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自己便可。是的，我选择站在圣慕瑶这一边，为了帝国，为了众生，为了娇琳，也为了自己。
第一百二十章 幻域葬礼
坐标未知，星元核心，巨树村。
清晨的云朵渐渐散去，鲜艳的阳光映照这波光粼粼的湖面。湖水是蔚蓝色的，天空也是。仿佛是湖水的颜色反射到天穹上，把天空也映蓝了。在巨树村东边的大湖中央，有一座小岛。岛上只有一棵大树，树下是野花点缀的草坪。这座岛本没有什么特别，也不会有人记得它的名字。但在几年前的某一天，这座岛成了一些人心中的圣地。如今，一场祭奠仪式即将开启。
临近中午，小岛的大树之下已经围满了人，灵媛玉三人也跟去了。在大树底下，有两座并不算起眼的墓碑，上面刻着两个并不熟悉的名字。其中一座墓碑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另一座是新的。新墓碑之前还有一个已经挖好的坑。灵媛玉左顾右盼着，她发现这些人大都在胸前佩戴着一枚十字徽章，那是游骑士协会的徽章。
众人的目光开始向一个点汇聚，一个水晶棺材被四个人扛着，飞到小岛边缘。人们自发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他们扛着水晶棺，缓缓地走到大树之下。人们神色肃穆，甚至有人流下热泪。水晶棺被放在大树之下，一个抬棺材的男人凝望棺材里的人，沉默许久。
那个男人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面向众人，“今天，我们汇聚于此，是为了给前任游骑士协会会长一个安魂之地。前会长已经逝去一段时日，我很抱歉直到今天才能为他举行葬礼。愿他们夫妻二人的灵魂从此不再漂泊，不再孤单。”
灵媛玉小声问蓝靖轩，“他是谁呀？”
“现任游骑士协会会长。”
“哦？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他呀。”
“噗，你还砸碎过他的幻心仪呢。”
“……！”灵媛玉一惊。
“……正是按着老会长的所指出的方向，游骑士协会才能走到今天。虽然一路充满艰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游骑士协会即将为星元幻域打开通往现实世界的大门，先辈们为之奋斗数千载的梦想终于可以在我们手中实现。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新一轮挑战的开始。许久没有嗅到现实世界空气的人啊，做好准备吧，来勇敢面对那凛冽的寒风……”
“你说他是圣梓渊？”灵媛玉目瞪口呆，“那，老会长呢？”
“……我知道，最近会里流传着关于我在现实世界中身世的传言。今天，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就来给兄弟们一个答案。”这个男人手指在空中一划，点击着什么。他的面部变得模糊，新的容貌立即浮现，“这就是我在现实世界的容貌。”
人群骚动，传出惊叹声。圣梓渊双手握在胸前，闭上眼睛，一对金色翅膀骤然展开。金光散逸着，如神降世。
“我就是琳玛帝国弥德利特国王，圣梓渊。不过在这个身份之前，我首先是游骑士协会的会长。正如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样，出身是自己不能选择的。但今天能站到这里，却是我们每一个人所作出的选择。”
媛玉心感蓝靖轩，“梓渊身边的那个人，我似乎见过，她叫涵姮璇……”
葬礼在肃穆的气氛中继续进行，水晶棺被放入坑中。人们取出一小包从家乡带来的土壤，一捧一捧地覆盖在水晶棺之上。
忽然，媛玉感觉后背被人轻轻撞了一下，她回头看去。只见有个人往蓝靖轩手里塞了一张纸条。等媛玉抬头看去，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这是什么？”媛玉问道。
蓝靖轩笑了笑，也没有看纸条，直接装进了口袋里，“回去再给你说。”
前会长的坟墓渐渐填平，蓝靖轩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媛玉拉住蓝靖轩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心有一层汗珠。
未等葬礼结束，蓝靖轩带着灵媛玉悄悄离开了。蓝靖轩让海谜娃听到最后，有意外情况随时联系他。回到巨树村的旅店，蓝靖轩关上房门，取出纸条，打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靖轩，没事吧……”灵媛玉看着他的样子，很是担心。
“是灵延瑭殿下的手书……”蓝靖轩把纸条在手心里揉碎，化作齑粉。
“他发现我们了？”
“没有……应该说，我们从未逃出过他的视线。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那，他要让我们回家吗？”
“不，他并没有提到你。而是让我去调查圣梓渊……”
“这就是所谓的……任务？”
“是的。”蓝靖轩自嘲地一笑，“本想和你一起逃得远远的，但美好的日子终有尽头……”
“靖轩，我们可以继续逃。银河那么大，总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其实这次并不是硬任务，灵延瑭只是在暗示我。他知道我的性格，知道我不会坐视不理。换句话说，这个任务也是我自愿接的。”
“那，你那么痛苦……”
“痛苦是因为我又不得不离开你了。”
“为什么要离开？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太危险……”
“我不管。”
蓝靖轩望着灵媛玉真诚的目光，内心开始动摇了……
“那我先给你讲讲事态有多么严重。我即将告诉你的是帝国的绝对机密，就连各国国王也不一定知道。你若不想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就千万不要把它告诉给任何人。”
“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包括睿凌恺，也不能告诉睿凌恺。”
“我不告诉他。”
“游骑士会长的前任会长是圣辉武帝。”
灵媛玉睁大了眼睛，“陛下竟然会玩星元幻域。”
“你还把这个世界只当做一个游戏吗？”蓝靖轩有些无奈，“让你一下子理解这个世界确实有些困难，那我就先给你说一个最直接的影响。你知道和辉武帝墓碑并排放在一起的另一块墓碑是谁的吗？”
“哦，我懂了。先皇有**？”灵媛玉偷笑道。
蓝靖轩往椅背上一靠，手扶额头。
“好了好了，我不乱猜了。再说，谁让你问我了……”
“那一块墓碑上的所刻的，正是皇后在星元幻域的名字。”
“天啊……”
蓝靖轩估计媛玉是在感叹大家都在玩星元幻域不让她玩吧。
“……而且，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是，前会长的妻子在现实世界是慏。”
灵媛玉定格了，一动不动。几秒之后她说，“不可能，我小时候经常在皇宫里玩，皇后她人那么好……”灵媛玉的声音渐渐变弱，她也明白表象并不能判断是慏还是人。
“现在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皇后是人类，但她故意或者无意地被人误解为慏类。第二种情况就是，皇后真的是慏。”
媛玉终于明白了事情有多么严重，“她要真的是慏，那圣慕瑶和梓渊呢？”
蓝靖轩沉默片刻，“媛玉，你见过他们两人的血统之翼吗？”
“何止见过，训练课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展开过多少次了……应该不是假的吧。”
“以他们的相貌来说，又都和皇后相似……我能接触的情报也是有限的，我没有办法继续推理……”
“等一下，你有皇后在星元幻域中的照片吗？”
“网络上搜一下，很多的。”蓝靖轩伸手在空中一划，调出选单，点击几下之后，将界面面向灵媛玉。
“我在滦珺贤的家中见过她的全息图像。”
“如此说来，现在最合理的猜测是……”蓝靖轩靠到灵媛玉耳边“先帝已经掌握了人与慏的基因融合技术。”
媛玉愣了一下，用手捂住嘴，“那圣慕瑶和圣梓渊是半慏半人？”
“这只是一种可能的猜测，千万别乱说……”
“咚咚咚。”忽然传来敲门声。
灵媛玉后背一抖，被吓了一跳。
“蓝蔷薇，你们在吗？”是海谜娃的声音。
蓝靖轩走到门边，警惕地打开了门。
海谜娃倒是很开心，她一进门就兴奋地对蓝靖轩说：“蔷薇，有重大消息。游骑士协会会长说，他们的前会长是圣辉武帝！”
“什么！”蓝靖轩惊讶道。
“对吧对吧，游骑士协会会长竟然是帝国皇帝，这简直是个传奇！”海谜娃兴奋地手舞足蹈。
“他竟然公开了这个消息……”
蓝靖轩终于不允许自己再逍遥下去了，他果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纵然陪伴他的人是灵媛玉。他知道，他要守护媛玉，只待在她身边是远远不够的。
第二天，蓝靖轩和灵媛玉在星港与海谜娃告别。她要踏上回家的旅程了，回到她在星元幻域中生活的地方。海谜娃说她舍不得花费能量传送回家，而乘飞船回去路上还能结交新朋友。海谜娃就是那种不管什么时候都很乐观开朗的人，她相信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送别海谜娃之后，只剩下蓝靖轩和灵媛玉两个人。他们也不说话，蓝靖轩走到哪灵媛玉就跟到哪。而且她不吃蓝靖轩给的东西，也不准蓝靖轩碰她。
“休想再把我甩了。”
终于，蓝靖轩按耐不住了。
“那好，我答应你，和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助手……”
*
当我知道已故太后有可能是慏时，这个消息已经在星际间传开。
这几日，生活还算平静。父王和母后回到了瑞德戈尔，玛瑙城的重建进度已过半。而我已经开始管理皇帝的禁军，我试图突破法系界限，建立混编部队。我在野外训练新兵时，听到士兵们说起此事。我并不是很明白其中缘由。
在新招募的士兵中，有一些曾经在火鹰骑士团的跟过我的人。对于火鹰骑士团，我至今心怀愧疚。因为我的不成熟而害得他们全军覆没。我在心中暗自盟誓，这次我绝对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了。
傍晚，收队回营。之后，我回到皇宫。
圣慕瑶已经从公主寝宫搬到了皇帝的寝宫。空下来的宫殿就让给了灵娇琳和我。我们将寝宫略加改造，分出了两间卧室。这里就算做是我们的新家了。
与庭院门口的卫兵致谢之后，我步入庭院，进入寝宫。一进门就看见灵娇琳坐在书桌边，一圈悬浮窗口围着她。陛下把外星域的部分事项也交给了我们，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