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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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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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逼得个一统教主五心如焚,只好恨然沉声道:“小则自废双手,大则立刻碰死在石碑之上!”

欧阳昭扬声一笑道:“君子一言!”

一统教主宋士龙接着道:“快马一鞭!你说说这证据在哪里?”

欧阳昭将手猛地一松,大声道:“料你也逃不脱。你听着,可不准耍赖!”

“快说好啦!姓宋的乃是堂堂汉子!”

“敢情好!”

“证据在哪里?”

“我问你,既然江敏之伤不是你所为,你为何派铁掌金成金老四,带着三十余个高手把她劫持着押送桃花渡,转往洞庭湖?”

“此乃由于江敏为人所伤,我出于一片好心,要把她送到山水幽静之处休养!”

“你说得好,那末为何派许多高手呢?”

“此乃出于误会,我本来只派年事已高的金成护送,似避男女之嫌,恰巧我在此间成立群雄会,兴建藏珍楼,执法堂各执事来此参加盛典,凑巧同路而行,怎能说是劫持,劫持一个半疯的江敏,而且既已到手,焉能派许多人押送?”

一统教主宋士龙说来头头是道,一口气毫不思索地侃侃道来,似乎不是虚伪狡辩之辞。

欧阳昭哪肯相信,又道:“假若果真如此,为何又将江敏丢在君山,不带她来此地?”

“江敏夜半破窗逃出,金成无力守护,三十三家执法堂执事,急需依期赶至巢湖,只好放下江敏,料定君山环水,又是本教地盘,一时不会有何差池!”

“好!你辩得好!”

“怎说辩得好?事实本来如此!”

此时,众人固然鸦雀无声,静听他二人舌剑唇枪的一问一答,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两人所说的理由,连玄玄玉女也不声不响,要听个水落石出。

欧阳昭略一思索又朗声道:“为何功德堂的五爪金龙岳麟对此事毫无所知呢?”

“这有何难解之处,当初不过是路过他处,并无打算把江敏留在君山之意,金老四自然不敢对他讲!”

“后来为何五爪金龙岳麟又派他手下的三十六天罡守护君山,阻拦江敏?”

“那是因江敏一走,铁掌金成无奈之下,转告岳麟,仅说有一重要之人逃在君山,请他守护着,不得伤她,也不得放她走,等我的谕令定夺,不料在我谕令未到之前,你已逼着岳麟,以武打赌,把江敏要走!”

一统教主宋士龙说到此地,欧阳昭不由放声一笑,高声道:“却又来了,既然她被我带走,乃是名份理当之事,然而你们又派人把江敏诱骗到巢湖来,安的什么心?”

万里飞鸿宋明珠闻言抢着答道:“铁掌金成到巢湖来禀明了我,我便派天心庄四大弟子前往君山去接,不料被你捷足先登,他们斗你不过,只好乘你不在,将她接来,我还恐有失,也怕引起误会,还请大姊亲自前往,这算错了吗?”

千手嫦娥宋骊珠听到提起此事,不由想起黄鹤楼初见欧阳昭以及鹦鹉洲的一段往事来,不知怎的脸上一阵发烧,也搭讪道:“江敏接到此处,我们曾遍访高手,都无法医治,只好将她安排到妹妹的瓣香小筑柳林之中的幽静之处将息,不料反而因此启人疑窦,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他兄妹三人一唱一合,全都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欧阳昭还有不尽相信之意,也语含讽刺地道:“如此说来你们兄妹对江敏是一片佛心,这有何说词吗?”

一统教主宋士龙微笑道:“不瞒你说,江敏之母与家母乃同胞姊妹,谊属姻亲,理所当然。”

欧阳昭依旧半信半疑,环顾左右各人,口中道:“真的吗?”

一统教主宋士龙淡然一笑道:“这焉能假得了。”

此时,青衫秀士舒敬尧略一沉思道:“当年的黄山二美、一嫁钱塘飞燕温侯江绍宇,一嫁风云八掌宋兆熊,这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事!”

那旁的玄玄玉女罗冷芳也微微地点头。

欧阳昭心知此事谅不会假,但口中却仍然追问道:“任你舌翻莲花,口如悬河,也难释我心中的疑团。”

一统教主宋士龙朗声一笑道:“这就难了。我宋士龙在哪一点上失信于你过吗?”

欧阳昭也回之一笑道:“失信虽然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你既然自称为堂堂男子汉,七尺大丈夫,无奈有些事缺少大丈夫的风范,不得不令人惑疑!”

“什么是大丈夫风范?”

“做事如青天白日,待人如霁月光风!”

“我宋某哪一点不光明磊落?”

欧阳昭不紧不慢,徐徐地道:“那就太多了!”

“你能举几条来说说吗?”

“自然可以!”

“讲!”

“你盗取武当的《归云剑谱》,少林的《金刚真经》……”

“不错!这不能算是藏头露尾。试想,一派的传派之宝,可以任由你索取吗?自古以来,武林中以盗取物的不知凡几,所谓盗亦有道即此之谓也。再说,这个盗字不是向普通人家中下手,而是向一派之宗基下手,何异于闯龙潭入虎穴,与当面叫阵,对敌约斗毫无二致,怎算是小人行径!”

欧阳昭侧耳而听,直等一统教主宋士龙一口气说完,才晃了晃头,眼望着东方初露微白的天色淡淡地道:“噢!难道冒充别人的名字,也是盗亦有道吗?”

他这句话,自问一统教主宋士龙再也无法辩驳。

不料一统教主扬声一笑道:“你这句话问得极是!”

欧阳昭道:“你有理由解释吗?”

“当然!”一统教主宋士龙双手一摊,略微一顿,遂又接着道:“试想,我千方百计要试探你对我的看法,若是当面抖开,那时你必然翻脸无情,说不定无法分解。借用你的名字,一则可以激你出面,二则可以扬武林三绝一门之名,三则可偿我统一武林的宿愿,真所谓三全其美,我何乐不为!”

欧阳昭一时语塞,无法驳倒宋士龙的话。

不料宋士龙又滔滔不绝地道:“谁知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请问你,你在恩师处所领的教益比我多,功力也比我深,难道你会这种令人精神分裂,神情错乱的歹毒手法吗?”

欧阳昭忙不迭地道:“我会?本门之中并无这份下三滥的手法!”

一统教主宋士龙不由眼放光采,哈哈一笑:“既然你不会,我从哪里学得来的?你何不想到这一层!”

这番话更使欧阳昭无言可答,剑眉深锁,像是自言自语地道:“那会是谁呢?”

草坪上众人俱都默然不语,唯独那鬼火阴煞曲南和发出声奇怪的冷笑声。

欧阳昭不由心中一动,暗忖:宋士龙所说,不能没有理由,这必然另有隐情。

他又想:物以类聚,鬼火阴煞的这声冷笑,其中必有千秋,也许是黑道之中另有魔头所为,甚至于曲南和深知此种手法的出处,不然他笑些什么?

他想着,没好气地对着鬼火阴煞曲南和道:“你这声冷笑其中必有缘故!”

谁知鬼火阴煞两眼望着天色,懒洋洋地道:“笑就是笑,还有什么圆鼓扁鼓不成。”

这份满不在乎的神色,令人作恼,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儿,使人气煞。

欧阳昭此时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之际,哪肯受他这等言三语四的奚落,不由怫然作色道:“适才宝旗之下逃生,难道忘怀了吗?”

鬼火阴煞曲南和阴沉沉地道:“少拿这话向自己脸上贴金,你我未见真章,鹿死谁手还未定嘛!”

此话益发引起欧阳昭的怒火,侧身一跃喝道:“好了疮疤忘了疼!”

鬼火阴煞曲南和对蛇蝎美人曹丽云以及烈酒毒煞施了个眼色,依然冷笑道:“这话我不明白?有本领的,自己的姘头让人给毁了,不但不能报仇,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充个什么字号!”

“放屁!”

“满口胡言乱语!”

欧阳昭固然是被他激怒,连玄玄玉女罗冷芳也气恼至极。

人影突射,他两个人双双同时而起,全向鬼火阴煞欺到。

鬼火阴煞曲南和阴森地一笑,他心知这两人最少一个听不惯自己的话,因此有了打算,话落肩动,也一闪退山两丈,沉声道:“要群殴群斗,姓曲的还不在乎!”

蛇蝎美人曹丽云受过欧阳昭的威胁,又经鬼火阴煞先行示意,因此挥手招呼烈酒毒煞鲍庆余,同时分退到鬼火阴煞曲南和的身侧,作势欲起,蓄功戒备。

欧阳昭对着玄玄玉女罗冷芳苦笑道:“前辈,请静立一旁,看我要这三个死不完的鬼怪的好看!”

玄玄玉女罗冷芳对欧阳昭与自己徒弟银衣玉女江敏不先禀告,竟自发生夫妻情份的关系,始终不能谅解。

有了这些先入之见,玄玄玉女对欧阳昭狠狠地道:“你可曾听见,我徒儿以清白的女儿之身,如今死后还受人唾骂,落得个姘头二字,你这狂徒……”

她说时森颜厉色,脸色铁青。

欧阳昭哪曾受过别人这等教训,不由玉面一寒,叫道:“前辈,此时无法表明我的心迹,等我打发这信口开河的妖魔鬼怪,再说其他的吧!”

说着,生恐玄玄玉女罗冷芳又唠叨下去,一层身形追着三个老毒物欺了过去,大吼着道:“来!亮家伙吧!”

此时,势成骑虎,鬼火阴煞曲南和由袖内唰的一声,抽出了万毒灵蛇筒,蛇蝎美人曹丽云也亮出了蛇蝎断魂钩,烈酒毒煞鲍庆余却由背后解下一个丝线系着的乌亮的酒葫芦来,迎风挥舞得呜——呜——有声。

欧阳昭面临三个强敌,又全是含毒的外门奇怪兵刃,但心中毫无所惧,反而扬声发出长啸,豪气干云地道:“这样才有意思!你们尽力而为吧!”

金光陡现,宝旗展了开来,一片锦霞也似地,耀目生辉。

鬼火阴煞曲南和对这枝辟毒追魂宝旗虽有几分怯意,但此时也只有恃仗着人多的优势,因此打算用话把欧阳昭僵住,阴兮兮地道:“你一个人成吗?我看还是邀齐你师门的同道,或者是那一派的前辈替你分忧解愁,或者是一对一,免得死不瞑目!”

欧阳昭虽然明知道他此话的真意,不过是怕宋氏兄妹同舒敬尧插手,但却扬旗震臂道:“你只管放心,能在我宝旗之下逃生,任你退出巢湖,有谁拦阻你,我先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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