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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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财神-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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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窗棂暖暖的照在身上,似阿娘的手。

“阿娘……”

“闫似锦,你一定要活着!”

一幕幕皮影子戏在脑中依次走过场,突然间加快了速度,那幕幕皮影子戏便开始飞奔。

我身子不停飞,努力朝那幕幕场景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都错过。

“啊!”

惊呼一声坐起,我心咯噔咯噔犹自跳个不停。便四处寻那个人,口中一叠声唤着:“闫似锦闫似锦!你是不是想背叛师门?!是不是不想听师姐的话了?是不是要违背誓言?”

“哇哇哇,说的这么严重干嘛?什么时候闫似锦成了师门败类,千古罪人了?”

便听得一道万分讨厌的音,我忙循声找,就见闫似锦手中端只碗施施然掀了门帘子进来。

双手拼命揉眼睛,又狠命掐自己一把,我万分不信,“你还是人么?”

“吓?我不止千古罪人师门败类,连人字都担不起了?”

他笑嘻嘻瞧我,见我要起身便忙伸手将我按回去,“你别动来动去的。真当换魂这种事是玩呢?告诉你,不但耗费真气还耗费元神。”

“可你不是喷血了?”

我上下打量他,便趁他不注意猛的伸手,两手分别抻住他两旁脸颊,我努力想揭下他那层面皮,“你是假扮的吧?其实闫似锦已经死了,你们怕我伤心才弄个人假扮吧?”

但那面皮粘得结实,竟是一时半会揭不开!

闫似锦一手端着碗,只任由我发疯。待到我终于停手,不得不承认他这副面皮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原装货时,方长叹一声。

他歪头瞧我,笑道:“师姐,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呃?!”

“亏你想得出来。是戏本子看多了吧?!还假扮?谁敢假扮我闫似锦啊!”

的确,谁敢假扮他?!

我鼻子一酸,试着眼底某种物件又要升腾并坠出,便忙垂了头撇嘴。

“喂喂喂,你可别哭啊!别好像我怎么地你了似的。”

谁知他见我这样倒先慌了神,忙忙将手中的碗放下,便勾了头抬手要触我面颊;但那手明明已经抬起了,偏不落下。

“咳咳——”他干咳着,只任由那只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傻杵了半响方动了动手腕子,晒笑一声将手收回去,一时竟是满脸的不自在。

我抬眼瞧他,努力朝他呲牙,拿根手指头戳着自己面颊:“告诉你,我这是开心,这是笑呢!笑,懂不?”

生怕他不信,我再将牙齿露得多几颗,他便无语了。而转头去拿那只碗时,我便用极低极低只能自己个听到的音,说:“因为钱招招无泪可流么。”

“招招师妹——”

却正两厢尴尬,便听得有人唤我,并伴着开门音。我忙抬头,却见慕蔚风一掀帘子进门。他见到闫似锦明显怔了怔,旋即又笑道,“难怪师父遍寻不到师弟,原来师弟在招招师妹这儿。”

“师父找我干嘛?”闫似锦就问。

“蔚风也不大清楚,好像灵山出了大事,似乎是灵山大师傅——”慕蔚风瞄我一眼,将剩下的半截话收回去,想了想方继续,“还是师弟亲自去一趟吧。”

“哦。”闫似锦应一声抬步便往外走,已行了几步又折身,他也不瞧我,只是溜溜看一眼那只放在桌子上的碗,“趁热喝,凉了特别苦哦。”

言罢便慌慌往出走,“砰”的一声关合了门,似这屋里有豺狼虎豹般,生怕走得晚了被生吃。

我这才注意到此间早已不是苏姚那间茶肆,而屋子虽小,但雪白墙壁上挂一幅山水,靠墙角的位置一把古琴,桌子上还放着一只横笛一卷书。

这不是我房间又能是哪?!

莫不是篱落他们将我与闫似锦送回栖霞山?但闫似锦为何又活生生的?难道那时景象只是我魂魄就要出体之际产生的幻觉。

而正要开口,慕蔚风已似看透我心思,当先说道:“当时可真是惊险万分,幸好篱落及时援手才保闫师弟不至堕入魔道。”

“也是他送我们回来?”

“正是。”

“那闫似——闫师弟他,怎的这般生龙活虎?”

“招招师妹此话问得极是,蔚风也满腹狐疑呢。本蔚风见闫师弟回来时气若游丝,却不想师父说不需我们救助,并将闫师弟独自留在三阳殿,仅一夜工夫闫师弟便恢复如常了。”

慕蔚风说这话时眉头也蹙起,我仔细研究下,他并非说谎的人,便心中更奇怪。

闫似锦真真是我揣摩不透了!

“招招师妹,你在想什么?”

“呃,没想何。对了,就篱落一个么?”

“正是。”慕蔚风幽幽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师兄要说何尽管直说。”我见他那样,明明有话偏留在肚腹里,便替他憋得慌。我这人懒,最讨厌事事用脑令我猜了。

慕蔚风闻言便又叹口气,“招招师妹,其实篱落人真的不错,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师妹与他决裂?”

“没什么。”我胡乱应付着,却觉满口苦涩。

而垂下眼帘之际,便依稀瞥见慕蔚风腕子上又系着红丝线。

“师兄,你这——”

慕蔚风见我瞧,就温和一笑,“闫师弟将丝线还我了,说是物归原主。”

我瞧着那红丝线发呆,不知为何脑中便涌上苏姚那一匣子红线,以及那次晕厥后见到的红袍子天官上神,与月老那一柜子的泥娃娃。

红线姻缘。生着闫似锦面容的泥娃娃,生着天官上神面容的泥娃娃。

我真的是天官上神么?那么,我的前世为何要寻酷似闫似锦的娃娃,为何要盗取姻缘线?

人到底有没有前世?若有,是否前生他便识我?今世可是为了我而来?篱落呢?又是谁?慕蔚风呢?为何红线伴他而生?

苏姚呢?与我魂魄对调回来的苏姚,可否活着?她与篱落纠缠牵绊,是否真的与我换魂只为了在临死之前为他降雪?又是谁一直给她偷偷下毒?目的何在?篱落到底是忠是奸?赤金珠,是否找到赤金珠再寻得如意吉祥,便真的可以换回栖霞山五老?

我头痛,要命的头痛!

☆、第二十三章

我正杂七杂八地想着,便听得门“砰”的声被撞开,接着就是呼呼泱泱涌进来一大群人。

这些个人皆着月白衫子,斜抿襟,发髻高高绾起,却是灵山的。

而当先那人看不出多大年岁,只是满头银丝,一把长髯皆白,宽袍大袖的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这人身后紧随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后又立着六七个小道士,载浮在这帮子人身后,探头探脑的朝里望。

幸好载浮个高,否则定要淹没在人群了呢!

只是这阵仗似乎不对,怎的各个都铁青着脸,似我欠了他们八百吊银子般?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慕蔚风已忙不迭地整整衣衫角,恭恭敬敬朝领头的那人打揖,“无量天尊,晚辈慕蔚风见过玄青子前辈。”

边说着慕蔚风边暗中朝我勾手,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此人瞧着这般面熟,却是灵山二师父玄青子真人。

忘了曾几何时听闻载浮讲过,灵山共两位师父执掌山门,这也是有别于别个仙山洞府的独特规矩了。便是灵山代代皆有一个掌门大师傅与一个协理二师父共同执掌。而到了这一代,掌门大师傅便是玄云子,协理二师父便是玄青子。

只是如今不年不节的,怎就劳动这位日理万机的二师父来我栖霞山,并闯入个无名小卒房内呢?

我就拿眼偷瞄人群最后的载浮,这才发现载浮面色很差,双手竟是紧张的一直搓着,他见我瞧他,便悄悄晃头。

呃?我不懂。他又朝我使眼色,我依旧没弄明白。

这是怎的了?灵山伙食大抵不比栖霞山好,怎的玄青子面有菜色?整张脸都绿了呢?

却听载浮清了清嗓子,抢先开口,“招招啊,还不拜见玄青子前辈?”

我这才反应过来,便要下床,玄青子却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而紧随他的那位中年男子就开声,“钱招招,你还不认罪?”

吓?你们呼呼啦啦闯入女子闺房,虽然皆是仙门中人咱不讲究这些凡人礼节,但我总不至于就有罪了吧?

我瞪眼瞧那中年男子,他就又道:“钱招招,你还不认罪?”

“前辈,恕晚辈愚钝,晚辈何罪之有啊?”我实话实说,却惹得玄青子冷笑一声,“果然是载浮的好徒弟,别的没学会,抵赖的功夫一流。”

这话我便不爱听了!分明是瞧不起我栖霞山,连带着整个栖霞派都骂个遍!

我就恼了,下床整了整衣衫角,当下拜倒,“晚辈钱招招拜见灵山协理二师父。却不知招招足不出户犯了何错,竟令二师父亲自前来问罪?”

“真的足不出户?”玄青子冷笑一声,他身后那中年男子便接口:“如若你真的足不出户,那么前日午时,在灵山迎客峰出现的人又是谁?”

说完就见那中年男子自袖中掏出一物,“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厉声问我:“既然足不出户,这又是什么?!”

那物件闪着光金灿灿明晃晃,令我忽悠一下差点没当场厥倒。

金豆子?钱招招的金豆子?!

我呆住,脑中有一刻空白。正要开口却一眼瞥见那粒金豆子上有血迹沾染。而载浮一见那金豆子脸就白了,磕巴半响才说出完整话:“这,这,是在哪找到的?”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在我灵山掌门师父眉心找到。”他略顿顿,语气中满是恨意。

“钱招招,你小小年纪居然下手如此狠毒?!这金豆子你敢说不是你的?!”

我心就沉到东海底了!

三界六道谁人不知金豆子是我钱招招的法器?!三界六道除了钱招招,谁还会有这种法器?!

可天知道金豆子怎就到了灵山大师傅眉心!

前日午时,前日午时不正是苏姚被灵山子弟追杀之时?!

我便张口要说,可那话到了嘴边又咽回。

我该如何说?说与苏姚换魂?说苏姚要用赤金珠借用我肉身子?这不就成了交易?只怕便是我说,也无人肯信我只是出于好心。

但事情始末篱落是清楚的!那么,篱落呢?

我忙拿眼溜溜在人群中寻,却只见这几位板着脸的灵山道长!心中便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事情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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