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气中带着淡淡的得意。
“原来比我还大一岁呢,那杜姑娘怎么唤我姐姐啊?就算以覃天这边论,你也该称一声嫂嫂,可是,我记得小雅也是唤他少主呢,莫非杜姑娘也是和覃天一样,认的义父?”顾沫凌微笑着,语气却极淡极淡,说罢,瞟了杜凤一眼,转头冲覃天轻柔的说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覃天的眼神深黝复杂,却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顾沫凌仍然好风度的朝脸色发白的杜凤点了点头,快步往外走。
外屋,覃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江南江北有些不安的站在边上,而顾承泽和寻梅却不知去向,想来是已经被安排去歇息。
看到她出来,几人都有些不自然,不过,覃勇反应极快,瞬间便恢复了笑意,上前问道:“少夫人可要休息?”
“是,确有些累了。”顾沫凌点点头,依然好脾气的笑着,她一向明理,就算知道覃勇几人有意放杜凤进去,也不想跟他们多纠结什么,不论如何,主因还是在覃天那里。
“江南,送少夫人回房。”覃勇见她面色无异,暗暗松了口气。
顾沫凌注意到了,却当没发现似的,冲江南说道:“也不必麻烦,我与寻梅相伴不知道多少年了,一起住便罢。”
这话一出,气氛又是一滞。
覃勇微愣着,明白过来了,敢情她并不是不计较,而是太计较了啊。
江南江北面面相觑,极为难的瞅了里屋一眼。
正在这时,覃天淡淡的声音传来:“江南,送少夫人去憩竹居。”
憩竹居?那是什么地方?顾沫凌有些疑惑,不过,只要不是聆竹居,只要不是和他一起就好了。
她想,她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意。
江南听到覃天的话,明显松了口气,讨好的走到顾沫凌面前,伸手延请:“少夫人,请。”
顾沫凌也不为难他,点了点头。
出了门,院子里居然还站着三男三女,那几个男的却是曾跟着小雅做过事的助手,几个少女却是不识,看到顾沫凌出来,都好奇的却有些有敌意的看着她,倒是那几个男的犹豫了片刻之后,客气的点头招呼:“东家。”
顾沫凌笑笑,不想多说什么,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跟着杜凤来的,当初,他们和小雅一样,曾经敌视过她,现在知道了原因,顾沫凌反而觉得好笑,他们该不会以为是她抢了覃天吧?
204憩竹居中算情账
204憩竹居中算情账
憩竹居中。
一样都是碧竹制就的装饰,便连那书案上的笔架也是竹制的。
到了这儿,顾沫凌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憩竹居分明就是他的起居室嘛,可是,江南送她到门口时,生怕她发现要另外安排似的,将灯笼往她手里一塞,便急急的退了出去。
顾沫凌苦笑,既然到了这儿,她还会那么不讲理的让他们另外安排?被传出去,估计最得意最高兴的就是那个杜凤吧?估计杜凤一定会认为她善妒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起劲呢。
算了,住在这儿就住这儿,反正也一起“住”那么久了。
顾沫凌点亮灯台,将灯笼熄灭放在一边,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这憩竹居并不像聆竹居那样屋子众多,刚刚顺着走廊弯转穿过小小的竹丛走来,才知这儿才是走廊的尽头,这儿看着更像是聆竹居的一部分,只不过是中间隔了一道竹丛,将这儿孤立起来。
进门是个不大的小厅,里面只摆放着一张竹几四条矮竹椅,再无一物。
左手边的屋子进去,却是个书房,竹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那些书都有翻过的痕迹,书架边还挂着一把剑,而另一边墙上却挂着一副画像。
她的画像……顾沫凌心里一暖,那闷闷的感觉略松了松,这画却与上次见到的不同,这画中的她……是那夜在一线天?
顾沫凌惊讶的发现,这画中的竟是那夜防备狼袭时的情影,她傲然而立,脸上带着淡然,双手笼在袖下,微扣着银针。
她记得,那时的他是隐在黑暗中的,没想到居然把她观察的那么细腻,连脸上的神韵也画得如此出彩。
唉……顾沫凌呆呆的看了许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乱。
忽然,身后袭来一股温热的气息,随即,她便被一双铁臂紧紧禁锢,还没等她反击,颈中一热,传来覃天低低的声音:“凌儿。”
顾沫凌心时一松,手中扣着的银针悄然收了回去。
“她爹原是护我逃出覃府的护卫之一,可后来,为了打探消息遇害了,那时她才刚刚出生。”覃天埋首在她颈间,没头没脑的说着,“莲姨太过伤心,大病一场,一直以来总是体弱多病,凌儿,你要信我。”
“说这些做什么。”顾沫凌闷声应了一句,说真的,她是真的真的不舒服,她承认,当看到那个杜凤那样亲热的作态,她真的吃醋了。
“你生气了。”覃天紧了紧手臂,语气中竟似有些紧张。
“所以呢?”顾沫凌更闷了,郁郁的说道,“看我对她没好脸色,你想替她出头么?”
“……”覃天无语,只是紧紧搂着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没有。”
“都快勒死我了还说没有。”顾沫凌微微挣扎,可是,哪里扯得动。
覃天这才惊醒,自己无意间居然越收越紧,他忙松开手,脸微微发红。
顾沫凌揉了揉腰,白了他一眼:“还说不是替她出气呢,这儿一定青了。”
覃天极无奈,想要辩几句,可是自己勒疼了她是事实,要是说多了会不会越辩越黑呢?可不是说,她会不会误会自己默认了?
顾沫凌看到了,不过也没有理会他,只是低着头揉自己的腰。
越是这样,覃天更纠结了,不过,他没有再犹豫,长臂一舒搂她入怀,极小心轻柔的抚上她的腰,叹息道:“真的没有。”
“最好没有。”经过之前那么多天的煎熬,顾沫凌也不想因此而让两人之间有所隔阂,不过,该有态度还是该有,她倚在他怀里,抬头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覃天,我可警告你,我虽然想打造一片世外桃源,可是,并不代表能收容你那些烂桃花,你得自己把她们摘干净了,否则,哼。”
覃天闻言微愣,随即苦笑道:“我哪儿来的烂桃花。”
“没有最好。”顾沫凌继续放狠话,“要是你心慈手软,到时候可别怪我辣手摧花,我可不是你,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越说越离谱了,连辣手摧花怜香惜玉也出来了,覃天低头看着她,苦笑不得,心里却是暖暖的,“我曾说过,如卿所愿,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顾沫凌见目的达到,嘿嘿一笑,软软的倚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便是人家欺我瞒我了,那时虽也知你有苦衷,可是我这儿还是疼。”
她的玉手指着他的心口,感觉到覃天身子忽的一僵,也不理会,继续说道,“那时提出你给我一个名份,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赌气的,曾想过,到时和你立个契约,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将来你有了心仪的人,或是事成之后,大家还能各走各的……”
话没说完,覃天猛的低头堵住她后面的话,手臂再次收紧,将她整个人拉近贴在自己身上。
这次,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厮磨,而是带着一种惩罚似的火热的掠夺着她的呼息,辗转缠绵,直到彼此几欲窒息时,才轻轻的松开些,将她拥在胸前。
屋里,烛光摇曳,将重叠的影子拖得极长极长,万籁俱寂,只听到彼此狂乱的心跳不稳的气息。
覃天只觉得自己的心被蚂蚁噬虐般的难受,没想到,当初她提出给他一个名份,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他害怕的不安的,果然是真的。
许久许久,顾沫凌才略略平复了纷乱的呼吸,再次开口,声音极柔极柔:“后来,我才知道,那样好难,我做不到无视你的存在,也做不到漠视你和别的……呵呵,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枉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完全没有想过你身这覃家后来的责任。”
“一生一世一双人,与我身为覃家唯一后人并不相悖。”覃天听到这儿,忽然有股想打她的冲动,这脑袋瓜子,都装了什么?
“今晚的事,不就说明这个了么?”顾沫凌苦笑,“勇叔他们没有拦着她,不就能说明,他们也是希望你能为覃家开枝散叶的,对吗?”
覃天沉默,她还真说对了,覃勇也好,杜林也罢,他们的心思就是如此,觉得血仇必须要报,可这之前最好是先为覃家续下香火,之前,他还能力争一番,可现在,经过这次受伤的事,他们的态度已然不言而喻,所以才让默许了杜凤就这样进入他的聆竹居。
“他们没错,你也没错。”顾沫凌埋在他胸前,声音有些微颤,“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们……”
“傻凌儿。”覃天越听越心惊,她这是想说什么?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放在他心口上的玉手,坚定的低语,“这辈子,这儿再装不下别人了。”
顾沫凌忍不住抬头,只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句:“我只要你。”
情不自禁的,泪花盈眶,却是笑靥如花。
她微嘟着唇,假装大方:“你现在还有机会反悔,现在放开手,从此可以三妻四妾坐拥美人无数……啊,好疼。”
正说得顺溜,下半句却是呼痛连连,不由瞪他,“干嘛打我?”
却是覃天听不过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让你胡说。”覃天敲完又在上头揉了揉,冷哼着,“我从没那心思,你便这样胡说,倒是你,不也收了别人的玉环么?”
原来……顾沫凌一呆,他知道了?
“你是不是打算离了我,去京都寻他?”覃天闷声闷气的,似是很委屈。
“……”顾沫凌一手拍在他还放在她额上的手,微恼的瞪着他,“我收玉环还不是为了你。”
覃天又抚上她的额,轻轻揉着,却不说话,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收别的男人送的玉环还是为了他?
“司瑜是皇亲,那玉环代表了他的身份,有玉环在手,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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