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昭仰首望天,默默地凝视着月亮,似乎正思索着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出神,在深思……
卓君杰和卓小燕并肩站立,他目光又恨又惧地朝正在深思出神的欧阳昭望了一眼,向卓小燕低声道:“妹妹,我们回去吧。”
卓小燕微点了点臻首,朝欧阳昭娇声喊道:“禄哥哥,我和哥哥、师兄们回去啦。”
欧阳昭正在仰首望天深思出神之际,闻言不由微微一愕。
但,旋即向卓小燕含笑地点点头道:“那么再见了,小燕妹妹。”
卓小燕妙目凝视着欧阳昭,情意绵绵,妩媚无限地笑了笑,但是,语音里却略带凄楚地娇声说道:“禄哥哥,你多保重呵!”说罢,又深情依依地朝欧阳昭望了一眼,这才偕同银蝎女施凤英、卓君杰、杨东川、徐培云,一齐跃起身形离去。
银蝎女施凤英临走之时,她虽然没有向白衣追魂段彬说一句再见,但是,她的一双秀目,却比说上十句再见,还要使人难忘,她深深地望了白衣追魂段彬一眼。
当然,她这一眼里,既蕴含着说不尽的深情,可也有着无限的幽怨……
只是,可惜得很,她这一眼,虽有说不尽深情与幽怨,白衣追魂段彬却是视若未见,无动于衷。
千手大圣石不凡见状,不由摇了摇头道:“真痴迷。”
铁笔穷儒望着白衣追魂段彬微笑,说道:“你真害人不浅。”
“哼!”白衣追魂段彬瞪了铁笔穷儒一眼。
欧阳昭目送着五人离去的身形背影,不,应该说是卓小燕的婀娜背影,渐渐远了,他心底仿佛失落了一件什么东西,感觉有些儿空虚和怅惘。
良久,他像是在梦呓般,低低地自语:“小燕妹妹,你也多保重呵!”
忽然,吴娟娟噗哧一声轻笑道:“她已经走远了,你在和谁说话呀?三弟。”
“是么?”欧阳昭有点心神不定。
吴娟娟目睹心上人这等失魂落魄的神情,芳心里大大不受用。她醋意顿生,娇嗔道:“三弟,你怎么了?”
“呵!”欧阳昭悚然一惊,望着吴娟娟,茫然地问道:“什么怎么了?二姊。”
吴娟娟粉脸含嗔地说道:“你真使人寒心。”
欧阳昭仍是茫然不解地问道:“二姊,小弟哪里不对了?”
吴娟娟冷冷地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欧阳昭宛如掉入一团浓雾中,茫然迷惑之极。
他望着吴娟娟满是嗔意的娇靥,怔了怔,有点儿发急地问道:“小弟明白什么呀?二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好么?”
吴娟娟道:“我不高兴!”
欧阳昭剑眉不由微微一皱,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事情得罪了二姊?竟使二姊这样生气。
他想了想,忙地转向白衣追魂段彬问道:“大哥,是什么事情?你知道么?”
白衣追魂段彬眼珠儿略转,朝他微微一笑道:“别问是什么事情了,你只向她赔个礼就好了。”
欧阳昭一听大哥叫他向二姊赔礼,不要他问是什么事情,虽然心中仍甚迷惑不解,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朝吴娟娟拱手躬身一个长揖道:“二姊,你别生气,小弟这里向你赔礼了。”
吴娟娟芳心中本无气可言,只不过是一点醋酸在作怪。欧阳昭向她长揖赔礼,她芳心里那点作怪的醋酸,顷刻间烟消云散,像一阵风似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但顷刻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芳心儿里还甜甜的呢!
不过,她芳心儿里甜甜地,表面上却故意皱着两条秀眉,明眸微瞪地娇嗔道:“谁希罕你赔礼!”
可是,话声落后,却又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了。
这时,远立在两丈外,看热闹的一些武林人物,一见已无热闹看,便都先后离去。
天魔仙娘妙目轻转,掠扫了东海一奇、千手大圣、铁笔穷儒、神州三杰三老三少一眼后,便即望着欧阳昭微笑,说道:“欧阳贤侄,以你的一身武学功力而言,举目当今武林,能是你敌手之人,为数实在寥寥无几,不过……你的仇家不但为数极多,遍及七大门派,而且均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你们神州三杰的威名,自今夜以后,三两日内,必然轰动整个江湖,你的那些仇家,在闻听消息后,亦必然纷纷出动找你,明截暗杀,以便斩草除根。因此,你们三人,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必须要处处谨慎,凭你的武功,明斗虽是不惧,但暗算却不可不加倍小心提防!”
欧阳昭闻听,恭敬地肃容答道:“多谢师娘训诲!弟子当谨记心中,你老人家请放心好了。”
天魔仙娘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俗语有云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你一身武功虽已高绝,但如遇众多强敌,却仍必须见机行事,切不可徒恃匹夫之勇,否则,令尊令堂当年之事,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说到这里又复一顿,伸手入怀,取出一面银光闪闪的小银牌,托在掌心里,向欧阳昭接道:“这块银牌,乃我天魔教中最高的权威令牌,教中弟子见牌如见教主,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在大江南北七省之内,你只要随便寻着一个本教弟子,向他出示此牌,他们便会垂手悉听你的吩咐。明天我也立即派人传令本教各地弟子,随时留心你们的行踪,一有事故,我当即刻亲率教下好手,赶去相助,免得你们人单势孤。”说罢,便将银牌送到欧阳昭面前,“你把令牌收起来吧。”
东海一奇、千手大圣、铁笔穷儒这三位武林异人,一代奇侠,闻听天魔仙娘这番话后,都不禁肃然动容,暗暗点头赞佩。
想不到这个在武林中素以淫荡著称,数十年来,从不参予江湖任何仇怨是非的一代女魔头天魔教主华碧蓉,对欧阳昭所说所讲,不但句句均是金玉良言,有如慈母之对爱子的谆谆训嘱,并且一破数十年不变的教规,与七大门派之人为敌,帮助欧阳昭报仇。
欧阳昭对于天魔仙娘的这番训嘱,除却恭谨地唯唯受教,衷心感激之外,对于这块天魔教的权威令牌,却有点犹豫,不敢随便伸手接过,轻妄收受下来。
天魔仙娘见他犹豫着没有伸手接取,便柔声的说道:“拿去带在身边好了,当你需要找个人跑腿送信,或是干什么的时候,它会给你很多方便的。”
欧阳昭有点嗫嚅地说道:“你老人家这样关怀爱护弟子,弟子不知道将来要怎样报答你老人家才好?这面令牌,弟子实在不敢接受,还是请你老人家收起来吧。”
天魔仙娘满脸含笑地说道:“孩子,别和我说这些客气话了,赶快收下吧,孩子。”
白衣追魂段彬在旁说道:“三弟,既然伯母这样说法,你就收下带在身边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真用得着它呢!”
天魔仙娘含笑说道:“还是段侄的话说得对,好孩子,你收下吧!”
欧阳昭知道不便再推,只得恭敬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弟子遵命收下便是。”说罢,恭敬地伸出双手,从天魔仙娘的掌心里,接过天魔令牌,谨慎地纳入怀中放好。
天魔仙娘心中很是高兴,笑说道:“这才是呵,你早就该听话收下了。”说着,目注白衣追魂段彬的俊面,含笑地问道:“段侄,你说是吗?”
白衣追魂段彬闻问,向她点点头笑答道:“是的。”
天魔仙娘目注白衣追魂段彬的俊面,白衣追魂的目光望向天魔仙娘,两人的眼神甫一接触,双方心头都不禁蓦地一震。
同时,两人的心中立刻都产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谁也没有思索,这种异样感觉蓦然而生的因素……
千手大圣石不凡忽然朝天魔仙娘抱拳微微一拱,笑说道:“老偷儿有几句略嫌放肆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天魔仙娘微笑道:“石大侠有何指教?请说好了。”
千手大圣石不凡略一沉吟,双目陡现灼灼精光,望着天魔仙娘正容说道:“江湖传说,对教主的声名颇不好听,老偷儿有点不知进退,在教主面前哓舌,奉劝教主爱惜……”
不待千手大圣石不凡把话说完,天魔仙娘立即声若银铃格格一声娇笑道:“多谢石大侠关怀好意,只是,那些传说,已成了过去陈迹啦。”说着玉面一正,神情严肃地说道:“今后石大侠在江湖上,如若遇见本教弟子有行为不检,违犯武林规戒之时,石大侠尽管本着侠义之怀,施予惩戒好了。”
铁笔穷儒在旁闻听,陡地哈哈一声大笑道:“教主快人快语,我穷酸实在钦佩!”
夭魔仙娘格格一笑道:“桑大侠过奖了!”说着略微一顿,目光慈爱和蔼地望着神州三杰说道:“天不久就要亮了,我们该分手了,望你们谨记着我的话,在江湖上多加小心,多保重!”
神州三杰一齐恭敬地答道:“你老人家放心吧,我们记下了!”
天魔仙娘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又向东海一奇、千手大圣、铁笔穷儒三人,微一点头说道:“三位再见了。”
三人朝她略一抱拳道:“再见。”
天魔仙娘朝身后的八名侍婢,微一挥手道:“回去。”声落,纵起身形,裙袂飘飘,率领着八婢,下山而去。
天魔仙娘走了。
欧阳昭目送着天魔仙娘与八婢的身形背影,飘飘地消逝在黯影里后,他心中不禁感觉着有些儿惘怅。
虽然,他和这个年纪看来恍似二十许,实际上已上七十多岁的天魔教主,见面总共只才两次,但是,她对于他的关怀与爱护,使他感到无比的温暖。
千手大圣石不凡望着天魔仙娘的背影消失不见后,不由感慨地轻喟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自今以后,对于江湖上的传说种种,我老偷儿心里可得要打点儿折扣,加以考虑考虑了。”
铁笔穷儒桑子修对老偷儿的这两句话,似乎颇有同感,微笑地点点头道:“江湖之上,人心险诈难测,传说更是见风便是雨,故而江湖上传说的好人,并不见就真是好人?传说的坏人,也并不见得就真的是坏人呢。”
东海一奇闻听,不由哈哈一声大笑道:“桑老弟说得一点不错,当今江湖之上,人心险诈难测,挂羊头,卖狗肉者,比比皆是,他们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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