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李管事来了后就对奴婢冷嘲热讽,还不给奴婢二少爷的饭菜。”
吴婆子还稍微有些脑子,避重就轻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先讽刺了李婆子,说她巴结大房,先给大房的饭菜。
李婆子脸色一沉,欲出言打断但看到清夕似笑非笑的表情,咬牙忍了下来。
“是这样吗?李管事?”清夕转向李婆子问道。
李婆子从进来到现在虽然没有被清夕斥责,可一直感觉有股莫名的压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在看到清夕问她话,当下心中一动,决定收起那些乱其八遭的心思,她能侯府几百号下人中混到管事的位置脑子自然也是不糊涂的,于是她将她到厨房后的情景细细说了一遍,并没有像吴婆子那样说的避重就轻,却也没有将自己的责任完全推脱,“。。。。。。。。。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三姑娘可以询问外面的人,至于奴婢未到厨房之前她们聊了什么奴婢不得而知,也怪奴婢护主心切,吴家的当时说奴婢一心为大房,这真真是污蔑奴婢,奴婢家世世代代是卫国候府的下人,这府里的主子都是奴婢衷心的对象,因此奴婢一怒之下才会和吴家的吵了起来,奴婢有错,请三姑娘责罚。”
瞧瞧,会说话的就是不一样,我吵架是不对,可我是护主心切啊。
沈清夕对于李婆子的话很满意,没有故意夸大或推脱,因此也就不计较她那一点点的小心计了,毕竟人都有自保的本能嘛。当下笑眯眯地说:“我们先来论清楚是非曲直,最后再来论是不是要惩罚,怎么惩罚?”
李婆子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像吴婆子一样乱咬。
吴婆子脸一会青一会白,精彩极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儿又不敢发作,肠子都悔青了。
“吴家的,怎么李管事和你说的不一样啊?你还有没有不同说法?”见三姑娘目光又转向自己,眼中有丝丝严厉的神色,心肝一颤,明明是一个才八岁多的孩子,怎么就那样让人感觉到有压力,吴婆子再也支持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求三姑娘饶恕,老奴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对李管事说出那样的话,老奴该死。”
清夕脸色转为严厉,“猪油蒙了心,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挑拨主子间的关系!”
吴婆子连连磕头,“老奴知错了,求三姑娘饶恕。”
“饶恕?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你应该去求二太太,二太太和大太太一向和睦,你现在公然挑拨两位太太的关系,你说二太太能饶得了你?”清夕冷冷地说道。
吴婆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辩解道:“三姑娘,老奴并不是要挑拨两位太太的关系,实在是等的时间长了,怕二少爷饿到,才会一时气急说出那样的话。”这却是明显的将自己的话中的意思降了一个等级。
见清夕只是冷静的看着她不说话,明显是不相信她,吴婆子一狠心,说道:“本来以老奴的性子,连这样的话也是想不起来说的,实在是在李管事去厨房前,沈木家的对我说,说府里现在经济不比从前了,要往外赶人呢,还说大太太一定会趁机将二房的下人多。。。。。。。”
“放肆,”清夕站起来厉声打断她的话,“这样的话也是你们能说的。”冷笑一声,“去,传沈木家的和外面所有人进来。”
外面等着的人早等的七上八下了,见有人来传,又都不肯走在前头,畏畏缩缩的走了进去。
沈清夕对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说道:“今日让大家来只是为了做个见证,我听说有人在厨房挑事,存心散播谣言,挑拨大太太和二太太的关系,”清夕微微一顿,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语气转为严厉,“府里先不说老太爷尚建在,一切事物自有他老人家决断,退一步说,谁不知道两位太太日常和睦的不得了,散播这等谣言的人真真是心存恶念,背主不忠啊。”语音一落,目光定在了沈木家的身上。
沈木家的顿时脸色苍白,知道吴婆子已经供出了她,当下连连磕头,“求三姑娘饶命,求三姑娘饶命。”
“饶你?今日的事情要不是你存心挑拨主子间的关系,我定会饶你,现在,哼,来人,给我拖出去,去院子里领二十大板,再派人去请各房各院的管事的,就说姑娘我有话说。”
半个时辰后,所有内外院的管事都站在了清夕的院子里,清夕笑道:“让各位管事过来见我,实是有话对大家讲,今日在厨房发生的事情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叫大家过来,一是宣布她们的处罚规定,二是对于今日府中的风言风语,清夕有话要说。”
“但凭三姑娘吩咐。”带头的管事说到。
清夕先简单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后,才说道:“今日的事情本轮不到清夕来处置,但大太太发了话,清夕少不得要厚着脸管上一管。今日的事情,就撤销李家的厨房管事一职,仍在厨房留用,观察其表现,至于吴婆子么,我本有意让你来当洗衣房的管事,现在看来,你恐怕难当此众人了,暂且留在洗衣房做事吧,但要罚两个月的月钱,沈木家的故意挑拨两位太太的关系,其心可诛,就罚其二十板子,不知各位管事意下如何?”
其实李婆子本不需要罚这么重,但有了沈木家的谣言在先,大家心中已经半信半疑,现在要是将其轻松发落,只怕这谣言再也难压下去了,不过清夕相信只要李婆子忠心办差,大太太一定还会想法子给她升起来的,那李婆子脑子也是好使的,所以虽脸上十分委屈却并没有不满。
倒是吴婆子肠子悔的都看不出颜色了,心里恨死沈木家的,要不是听她挑拨,自己肯定就当上洗衣房的管事了。
众管事自不会有意见,于是清夕吩咐行刑,早有粗壮的婆子上来扭了沈木家的过去打板子,“啪啪”几板子下去,沈木家的就鬼哭狼嚎起来,清夕早让心巧吩咐过那婆子,前面几下打的重一些,后面的意思意思就好了,毕竟清夕骨子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还真没有办法视生命如草芥。
她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进行立威,让府中下人都收起懒散的态度,见众人脸色都有些变了,清夕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等沈木家的被拖了下去,清夕方才清清嗓子,见众人都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来,脸色变得十分恭谨,方才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府中各种谣言传的不可开交,今日我就把话透给大家,府中只所以改革并不是因为钱财紧张了,而是因为咱们家的规矩越来越懈怠了,府中马上就要出了孝期,到时自会有各种各样的应酬,如果大家都还是以这样没有规矩的行事,丢的是咱们卫国侯府的脸面,大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处,因此清夕才禀明父母做了这次整顿,一为重整家中规矩,二是因为咱们家中即将有新的差事,需要选拔部分忠心可靠之人上来,这是你们最好的机会,做的好了,别说是提管事,就是更高的职位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十二章 铺子改革
听了清夕非常有煽动性的话,底下的人什么表情都有,吃惊的,迟疑的,后悔的,暗自窃喜的,清夕并没有说明家中有什么新的差事,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侯府快出孝期了,莫非两位老爷要领新的差事,如果是这样,确实是个好机会呢,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有些亢奋,也都不觉得沈木家的被打有什么不对了,开玩笑,两位老爷马上就要领差事了,在这个时候挑拨两房的关系,不打死已经是主子的仁慈了。
经此一事,卫国侯府的下人行事规矩了很多,第二日,清夕和几个姐妹根据近段时间的观察,确定了新增加的园艺房、针线房和洗衣房的管事和人员名单,又从表现优秀的厨娘中选了一个上来做厨房管事。
名单公布后众人都没有异议,于是清夕和几位姊妹按照早就拟好的管理章程和日常运作流程对几位管事做了说明,试运行几日后慢慢上了轨道,就交给了大太太进行管理,她们姊妹仍就以学业为主。
至于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忠心可靠之人,清夕整理出名单来,向大太太禀告后,这些人暂时可归她调派,清夕只让他们回去等信,而她自己却开始暗中准备了。
“三妹妹,我是真的服了你了,如你所料,家里所有的铺子都没有盘平的,我所负责的这个香烛铺子是情况最好的,却还是盘亏了。”沈青林刚从外面进来,接过清夕递上的茶水一饮而进,五月底的天已经很热了,在外面跑了一圈还真是渴极了。
清夕但笑不语,这本来就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等沈青扬、沈青翔和沈青珏三人到了也差不多说了同样的话,清夕让丫头给他们送上点心和茶水,“哥哥们先休息片刻,等我看完这盘点账册以后咱们再商议可好。”
四人自然没有异议,清夕也就静下心来安心的看账册了,从账册和盘点清册上看来,沈家这些铺子里,只有茶叶铺子、首饰铺子每月还有些进账,其他的香烛铺、米铺、木匠铺和手工作坊等都是亏损或勉强持平而已,而其中茶叶铺子和首饰铺子都是盘赢的,而其他几个铺子都是盘亏的,尤其是米铺,木匠铺也就算了,本就兼着家里的木工,外面接的生意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钱可赚。
“大哥可有调查,这米铺的掌柜可是有些手脚不干净?”清夕合上账册问道。
沈青扬点点头,脸上犹带气愤,“是啊,我让他们盘点的时候这个掌柜的就推三阻四的,说是这几日忙,顾不上,可否推迟几日再盘?幸亏我留了心眼,自己带人亲自去盘,才发现他竟然拿着铺子里的米偷着去卖或自家吃,哼,真是好奴才。”
沈青翔查的香烛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很是气愤地说:“这样的狗奴才,期满主子死一百次都不够。”
沈清夕安抚道:“两位哥哥别生气,为个这样的奴才生气不值得,这两个铺子且关了吧,库存的货物咱们自家留着使吧,这两个掌柜的就全家发卖了吧。”
“就是这个道理,咱们这才是刚开始,且拿他们两家做筏子看以后谁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