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怪异。
那时开始妙珠就开始剪了刘海,直接将这半张脸给遮住了。
现在春惠一剪刀下来,给他换了这样的发型,他怎不恨,刘海养长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他也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现在好了,直接毁了他的爱巢,连他的头发也敢动,妙珠不发火都难。
帷帽一戴,妙珠冲了出去,直奔春惠的寝宫,这会儿春惠应该是早朝回来了。
走到比较空旷的地方,看到宫女们在打扫灰烬,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春惠昨晚将他的窗帘烧掉的作案现场。
妙珠一咬牙,无视对他请安的宫人,快步奔跑起来,他现在是气炸了,急需去找始作俑者算账!
停在藏春宫前,妙珠抓着一个宫女:“陛下回来了没?”
宫女支支吾吾,面色为难,妙珠皱着眉头,“说啊,这很难回答吗?”
“国师,进来说吧。”木隅从春惠寝宫中出来。
妙珠已经觉察到了有事情发生。
春惠的寝宫空空如也,春惠没有在里面。
将木隅拿来的明显是春惠笔迹的书信看完,妙珠噗笑出声:“这丫头落跑了?”
是啊,已经打算落跑了,所以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吃准了妙珠找不到她算账啊。
木隅看着妙珠,突然出手将妙珠的帷帽给摘了下来,看到妙珠的新发型,调侃道:“不错呀,春娘替你剪的?”
妙珠夺过帷帽再次戴上,口气不佳道:“你还是管你自己吧,将那小丫头逼走,自己捅出来的烂摊子还是得由自己收拾。”
“不,这个摊子,还是得有春娘来处理,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目光投到两个没种上东西的盆栽上,木隅高深莫测地笑着,人啊,唯有在外面闯荡了,眼观才会放长远,死记硬背,不及亲身经历不是嘛,开阔了眼见,见得多了,看得多了,才会比别人懂得多啊。
这两盆龙来花,可是连送来的人都不知什么东西,道听途说,觉得好看,就送来了,若不是走过那一趟,就麻烦了。
“我已经命令下去,称春娘卧病在床,不予会见。”
所以刚刚那位宫女还会如此,是木隅早就下了命令,要她们守口如瓶。
在这麻烦的时期卧病在床,很像是以前蓝宝的风格,虽然这病来的突然,也可能会“病”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大家都该是心知肚明,真病假病没人会说破。
要找的人不在,妙珠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他还得吩咐下去让人尽快准备特制的窗帘。
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道:“别把那丫头逼得太急了。”
想起那日春惠无声的哭泣,像他们这种人,不到真受不了,又岂会在他人面前哭出来。
“既然关心,为何不帮她呢?”木隅抚着胡子,笑看妙珠背影。
妙珠这次什么都不在说的离开了。
木隅却是依然笑着,“已经动了心思,帮忙只是时间问题啊,国师啊国师,你该比我更清楚,春娘所持有的能力。”
一忍再忍,在宫中待不下去的春惠终于爆发了,春惠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在宫中她什么都做不了,那么就出宫,在宫外,她会找到突破口,而这次她的目标是棠州,汁醍草事件的源头。
166章 都想翻身
不过,在此之前,在妙珠跟木隅谈话的这时间,春惠还没离开,她现在还在宫中,此时此刻,还在藏春宫的范围内,嗯,她正沿着密道往下走着。
虽然被严禁不要下密道,但春惠还是下来了,在她刚想趁天色还暗,打算出走时,她听到了细微的声响,春惠好一会儿才发现是从密道下方传来。
不是对密道不好奇,总归是她的寝宫里,是她睡觉的地方,有个密道,总会在意下面是什么,是关押人的地方,或是出口?
往常是没空理密道,现在既然要走了,就先解开这个心结再走,春惠怀着这样的想法,拿了灯笼下来了。
只是她小看了密道的长度,一直向下的悠长密道像是没有底,这让春惠想起了在冬国经历过的地下,一池岩浆,让人发毛的男人,那时她一路向下滑,那感觉就像现在一样。
“咳,我看还是算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探索吧。”终于心慌到不敢再向下的春惠打起了退堂鼓,也不仅仅是底下让人发毛,时间上也来不及了,耽搁了这么久,上面也该是天亮了,或许已经有人发现了她的出走,或许也有人来找她算账了。
就在春惠掉头打算上去时,脚下一滑……
滚木头般,春惠一路滚下来,起先还保有意识,后来转晕了,再后来护头不利,额头磕在了阶梯上,自那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一路滚下来,终于前面是要到头了,但是阶梯下又开启了另一个通道,这条通往地底更深处的通道,原本只有君王才会被告知打开方式,现在在无人的情况下,它自动开了。
春惠终于停下。躺在平地上时,她已经伤痕累累。
阶梯上就有一些血迹,在春惠平躺在地上,她所躺的身下血溢了出来。
就目前裸露在外的肌肤,面上和手上只是多处擦伤,但身下的血流量却是不在少量,不知伤到了哪里。
跟冬宫地底一样,这里也封印了元婴,不过这里不仅仅是封印了元婴的头,他的身体也被完整的封印在了这里。
墙面上是比冬国更为密集的封印阵。然而,这里的法阵破损却比冬国更为严重,已经不是淡化掉一些。是整个墙面多处崩坏掉下了碎块。
同样,这里堆积着成堆的白骨,一座座高到顶的白骨山,散落在地面的白骨铺得地面高了不知多少,就白骨的数量。远远超出了冬宫地下。
岩池中走出的男人正是元婴,体格健壮,精神非常的好,他来到春惠身边蹲下身来,长发及地,落了一些在春惠的血迹上。
血液动了动。被吸管般的头发给吸收了过去。
“又见面了啊,苏晨。”元婴心情非常好的淡笑着,他虽然不知道苏晨为何是以春王的身份出现。不过以苏晨的地位,她有这个能力暂代春王一职,不是真正的春王,只是暂代,毕竟就性质而言生命女神跟春之女神是有相似之处。完全取代都可以,何况只是代替堕入到人间。沾惹上凡尘的春之女神的后裔。
元婴伸出手来将春惠的头抬了起来,低身靠近春惠的脖子,微张了嘴巴,露出了獠牙。
春惠睁眼迅速抽出了被屁股压着的枯木剑,元婴反应也快,头一仰,剑刃贴着他的脖子而过,削断了几根头发。
一招失败,春惠借着推元婴胸口的助力,让自己迅速抽身,中途也不忘拿过剑鞘,看到阶梯就没命跑去。
醒来的正是时候,这次春惠可没打算牺牲大半的血,上次是手无寸铁无奈之举,现在有武器在身,哪怕知道打不过,前头就是出路,有武器在手抵挡着,逃出生天也不无可能。
宛如穿越了般,春惠实在想不透,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这样的地方该是在冬国啊!
边跑春惠边将插着大腿内侧的枯骨忍痛拔了出来,还有插在屁股,腰上的枯骨,一路滚下来身上像散了架,全身都痛,不过最严重的还是最后被这些枯骨给刺了。
插管般的枯骨,像是要将春惠身上的血放光,引流着血液向外流,那一地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摸黑上前,通道里只有春惠的喘息声,也只有她的脚步声,身后的人并没有追上,尽管如此,春惠还是不敢怠慢,咬着牙,拼命向上爬着。
春惠还记得当时月夜的交代千万不能引精气来,一旦她引来精气,争先恐后而来的精气会破坏掉法阵的气场,所以现在春惠带着伤一路跑着,随着她的动作伤口中的血也在不停的向外渗流着。
痛,头晕,恶心,喘不过气,脚如灌了铅,春惠咬紧了一口银牙,想着只是向上。
短暂的接触还是让元婴咬破了春惠的脖子,吸到了点血,元婴将嘴边的一滴血推向嘴里,舌尖伸出舔着指头,他并不打算追上去。
地上的血还没被他的头发吸干,现在还在继续着,至于那一路滴落的血也是他的食物,不过先后顺序,慢慢来。
已不是肉身凡胎,成为仙人之后的春惠,她的血,已经不是那时的档次,这些血对元婴来讲已经足够,足够他再休养一段时日,冲破这个牢笼。
同样,那时元婴没有注意到的事,现在在他身上发生了。
那时春惠的血里融含的生命之源少,死亡之气就更少了,现在不同,春惠血里的生命之源增多,死亡之气同样增多,那时元婴没注意到就被春惠全部回收了力量,而此刻,死亡之气在元婴身上绕过了一圈后,它的威力显现了出来。
元婴突然觉得一阵心悸,脚下一个踉跄半跪了身。
“怎么回事?”
全身无力,寒气从心生,到达四肢百骸,元婴看着他的手臂血管起伏着,然后肌肉迅速萎缩,他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这份寒意他似曾相识,受苏夜引诱,他曾喝过她的血,那时的情况就像现在。
“苏夜,苏夜,只有苏夜才有的这份死亡之气,苏晨她怎么会有?”
没人能给元婴解答,世间只有三人知道这是为何,一个天姬,一个生命之树。一个春晓,不过现在的他是问不到的。
世界上没人能共存生命之源和死亡之气,两者不是生命之源消除死亡之气。就是死亡之气吞食生命之源,而实际情况大多是死亡之气胜利。死亡之气霸道,更具有攻击性,一旦沾上,就会将生命之源污染变成死亡之气。
春惠现在共存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能力。是她的身体是生命之树孕育了数百万年的果实,比世界上任何的身体都要强悍,再者,她灵魂的不同之处,才使得两种气相安无事的共存着。
元婴很强,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很强。一次次的被抽光精气,还能一次次恢复过来,这是他身体的强。他身体的特别,不过终究是敌不过死亡之气的侵蚀。
千年前有苏晨的救治,为了救元婴,苏晨丢了半条命,可见死亡之气的厉害。现在没人会来救他了。以他现在处境,别说出去。连肉身都可能保不住,失去了肉身的庇护,留下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