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祈上仙一走,锦容马上精神抖擞,八卦样子表露无遗:“兰冷,你知不知道父神庆典前的三年,慕祈有多么忙?他居然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抽时间出来看你,你说,他会不会~~~~~”
“锦容,慎言。”曲宁萱缓缓道。
锦容的脸垮了下来:“明明是姐妹,兰静比你可爱好多!”
曲宁萱闻言,便抿唇笑道:“怎么,天天耍着静儿玩,这让你很有成就。”
“哪里?我骄傲得是自己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兰静合我胃口的本质。”锦容眉飞色舞地说“前些时间我和兰静游历的时候,见到了她从前的朋友,有个叫言默的与她起了冲突,我就告诉兰静,男人必须揍,不揍他就不听话。兰静说,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告诉她,暴力的确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可以解决任何人,人没了,问题基本上也就不存在了。”
听见锦容的理论,曲宁萱不由扶额:“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兰静利落地将言默打趴下了,我的徒弟,怎么会差?”锦容听见曲宁萱的话,便露出一副“这种事情还需要问”的样子,曲宁萱无言以对。
她觉得,她很有必要将这两个暴力狂给送走,否则自己的织云殿就保不住了,至于那个与兰静结下因果,被迫让自己来偿还的人……想到一连串的“巧合”曲宁萱的唇边逸出一个凉薄的笑意。她并非纯良不知世事的兰冷仙子,而是从修真界走上来的曲宁萱,若那个真是全然无害的存在,那就罢了,若他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她一定会让对方后悔终生!
六界初劫 第一百五十六章 挽留萧宁
邪煞之气是一柄双刃剑,它能让拥有者得到可比拟最顶级妖的强横肉体,却也有如刀子一般,在拥有者的体内不住翻搅沸腾,让对方时时刻刻都痛不欲生。若过久地拥有邪煞之气,心智也渐渐会被侵蚀,最终沦为彻底被欲望控制的怪物。所以,能在邪煞之气日复一日侵扰下保持理智的存在,意志力定然非比寻常地惊人。
曲宁萱施了个法诀,让她辛辛苦苦熬好的浓稠药汁吣入青年的体内,青年痛苦地抽搐了两下,面上满是煎熬之色,让人光看着就能感觉到他的难受,也让自己的心为之楸紧,可最后,却终究还是回复沉寂。
知道对方此刻必定极为痛苦,曲宁萱差点就忍不住用至清之气治疗他,却到底还是止住了。
她受温瑜影响极深,凡事都喜欢往坏处想,这几天青年昏迷的时候,曲宁萱就在细细揣摩,心想如果他真是刻意用苦肉计和因果循环来接近自己的人,那他到底图什么呢?她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只是图兰泠的绝色容颜,而衡天者的身份看似尊贵,其实被无数条条框框所束缚,几乎没什么用处,所以对方能图的,只有她这一身至清之气了。至于对方为何盯上她,这也好理解,男人理性,逻辑思维能力强,女人感性,比较容易被感情触动,若想有所图谋,对女性下手才是好选择。可兰静被仙界高层采取外松内紧的政策时时刻刻保护着,无论是府学中的鸿羽和安瑞,还是带着她四处游玩的锦容,都充当了保护者的角色。一旦她谈恋爱,仙界高层会不会力阻不一定,但种种考验自然少不了,若真心怀鬼胎,必定会露馅。
曲宁萱之前恰好为搜寻魔种,实力消耗大半,又孤身居于织云殿。
眼下仙界高层为父神庆典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若是趁此机会混进来,无疑是达成目标的最好机会。正是知道这一点,曲宁萱才不和对方进行任何身体接触,也没用至清之气为他治疗。用药的话,虽然痛苦一点,效果却也差不多,对仙界来说更安全,不是么?
“唔”,这时候,青年突然痛苦地挣扎起来,周身的邪煞之气也开始向外蔓延,曲宁萱见状,随手转了一下桌子上的茶杯,一个束缚结界便将整张床困了起来,更挡住了不安分的邪煞之气。
将居住的地方改成哪里都可以战斗的堡垒,这是曲宁萱的习惯,之前让锦容将此人搬到这间房子里来,她自然早有准备。
取出特意从禁地打的轻灵之水,曲宁萱轻摇细长的瓶身,一滴盈满清气的水柱缓缓从瓶口浮现,她漫不经心地将水珠往床榻方向一弹,轻灵之水中的清气顿时蔓延开来,慢慢将邪煞之气压制下去了。
由于舒服了一点,青年竟缓缓睁开眼,他的声音极轻,却带了些茫然:“我这是……在哪里?”“这是忆空山织云殿。”曲宁萱站起来,款款走到床前,轻声道:“舍妹年幼无知,害公子遭此一劫,我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青年见到曲宁萱,毫无保留地露出惊艳之色,却马上被剧痛弄清醒,浑身已大汗淋漓。
不过,正因为这份剧痛,才让他保持了较为清醒的思维,所以他勉力以手按住太阳穴,轻声说:“忆空山好熟悉的名字。”
自他醒来之后;曲宁萱就一直在观察他的一言一行;连最细嫩的表情都不肯放过;但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曲宁萱并没有放下戒心;世间能人辈出;谁都有可能受骗。再说了;为了任务封印自己的记忆;催眠出一段全新的人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她言行举止;还是要谨慎一些。
“熟悉?怎么会?我平素长一智呆在织云殿不出去,又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啊!”曲宁萱拢了拢发,语带笑意地说。
青年敲了敲脑袋,努力回想当时听到的内容:“我好象听谁说过,忆空山景色颇美,断崖却被云海笼罩,有人算到对面有路,想去看看那边的景色,却总是离奇地昏迷过去,醒来时已经倒在了半山腰,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很多人都说……”说到这里,青年有些尴尬地看着曲宁萱,不再说话。
曲宁萱抿唇笑道:“不过是护山大阵,并无多少出奇之处。”青年知曲宁萱在自谦,他太清楚自己的身体,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在短短几日就能好得差不多,伤痛也缓解了极多,绝非一般药物能做到。
何况织云殿中灵气充裕至极,若非阵法源源不断地收集化解,估计灵气都能浓到化成水了,这等先天福地,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居住?以自己的修为,只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估计就该受不了了,所以,他很利落地抱拳说:“救命之恩,萧宁必当报答,还请……”
“告辞的话,就先不必说了。”曲宁萱轻叹道“我的傻妹妹无意中走入你治疗的灵兽警戒范围,这才连累你受罪,我救你本就是应该的。不知萧公子可有什么埋藏心底,特别想完成之事,只要不伤天害理,又是我力所能及的话,我一定会做到。”
萧宁不欲多做纠缠,可曲宁萱摆出一张略带哀愁的面容望着他,他不由支支吾吾
,不能像平日一般冷冷地说出拒绝的话,所以干脆低下头,沉没不语。
曲宁萱见状,就知此人必是因为邪煞之气离群索居,才养出这不善与人交际的性子,心地看上去还是不错的,所以她极诚恳地说:“我妹妹的修为远远弱于公子你,她害你重伤,结下因果,怕是得用自己的命去还这一次的过失……”萧宁闻言,眼中流出一丝不自觉的艳委,显得他清瘦的身影越发清冷孤寂,他轻轻点头,却因为不习惯向人索取,是以好半天都没有想到自己到底该要什么。
他也是修道之人,自然清楚因果循环的规则,他提出的愿望,必须是真正期望,并期盼已久,而且是现阶段自己实现不了的,才能抵消兰静误伤他的因果。
想了很久,他才带了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姑娘可清楚,我身上的邪煞之气该如何消除?若……”“很抱歉,这个愿望不能算数。”曲宁萱轻轻摇头“你的命格极为特殊,天生满是煞气,诸多方法可以克制,却没有一条能够根除,至少我不知任何方法。倘若我修为还在,自然能为你带来颇为长久的安宁,可前段时间,因为一件事情,我的修为损耗了太多太多,连从前的千分之一都到不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曲宁萱心中极为羞愧,事实上,她确定三大上仙无论哪个出手,都能改了萧宁的命,断了邪煞之气的根源。或者她自己用至清之气炼制一件法宝,保萧宁万年平安也没有问题。可慕祈上仙之前再三嘱咐过,父神庆典未结束之前,万不可让此人得到至清之气。待父神庆典结束,六界通道封闭,三大上仙也闲下来的时候,无论怎么治疗萧宁都没问题。
慕祈上仙的考量极有道理,曲宁萱亦是这般想的,所以她随后就补了一句:“待父神庆典结束之后,我去问问几个朋友吧,他们中有好几个都精于医药之术,说不定能寻到什么偏僻的方子,为你去这心头大患。”萧宁踏上仙途,根源就在于这满身的邪煞之气,这么多年来求医问药,却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他早就绝望了。先前一问,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挣扎,却未料曲宁萱给了这么一个答案,他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若真是如此,萧宁先谢过姑娘!”“不必谢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你伤势未愈,这段时间就好生在织云殿休息吧,待我的朋友们回来,我就与他们提一提你的事情。”曲宁萱微笑道,心想若你真不是魔界细作的话,我舍下面子苦求疏陵、慕祈二位上仙,自身抗下所有代价,让他们改了你的命格,断绝你体内邪煞之气的根源又有何不可?若是真正的兰泠在此,也定会选择这样做的吧?反正现在,她就是贯彻一个拖字诀,要么拖到萧宁忍不住动手,要么拖到父神庆典结束,只有这两种可能。
萧宁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却禁不住曲宁萱一再恳求,最后只能点头,同意暂时住下来。
与此同时,原初山脉,圣殿之平。
“慕祈,何事让你心绪不宁?”疏陵上仙清冷地声音响起。
慕祈上仙见他归来,便问:“你今日可曾见到了凉歌?他修为如何?”疏陵上仙轻轻摇头,平静道“庆典前夕,谁都不能动手,我无法估计他的真实水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只要六界通道开启,他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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