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又疼了起来,这是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发生的身体变化,就在几天前,这样的感觉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好几次,也曾经偷偷在沐浴的时候看过自己的心口皮肤,并未发现什么特殊的现象,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脏边蠢蠢欲动,开始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了,尝试进入冥思修行状态来安定心神,也每当运行起全身精神力的时候心下就越是疼痛,到后来自己根本不敢运行任何白魔法了。
难道连神都把我抛弃了吗?!茵蒂克丝流出了泪,看见一队队表情冷漠的禁卫军从身边走过,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原来离自己这么远,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真实去体验过这个世界和真正的生活,如果一些身世真相注定这辈子都无法知晓,那又有什么意义继续保持这样的生活呢?
茵蒂克丝抹去眼泪,回到寝室,发现蕾菲娜还没回来,就赶紧收拾了一些东西,偷偷地朝王宫大门走去。
走在大街上,茵蒂克丝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刻意注意自己,胆子也大了点,一把将面纱和祭司帽扔掉,露出一头长长的银色头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终于真正属于自己了,放松心情往城东门走去,她要离开所有人,去自己生活。
露出真容和银发的茵蒂克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一片片惊异的目光来到城门,一直看见对面萨森河上的渡口码头和船只,才放心地回了下头,突然发现不少进出城门的人都对自己的特殊颜色头发投来的异样眼光,脸就红了,赶紧加快脚步朝码头走去。
船只还在河对岸接人,茵蒂克丝只要暂时坐在码头的长椅边,拿出包裹里的宫廷蛋糕充饥,一边无聊地四下打望。
从东岸上船的人群里面站着一男一女,身上都罩着宽大的外袍,只是那女的因为袍内穿着宽大的长裙,所以红色的裙摆还是暴露了不少出来。
“老姐,为什么我们还要等啊,那个罗尼斯主教已经到了赖斯特城王宫,不如今天晚上直接杀进去,一口气解决了吧?”约修亚偷偷摸了下隐藏在外袍下的剑,对着身边的拉芙拉低声抱怨到。
“你就知道打打杀杀,现在城里刚乱过,戒备那么严,而且那个罗尼斯魔法修为极高,难说他有没有发现我们潜伏的地方,今天我们进城就是要观察城里的反应,什么时候行动要由洛菲阁下说了算。”
拉芙拉捏了一下这个从小被自己带大而认自己是姐姐、但其实是侄子的约修亚,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已经感觉到那个黑暗神使帕斯廷将军在注意自己和约修亚了。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哥哥、帝国皇帝索莱恩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让手下的将军带两千正规士兵大老远来执行这次任务,这有点不合逻辑,要知道,仅凭目前埋伏在城东北山谷里的暗影教会人手和那头魔龙就足以摧毁整个赖斯特城,难道皇帝还有其他想法?会不会是他知道了约修亚的身份?
想到这儿拉芙拉就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慌。另外她还一直在头疼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在之后的袭击中去保全茵蒂克丝的安全,虽然她早知道三年前那个暗影教会从大陆劫持回的少女并非大哥谢克特兹的女儿法兰妮公主,但她担心这个秘密迟早会被被揭发出来。
“靠岸了,各位请慢下!”
随着一阵震动,渡船靠了岸,码头上等待的人们纷纷朝船涌来,艰难地挤过人群来到码头上,回头发现约修亚并未跟上,正要大喊,突然发现一个身穿光辉祭司袍的少女走上了船,一头银色长发在杂乱的人群格外显眼。再一看约修亚,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拉芙拉暗叫不好,她知道这个经常自以为是的侄子肯定是打起了那个少女祭司的注意,而那银发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计要保护的茵蒂克丝!
船已经开了,拉芙拉恨地直咬牙,她又不敢在这公开使用魔法,只好焦急地等待船只再次回来。
茵蒂克丝微笑地回头看看河对岸的赖斯特城,顺着大道朝东走去,她打算沿着海岸一直旅行,去到被喻为安德伟特大陆最自由的国家比斯科迪联合王国去生活,忘却一切,重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少女轻哼着教会圣曲一路缓行,丝毫没注意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长袍下的少年。
突然觉得体内有点不舒服,看看面前大道上交错而过的人,脸就红了,看看前方有条分向东北小岔道,道路直通一片山林,于是赶紧加快了脚步朝东北走去。
哼哼!看你走到哪里去,今天总算让我逮着个目标了!约修亚暗喜,他知道那里是一片只有少数猎人才会去的大树林,而树林深处的山谷内就是自己人的营地,此前所有企图靠近山谷的猎人都被同伴秘密解决了。
约修亚除了要第一次亲手干掉个光辉教徒外,更多的还是好奇前面那个少女一头几乎和自己一样颜色的头发,要不是自己现在被拉芙拉强令必须带上长袍头罩,他也想具体比较一下。
茵蒂克丝小心地钻进了山林,一深一浅地迈过那些坎坷的石头朝林子深处走去,她要找个最隐秘的地方。
“哎呀!”脚下一绊,一个没踩稳就摔到了地上,手中的包袱一下就散了。茵蒂克丝揉着膝盖红着脸四下拣起东西,不惊心地一回头,突然看见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站着一个人。
“很高兴见到你,尊敬的光辉祭司大人!”约修亚一把撤掉了外袍,露出了一身黑亮的铠甲,一边还抽出了长剑,将体内的精神力运行起来。
“暗影教徒!”茵蒂克丝一下就吓摊在地,脸色苍白,因为她已经从对方身上散发的魔法气息上感应到了不同于白魔法的黑暗气息。
“很有见识啊,既然你能认出来,那就认命吧!不过你的头发还真有意思,居然和我一模一样!顺便告诉你,我是暗影教会黑暗骑将约修亚,能死在黑暗骑将手上也比死在小喽罗手上要光荣得多!”
约修亚微笑着越走越近,将手中的剑指向了倒在地上茵蒂克丝,一边还拨拉了一下前额的头发。茵蒂克丝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被林中微风吹起的银发一丝丝耷拉住了脸。
“约修亚!住手!”
一个红影突然出现在少年身边,一把将对方的长剑抢下扔得远远的!
茵蒂克丝偷偷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两个正在对峙的两个人,觉得那个突然出现阻止银发少年杀自己的银发女子特别眼熟。
“老姐啊!这可是光辉祭司!你没搞错吧,居然救她?上次你就以消灭尤里特手下的名义间接放过了她,现在怎么又来了!”
“住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拉芙拉露出了怒容,约修亚从来没见这个老姐如此发火过,哼了声就朝远处的长剑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一根枯木上生闷气起来。
“又见面了,茵蒂克丝……”
拉芙拉小心地走过去,将吓得脸色发白的少女扶起,然后帮对方把散落的包裹事物一一拣起,递到了对方手上。
“你是……啊!我记起来了,你是年初在赛莱斯特城郊外受伤的那位姐姐?”茵蒂克丝终于想起了那次在赛莱斯特城郊外树林发生的事情,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眼熟女子大叫起来。
当时拉芙拉正奉命去光辉圣都赛莱斯特城进行收集情报的任务,没想到暴露了身份一直被光辉骑士团的人追杀,在战斗中被光辉骑士团的团长克雷迪尔所伤,要不是她急忙之中打开了魔法传送卷轴,就差点死在一群光辉骑士的剑下,而自己也被传送魔法扔到了郊外树林。
一个身穿光辉女祭司袍的少女刚好经过这片树林,发现了受伤的拉芙拉,并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茵蒂克丝还天真地想用白魔法给这个女骑将进行治疗,这让拉芙拉哭笑不得,因为她的体内力量属性完全是和白魔法对立的。不过之后让拉芙拉惊讶的是,这个少女祭司居然天天来到自己藏身的角落里为自己进行药物治疗,直到有一天拉芙拉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少女居然就是十几年前自己和光辉教会罗尼斯大主教某种协议下分割给对方抚养的侄女法兰妮公主!
之后的日子里拉芙拉经常利用任务的借口偷偷去观察茵蒂克丝,看见自己的侄女一直生活得很安全,也就放下了心。她只是没想到随后的事态变化会把拉芙拉直接暴露在诸神战争的前沿,她开始哀叹命运的无情安排,也更下定决定要保护好这两个孩子。
“你……你也是暗影教徒!”
茵蒂克丝突然回过神,身体一跳,就躲在了一棵大树后瑟瑟发抖,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出手救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以前救过对方?还是答谢自己之后用更残忍的手段杀死自己?茵蒂克丝想起了教会书籍里记载的暗影大军是如何折磨光辉教徒的记录,就露出极其恐惧的神色。
“别怕……孩子……快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约修亚,你也一起去!”
一阵强烈而熟悉的魔法气息从树林深处传来,拉芙拉脸一白,赶紧推了一把茵蒂克丝,又回头大声地朝还闷在远处发呆的约修亚大喊起来。黑甲的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看身后的树林,又看看对面的两个女人,不知道这个老姐是什么意思。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树林出口,是一位身穿华丽黑魔法师长袍的男子。
“呵呵,拉芙拉,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安排你们去侦察赖斯特城吗?怎么还停在这里休息,好象还有个光辉祭司?她是谁啊?”
洛菲本来在营地里安排事情,却通过精神探视发现远去的拉芙拉等人又折反回树林,于是好奇之下跟了出来,结果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茵蒂克丝那头银发和清秀的面容直接被洛菲看了个正着,拉芙拉知道已经暴露了,而且是彻底地暴露,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暗中将黑魔法酝酿起,准备实在不行就拼了。
“洛菲阁下,这些事情不需要您出面吧?她只是个普通光辉教徒。”拉芙拉压住恐惧,微颤着说到。
“哦?难道处决一个异教徒不是每个暗影教徒的光荣使命吗?”洛菲冷笑了一下,他来回注视了一下这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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