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让路上的气氛有些僵硬,叶凌努力转移话题,她想起来之前说过的那个比赛,于是她问欧阳远:“你方才说的比赛是什么比赛?”
欧阳远毕竟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有些事暂时想不通他就干脆放下,现在叶凌主动和他说话,他的情绪也渐渐好了起来。他笑道:“你这次回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赶上东洲大陆一百年一次的十大门派的论道大会。”
叶凌由于很久没有参加比赛,这十几年过得很是安逸,正有些手痒,一听有比赛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她大叫道:“真的啊,这么说真有比赛咯?在什么时间,所有弟子都可以参加吗,东道主是哪个门派?”
欧阳远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叶凌如此兴奋,顿时好笑道:“当然不是所有,肯定是有名额限制的啊。不过东华真人就你一个徒弟,你是肯定会被当选的啦。而且据说筑基期修士每个门派的参赛者要求年龄在一百岁以下,我看你的修为似乎已经在筑基后期了,就是按名次排你也是佼佼者啊。”
叶凌闻言看向欧阳远,笑道:“你不是也在筑基后期,怎么还一副嫉妒我的样子。”
欧阳远撇撇嘴,稍显委屈道:“拜托,我可是雷灵根,修炼速度等同于天灵根,我每天坚持不辍地日夜修炼,也才在一年前进入后期修为。然而我看你如今的气息可比我强多了,你说你的资质还不如我,我不嫉妒你嫉妒谁去?”
叶凌想到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混沌灵根,立刻得瑟地掩饰道:“哦,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可是因祸得福,发生些意外反而遇到了许多机遇。某些事啊,可是羡慕不来的哦!”
欧阳远一副败给你的样子,好声好气道:“是是是,你运气好,可是谁说我羡慕你了,我分明是嫉妒你,哼哼!”
叶凌立刻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小心眼,我还没嫉妒你的雷灵根呢!”
欧阳远这才想到自己也有优势,叶凌的机遇是偶然的,他的雷灵根可是随时在起作用,想着时间还长,早晚有一天他会超越叶凌的,这样一想他心中就平衡许多了。之后,二人又将话题转到论道大会上来,叶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结丹期的真人们会不会参加比赛?”
欧阳远立刻明白叶凌想问什么,眼眸稍稍一暗,瞬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他替叶凌说出了心里话:“这也正是我向你提起东华师叔的原因,按修为来说,东华师叔是要当选的,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却是不允许的。所以我们要赶快想个办法医好他,否则大概就要换人了。但是论道大会最终的各项成绩同十大门派的排名是有联系的,因此各门派会尽量派遣实力强者去参加,东华师叔如果缺席恐怕会是我们门派的损失。”
第219章 魂印
叶凌长叹口气,却也只是问道:“什么时间在哪里比赛?”她其实很想说一句,师父能不能参加比赛取得荣誉我不在乎,只想快些医好他的伤。
欧阳远完全体会不到她的心情,一心担心着门派排名的事情,这也难怪,年轻人总是气盛的,能提高一个名次都是不愿意轻易放弃的。他有些苦恼地回道:“还有半年,地点在东洲大陆的中部一个门派,叫做碧海阁。”
叶凌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是见了清源师伯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我想师父应该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叶凌感觉现在的情况有些怪异,怎么受伤的人反而像是欧阳远的亲人,自己竟反过来安慰起他了?
欧阳远依然粗神经得毫无所觉,叶凌想这大概就是他的可爱之处,这个大男孩似乎对谁都是一副十分热情的态度,把别人的事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对待。不,错了,年龄已经三十岁的欧阳远可以说是个成熟的男子了,但是他给叶凌的感觉却从未改变过。
这是让叶凌感到最欣慰的。
修真界的生活太过长远,每次分别少则数月,多则数十年甚至近百年,交个朋友不容易,对于长久分别的人来说,每次的重逢最伤感的莫过于物是人非,相对无言。但是,很显然,叶凌与欧阳远的重逢是愉快的。
“嗯,希望师父会多知道一些事情。”欧阳远听到叶凌的话随口道。
青源洞天占了清灵峰的一个山头,除却那片广阔的校场,四处都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房舍,不可谓不壮观。叶凌随欧阳远来到这片山头的最高处,那里有一座相对古朴壮观的院落,叶凌想那里大概就是清源真人的住所了。
果不其然,来到院落的门外,欧阳远对守门的弟子说道:“请禀报师父,欧阳远携东华真人座下弟子叶凌求见。”
守门的弟子乃练气期的少年。他对欧阳远回礼道:“请两位师叔稍等,弟子这就去禀报真人。”说完,那少年便朝院中跑去,约有一刻钟,那少年大步跑出来回复道:“真人请两位师叔进去。”
叶凌心中暗道,与这里相比。自己师父的东华居还真是清冷,想到这十几年都是师父一个人守在那冰冷的山洞中,心中不期然升起一股酸涩感。默不作声地随着欧阳远走入院落,她看到那条青石板的道路尽头就是这座院落的大厅,遂立刻按下心中莫名的情绪。眼观鼻鼻观心地向那处走去。
欧阳远的声音响在耳边:“弟子拜见师父,这就是叶师弟,不知师父是否记得?”
叶凌连忙接口道:“见过清源师伯。弟子叶凌,外出历练十余年,今日归来,特来拜见。”
清源真人静静地打量了叶凌半晌,笑道:“本座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小子,当初想让你拜在本座门下,不料最后竟然被东华抢走。事实证明,东华的眼光十分不错。收这一个徒弟就不得了啊!”
叶凌谦虚道:“多谢师伯厚爱,弟子惶恐。”
清源真人对叶凌和欧阳远二人招了招手,指着两旁的座椅道:“这里没有旁人。你们无需拘礼,坐下陪本座说说话。”
叶凌看了一眼欧阳远,才跟着他一左一右地坐下。向上座拜道:“多谢师伯。”
“本座听你师父说你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没想到你却回来了,倒让你师父白伤了许久的心。”清源真人闲话家常似的说出了让叶凌和欧阳远都震惊不已的话。
欧阳远不待叶凌回话,大吃一惊地问道:“师父此话怎讲,怎么没听你说过?”
清源真人看着叶凌明显还处于震惊中的表情,对二人解释道:“看来东华并没有对叶师侄提过此事啊,说来也是,东华一向是只做不说的人,他的关心也并不流露于表面。”
叶凌心中有些发颤,她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师父的伤与弟子有关?”
欧阳远只知道叶凌对他失约了,却不知道还有这事,想想也是,师父明知道他与叶凌关系好,若是将叶凌可能遇难的消息告诉他,定然会影响他的修行。后怕地看看叶凌,他此时十分庆幸叶凌回来了。
清源真人意外地看了叶凌一眼,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他不过这么一说,叶凌就能将此同东华的伤联系起来,实在是机敏。清源真人回答:“虽然本座没有听他亲口承认,却是知道他的伤多多少少是与你有关的。因为自他受伤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本座和掌门师兄的逼问下,他才说出了一句话。”清源真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略带深意地看了叶凌一眼,叶凌被他看得心急,立刻催促道:“师父他说了什么?”
欧阳远也猜道:“是不是说叶师弟出事了?”
叶凌一愣,想到师父如果知道她出事,定然会赶去搭救,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场大战过后的痕迹,心中有些怀疑也是难免,但是他怎么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呢?她心急地看向清源真人,等着他的解答。却见清源真人点点头,他道:“他说,凌儿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已经完全感应不到她的存在了。”
叶凌疑惑道:“师父他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一切状况的,师父的伤又怎么会这么严重?”心中的疑惑与焦虑已经让她忘了当有的礼貌与敬语,不假思索地径直问了出来。
清源真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不恭,他看了叶凌一眼,又看向欧阳远,才缓缓解释道:“你们下山历练,难免会出现意外,为了防止你们在外面出了意外师门却无从得知,所以在下山之前都会为你们设置一盏灵魂灯,灯灭之时就是你们魂魄破灭之兆,这个欧阳当是知晓的。”
欧阳远点头,沉思道:“的确,弟子下山之前曾经被师父召来点燃灵魂灯。”
叶凌却是一片迷茫,她可以肯定自己离开之前根本没有去点燃什么灵魂灯,所以她立刻想否认,却见清源真人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了然道:“本座当然知道你并没有点燃灵魂灯,灵魂灯只是初级探测灵魂之法,灵魂灯的熄灭对于旁人也只是个显示作用,根本没有丝毫影响。但是东华给你下的却是魂印,你的魂魄受到一点刺激他都能感应到,这样才会及时赶到救你。但是这种魂印无法下到多人身上,因为它需要耗费庞大的灵魂力,修为不够很有可能在对方受伤的时候,计百倍千倍地反映到施法者的魂魄上。东华的修为也是勉强能够给一人施魂印而已,所以,当你受到重伤,东华就算不会遭受百千倍的反噬,数十倍还是有的。再加上最后他对你施的魂印竟然消散了,更是伤上加伤,你又是他唯一的徒弟,想到你或许已经出事,却又添了心伤,这才白了头发。”
叶凌怔怔地听着清源真人这一番话,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气苦,她可以肯定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师父,就算自己对他有些价值,真的达到让他以自身做为代价的地步了吗?这个疑问一出,叶凌突然醒悟,她道:“可是,师伯,弟子并不记得离开之前师父有对我施法啊?”
“哦?”清源真人捋捋颔下的胡须,思考道:“虽然这个结果是本座和掌门师兄自东华的只字片语中猜测出来的,但是他的伤却是正好验证了这一点啊!你再想想,你离开之前,东华可曾对你做过什么事?”
叶凌的思绪追溯到下山历练之前最后一次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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