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白衣女子抬手一挥,中年男子便大叫不止,抱头倒地。男子身后几人欲上前相助,另一位绿衣女子开口道:“嫌命长的,尽管过来。”几人面面相觑,见眼前女子不好惹,便扶着男子怏怏离开。
白衣女子开口问道:“姑娘为何偷我们的包袱?”
馨月刚才已看得眼花,开口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小男孩塞过来的。”
绿衣女子看着馨月,突然愣住,接着对白衣女子耳语了几句。
白衣女子笑道:“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冒充教主干女儿的人。”
馨月半天才反应过来,来者是朝岩教的人,不想惹祸上身,便说道:“刚才有人把这个塞给我,我还纳闷呢。既然找到了失主,我就不奉陪了。”说完把包袱丢给绿衣女子,转身欲走。
绿衣女子速度极快,来到馨月前方,说道:“哼!偷了我们的东西,休想活着离开。”
“要我说多少次,不是我偷的,那个小男孩这会怕是已经跑远了,你们再不追可就来不及了。”馨月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倒霉透顶。
“包袱在你手里,想必看过里面的东西了罢。”绿衣女子不依不饶。
“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吗?我还没来得及看。”馨月不快道。
此时,白衣女子走过来说道:“带回去,交给教主处置。”说完上前擒住馨月。
馨月不断挣扎,欲摆脱两人,但势单力薄不是她们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两人制伏,丢到一个马车里。
一入朝岩深似海(1)
马车里,馨月被堵住了嘴,不能出声。车帘厚实,看不清外面情况。马车前行了许久,不知来到什么地方。下车时,天色已暗,两女子押着馨月进了一处土地庙,庙内残破不堪,香火中断已久,角落处尽是蜘蛛网。
两人丢给馨月一个馒头,馨月在车里折腾了大半日,早已饥肠辘辘,嘴里啃着硬馒头,眼睛四处打量寺门外面,看看自己究竟到了哪里。
“少耍心眼,你休想逃掉。”绿衣女子见馨月眼神不安分,开口说道。
“谁说我要逃了?我在欣赏风景,过会准备作诗。”馨月辩解道。
两人一愣,白衣女子开口道:“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过几日到了地方,看你还有没有这份心。”
馨月听完,心下思量,方才她说要过几日才到,按照马车的速度,离西梁城要有几百里,看到庙外的残霞,知道是要向西而行。不知道原礼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不见了,今晚就要在破庙里宿下,不由得十分怀念静心阁的软床。晚上歇息时,馨月蜷缩在地面上,心想即使有人来救,也未见得能找到自己,得留下些线索,于是摸了摸脖子上的石链,偷偷解下一颗,藏到神像旁的灰堆里,不管别人能不能发现,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第二日,天色微亮,两女子又带上馨月出发。坐上马车,又和昨天一样,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馨月悄悄掀车帘时,立即被绿衣女子发现,喝道:“想留着你的手,就给我放下。”馨月听后赶紧放下车帘,刚才匆匆一瞥,发现马车走的是小道,周围是残柳树林,即便自己呼救,也不会有人出来的,不免心生失望。
昨天到现在只吃了一个硬馒头,外面两人倒是满不在乎,馨月却已哀声连连,开始幻想翠竹仙的招牌菜,越想越饿,便断了吃的念头。此去朝岩,还不知是生是死。这两名女子已经很凶,她们的教主估计会是个千年魔头。馨月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停了下来。馨月不敢妄动,不多时绿衣女子丢进来一个水袋,馨月开始痛饮。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再次停下,馨月发现眼前是一家客栈,想到今晚不用住在破庙里,便心下一松。馨月被带到大堂里,绿衣女子警告馨月不许出声,便去要了房间,白衣女子带着馨月坐到一处桌前,叫来饭菜。眼前饭菜虽然普通,但馨月已经饥饿地忘记了一切,唯有眼前的米饭,越看越可爱。
一阵饕餮后,馨月打量着大堂,一切都普普通通,食客中也没见到正气凛然的高手,觉得自己只要出声或者想逃,一定会被身边的两个女子打到半残,心下便断了念想。
晚上歇下时,馨月声明自己睡觉磨牙打鼾流口水,于是被安排到一个角落里的房间,两名女子在隔壁。绿衣女子说道:“休想耍花样,方圆几里有一点动静,我都清楚。”馨月虽然觉得她在吹牛,但自己的确是逃不脱的。晚上睡觉时,馨月又解下一颗石头,放在两个柜子中间的隙缝里。
一路上或风餐露宿,或在乡间客栈短暂停留,每到一处,馨月就留下一颗石头。如此反复几日,正当馨月再无石头可解时,就来到了一处岩壁前。绿衣女子吹了一声口哨,岩壁上方出现了一张面孔,不多时,岩壁中间的石门缓缓打开,两人带馨月走了进去。馨月发现岩洞里面极为宽敞,还上下分隔成好几层。白衣女子进到一间屋子里汇报情况,出来后交待绿衣女子带馨月去三楼的住处。
房间里设置极为简单,周围是岩壁,壁上还有一扇窄窄的窗户,要想从窗户逃出去,馨月得回到自己刚出生那会。不知教主会如何处置自己,想到这里,馨月不由得心中惶恐,坐立难安。
一入朝岩深似海(2)
外面天色已黑,馨月被叫了出去,跟在绿衣女子后边,七转八转,来到了一处密室,绿衣女子随后便退了出去。密室前方坐了一个人,头带面具。在密室里还带面具,馨月怀疑这个人不是太美,就是太丑。反复思量,还是觉得太丑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到底是何人?敢偷我的东西。”面具里面传出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于是馨月又把那天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对面的女子缓缓摘下面具,似要仔细观察馨月。
馨月吃惊地看到眼前露出了一张绝世的容颜,马上将自己刚才的结论推翻,呆呆地望向对面的女子。
女子不住地观察馨月的眼睛。眼神可以透露太多的内心世界,观察眼神便是看穿一个人的最佳方法。然而,此时的馨月由于太过吃惊使得眼神放空,反倒没被察觉出异样。
“你还曾冒充是我的干女儿,到底是何居心?”女子继续问道。
馨月一直怀疑眼前人便是朝岩教主,此刻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真,便心虚道:“我一时说着玩的。”
女子走过来一把抓住馨月的衣领,另一只手轻轻一点旁边的机关,便露出了一扇隐蔽的木窗。女子打开木窗,将馨月的头摁了出去。霎时间,北风呼啸,沙石乱飞,馨月闭上眼睛,苦不堪言。如此反复几次,女子问道:“说着玩?这样好玩吗?”馨月暗暗叫苦。随后女子轻拍手掌,便进来两个人,将馨月带了回去。
馨月觉得这个绝世美人喜怒无常,就像一座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喷发。这个地方就像个大的牢笼,自己被关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野兽的晚餐。
晚上馨月和衣而眠,仍能听到外面的风沙怒吼,馨月想起密室里的那道木窗,应该是直接连到了外面。来时的路上看不见外面的风景,如果没猜错,岩壁的另一面,便是大漠了。大漠!通向西北的大漠!不知道这里位于乌兰城的哪个方向,不过大漠孤烟的风景,自己并不陌生,如果有朝一日能出得去,在大漠里逃生倒有几分把握。
一入朝岩深似海(3)
第二日,馨月发现朝岩教里大部分是女子,并且等级森严。绑自己过来的白衣女子明显地位较高,绿衣女子是其手下。
“眼睛少到处看,看了也没用,你插翅难飞。”绿衣女子对馨月说道。
“绿音,别吓坏了我们的贵客。教主发话,带她到书画室去。”白衣女子说道。
馨月这才知道绿衣女子叫绿音,那白衣女子是不是叫白音呢。馨月正漫无边际地乱想着,人又被带到了书画室。里面书籍众多,还有很多画卷。趁着还没来人,馨月赶紧在里面翻找有没有武功秘籍或者藏宝地图一类的东西。一路找过去,大部分是地方风土志一类的书,正满心失望,瞥见了站在门口的美丽教主。
“我看这里落了些灰,就帮忙收拾收拾。”馨月连忙找借口,没有感觉到教主的怒气,心里还有几分侥幸,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就这么没命了。
馨月为了装装样子,手在书架上随便挥了几下,一不小心弄掉了一幅轴画。轴画一落在地上,便配合地延展开来,是一幅男子的画像。馨月抬头看向教主,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怒气冲冲,觉得自己这下是真的玩完了。
教主走过来捡起地上的轴画,凝神看了好半天,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盯着画中人,过了许久才缓缓合上。
其间馨月不敢妄动,等教主站起身来,没等她发话,自己先开口道:“我把你的画弄掉了,就再赔你一幅好了。”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幅画卷,还是在古珍斋替原礼取的那幅。原礼间接害自己落入朝岩教的手中,拿他的画换取自己的一时平安也不为过。
“什么下三滥的画,也配拿出来给我看。”美人怒道。
馨月不懂画,只觉得可能原礼的这幅山水图不是什么珍品,又把拿出来的画收回袖中。
“你若再碰这里的画,碰一次,要你一根手指头。”美人撂下狠话,馨月自然不敢违抗,立即远离书画架。
祸从口出何所以(1)
随后的几天里,馨月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三楼,同时还有人监视。几日相处下来,馨月得知监视自己的人叫蓝茗,一个年纪尚小的姑娘,只是不知身手如何,不过既然被派来监视自己,应该在自己之上。
不久,馨月被安排做一些活,抄写一些东西,内容大部分是各地地形、概况之类。虽然不知道写这些有什么用,但馨月做得欢喜,这意味着自己暂时还能保住性命。
有一天,蓝茗送来新的纸墨时,突然低身抱腹,痛苦异常。馨月同她虽然极少言语,但还是关心地询问,欲要叫人。蓝茗突然拦住她,说道:“明日便好,不需叫人。”馨月看她脸色惨白,十分难受,不知如何是好。
“赶紧做事去,误了教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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