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上还是难以承受。
父王被将了一军，他缓缓说道：“我承认，慏类确实拥有灵魂。”
民众哗然。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彻底消灭慏类的决心。在琳玛帝国开疆拓土的历程上，毁灭了多少会使用宇宙能的人类文明。即使在和平时期，对待屡屡不愿加入帝国秩序的文明，也只有以消灭了结之。他们都有灵魂，但他们是琳玛帝国的敌人。我们的祖先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以战止战。长痛不如短痛，因一时之不舍而让战火蔓延持续，那么生活不幸的灵魂只会成倍增加。”父王似乎早有准备，“慏类确实拥有灵魂，但人类与慏类间的矛盾永不会终结。要想让未来银河的灵魂得以有和平的生活，要么慏类灭绝，要么人类消亡，二者必取其一。你们所幻象的中间道路是不存在的！我既然作为人类一份子，只能为人类争取利益。就算站在整个银河的高度来看，在星战之后，慏类残余已不多，尽数消灭指日可待。若待慏类崛起将人类消灭殆尽，必然又会是一场翻天浩劫。”
“为什么？为什么人类和慏类不能共存？”我问道。我所认识的慏类都非不可相处之人。
“如果有一个人天天在你身边，却总想着找机会杀掉你。你怎么和她共存？”父王反问道。
娇琳和媛玉一愣，都有一种莫名躺枪的感觉。
“可是，琳玛星上的慏类都……”我忽然闭嘴了。我想起了萌樱的愿望“杀光琳玛人”。
“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父王道，“待时机成熟，他们会把琳玛星从银河系里抹去。”
我终是犹豫了，对慏类的态度产生动摇。娇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被媛玉拉住了。媛玉在我耳边说：“先回去吧，事已至此，我们不便继续处理了。”
也只好如此了。
“父王，儿臣会将您的意见及民众的请愿告知皇帝陛下，由陛下定夺。”
我下令道：“松开束缚咒，收队。”
束缚咒的炫光消散，两百人的卫队列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腾空飞起，两百只坐骑从一侧的天空飞来，我们翻身上去。
广场上的欢呼声震天响。对于我更像是嘲讽。
我向南方飞去，空中巡逻和占领了建筑物的骑士也跟了上来，与我们列成一队。如同倒放一般，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
我向后望去，广场外围忽然闪起成片火光，红色火焰映亮了成群的楼宇。这一瞬间，我的记忆闪回到了大火肆虐之后的玛瑙城和神耀城。只是现在，在火光过后，浮现出的是数千瑞德戈尔将士。
我不忍再看，面向前，父王竟防范我至斯。听着背后渐渐远去的胜利欢呼声，心中五味杂陈，有羞愧，有不安，有遗憾，有愤怒，有无奈，更多的是委屈。这是一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啊，为何要如此对我。把我赶走有什么可开心的。
灵媛玉看出了我的心思，冲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安啦，他们针对的不是你啦。这只是一场演给圣慕瑶看的戏罢了。”
“虽然我也明白……”我嘟囔道，“但还是不开心。”
而一旁的灵娇琳在不时向后望着，她似乎比我还要担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厦将倾
弥德利特，圣京，皇宫。
我带着部队回来了，路上已经将情况向圣慕瑶做了报告。任务失败，无人迎接。临近军营上空，我命部队解散去休息。部队散去之后，只剩下了远方天际的阳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别难过了，去找慕瑶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吧。”灵媛玉对我说。
“等一下。”灵娇琳指向禁军军营，“你们看军营里似乎没有人，禁军大军被派出去了吗？”
灵娇琳和我连忙调出指挥系统的全息窗口，皇家禁军的大部队正在圣京南方。我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难道格林克斯又开始进攻了？”
我急忙联系圣慕瑶，稍事等待之后，接通了。
“陛下，您没事吧。”灵娇琳冲到我身边，急切地问道。
“没事呀，怎么了？”圣慕瑶的大眼睛眨了眨。
“我们见到禁军大部队被派往圣京南部了，以为又有战事了。”灵娇琳说。
“噢，哈哈。”圣慕瑶忽然笑起来，“你们快回来吧，一会儿有惊喜。”
圣慕瑶无事，灵娇琳和我都安下心来。说话间，我们的坐骑已经飞到皇宫附近。降落，步入宫门。整个皇宫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正在我们三人匆匆穿过回廊时，一个转角之后，却遇到了圣慕瑶。纤衍萌樱正和她一起坐在回廊边。见到我们，圣慕瑶起身迎接。
“陛下。”我们三人行礼，“臣等未能完成任务。”
“好了，连我都没想到睿王会这么快变脸。”圣慕瑶轻轻摇了摇头，“琳玛星之所以长时间没能真正一统，全凭五国之间那炉火纯青的制衡之术。五国之间早有默契，尽量平衡每一方的实力，不能让任何一国一家独大。所以睿王才会在我们击败格林克斯大军之后立刻弄出这样的事来。”圣慕瑶看向我们，“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这种平衡。让帝国真正统一吧。”
“陛下，您打算怎么处理慏类遇袭的事？”灵媛玉问道。她似乎对圣慕瑶的“高谈阔论”并不感兴趣。
“我是一定要把魁墨妖那帮人驱逐出琳玛星的。”圣慕瑶说，“现在慏类人人自危，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如果睿王致意要保护他们的话，那我也只得动用武力。”
娇琳和我交换眼神。虽然要与瑞德戈尔为敌我预料中的结果之一，但还是不太容易接受。
“而且，一旦开战，我希望战争结束之后能将‘瑞德戈尔’这四个字封入历史。”圣慕瑶说。
圣慕瑶说得比较委婉，实际就是要吞并瑞德戈尔。见我面露难色，她补充道：“当然，这个并不强求。毕竟我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等待新的机会。不过到那个时候，谁知道矛盾会恶化到什么程度呢？憧憬未来，不如把握现在。”
我不可能不犹豫，我想到了退缩，甚至想到了反叛。但我无法忽视我身边的灵娇琳。娇琳的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背，很默契地，我们十指相扣在一起。我没再敢看她的眼睛，无论她是想表达让我放弃，还是让我继续为陛下效力，我的选择都只有一个：保护她，和她在一起。
“陛下，恕我一言。”灵媛玉说，“现在格林克斯的大部队还在弥德利特境内。我们若再对瑞德戈尔动武，恐怕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对了，我说要给你们一个惊喜的。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圣慕瑶一侧嘴角轻扬。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走，我们去皇宫外等他们吧。”
一旁的纤衍萌樱一直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心事。听到圣慕瑶的这句话之后，忽然来了兴致一般，抬起头笑起来。
如是，众人跟着皇帝来到皇宫正门。这一路上，娇琳和我一直牵着手。我留意了媛玉，她还是有些介怀的。她在娇琳身边踱了几步之后，就走到前面和萌樱聊天去了。不过两人看起来很投机，她们拿出一枚勋章在猜正反面，好像小时候的日子。
刚到皇宫门口，视线掠过门前的大广场，天空之上正有白蓝绿三色组成的混编部队飞来。
“那是格林克斯的部队？”我惊讶道。但在惊讶之余，我心中灵光一闪：这应该就是那天“郊游”的结果吧。
“我估计是珖璐璃投降了。”灵娇琳望着天空说道，“傲焕桀的计划失败，她已经没有继续和威梦滢合作的理由。”
少顷，大军降落在广场上。睿柯炜、睿凝珊、威梦滢和珖璐璃四人上前。姽婳又不知道去哪了。等一下，有什么不对。我对灵娇琳小声说，“怎么威梦滢也来了？她也是来投降的？”
“凌恺，你注意威梦滢的手。”娇琳说，“可能是空系束缚咒。”
我一眼望去，确实，威梦滢的双手背在身后，胸部挺着，身体显得僵硬。她的上半身并不随着步伐的摇摆而晃动。
圣慕瑶微笑着迎上去，众人行礼，独威梦滢睥睨，面露不快。看来她确实不是来投降的了。
“……陛下，我率我部五万两千三百二十名冥界将士前来投诚。威梦滢已被我俘获，将其献给陛下。”珖璐璃说。
“卖主求荣？”我轻轻摇头。
“也不算吧，威梦滢从来没有成为珖璐璃的‘主’吧。”灵娇琳说。
“确实，她们之间多半只是契约关系。珖璐璃是为了尝试‘复活’傲焕桀才答应与威梦滢联手的吧。”我想了想，又说，“不过，威梦滢所要承担的风险也太大了，万一傲焕桀真的复活了，帝国岂有宁日？”
“我也不相信威梦滢会放任帝国的整体安危于不顾。估计她不知道珖璐璃的阴谋吧。”娇琳猜测说。
“你好啊，梦滢。我们又见面了。”圣慕瑶微笑道。
“呵呵，我倒是不想跟你见面。”威梦滢不屑地说。
“别这样，梦滢妹妹。”圣慕瑶抬起手，威梦滢的身体颤了一下，一个趔趄如释重负一般，“欢迎来到圣京。加入我们吧，梦滢。”
威梦滢活动了一下手臂，甚至试着驱动了一下魔法。她略带鄙夷地说，“圣慕瑶，虽然我已失败，但我还是想说，我并不觉得这是你的胜利，只怪我用人不当……算了，不想多说了。”
“梦滢，你没有失败。不管过程怎样，我们之间战事中止，就是你我的共赢。加入我们吧。相信我，未来再来看这一天的时候，你也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荣耀。”
“我绝对不会投降。”威梦滢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她紧盯着圣慕瑶的眼睛。
圣慕瑶有些困惑，“为什么呀？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收起你的力量，停止统一的妄想吧。”威梦滢诚恳地说。
圣慕瑶叹了一口气，“我究竟要怎么解释你们才能相信我。琳玛星的统一绝对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只是你个人的幻想罢了。我们的分权制度，是历代祖先经历了血与铁的教训而留下来的。他们难道都不如你聪明？他们难道都分不清怎样对帝国最有利？”威梦滢反驳道。
圣慕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