的事情,正与梨青公主有关!”
“梨青?”朝烈帝黑眸绽放一丝耀光与不可思议。
“皇上,其实在北奉太子留开之前,老臣一直与太子相交甚好。这次福宁太子来访康庆,本是喜事,最终却不欢而散,同时亦造就两国相残的悲剧。”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那请皇上恕臣死罪,否则,臣无法直说!”
“刘原你……好,朕赦免你死罪,快快把关于梨青公主之事,如实招来!”
第151章
☆、第152章
“什么?你让朕与北奉和亲?”朝烈帝听罢,大掌“砰——”的一声,怒然的敲击在龙案上。
这时他峰微微拧紧,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低声道:“朕乃康庆至高无上的皇上,岂用得着与他国和亲以至于委曲求全的巴结北奉?”
殿下的刘原听罢,心一阵慌乱,脚向前跨一退,喃喃道:“皇上,并非如此。其实北奉一直以来,也是两国之间相交甚好。在皇上还未登基之时,先帝就曾有将梨青公主,嫁入康庆联姻的想法。只可惜,后来巫崇大师在临死前告诉先帝,预言中命定的皇后正是当今的娘娘,所以先帝才放弃了那个想法。”
朝烈帝转身,眉心隆起,淡淡道:“真有此事?”
嘴上虽如此问,但朝烈帝心中却是自有想法,不错,当初他就知道巫崇的预言灵验。先帝对那个巫师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也就在巫崇大师仙归之后,先帝开始一病不起,然后下诏拟旨,遗诏是让他在登基之后,必要将秦若九纳封为后。因此,一开始,他对她施行的种种恶行,权是为了不能得到梨青而发泄的仇恨。
刘原抬眸,老脸全是谄媚之色:“回皇上,老臣句句实言,却无半点虚假。当初老臣就确定,其实皇上和梨青公主就乃天作之合的一对,只不过这件事,受了巫崇的蛊惑,事情才沦落成至今这种局面!”
刘原自以为自己拿梨青公主作谈,提及到了皇上心爱这物,满以为会深得皇上的欢心。岂料,朝烈帝却冷着脸,龙颜大怒道:“大胆刘原,你是在暗讽朕的父皇不分事情黑白,完全是危言耸听吗?”
刘原没想到马屁不成,反被马踢,当下再次跪在地上颤声道:“老臣该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无此意。臣只是觉得,巫崇乃是胡言所至!”
见对方惊惶得面色发白,双腿发虚,朝烈帝心中的怒火这才稍纵,寒颜反问:“胡言所至?此话怎讲?”
刘原一愣,深呼吸,冷静下来道:“皇上,康庆每代君主,皆信奉巫蛊卦算。几乎每朝君主,皆以卜卦决议朝中大事。所以,巫族的势力在朝中慢慢扩充,相当受众臣非议。好在,到了皇上您这儿,皇上并不信奉这些东西,而是以独到的睿智英勇果断来处理国家大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冒死求谏,当年巫崇算得当今秦氏为皇后之贵命,之后先皇不顾众臣阻挡,硬逼太子即位便择吉日,封秦氏为后。秦氏虽果真预言做了皇后,但老臣想说的是,如果巫崇不妄下测论,那么当初的太子即位以后,今日的皇后之位,并非是 她!”
朝烈帝微微讽笑,淡淡道:“那么刘原,你认为朕的皇后应该是谁?”
“如果没有巫崇的预言,当今的皇后当是梨青公主!”
“刘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话,是大逆不道?”朝烈帝黑瞳一眯,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刘原苍白的老脸却如死灰道:“臣,先前已经说了,是冒死谏言,皇上听得进即可,听不进,可杀了微臣。臣愿用自己的一条性命,唤醒皇室对巫族的迷信。”
“你……”
“皇上……臣是忠言逆耳啊。当年巫崇就是见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并不信奉巫族使者的预言,甚至是反感巫族人士的所在。他害怕在自己仙归之后,他所支撑的巫族之后便要走向没落,于是不得已将寂灭之女推向皇后之位,以巩固这些巫师在朝中的地位啊。”
“什么?”听到这里,朝烈帝猛然抬眸,冰冷的视线淡扫向刘原,这不禁让殿下的老迈之躯微微打了个冷战。
“皇上,如果不信,可以派人核正。老臣之言,句句属实啊!”
“她难道能与朕并肩站在朝堂,并非是天意所定,而是一个死去之人的生前谋算吗?”朝烈帝定定的僵在那里,黑眸溢起了仇恨的光芒。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骗局而已吗?他和他最尊敬的父皇,都是被这群满嘴胡言,成天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所骗吗?
想到这里,朝烈帝恼火不已的闭起黑眸,俊毅的脸上,流露出邪魅的冷色。
“回皇上,就算是天意,天意也不可能落在一个巫族女子身上。所以,请皇上三思啊!”
“朕都纳后了,还能三思什么!”背对着刘原的朝烈帝,大袖下的双手,狠狠握成铁拳。
“回皇上,现在是你的天下,你来做主,所以一切还未成定局,只要你答应这次和亲,微臣相信,北奉定不会与康庆为难。反而,两国还能如先前般友好如初。”
“和亲?”朝烈帝念着这两个字时,黝黑的瞳孔闪过一抹喜悦的期待。可在喜悦过后,留下的又是无尽冷漠与空洞。不错,和亲,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为何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却闪过一抹倾世绝颜的苍白面孔?
刘原眼中精光大放:“是皇上,虽然北奉已经有两位公主出嫁,但北奉还是念及皇上与北奉昔日的交情。知道皇上曾与梨青公主有过一段美好相交,于是并没有把梨青公主许配出去。他们的意思,想必不用老臣明说,皇上自是知道!”
“梨青……”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抹痴念。
“不错,皇上,正是梨青公主。这些年来,梨青公主早已到了出阁之日,之所以拖至现今,那完全是对皇上的一厢痴念所至。难道,皇上真的忍心,拒绝梨青公主的美意吗?”
刘原先是将巫族之党狠狠的掺了一本,让皇上对他们心起恨意。继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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