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太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再也不那么寒冷,他睁开了眼睛,这次他完全苏醒了。他向上一看,二、三十丈高的危崖,也是他的命不该绝,这崖并不很陡峭,坡上长着茅草,有一条被压倒的痕迹直通谷底,他明白,这是他从崖顶滚下的痕迹。
天屠试着移动身体,还好,四肢完好,他挣扎地爬了起来,看着手臂上和胸前的几枝弩箭,叹了一口气。他咬紧牙关,拔下弩箭,好在弩箭没上毒,他给伤口上了药,总算保住了一条命,这时在他的心里有着一种强烈的求生的欲望: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仇非报不可,过去的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闪过,在朦胧中,总算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大夏人不是用武力可征服的。
天屠扶着岩石,慢慢地站了起来,沿着谷间小溪向上走去,小溪水是黑的,发出阵阵的恶臭,眼前是一片碎石沙砾,在这里没一点生命迹象。阳光照在身上,越来越热,他拖着疲惫发软的脚,想在这谷中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天屠终于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洞口,他心喜若狂地来到这个山洞,就是他现在所在的山洞,洞中的这几具枯白的骷髅依然原样地在这里,说明自他离开几十年后,再也没人来过。不过他以前到这山洞时,还是少不更事的天屠,而现在他却是令大夏人闻之丧胆的大巫师。
天屠艰难地走进山洞,山洞凉爽宜人,跨过洞前的几具骷髅,向里走去,里面很大,如同一个大厅,厅的中央有一个大石盆,从洞顶渗透滴下的水落在石盆里,“滴答滴答”声音,比天上的仙乐还要好听,天屠迫不及待地扑向石盆,贪婪地狂饮着石盆里的水,清凉、微甜。
饮足了石盆里的水,天屠喘着气靠在石盆边,身上的酸痛消失了,浑身似乎又充满了力量。体息够了,他站了起来,巡视着这个神秘的山洞。
山洞并不大,在洞底有一块石桌,上面供奉一块乌油发亮的木牌,上面断断续续,不连贯地画着一些谁也看不懂的符号。天屠向那石桌走去,那乌油发亮的木牌发出淡淡的绿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他,天屠大吃一惊,立即跪下,对着那块乌油发亮的木牌叩拜着。
第十一卷使然的力量 第二章天地之造化
(更新时间:2007…6…21 0:50:00 本章字数:3084)
第二章天地之造化
天屠站了起来,眼睛最后落在的一面平整光滑的石壁上,他走向前,来到石壁前,天屠惊讶地把嘴巴张着大大的,他知道这是那一位世外奇人修练的场所,石壁上画着密密麻麻的人像,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天屠从此就在山洞住了下来,依着石壁上的画像习练了起来,日日有进展,感到身体里萌生出一种奇异的力量,他异常地高兴。
这是什么宝典?这里的洞主人是谁?天屠不知道,那更没人知道了。
天屠屏弃一切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习练石壁上的功力,饿了,喝了,就喝石盆里的水,说也奇怪,喝了石盆里的水,不仅浑身感到异常地舒畅,连饥饿也消失了。一年过去了,天屠没走出山洞一步,洞外的日月星晨的变化他全然不知。
石壁上人像的繁复变化,把天屠的头搞得头昏脑胀,不过他与那块乌油发亮的木牌的感应似乎越来越强烈,只要他想起那乌油发亮的木牌上的符号,周身就会泛起淡淡的绿光,与乌油发亮的木牌上的绿光汇合一起,此时天屠已有小成了。
天屠的眼睛像往常一样地又一次地浏览一遍石壁的图象,发现最后有一行若隐若现的小字,若不同他现在的功力已有小成,是无法看到这一行小字的,天屠凝聚精力注视着,这一行小字清晰起来了,写着:使然经,习练者天地之造化也。
“使然经”,何谓使然?茫茫的天地造化之中,“使然”只能是一种结果,使某种结果呈现,是什么力量使这结果出现呢?那是一种什么力量呢?天屠并不清楚,因为那是一种天意、命运、兴趣、本性、.....或是天性在“使然”,这可是一个很艰深的哲学命题,写经的先人不说清楚,看来是想由学经之人自已去琢磨去把握,将来学经人为善,为恶,这可不是写经人的事,看来写经的先人也是一位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
后面一句“习练者天地之造化也”,又是何意?看来是说能习练此经者,有着大福气,是天地之造化,但若是学经走向反面,自取来亡,也是天地之造化“使然”呀。
天屠对此一头雾水,首先他根本不明白“使然”是何意,他只知道他能学到此经是“天地之造化”,所以他心中一番狂喜,现在他中充满着是一种仇恨,一种复仇的欲望,他所追求的是一种力量,是一种能征服大夏人的力量,这却也暗合“使然经”的本意,只求效果,不计较动机,所以天屠的力量日日见长。
天屠圂囵吞枣一样地学着石壁上的功夫,急功近利,嚼多不烂,这也就犯了练武者之大忌,功夫虽然日夜增强,心里的烦躁也在急速地增长,已到了快发疯,神经错乱的地步,一天,天屠练功到一半时,内在的气息乱窜,天屠锤打着自己的心胸,发出可怕的吼叫,山洞顶的灰尘被震得纷纷落下,他一头冲出了山洞。
洞外的阳光照射下,灼人肌肤,疼痛难忍,体内感到烈火在燃烧,迷昏的头脑促使天屠一头扎进洞外的发出恶臭的黑水溪里,他如同是翻江的蛟龙,在黑水溪里挣扎,溪中黑水顿时腾飞起一团浓厚的白雾,水也如同在沸腾。
许久,许久,小溪平静了下来,天屠平躺在水面上喘息着,现在他已经精疲力竭了。这也是练“使然经”的一种“使然”吧,心内怨恨的暴戾之气与小溪流中的毒液相互交融,也是天意,压下了天屠体内到处乱窜的真气,免了一场走火入魔的灾祸。
从此天屠变了,人变得消瘦,再也不如以前那样骠悍强壮,身上原来白皙的肌肤变黑了,头脸上的金黄的毛发也脱落了不少,浑身散发出一种死亡的气息,天屠大吃一惊,来到石盆边,对着石盆里的清水照看着,他的心猛烈地抽搐着,原来让人望而生畏狮子脸变成了人类的脸孔了,一个鹰钩嘴的鼻子,一对眼睛炯炯有神,却带着阴鸷的深沉。
天屠久久地看着自己的新面孔,最后暴笑了起来,双手紧握着,对天发出一阵长长的吼叫,在他的心中一套复仇的计划萌生了。
一条灰影疾走如飞在险峰危崖、深山密林之间,他身轻如燕,不时挥起手掌,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就拦腰被截断,看到自己拥有无尽的力量,不由得“哈哈”大笑,其笑声把空中的飞鸟震惊掉落下来,远方传来了猛兽的痛苦哀号声,他就是天屠,离开了居住了三年的山洞,去履行心中的“宏伟的”计划。
傍晚,他来到一个小镇,望着灯火辉煌的小镇,看着身上已烂成丝条的衣服,叹了一口气,他的一切计划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天屠从容地向小镇走去,在大道上匆匆赶路行人不少,这些人中,穿着与他一样破烂的人也不少,奴隶有几个能穿上像样点的衣服呢?所以谁也没注意到大道上有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天屠来到一府大庄园附近,看着四周没人,就一溜烟地越过庄园的围墙。
庄园警戒森严,护卫来回地巡视着,天屠隐蔽在阴影里,笑了笑,他根本不把这些护卫看在眼里,但也不想多滋事,等护卫走过后,他就向一幢二层的楼房掠去,护卫只觉眼前一花,定神一看并没什么异常。
天屠走进一间主房,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黑暗这对天屠来说,是小事一桩,对于狮人而言,谁没一双夜视眼呢?这是上天赐给动物的特殊本领。他翻箱倒柜寻找着合身的衣服,把那身破烂衣服丢弃一地,临走时还没忘把金银包上一大包。
天屠现在正坐在一家客店的饭厅里,愉快地喝着美酒,吃美味佳肴,从各地来的人都集中在这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谈论各地的传闻。
现在他再也不叫天屠了,天屠这名子,杀气太重,怎能随便用呢?在客店里他登记着一个很温柔的名字,叫着温和森。
他很惬意地吃着的时候,小镇上一片混乱,卫士在挨家挨户地搜查着,说是镇主家被一名奴隶偷窃了,温和森饶有兴趣地看到,卫士们抓着一群又一群衣着破烂的奴隶从客店门前走过,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快感。
有了钱财,那里不能去呢?现在他在大夏王国里游玩着,他在等待着机会。虽然他那张带有着鹰钩嘴的鼻子,阴鸷眼睛的脸不那么讨人喜欢,可是他有的是钱,有着使用不尽的钱财,令人刮目相看,除了傻瓜,钱财那会有人不喜欢呢?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他骑在一匹骡子上,悠闲地在山路上走着,天气明朗,他正观赏着山间美色,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阵地惊叫声,一队身穿黑衣的巫师卫士面对着一条巨大的莽蛇,这条大莽蛇足有小水桶粗,长长的分岔的舌头不停地伸缩,那对红红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这群人和马。
马惊慌地不停地乱动着,巫师卫士脸上露出仓皇之色,毫无血色,恐惧的脸上大汗淋漓。巨大的莽蛇的身体已把他们圈围起来了,包围圈逐渐缩小,包围圈中大树给莽蛇一压就“轰然”地一声倒下,更增加了场面的恐怖气氛。
温和森悠闲地骑在骡子上,笑唏唏、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大声喊着:“喂,你们怎还不跑呢?大莽蛇一口就能吞下一匹马。”
这还用说,给温和森这样一说,巫师卫士心中更发毛,这时从森林中又游走出许多较小的蛇,万头搅动,一股腥臭催人欲吐,巫师卫士惊呼了起来,大喊着:“蛇,蛇。”
一头目模样的巫师望向温和森,看他一副泰然自诺,不由得暗暗称奇,便问道:“你怎也不走?难道你不怕吗?”
温和森“哈哈”大笑起来,说着:“几条小蛇,何足挂齿。”
如此巨大的莽蛇,在他眼里竟然是不足挂齿的小蛇,眼中燃起了生的希望,那位头目便说着:“这位壮士请帮我们驱散这些长虫,我定会给予重谢。”
温和森笑了起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