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院子里,没有了那股强势的压迫感,气氛就轻松了。
赵玉樊不满的埋怨赵玉尉,“四哥,不是我说你,鼓动自家姐妹出去丢人,这可得好好说说她。”
“老五,怎般跟兄长说话呢?”赵玉舒在一旁训道。
“二哥,我说的有错?真是当兄长的,那就好好给弟弟做个榜样。”一甩袖子,赵玉樊大步走了。
赵玉尉脸乍青乍红也反驳,到底是自己房里出的事。
赵玉樊是小儿子,也算是老来子,最得赵老太太喜欢,平日里在府里也宠纵了些,一不高兴,谁的脸面也不给,当场就甩下脸。
后面的包氏尴尬的对着其他三位嫂子福了福身子,才带着丫头追了上去。
出了梧桐院站在岔路口,赵玉舒才语重心长的跟赵玉尉道,“老四,爹今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明白哪个轻哪个重。”
“二哥,我记住了。”赵玉尉今天连连被说教,心中早就厌烦不已,却又不敢不反驳,虚心的回了礼。
赵玉舒这才带着妻子走了。
三房一直像隐形人,跟本没有管。
赵玉尉甩着袖子往竹院走。
程氏摸出有身孕之后,又接受不了女儿被送到庄子上的事实就病倒了,在床上等着丈夫的安慰,哪成想赵玉尉进屋之后,就一直阴着脸,连句关心也没有。
程氏越想越委屈,帕子捂在嘴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丫头们见了憋着气大气也不敢喘。
赵玉尉听了就烦,大手一挥,“你们都退下吧。”
丫头们得了令福了身子退出去。
到底不愿在下人的面前驳了妻子的脸面,等门一被带上,他才喝出声,“哭,你还有全哭,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把我的脸都丢光了。今天连老五那个混蛋都敢教训我。他考了这么多年才是一个举人,就在我面前说教起来,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婉儿这些年来都乖巧懂事,二丫头一回来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今天明明是二丫头打了婉儿,她巧嘴舌簧无赖是婉儿打了她。老太太也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定了婉儿的罪,这哪里公平。”程氏还一肚子的委屈呢。
“你听听,就你说的这些话,难怪婉儿做出这种事情,你别忘记了,这不是你们程家小门小户的过日子,这里是丞相府,一个人的举动关系的可是整个家族。”赵玉尉虽然自恃清高,却知清重并不糊涂,“坏家姐的名声,把整个家族的名声都给污了,也就老太太心善,换成任何人,都发落到庙里去。”
赵玉尉这么一说,程氏心虚了。
她也不是小家子户出来的,知道这事的影响有多大。
见她不吱声了,赵玉尉的脸色缓了缓,“现在就让她在庄子上好好闭门思过,你有身孕好好养身子,不要多想,今晚我去田氏房里歇着。”
语罢,人大步就出了屋。
床上的程氏下唇却咬出了血,恨恨的瞪着门口,果然男人才是最心狠的,更可恨的是田氏那个小贱人,生了孩子还使下作的手段**爷们。
第十二章:拒绝
赵元喜并不知道梧桐院那边的事情,受罚被禁足在月阁院,她也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上辈子赵元婉算计了自己,今日也算是报了仇了。
原来她还没想这样做,可是看赵元婉的心狠手辣,自己也没有必要心软。
夜色下,外面刚下过小雨,窗前的枇杷叶上的雨水滑落到地上,发生滴答的响声,让安逸的夜里也多了一份别样的情调。
山径摘花春酿酒,竹窗留月夜品茶。
水蓝色的交领中衣,长发披散在身后,赵元喜趴卧在窗口,吹着冷风,这样的她看着有些单薄,没有了白天大红衣加身的暴虐,绿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这样的姑娘到让人心疼。
“姑娘,夜深了,早些歇了吧。”绿竹拿着绢纱的灯走进来。
内室瞬间亮了起来,与先前的冷清比起来,也柔和了许多。
赵元喜没有动,继续享受着风吹脸颊的感觉,直到绿竹将窗关上,她才略有些无趣的靠回榻里,接过绿竹手里的团扇,慢慢的打着风,“我一会儿再歇了,晚上你也不用守夜了,回去歇着吧,有事了我叫外面的小丫头就行,吩咐下后,以后不用守夜了。”
“姑娘,这怎么行?”绿竹拿过针线活坐在榻下的小台上,一针一线的透起来。
针脚很细,上面已绣了半面的梅花,红绿相间,搭配很鲜明。
“去吧,在边关的时候也没有让你们守夜,还不是一样,在这月阁院里,主子是我,我不说,谁敢说出一个不字来。”赵元喜挥了挥手,不愿多说。
见主子的眉头拧了起来,绿竹这才收起绣盒,退了下去。
直到深夜,听到外面‘咚——咚咚’,打三更的声音,赵元喜才躺下,确信自己是真的回来了,不想再走上辈子的老路,她得想办法回边关跟父母在一起才行。
聚体是什么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不过实在不行,自己就直接带着两丫头和房嬷嬷走,左右恶名也在那里了,只要能跟父母在一起可比什么都强。
后面怎么走有了想法,赵元喜才歇下。
不想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
纱帐被敛起左右挂好,尤蕊才低声叫道,“姑娘,该起来,老太太那边的梳妈妈来了。”
赵元喜原本就被吵醒了,听到梳妈妈来了,坐了起来,任尤蕊和绿竹服侍自己梳洗,“还是换大红的衣服。”
主子穿淡色的很好看。
话到嘴边尤蕊又咽了下去,这两天越发的摸不透主子在想什么,也不敢多说。
看着脸子里一张稚嫩的小脸配上老气横秋的大红色褙子,赵元喜满意的勾勾唇角,此时赵府正是拉拢各世家的时候,赵府的姑娘虽然是金枝玉叶,可是跟赵府的未来比起来,那就是一枚棋子罢了,上辈子不懂,只想表现自己,这辈子却不同,她决不能让自己入了别人的眼。
也不知道这装傻冲楞要装到何时,还真是够累人的。
半个时辰之后,赵元喜才坐到花厅,梳枝已经等在了那里,赵元喜端坐好,她便直接上前来见礼,“奴婢见过二姑娘,昨儿个老太爷吩咐,今儿早送二姑娘去庄子上小住些日子,待养好了伤再回来。”
听着到是个好的理由,赵元喜却不相信是为了自己养伤才送自己到庄子上去的,不过是为了赵府的名声罢了,心下一沉。
面上不满意的回绝道,“庄子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
房妈妈得了信赶过来,可知道梳枝在府里的地位,也不敢冒然上前去说,见姑娘没有应下,才松了口气,这要是被送到庄子上去,在外人眼里岂不是默认了这次姑娘也有错?
“二姑娘,长辈子吩咐下来的,做晚辈子自是不能回绝,何况老太爷也是为了姑娘的身子着想,不然在院子里呆半年,岂不是憋坏了姑娘。奴婢已经吩咐院里的下人收拾东西,只等着姑娘收拾妥当,就上路了。”梳枝的眼皮一耷,面色不变,“二姑娘请吧。”
“别真拿我当傻子,不就是因为昨儿的事现在也要把我罚到庄子上去吗?要是你们真容不下我,我自是回边关去,不会留在这里碍你们的眼。”赵元喜正愁找不到借口,跳起来指着身旁的丫头和婆子就吩咐道,“我来的时候也就你们三个,现在我回边关,自然也要把你们带回去,去收拾了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梳婆子慢慢抬起头来,神情肃然,“二姑娘,大老爷和大夫人虽然在边关,可这里才是他们的家,二姑娘走到哪里,最后都要回这个家。若二姑娘真这样闹下去,去的可就不是庄子,而是家庙了。”
“呸,老不休的,有你这样跟主子说话的吗?平日里祖母给你面子,那是看重你,不是让你一个下人来拿捏主子的,没规矩的东西。”赵元喜骂了还不够,还配合的呸了一口。
这哪里是闺中姑娘干的事。
梳枝暗下摇头,这二姑娘看来是**不出来了,可惜了模样,不然也能嫁入大世家,也算是给赵府添加一份助力,可惜了……
赵元喜吵闹着不肯去庄子,不多时就在后院里传开,这个时候各房都在梧桐院里请安,一听赵元喜把梳妈妈都给骂了,都为她捏了把汉。
赵老太太听下人禀的话,怒气道,“她要回边关就让她回,这辈子都别回赵府。”
“娘,您看看,一个孩子说的气话,你到是把自己给气到了。”冯氏上前来劝,“要我说元喜这心里也委屈,破了相还被禁了足,现在又要被送到庄子上去,父母不在身边到底也觉得委屈。我还想着在你这里请了安再过去和她说说,没想到梳妈妈就先过去了。”
三房虽然一直默默不作声,在府里也像隐形人,可是谁都知道梳妈妈与三房走的最近,昨儿晚上还去了三房,今天一大早就去了月阁院,怎么能不让人多疑。
冯氏是赵老太太的亲侄女,婆媳这么些年,很有默契,不用点明赵老太太也能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先前还在气孙女的气头上,现在火气也没了,慢慢拧紧了眉头。
第十三章:起程
不过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梳枝又是自己身边的人,真有了二心,没面子的也是自己,赵老太太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恢过神来。
“不过去人,那丫头真能闹腾起来,你过去看看吧。”若不是自己的侄女,赵老太太对说刚刚一翻话的人早就不给好脸色的。
就是此时对冯氏的态度也冷了些。
冯氏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没有看到老太太不高兴,福了福身子,冯氏出了内间,往月阁院走。
路上,没有外人的时候,冯氏身边的丫头安兰才想不通的问出口,“夫人,三夫人看着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也插进来了?奴婢想不通。”
一个人边关回来的姑娘,在府里又阻碍不了谁。
五姑娘那里做那些事情,到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可三房的四姑娘,平日里就像隐形人不存在一起,争与不争还不是那样。
正值夏季,昨晚又下过雨,去月阁院路过赵府的小花园,花香阵阵扑来,让人闻了心情大好。
冯氏看了这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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