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腾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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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海腾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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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南德脸色铁青,冷声道:“凤翼兄弟你让开,这黑大个儿欺人太甚,我已忍了好久,今天非做个了断不成。”

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架式,张凤翼粲然一笑,颊边伤痕牵动嘴角,使他的笑有种冷酷的味道,“两位大哥会错意了,我可不是劝架,而是为两位大哥清场。这样连撕带打连牙都用上了的混打,太丢人掉价了。没掂过斤两怎知轻重,难得今儿个两位大哥有兴致,切磋切磋也好,小弟我做个仲裁,你们两位看可好?”

“就这么办!”勃雷和费迪南德互相恶狠狠地瞪着,头也不偏的同时说。

“那么,麻烦两边兄弟把地上躺着的都抬下去,大伙让开圈子。”

“老大,劈了黄毛小子!”

“团长!加油!”

周围围了大群官兵,外围看不到的都站在桌子上,呼哨声四起,助威声,倒好声已分不清楚,个个喊得面红耳赤、声嘶力竭,挤得满身臭汗。

费迪南德一手小臂缚着一面三角形的钢盾,一手握着一柄二尺长的阔刃短剑,眸子鹰一样的注视着对方。一声暴喝,对面勃雷举着朴刀纵身劈来。“铮”的巨响,费迪南德挺盾迎上,架开朴刀,揉身而进,短剑横斩对方左肋。勃雷竖起刀杆将短剑封开,纵步进身,下削费迪南德腿部,费迪南德拧身疾退,两人对换了站位,重新保持对峙。

第二回合是费迪南德先动起来,他挺盾持剑缓缓向勃雷逼近,到了对方可以发力的范围,不能让他再逼近了,勃雷知道这种盾牌对下身保护不力,挥刀向费迪南德的小腿斩去;费迪南德突然向前跃起,凌空斩落。勃雷仰身撩刀向上迎架,费迪南德却在空中收剑举盾揉身而进,勃雷大惊,朴刀攻击范围长,如果被费迪南德逼进内圈贴身近战自己就被动了。

勃雷两脚疾退,想让开距离,可已经没有机会了。费迪南德落地后箭步急纵,贴近勃雷挺剑一轮急攻。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勃雷横刀连挡了费迪南德十六剑,防守的滴水不进。最后费迪南德锐气已尽,被勃雷挥刀逼出圈子。

两人重新站定,目光对视着,都不禁对对方强硬的武艺暗自赞叹,原本对对方先入为主的偏见有了一丝改变。可是暗自心许是一回事,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如果败了的话,从此以后就会低对方一头,这是绝不能容忍的,看来今天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

两人再战在一起时,招法中都有了一种一招制敌、以命搏命的杀意。四周看热闹的官兵们也都看出来拚斗的味道已经变了,再没有了刚才的喊声和口哨声,大家鸦雀无声地看着这场龙争虎斗,场中只传来“铮铮”的兵器相击声。

※※※※

已经是第二十七个回合了,费迪南德和勃雷两个人从缠斗中分开,握着手中的兵器对峙着,额角都已隐见细密的汗珠,两人都极力压抑自己重浊的喘息声,暗自调整自己的呼吸。突然一声厉喝,勃雷首先发难,纵刀突刺;费迪南德不退反进,挺盾前跃,后手重剑高扬,斩下来必是雷霆一击。勃雷却突然步子一滑,身子移开数尺。此时费迪南德前跃步子还未落实,无法调整身形,自己的正面却暴露给了勃雷。挟着寒风砭骨的杀气,一掌宽、一米长的刀刃拨开了盾牌,插向费迪南德脸侧,长长的刀刃横侧一抹,费迪南德本能的一藏头,黑色的盔缨削了下来,勃雷再回刀急绞,泛起一片刀光,可是已没有了机会,费迪南德纵剑再一次近身。

面对如此强手,费迪南德此时全凭本能而战,充耳不闻外界喊声,机会稍纵即逝,不容多想,二尺长的短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向了勃雷的小腹。此时,勃雷长刀外伸,无法回护。围观众人惊喊出来,血光迸现的惨剧马上就要发生了……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电光般闪进,费迪南德感到握剑的手腕被牢牢地扣住了,再也无法递进一寸。张凤翼插入两人中间,勃雷借此时机疾退开去,脸色煞白,大口喘气,知道自己已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哈哈哈……都是好样的!”张凤翼拊掌笑道:“竟然斗个势均力敌,不分胜负。怎么样,勃雷,你看我给你选的这位搭档还行吗?同这样的硬手并肩作战,不感到振奋吗?”

勃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恶斗已使两人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有心想上前结纳,可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来,站在那儿口中呐呐说不出话来。

“老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和解了。”张凤翼上前揽住勃雷的肩头,亲热地道:“我们刚才吃了一半的饭跑过来,叫兄弟们都散了吧!跟我们一块吃饭去,大家边吃边聊。”

勃雷故意不看费迪南德,红着脸说:“今儿这事看在老弟你的面子上就算了,十七师团我是不去的。”

张凤翼给费迪南德递一个眼色,费迪南德报以为难的苦笑,那意思是说:“兄弟们都在旁边看着呢,为什么非要我主动?”

张凤翼用眼眸向费迪南德投以令人心碎的哀恳、乞求。

终于抵挡不了张凤翼那让人乞怜的目光,费迪南德扔下短剑,走上前对勃雷伸出手来,道:“勃雷兄弟,我们十七师团每一位弟兄对六师团倾力救援都感激在心,只恨没有机会报答六师团的弟兄们。你的心情哥哥我能理解,想起兵败的伤心事心头就堵得慌,多少生龙活虎的好兄弟永远地躺在了这不毛的荒野,哥哥我的五千重甲骑兵也只剩下了百馀人。唉,这些事说起来让人难过,总之是哥哥的不是,只求兄弟你看在十七师团四万弟兄只拚得剩这几百人的份儿上,不要再与哥哥较这些闲气。”说到这里,想起死难的弟兄,心中动了真情,只感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勃雷此时怎能无动于衷,他反握着费迪南德的手阻止他说下去,“别说了,小弟我是个混人,凡事只由着性子来,哥哥别与小弟一般见识。”

张凤翼大喜,一手揽一个,调侃地对勃雷道:“勃雷大哥,这样才是大将风度,如果费迪南德大哥将来再次有难,不知你还肯不肯千里驰援,助他一臂之力?”

“当然!一定来援,赴汤蹈火也要赶来相助。”勃雷大声道。

费迪南德也听得心里热呼呼的,两人都有相见恨晚之叹。

※※※※

张凤翼三人驱散了士兵,恢复了秩序,重新回到费迪南德的军帐中。

勃雷一进帐,首先闻到了酒香,大喜过望,冲着两人道:“我说怎么偷偷藏起来吃饭,原来竟有这等宝贝。”抢过行军水壶,仰头灌了一口,连叫痛快痛快。

费迪南德看得心痛不已,张口想止住他,被张凤翼杀鸡抹脖使眼色止住了,无奈之下只有苦笑。

勃雷看着两人脸色古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么好的酒肯定不多,光顾自己喝了,来,两位都倒上,咱们干一杯。”说罢,给两个人面前的空碗都满上了。

张凤翼端起碗看着费迪南德说:“没关系,等到了咱们师团,多了没有,给两位大哥搞个几壶还是有的,咱们十一师团可是辎重部队。来,两位大哥,以后咱们就是同生共死、并肩战斗的生死兄弟了,为了今日大家相识相知,走到一起来,咱们干了这一碗。”

“干!”三个碗碰在了一起。

第八章

张凤翼三个人把酒畅谈,说些经历过的惊险恶战,谈谈兵法与武艺,两人对张凤翼的武功都赞叹不已,要不是费迪南德拦着,勃雷又要拎起朴刀切磋一场。最后大家都酒酣耳热,胸中块磊尽消,感到与对方说不出的投缘。其间张凤翼适时的从衣袋中拿出总指挥部的调令,再次恳请费迪南德与勃雷到他的千人队来。

“两位大哥原来都是万夫长,到小弟这个千人队实在是太屈就了,小弟现在给不了两位大哥什么承诺,但是小弟我对两位大哥的一片仰慕之心唯天可表。”

费迪南德止住他道:“凤翼老弟快莫这样说,我和勃雷兄弟愿意到老弟你的辖下效力,一来是感于你对咱们谦逊有礼、以心相托,咱们也与你意气相投,看你顺眼;二来做哥哥的也看中了老弟你的人品与武功,相信你将来必非池中之物。”

勃雷也道:“费迪南德这话我有同感,俗话说‘三人同心,其利断金’,当此战乱,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协力,什么样的大事业做不出来。若老弟你只为那几个俸禄银币为哥哥内疚,就把我和费迪南德瞧小了。”

张凤翼拿出调令时,心中忐忑不安,恐怕两人嫌弃职位低,此时听了两人的话,只感胸中一股热流涌上面颊,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他拿起壶来把最后一点酒给两位斟上,端起碗来对两位说道:“什么也别说了,来,大家干了这碗。”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也干了杯中之酒,三人以空碗相示,畅快地慨然大笑。

等情绪缓和下来,勃雷道:“对了,凤翼兄弟,你的调查摸底功夫做得如此到家,可知道这整编预备营中还有一位经天纬地的能人你没有发现,这人你也见过,说不定现在还有印象。”

张凤翼眼中闪动着狡黠的笑意,“你说的可是此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调令递给勃雷。

费迪南德好奇地探头来看,只见调令上的人名是宫策,职位是袤远第六守备师团首席幕僚长。

勃雷拍腿笑道:“我这回真是服了你了,如果能请得宫老大做参军,咱们师团在袤远作战将无往不利、事半功倍。”

“哦?这位宫先生真的如此神奇?”费迪南德好奇地说。

勃雷傲然道:“关于这位宫先生的胸中韬略我也不想尽述,我只问老兄你驻守袤远十年,对袤远的地形地貌知道多少。”

“袤远草原这么大,还有一半在腾赫烈军那边,方圆怕不有几十万帕拉桑之遥,我这十年换了四个防区,也就熟悉几千帕拉桑之地的环境吧!”费迪南德答道。

勃雷自豪地道:“我们六师团的宫先生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官员,可他却历时六年,踏遍袤远草原的山山水水,好几次险些被腾赫烈军掳作奴隶。终于绘制出上百张详尽无遗的地形图,他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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