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国友飞扑到格雷身边,抓起他粗壮的手臂向上跃起,二人的脚刚离地面,刚刚站立处就变成了一方空洞,两块巨石破空轰来,吕国友两枪击碎巨石,又见一条直径超过一尺的树根飞快地卷了上来。“这就是五行诛魔阵的威力吗?”吕国友脸色发白地带着格雷避过树根的卷击,一枪将那截树根轰碎,带着格雷落到了地上。
“向里面冲!我们出不去了!冲进去还有一线生机!”吕国友向着四散奔逃的僵尸和兽人狂喊,然后拉着格雷踏过圆形花坛,冲进了草坪。
三个凶徒紧跟着二人冲进草坪,随后是两百多个兽人。低级僵尸已经全部死掉,这两百多个兽人还是因为特别幸运才侥幸逃出火海。
格雷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擦掉两滴溢出眼角的泪水,甩开吕国友拉着他的手,狂吼一声大步冲前。
仅剩的兽人们刚刚踏足草坪,寸许长的小草突然疯长起来,边长边缠上他们的双腿。兽人们强横的力量竟挣不脱柔韧的小草,被缠得死死地动弹不得。接着地面裂开,道道剑光自地底射出,将兽人们剁得脚离破碎,末了将他们的头斩得粉碎。有的兽人不甘任人宰割,竟毫不犹豫地斩断自己的双腿,但当他们斩断了自己的双腿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站不住了。失去了双腿的尸体猛地栽倒,兽人虽然有再生能力,但从地底冒出的剑光似乎没打算给他们复元的时间,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剁成肉片。
两百多个火海余生的兽人不到一刻钟便尽数死绝,格雷气得狂吼大叫也无计可施。因为他也被草缠住了,虽然不至于无法动弹,但扯断那些草费了他好大功夫。而地上不时冒出的剑光也在他身上添了数十道伤口,虽不至于致命,但也足以影响他的力量和速度了。
吕国友和三个凶徒此时也是自顾不暇。野草配和剑光的攻击实在太诡异了,他们根本无法防范。大凶干脆发动了“绝对领域”,和二凶三凶躲在里面不出来。吕国友发动磁场控制飘浮在空中,朝冒出剑光的地方疯狂地射击——却也是徒劳。地面下根本就没有人,剑光仅仅是从土中生出的金之力,他的子弹反而会被土地吞噬,成为金之力的一部分。
眼看着格雷的动作越来越慢,几乎迈不开步了,吕国友一个俯冲,想将格雷拖上空中。忽然一道剑光破空袭来,凛冽的剑气逼得吕国友心中一寒,飞快地连开三枪,三颗通红的弹丸高速迎向剑光,却被剑光劈得粉碎。剑光速度丝毫不减,激刺吕国友。吕国友大骇,心知遇上了高手,磁场控制全力发动,在身前制造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蓝色磁场护盾,“铛”地一声巨响,磁场护盾被剑光击得粉碎,吕国友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而那道剑光也旋转着往回倒飞。吕国友这才看清那剑光原来是一柄长不过两尺的纤细短剑。短剑回飞的同时,一口巨大的铜钟旋转着向吕国友扣来,吕国友已身负重伤全身无力,不由长叹一声:“这回真的挂了。”正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之际,忽然全身一震,预期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到他身上。睁开眼睛一看,却看到了三张丑脸。吕国友嘿嘿一笑:“你们还有点用处。”原来是大凶看到吕国友死到临头,将他卷进了绝对领域。
格雷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力气用尽的他终于被一堆顽强的小草缠得寸步难行,无数道剑光从地底刺出,将他的身体自下而上一寸寸剁成肉碎,鲜血狂飙中,格雷硕大的狼头不甘心地吼了一句:“光荣……”就被剑光剁成烂泥了。
别墅楼顶上,刺出了一记飞剑的天星老祖皱着眉头看着吕国友消失处,对祭出法器却无功无返的碧月宗说:“难道是贫道看错了?那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碧月宗道:“奇怪,奇怪,那人已被老祖飞剑重创,按理绝对避不过我的‘黄钟’,就算他用稳身术稳形,也会被锁定了他气息的黄铜砸死,为何连一滴血迹都看不到?”白眉神僧道:“若贫僧没看错,那人是个正宗的人类。”天星老祖叹道:“不错,正宗的人类,却能在我和碧月兄的联手合击之下逃生,暗血军团果然藏龙卧虎!”三个老家伙一起感叹,心里不觉又对此战多了几分忧虑。不过他们倒是过于高估吕国友了,若不是大凶相救,吕国友早就死了。
吕国友等人躲在大凶的绝对领域之中,外面的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却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此时他们仍处在草坪之中,却不能移动半步,绝对领域的一大弊端就是发动后不能移动,只能在既定的空间内呆着。若要移动,必须先撤去绝对领域。但现在这种形势撤去领域显然是不智的,三凶徒虽然是三代僵尸,但力量却不十分强大,三人即使加上吕国友也没有破去这强大的阵势的把握。
眼看着冲进别墅的僵尸和兽人全军覆没,那些忙着为进攻作准备的黑暗联盟各族不由微感吃惊。两千僵尸,三千兽人,又有吕国友这等级的高手带队,结果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全军覆没,东方狙魔人的阵势,果然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其实第一阵和第二阵也是极强的阵势,但僵尸大军人多势众,又有现代武器相助,利用人海战术方才破除第一阵,且损失不轻,而第二阵更是差点将僵尸全灭,若不是兽人出奇兵制胜,恐怕直到此刻第二阵仍在支持。
而这第三阵,是东方历史最悠久,实力最强的三大修仙秘派布下的,怎么可能轻易被破!若现在仍有十万僵尸,第三阵自然支持不住,可惜的是,僵尸大军和兽人军团现在也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群家伙真是废物,居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连给对方造成一点小小的骚扰都做不到!”
劳伦斯特恶狠狠地道,换了一种比较温婉的语气对昊天道长说:“昊天道长,这种阵势我们要是冲进去的话,可能也会全军覆没啊!”
昊天道长抬头看看天色,“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没有时间再等,现在必须发动进攻。”狄更斯不在,昊天道长的地位是这群人里最高的,他说的话就是命令。
“可是,我们不能让孩子们白白送死啊!”劳伦斯特说。
“要是你愿意让狄更斯取下头做成马桶,你可以不进攻。”昊天道长不怀好意地盯着劳伦斯特的脑袋。
劳伦斯特脑袋一凉,想到狄更斯那如婴儿一样纯洁的笑容中藏着的冰冷杀机,讪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放手大干吧!”昊天道长一声令下,黑暗联盟各族的攻击发动了。
第十六章魔族使者
当僵尸大军开始攻击“浑天伏魔阵”,即人类第一阵之时,妖皇风间沧月正在狄更斯送给他的那座移动古堡最高处的阳台上,半躺在一张垫着舒适软垫的藤椅中,左手挟着一支雪茄,右手拈着一个高脚酒杯,边喝着红酒边惬意地欣赏火炮砸在金色穹顶上爆出的烟火。清冷的月光洒在他银色的长发上,绽着幽幽的银光。大地卧在他身旁的地毯上,大脑袋搁在前爪上,眯着眼和沧月一起看烟火。
“呵呵,大地,这样的情形是不是很美丽呢?”沧月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沧月,你为什么不问我生命的消逝是不是一样美丽呢?”大地的脑波传进沧月脑中,沧月感到它有些满。
“那么,你认为呢?生命消逝时,尤其是灵魂破碎时会不会和这烟火一样美丽呢?”沧月转动酒杯,透过鲜红的酒看那漫天的烟火。
“如果是以前,我会告诉你,的确很美丽。我非常喜欢人类的身体毁灭时绽开的血花,非常喜欢人类灵魂破碎时的灵光碎片。但是现在我只能说,你病了,沧月,病得不轻。记得两千多年来,我和你东奔西走,抓那些违规的妖族,有时候你甚至可以为抓一个杀了人的小妖怪而放弃追踪风间炎月……可是现在的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对人命漠不关心了呢?眼睁睁地看着人类在你面前被残杀你居然还可以笑得出来……”
“你是在教训我?”沧月毫不客气地打断大地的话,转过头看着大地的眼睛,脸上笑意仍在,目光却无比冰冷。“你敢对妖皇不敬?”
“算了吧,妖皇?”大地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妖皇怎比得上纯粹的妖族?你没有一颗真正的妖心,但你也没有一颗完整的人心。毫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剩下的人性,除了嫉妒、残忍、狭隘还有什么?就算你在赌气,也不应该拿着那么多人的性命赌气。”
“大地,你又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你嚷嚷着要把所有的人类都干掉的啊!”沧月无情地嘲讽大地。
“我喜欢许愿。”大地慢慢地说,“人类某些地方吸引了我,令我觉得他们并不是那么讨厌。还有你身上仅存的人性——排除那些不好的,你身上那仅存的一点点良知和善良,让我觉得……很温暖,嗯,温暖。”
“我只剩下一点点的良知和善良了吗?”沧月的目光慢慢地复杂起来,“我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他转过头,看着颜色越来越淡的金色穹顶,良久,忽然一笑,“还是狠不下心。大地,谢谢你!”一口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弹飞烟头,沧月猛地站起,“开工了,大地,别懒洋洋地躺着!”
“我就知道。”大地嘀咕了一句,站了起来。
沧月飞身而起,大地紧随其侧,一人一狼破空飞向战场。
忽然一道黑光冲天而起,截住了沧月和大地。
沧月和大地飘浮在地空中,看着这道充满了绝望和杀戮之意的黑光。
黑光慢慢地凝固,化成人形,一个披着黑袍,满头金发,皮肤雪白的白种人出现在沧月和大地面前。
沧月看着这疑似来自欧美的白种人,冷冷地问:“你是谁?为何要拦我的路?”
白种人微微一笑,躬身对沧月行了个贵族的标准礼节,操着一口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魔王哈特斯联陛下下属一等公爵冯·托马斯·哈瑞斯参见尊敬的妖皇大人,您可以直接叫我冯或是哈瑞斯,当然我也不介意您叫我托马斯,总之您爱叫我什么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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