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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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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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依我的性子,我会得罪谁?是太子妃,她此次这么做是因为我阻了东宫道。”

李世民深深靠着我的头顶的发丝,叹出一言:“真是为难你了。天策府给我寄来了信,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助我。”

我抬头问:“上次来信不是说还要一个月吗,怎么这几天就回来了?”

李世民轻轻揉着我额上的伤口说:“这几日南部天气晴好,大雪化得快但也最易结成冰,周边村子的群众都拿着各自的铲子来助我开路。这样的活他们都已做得十分利索,铲雪的速度和效果比我带去的士兵还好上几倍。所以不过几天,这大雪封路的事情也就解决了,我在灾区慰问查看了几天,事态平稳我也便回来了。”

我含笑扶着他垂下的长发:“幸好你回来了,我总算不用担惊受怕了。”

李世民微笑颔首,在我额上落下一吻:“是,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怕。回去后,我立马查办今日之事!”

闻此,我急忙抬眼道:“别,不要因为此事又将之前的事端牵连出来,好不容易才将那件事情平息下来,虽说不是很公平也不成功,但将事化了也是善的。”

第116章 归去兮(一)

李世民眉尖一挑:“你是在意什么?”

瞧他敏感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自是在意你能在皇上心里有个好印象,而不是胡搅蛮缠的汉子样。”我凑近他的脸颊轻轻一吻,“大名鼎鼎的秦王殿下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吃醋,岂不可笑?”

“可笑便可笑,也只有你敢这么笑我!”李世民俯下身子,笑吻上我。

外头渐落夕阳,我们出了客栈要在天黑之前赶回皇宫,若承乾殿发现我一整日无踪影定会将皇宫找个遍,到时候想收场都收不了。我与李世民同坐一匹马儿行在队伍前面,黑色的大披风将我与他裹在一起,我靠在他怀里安静望着前面微红的夕阳,身后的他忽然间挥手一鞭,马儿顿时大开步子向前狂奔。

后面的队伍惊了,秦叔宝的叫唤急急传来,李世民侧了脑袋往回令道:“先带大军回宫,我稍后便到!”

马儿很快就跃出几里开外,迎着晚风徐徐,红霞下天地一色,轻轻的橘红浮在他温柔的面上,在周围融满幸福的感觉。我紧紧靠着他的胸膛,问:“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李世民灿然一笑:“朝朝暮暮,从此踏遍红尘路;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霞!”

微微愣神,我含笑贴着他的胸膛,一同望着前方一片飞红。马不停蹄,不知奔跑了多少里路,只希望此时能长远。朝朝暮暮,浪迹天涯,真的很美。只是再美,也只是一个说说的梦罢了。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天黑,李世民派人将我送回承乾殿后自行去了神龙殿找李渊。夜深之时他悄悄从我殿门进来,怕会惊醒了我,便轻轻洗簌一番后,悄悄爬上榻子挣了我一半的被褥,怀抱着我安然入睡。

这时候快到了三月,夜里还冷得发寒,但白日的阳光在大雪后一直晴朗。这日我在宫道上散步,见了韦尼子在亭中与旁身的宫女聊话。韦尼子见了我生生一笑,邀我与她一同坐坐。韦尼子虽收敛了许多,但对我还是不亲近的,她心口子藏不住话,见了我欲要张口却又生生缩了回去,我转眉笑问:“韦昭训有什么要与我说么?”

果然,韦尼子真是有话要与我说。她瞧了瞧周边,略倾向我轻声:“莫昭训,如今二世子可是在你的殿上照看,有一件事我也不得不与你说说。大唐五皇子楚哀王早逝,前几日我无意中听见别的宫女议论,二世子已是过继给了楚哀王,听说这些年祭拜都不按过继父礼来拜,你说合不合理?”

不按过继的父礼来拜,貌似的确有些不恰当。李宽是李渊安排过继的,现在又不按过继的父礼来拜,似有些有失皇威皇礼。倘若被人从中取刺,说李宽未从按祭拜之礼而诬李世民暗中抗旨,事情可便大了!

要说李宽过继之事,还得从隋朝大业末年说起。当时楚哀王李智云跟从李建成寓河东,李建成走太原后,隋朝吏逮捕了孤身的李智云送往长安,并被阴世师所害,年仅十四岁。唐武德元年,追封为王及谥号。武德三年,在李渊的安排下过继给叔父楚哀王李智云为后,因李智云早逝,所以李宽一直长住皇宫。

想到这里,我起身道:“忽然想起还有别事,我就不配韦昭训坐了,告辞。”

我移步出了亭子,转回承乾殿。李宽祭拜一事李世民也应该知道,我决定去问问李世民的口,不知他对这是如何想的。他从南部回来时,周村的村民硬是给他塞了几包茶叶,当晚回来在我殿上过的夜,这茶叶也还放在我这。我用茶叶泡了壶热茶端往书房找他,他正阅书疲了,闻到茶香顿时舒了眉头。

他持我的手一同坐在软塌上,我为他沏上一杯端着,这茶叶虽不是名贵之产,却也是香可的很。稍许过后,我装作无意间与李世民提起:“殿下可知宽儿祭拜的规矩一事?此事你不说起,在外可是暗暗传着话。”看李世民微转深沉的神情,我及时变了话题轻轻靠上他的肩膀,“楚哀王被阴世师所害,皇上又将宽儿过继给了他,虽说宽儿呆在你身边,可终究令人怜惜,归功纠底还是要怪那前朝阴世师。”

身后的人儿一僵,持肩与我沉沉对视:“宽儿祭拜过继父礼之事的确是我随意了,我现在明确规定他用过继父礼祭拜楚哀王,你往后不准再提起这件事!”

李世民回答地如此干脆,我竟有些不自然了。他并不欢喜我私查此事,我也便放下手中杯低眉应下。

眼看楚哀王的忌日就要到了,李宽常常将自己关在小殿子里读书,这日好不容易将他逮了出来,笑牵着他漫步在皇宫花苑。天气不错,很少有这样晴朗的天气且无风,李宽牵着我的手指跑走在我前面,指着一处处初开的早春花给我念刚从书上学到的描景诗句。

其热融融,他总算是跑累了,光滑的额头冒着一层细汗。我捻着帕子为他拭汗,他抓着我的帕子笑道:“姨娘的帕子比这花还香,有暖暖的味道。”

我轻轻刮了他的小鼻梁,宠笑道:“宽儿,姨娘有事要与你说。”李宽闻言,拉着我在一处石凳上坐下,斜着脑袋认真望着我。我摸着他软软的头发说:“明日就是楚哀王的忌日,宽儿该用过继父礼去拜,莫要忘记了。”

李宽眼神一动,身子微微退了退:“奶娘与我说过,不管如何我都只有一个父王一个母亲,往年祭拜的时候都没有特别要求,怎么几日姨娘忽然提起此事来了?”

我拉近他解释:“楚哀王是你的叔父也是你的父王,按规矩祭拜也是应该的”

李宽推开我,眼中满着弱弱的悲伤:“宽儿知道自己是过继给了叔父楚哀王,如果姨娘一定要我按父礼仪去祭拜宽儿便去!”

此言此行,李宽定是误会我其中的意思,以为我介意他过继给楚哀王的身份。我依旧含笑上前想与他耐心说说,不想他连连退后几步有些哽咽地硬声道:“本以为姨娘今日可算想起宽儿所以带着宽儿来散步,不想竟是有目的来的。宽儿知道,天下母亲没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姨娘有了自己的孩子自是多宠弟弟的,宽儿心底的意见和想法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怒嗔着将他一把抱进怀里:“谁说不重要了,就是因为重要姨娘才这么要求你的。”

李宽摇着脑袋,无比认真道:“不必说了,宽儿明日就去给已逝过继的父王祭拜!”

他紧紧咬着“父王”两字,眼里噙着不忍落的泪水愤然跑走。我紧紧追了几步,可身上的长袍阻着步子,哪里追得过他。

李宽虽然较为懂事,但还未脱下孩子固执的稚气,他因此生气也是因为在乎于我,最近确实对他的关心少了,常常只在他从师傅那下书回来后关问所学之识,其他少有再问。刚开始的时候,李宽用心帮着照看襁褓中的李佑,渐后几日他常说要背通功课所以困己在小殿里。现在想来,都是李宽跑来陪我,而不是我多陪在他身边。他以功课为由把自己关在小殿子,或许就是想要我亲自去关怀,就算只是因为功课。难道今日他对我说的话如此敏感,这全是因为我之前的疏忽。

那些日子因东宫与承乾殿的暗斗我少有心思去顾他,这下闹了矛盾也不好一时解决,只有在一言一事上证明全是我的疏忽也是我错。我怎么会有意针对,怎么会嫌他的身份,李宽这孩子,心思沉啊!

李宽爱吃糕点团子,也喜欢切了水果拼模样,我亲自往尚食局学了糕点团子的手艺,虽做的不如尚食局的人好看,但尝着的味道也是不差的,李宽懂事,该是不会计较这外表和味道的。这晚李宽闭门不见,屋子早早灭了灯。我在门前徘徊了许久还是下不去步子看他,他对我正在气头上,待到明日祭拜回来后见着我准备的这些再说吧,那时候交心也该会顺些。

第二日,李宽早早去了师傅那读书,下午由自己往祠堂祭拜,这段时间他是不回承乾殿的。我派人取了水果和盘子放在殿前的石桌上,自己端着从尚食局亲手做来的糕点团子放在他的小殿子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李宽回来。

我看看外边的天色,估摸这这时候也该祭拜完了。这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从殿外屈身跪进:“莫昭训,祠堂出事了!”

李宽!我赶紧放下糕点碟子往祠堂方向走,从那方向不断有赶着慌张的宫女太监往承乾殿和神龙殿各处奔走。顿生不妙,手下紧紧拽着锦帕,迈了大步直赶祠堂。进了祠堂院门,院子里跪着几个宫人,除此之外我是第一个到的。

正要上前,一个宫女忽然拦在我面前跪身哭道:“请莫昭训开恩,请莫昭训开恩!”

心中急切,我了挑眉肃问:“怎么回事?”

宫女哆嗦不敢说话,我瞥过眼又要上前,她猛然抱住我的腿说:“高桌上的烛台不知怎么的,摔了蜡烛落了下来,正好……正好二世子在祭拜……莫昭训饶命啊!”

宫女趴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院子上的人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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