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誉受损那是难免的了,偏自己这个猪脑子,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还在她面前,一口一个覃爷,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若,今天你是纯粹卖粮来的,这批谷子,我自是以上次一样的价收下,可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覃爷,这粮我便收不得了。”顾沫凌冷眼看了看陈贵,抬头瞧着不远处站着的陈逸轩,“我倒是要问问陈管家,这覃爷,究竟是什么来路?怎的和我扯上什么关系了?”
“这……”陈贵哑口无言,他原是伶牙俐齿的人,在陈大春面前善于见风使舵,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沫凌冷着脸,看着旁边的寻梅冷冰冰的盯着他看,他便没来由的缺了底气,这盛夏时节,他居然还觉得背上冷嗖嗖一片,这嘴怎么也张不开了,他不由在心里想:难道又是他们弄错了?瞧顾沫凌的神情倒不似作伪,兴许她真不知道那覃爷是何人,也怪他上次派去打探顾沫凌底细的人太笨,居然连人家名字也没弄清楚便来回报,害得他失了老爷的信任,如今这差事要是再完不成,他在陈家只怕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陈贵的目光又转到寻梅身上,暗忖:上次就是这丫环冒名顶替的,那些人不就是从陈家接走她的嘛,不过,不论是小姐也好,丫环也好,只是有一个是真的,那他这次的任务就能完成了,而老爷的计划……嘿嘿,何愁找不着人?
“看什么看。”寻梅眼一瞪,冷冷的问,“陈管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什么晴爷雨爷,你这般欺我小姐清名,若不说出个道理,今**们这些人便一个也别想走出顾家村。”
“小公……公子。”陈贵见顾沫凌和寻梅都不再理会他,讪讪的站了一会儿也自觉无趣便退回到了陈逸轩面前,向陈逸轩讨主意,这要换了平时,陈逸轩也不过是陈家一个小孙子罢了,他还没放在眼里,可现在,他才意识到今天带了这个小主子来是多么英明的事,让这个小主子出面,差事成不成就不是他的责任了,陈贵也不亏是陈大春面前的老人了,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笑容可掬的冲着陈逸轩鞠躬,“小公子,你是主子,这生意还得你去说才成,我一做下人的,去和顾姑娘谈,未免显然太没诚意了。”
陈逸轩没理他,只是痴痴的看着寻梅,目光柔情似水,流露着喜悦和满足。
“小公子?小公子??”陈贵哪里看不出陈逸轩的那点儿小心思,一双眼睛两边扫视几下,笑得更是灿烂。
118谁是覃爷
118谁是覃爷
陈逸轩的目光太过专注太过柔情,不只是陈贵一眼看透,便是顾沫凌等人也觉查到了空气中暗涌的脉脉温情,顾沫凌暗暗点头,果然,这陈逸轩屡次藏头露尾的窥视都是冲着寻梅来的,顾沫凌略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寻梅。
只见寻梅粉面微红,眼中却积蓄着怒意,此刻,那怒意便如她隐匿的剑般被她牢牢的控在了紧攥的手里。
“小公子?”陈贵是个人精了,目光流转便看到寻梅的怒气,不由心中大惊,猛然想起,这位姑奶奶的彪悍,那日迎她去陈家时便已领教过了,也怪他这些日子事多脑子不灵活,竟忘记了那事儿,陈贵心惊之下,刚刚升起的那点儿小念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此时的他巴不得早早完成了任务,早早的离开这儿,主意一定,便略略提高了声量,扯了扯陈逸轩的衣袖,“小公子,老爷还在家等着呢。”
陈逸轩被惊醒,从一开始便沉迷在无边情意里的他,此时显得极其茫然,他疑惑的看看陈贵,只见陈贵挤眉弄眼的挡在他面前,不由皱眉,然后,他又迷茫的看了看周围,触及众人或笑或怒或嘲弄的目光时,他猛的惊醒了:这儿,不是他的陈家大院,对面的俏丽容颜也不是他屋里的那些人。
陈逸轩觉查到自己的失态,顿时,那张白净的脸刹的通红通红,那片红色一直漫延至他的颈下。
“小公子,你看这事儿怎么办?老爷还在家等着回话呢。”陈贵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谄媚的笑着,拉着他的袖子给陈逸轩扇风,假装没有看到陈逸轩的尴尬。
“咳……”陈逸轩清了清嗓子,眼角不由自主的向寻梅瞟去,嘴里问道,“何事难办?”
敢情他到现在还没弄清状况啊?陈贵嘴角直抽抽,心里暗骂:果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老爷那样精明的人,怎么就养出个这样懦弱的孙子?怪不得他屋子里的人都爬到他头上去了。
“小公子,这粮,她们不收啊,你看这可如何是好?”虽然心里极是鄙视,可表面却得显得恭敬,陈贵能从那么多下人中挤上管家的位置,又在陈大春面前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这察颜观色俯小做低的本事可不是吹的。
“不收就抬回去呗,问我,我哪儿知道?”陈逸轩渐渐恢复了淡定,背手而立,单薄的身子硬是支撑起了些许当主子的威严,听到陈贵的话,他显得极不悦的睨了陈贵一眼,“陈管家,你在我们陈家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个?人家不要,你硬送上门做什么?一石也不过是区区几文钱,难道我爷爷还真缺银子了?”
“这……”陈贵这回可真急了,这臭小子,究竟是不是陈家的种?怎么恁的没用?居然吃里扒外,帮着外人说话,“小公子,那天你不也在场的吗?那个人……可不是我们能惹的,要是不想办法平息那人的怒火,只怕我们陈家上上下下没好日子过了呀。”
陈贵的声音极低,却仍是让顾沫凌和寻梅听了个清楚,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各自都有着疑惑:覃天都做什么了?
“你少让人来这儿,不就清静了吗?”陈逸轩眼睛一瞪,直白的说道,“就你今天这样,上门便说什么爷不爷的,张口便损了人家姑娘的清誉,换作是我,我不拿个大棍子把你打出去才怪呢。”
“可是,老爷那儿……”陈贵此时,自然也知自己鲁莽了,听那日那人说陈家抢的是覃爷的人,他便以为顾沫凌便是,今天来还特意的想攀个交情,可谁曾想,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办砸了差事,回去可是要挨板子的啊,“小公子,您是读书人,脑子活,一定有主意的对不?您就帮帮小的吧,小的一把年纪了,可真挨了那几十棍,小的可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行了行了,少在这儿给我丢人显眼。”陈逸轩不耐的瞪着陈贵,皱着眉说道,“这事儿,原也好办,你没听人家说吗?你要是纯粹卖粮来的,人家按上次的价收下,谁让你满嘴胡言乱语的,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再纠缠便是强买强卖,你就不怕被那人知道,摘了你脑袋?”
“啊”陈贵许是想起了什么,听着听着,不由捂着自己的脑袋惊呼出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爷爷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去我帮你说说情就是了。”陈逸轩微微勾起唇角,随即便隐了笑意,板着脸斥道,“还不退下?”
“是。”陈贵乖乖的退到一边,背上衣衫已是湿透。
“两位姑娘,下人失礼,还请宽恕。”陈逸轩上前几步,朝着顾沫凌和寻梅一揖到地,那板着脸郑重的模样,带着略略青涩的稚气,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顾沫凌忍俊不禁,侧头看着寻梅,寻梅接触到她眼中的戏谑笑意,再次脸上一红,没好气的斥道:“行了,装什么假正经。”
陈逸轩听到寻梅开口,站直了身子惊喜的看着她。
寻梅挑了挑眉,欲怒,却没有再动,而是转开了头避开了陈逸轩的目光,心里想起了那夜陈家门口,他奋不顾身护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也许,那些恶犬根本不会伤他,可是,他那一护,却让她的心有了丝丝涟漪。
“陈公子,请回吧,陈老爷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这粮,今日却万万收不得。”顾沫凌暗叹了一声可惜,可惜这陈逸轩是陈大春的孙子。
“打扰了。”陈逸轩此时倒是有模有样的,丝毫不像那夜披红戴绿的滑稽模样,朝着顾沫凌两人再次行了个礼,深深的看了寻梅一眼,转身冲下人们挥挥手,准备离开。
“小公子,小公子?”陈贵没想到陈逸轩会这样解决事情,不由大惊,陈逸轩是偷溜来的,就算陈大春知道了,也只罚几天禁闭,而他,这差使不成,一顿板子已是难免了。
“陈管家,你出门没带耳朵吗?人家都说我们找错人了,你还赖着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强卖不成?”陈逸轩不耐的皱眉,抬头看看越聚越多的顾家村村民,朗声说道,“今日陈家下人无礼,错认了人,冒犯了顾姑娘,蒙姑娘不计,轩不胜感激,特以五石谷子为谢,亦是向姑娘赔罪之意。”
说罢,冲着抬谷子的下人挥了挥手:“来人,奉上。”
那些下人,不过是陈家的粗役,在他们眼里,陈逸轩毕竟是陈家正经主子,陈贵再怎么狂也不过是比他们略高一等的下人罢了,此时,听到主子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慌心挑出五石谷子回到顾沫凌面前,上次那个放走的下人赫然便在其中。
顾沫凌微微一笑,说道:“陈公子客气了。”她也不客气,略一侧身便收下了这些谷子。
人家都说了,下人无礼错了人,这些谷子是给她赔罪用的,言词之间已是替她摘清了,她何必矫情呢?
“姑娘,这些放在何处?”上次放走的那个下人走到顾沫凌边上,恭敬的问。
“跟我来吧。”顾沫凌留意到他的暗示,淡淡的转身往堂屋走去。
“几天前,陈家来了个蒙面人,留了狠话,老爷吓得不轻,不过,这次来送粮却是管家的主意,说是姑娘若买下这粮,便落实了与山贼勾结的罪,他日定要你好看。”那人俐索的跟着,趁着左右无人注意,以极低极低的声音快速说到,说完后半天没见顾沫凌回话,以为她没听到,正要抬头去看,便听到顾沫凌轻轻“嗯”了一声,心下一松,已知自己这一番忠心没有表错。
陈逸轩带着人顺着原路返回,顾沫凌这边却是热闹非凡,一个个围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陈大春这次来的用意:“想来是知晓二全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