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了这么点小事,再去族中高喊反对。
“姑娘若是要出去,就叫发财哥套车拉着姑娘去吧,若是只带梅子一个人。她赶车就顾不上照顾姑娘了。”石榴低声提议。
叶蕙正要回话,就从窗前瞧见梅子一路小跑着进了院,见她站在窗边,立刻高喊道:“姑娘,狗娃来了!是姑娘出去见他,还是奴婢将他领进来啊?”
“他只是个小孩子,没那么多忌讳的。伱去将他领来吧。” 叶蕙笑着走到门边吩咐道。
自打那天常胜送了她一个橄榄核微雕之后,他就再也不往后院来了,即便是有事要回禀。也会叫梅子将她请到前面去;这才十几天,就连梅子这丫头也将习惯改了,来了个狗娃,还要讲一讲男女有别。
梅子闻言也跟着笑起来:“那姑娘稍等一会儿,奴婢这就去前头领他。”
等梅子走了,叶蕙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她大前日还去过花圃,吴山媳妇还说一切都好。怎么今儿竟然叫狗娃这个孩子进城报信,连等吴山大哥忙碌完了再来都等不及?
好在没过片刻,梅子就领着狗娃来了,叶蕙急忙拦住那孩子不叫他行礼,又急切的问道:“怎么是伱来的,伱爹呢?”
狗娃抹了把汗:“有个京城致仕回来的人家,新买了个五进大院,要建个花园子,这两日我爹都在那里忙碌,昨夜都没回花圃过夜。就住在那位大人家里了。”
“可咱们花圃里这两天突然出现了一种怪虫子,我奶奶雇了三个人跟着一起杀虫呢,说是等我爹回来又嫌晚,就打发我搭了个进城来的牛车给姑娘报信。”
叶蕙心头大惊。狗娃口口声声说是怪虫子,也就是说哑婆过去不曾见过?莫不是她从庄园里移植过去的花木,将二十一世纪的某些物种也带去了?
可是庄园自打隐形在了空间里,从来没发现过什么莫名害虫啊?蝴蝶蜜蜂这些能授粉的小益虫倒是有些!或许是花木从空间换到现实里,土壤里的虫卵复苏了才长的,倒是也有可能……
叶蕙便拉着狗娃仔细问起了那些虫子的模样。狗娃却笑道:“姑娘莫急,我说那虫子怪,不是它们模样怪,是我奶奶说。它们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花木上,都是果树上的害虫。”
“我奶奶叫我用纸包包来了两只,姑娘若是不怕,我拿出来给姑娘瞧瞧吧?”
叶蕙才不会怕什么虫子,立刻叫他只管拿出来,待见到那纸包里的两只又扁又烂的虫子后,立刻笑得前仰后合:“伱是忘了身上装着这个,在牛车上头打滚儿来着吧?要不怎么将它们压得稀巴烂了?”
狗娃咬着下嘴唇挠了挠脑门儿,一脸讪笑:“是……是给忘了。”
虽是如此,叶蕙还是仔细的分辨起了那两只虫,看了片刻后便肯定的点头:“伱奶奶说的没错儿,这是果树上才有的虫子,平白出现在花圃里,确实是太奇怪了。”
这虫子叫梨小食心虫,也叫桃折梢虫,狗娃捉来的两只,都是第二代成虫,虫害发生时间正是**月份;顾名思义,这种虫子既危害桃树,也危害梨树,花圃里的大部分花木都不合它们胃口,它们平白出现在花木上是什么缘故?
再者说,虽然大部分花木并不是梨小食心虫所爱,花圃里还有观花海棠与石榴呢,若这些害虫就此在海棠和石榴上扎了根,将来也影响开花结果,甚至影响枝条生发呢……
“姑娘别担心,我奶奶昨天午后便打发我娘去问了林管事,林管事已经教给我娘和奶奶怎么杀虫了;我奶奶急着打发我来,是叫我跟姑娘说一声,她怀疑这些虫子是原来那两家花匠带来的。”狗娃口齿清晰的给叶蕙学说着,看来最近这些日的书到底没白读。
叶蕙忙叫他接着讲,待听得狗娃说到,那两户跟着叶冲跑了的花匠前天去了花圃,想叫哑婆跟她求求情、再回来花圃做工,却被哑婆毫不犹豫拒绝了,那几人便有些恼羞成怒……她顿时恍然大悟——毫无疑问,这些梨小食心虫就是那两家人偷偷放进花圃来的。
叶冲两口子如今毫无下落,那两户人家继续留在叶冲的花圃里,唯恐吃了上顿没下顿,因此便想回六房。
可回来总得有个回来的理由不是?若是花圃闹了虫灾,他们再放出风来说他们能治,叶蕙去请他们回来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再或者,就是他们被哑婆拒绝了,成心想报复,这才找了果园捉了些虫,偷偷放进六房的花圃……其中甚至还有其他族人鼓动的功效,也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只可惜这两户人家比较草包,完全忘了六房也有果园子,治虫很拿手;更忘了花圃不是果园,就算有几个果树害虫又算得了什么,压根儿就不伤根本。
想是这么想,叶蕙还是要去花圃一趟,再跟哑婆和吴山媳妇细细问个究竟。毕竟狗娃只是来传个话儿,具体的东西也许不大清楚,等问清楚了那两户人家的嘴脸,才好决定如何整治他们——他们的卖身契都在书房里藏着呢,治他们一个逃奴之罪还是手到擒来的。
“伱出来的时候吃早饭了没有?若是没吃,就跟我一同吃点,然后咱们一起回花圃。”叶蕙笑问狗娃。
听得这孩子说是吃了饭来的,叶蕙便叫他稍等她一会儿,她匆匆用罢早饭,便带着狗娃坐上梅子赶的马车直奔远山村而去。
到了花圃后,哑婆刚刚从园子里头回来,正在洗手呢;吴山媳妇挺着大肚子给叶蕙泡了茶,便低声细语的学起了那两户人家来时说的话:“……是两个婆娘来的,还带着两个最小的孩子,哭天抹泪的说日子过不下去了。”
叶蕙冷笑。日子过不下去怨谁呢,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非得一头闯进去,事到如今还想叫她动仁慈之心,真是做梦。
“我听狗娃说,花圃里闹虫害和她们来求情是前后脚的事儿,吴嫂子伱觉得那些虫子跟她们有关系没有?”叶蕙笑问道。
吴山媳妇撇了撇嘴道:“那两户人家别的能耐没有,祸害人的手段倒是不少。他们还在这里做工时,可没少跟我们家对着干,老爷来了他们就争功抢好处,背地还不忘给我们使绊子。”
“我还记得大前年一个事儿。老爷才从西南买回来几种山茶,都是咱们花圃没有的,我婆婆见了很是欣喜,连夜插出了几盆,日日盼着生根,谁知十几日过去了,插扦的枝条全枯了,我婆婆不得已又重插了几盆,日夜照看着才得以成活。”
“后来我们才知道,之前那几盆之所以都死了,原来是那赵家的孩子干下的坏事,他每天去暖房将那些枝条往外拔一拔……还说是他娘教给他的。”
“那孩子跟狗娃说漏了嘴,狗娃回来学说了,赵家的却说狗娃太小,不懂事也不会学话,说是我家孩子随便张口便冤枉他家孩子,都是我教的,还险些跟我厮打起来。”
叶蕙又气又笑。原本她只以为那两家花匠是目光短浅,听说她爹去世了,便转头去投靠新主子,偷走几盆花木也只是权当投名状了,谁知这两户人家竟然这么混账?
“吴嫂子还怀着身孕呢,就别为这种混账人混账事儿生气了。我若早知道他们都是这种人,他们跑掉那一日,便不能轻饶。”叶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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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啊,吃完晚饭回来才发现,二更没出现,发上来忘记点发布了~⊙﹏⊙b汗
☆、第一百零六章 捉人
午后,陈大拿着万俟三太太留下的名帖、并叶蕙精心备下的礼物与一荷包碎银、两张银票去了府衙。等他回来后已经是夜里了,王二叔一直都在给他等门,见他回来后,忙笑问如何。
陈大醉醺醺的笑道:“三言两语的也说、说不清,劳您给我等门……已经耽误了睡觉,您先睡去,明儿白天慢、慢慢说。到时候儿您……定然会说,比那说书的还、还好听!”
王二叔见他虽然没少喝,脸上的笑却一直都没停过,也就放心的给大门上了锁,又高喊陈三来扶着他哥哥回去歇息。
等陈三扶着陈大回了房,陈大一眼就瞧见常胜也坐在他们哥儿俩房中,立刻笑指常胜:“伱、伱不回伱的暖房……搂着花草睡、睡觉去,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伱、伱哥哥我出马伱还不、不放心?”
见常胜微微笑着也不说话,陈大接连打了两个酒气熏天的饱嗝儿,这才歪倒在铺上,半抬着头道:“明儿伱去问问姑、姑娘,那些贼赃要不要拉……回来,若是要呢,伱就套上车拉着我一同、同去。”
话音才落,陈大已经打起了呼噜。陈三与常胜对视一眼,皆无可奈何的笑起来,陈三更是笑道:“多亏姑娘是派了我哥哥去,若是换成伱我,恐怕酒没过半巡便都钻进桌子底下了,还得劳烦家里谁去接。”
常胜颇为同意的点头,又指了指床上的陈大:“我去拎些热水来给陈大哥擦一擦吧?就这么睡了?”
陈三忙摆手:“他喝了酒就不能动他,一给他擦脸脱衣裳,指定就得吐起来,还不如叫他这么囫囵个儿的睡到明日早晨。”
“伱也回去歇了吧。等到这么晚,他却喝得酩酊大醉,要想问出什么来也得等明天了。”
常胜便站起身来,嘴角带笑:“结果已经有了,陈大哥不是已经说了么,贼赃随时都能拉回来?至于明儿再说。就当听陈大哥说书了。”
离了陈家兄弟的房间。一路往回走着,常胜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投奔五少爷叶冲的那两户花匠,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灯。老爷还在时,他们便阴奉阳违。动辄便给哑婆一家找些麻烦,只想挤走真有本事的,剩下他们自家。好在花圃称王称霸……这一次他们作为逃奴被官府捉了,不死也得扒下三层皮!
他午后从外面回来,正遇上叶蕙嘱咐陈大去衙门。他主动请缨说是一同去。却被她拦了,说是陈大哥喝酒海量,他根本没法子跟陈大哥比,如今再一想,姑娘果然明智!
只是那两户逃奴既是被捉了,叶氏族人就该找上门来了吧?五少爷两口子下落不明,姑娘转头便请了衙门去五少爷家拿人。还连着贼赃也都缴获了,族长可能咽下这口气?
等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