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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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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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西苑里满园春色,窦将军您这场面还不够恢弘,阵容还不够强大么……”窦建魁如此兴师动众,先又听他句句不离太子,莫非宴请的便是……

“此次非同小可,我宴请的主宾可是当朝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显然也如那禁军八支让窦建魁牙疼了,窦建魁剔着牙道:“明月郡主不比那些只知道胭脂水粉的美人,自然清楚朝中局势,我窦某是皇上的人……现在保皇党的领军人物……太子党与保皇党闹的鸡犬不宁,所以我要带头缓和一下嘛。”

呵,攸关江山社稷,没有保定帝的示意,窦建魁敢带这个缓和的头,与太子围席而坐推杯问盏么?太子是君,窦建魁是臣,臣可以宴请臣,却不可以宴请君,窦建魁贵为朝中一品武将,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么?没有保定帝的示意,窦建魁敢超越犯上,宴请太子么?

保定帝搞什么花样?

无论如何,保定帝一定不是抱着握手言和的心意。

这无疑是一场美人计,鸿门宴。

“除了太子,”窦建魁施施然道:“我还宴请了当代富有盛名的几位谋略家,学问家,甚至方士,以期唯我所用,助我裨益。总之,七日后将军府上的筵席,卧虎藏龙,将是翻覆乾坤的一场盛宴。”

我微挑眉看着窦建魁。

父王问折后,保皇党势力大大削弱,保定帝忙着列土分王;南宫绝随之为太子寻了门等同于江山在握的亲事;太子到目前为止虽然都未应允那门亲事,可看在保定帝眼里,只怕心忧如焚,这不忙忙地又出台措施,借七日后将军府的盛宴做点什么。窦建魁说‘翻覆乾坤’,看来,保定帝已然黔驴技穷,有点破釜沉舟的架势了呢。

昨晚臣相府筵席时请我入住将军府,以服侍他来掩盖将军府盛宴他玩权弄术的目的,想来就怕南宫绝当时知道就里,不应允他。见过南宫世家藏宝图背面南宫傲日留下的血字,已能断定南宫绝是太子的人,至少,目前与太子是一伙的。窦建魁受保定帝示意宴请太子,有南宫绝坐镇京城,鸿门宴上,窦建魁在太子面前能玩出什么花样?太子本身也非池中之物呢。

无论是有南宫绝帮衬,打了我一顿鞭子的太子殿下,还是问斩我汝阳王府满门的保定帝,都是我心有芥蒂的。敬而远之,任由他们龙争虎斗吧。我只在将军府上安安乐乐地住着,趁此机会多与荷尔穆等人接洽,坐山观虎斗,管他个你死我活!

见我没有异议,窦建魁心情大好地赞了我几句什么深明大义之类不着边际的话,他一身戎装,这是要去城外军营巡视的架势,临踏出厢房,他又回转身来,咧唇道:“真是乖巧,怪不得昨晚臣相放人放得不情不愿呢。”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在我全身上下一番逡视,这才不情不愿地正了正头盔,大步走了出去。

由西苑的侍女带我到住处时,奶娘玉姑娘盈姑娘早站在门外翘首以待。

盈姑娘罗里罗嗦,细细地询问了我一番,才长长地哦了声,随后她就拉玉姑娘跑走了。她等我等的急,跑走也跑的急,好像就一间谍为等我归来,问明巨细,赶着给别人做答复似的。

所有女子在西苑专门安排的住处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便有一位四十来岁的陌生妇人到来。那妇人虽年近半百,但本身资质好,又保养的好,看起来便比实际年纪小上十来岁。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都见得到昔年的绝代风华。

她是专教习这些女子礼仪形态之类的乐师。听胡侍卫长恭谨地唤她任姑姑,我已知她是宫里的人。早闻教习宫中伶人有方的任姑姑的名声,想来她就是了。

女子们无不是各地方的花魁之姿,形、貌、才、艺俱绝伦独到,保定帝还将任姑姑派了来,为了将军府的筵席,他真是煞费苦心呢。

第一日,因为是初次接触,任姑姑对女子们各自的情况都不了解,依次考察我们。轮到我的是舞技,随意起舞《踏莎行》,未待舞毕,任姑姑已叫停,笑着与我谈论其他的,或琴艺或诗书,我知道她在细细考我,一一完善答来。任姑姑含笑道:“我这里的课程,月姑娘可以免了,再问下去,便轮到月姑娘教诲我了。”

我本来还想着女子们都是花魁,六日后将军府盛宴窦建魁又有意让我们以色侍人,我终究缺乏了花魁们的妖娆狐媚,才将我的疑惑说出,任姑姑已温慈笑道:“哪家妈妈不是把女儿当大家闺秀养,就想养出一颗摇钱树来,月姑娘,你那妈妈有福了。”

于是,我成了西苑里唯一一个不需要培训的女子。

在女子们的艳妒羡忌下离去。

不用学习课程,每日我也没闲着,在西苑里到处转转,与荷尔穆接洽了好几次。

日子过的飞快,明日就是将军府上宴客的日子了。去城外军营巡视,一连几日没出现在将军府的窦建魁这夜也回来了。

甫时晚膳后我已沐浴更衣,正打算吹烛睡觉,窦建魁一身酒气推门而入,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窦建魁一进来,就转身把门别了上,他一边褪着他的衣服,一边向我走来,咧嘴嘿嘿笑着。奶娘排开手挡在我身前,可不敌窦建魁挥手的力道。眼见奶娘被窦建魁挥趴在地上,窦建魁已走到了我跟前,我一没惧意,二没想着逃跑,蹲下身,不紧不慢地搀扶起奶娘,看也没看窦建魁,缓缓慢慢地道:“明日,是将军府宴客的日子呢。”

“那又怎样?”窦建魁大着舌头猥亵笑着,显然酒熏了心志,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话。

我只得提醒道:“就算买卖货物,也要皮囊好,才能卖个好价钱不是么?今晚若被窦将军弄出一身痕迹,只怕明日窦将军的贵宾们,脸上就不好看了。”我望向窦建魁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明月既是女子,就也不是君子,窦将军就不怕小人得志么?到时候,窦将军不但讨不了好处,只怕还会落个弄巧成拙。”

“过了明日,我再收拾你!”

窦建魁终是悻悻道。

“嘌……”

一声不太响的物体落地声,想来是将军府飞檐走壁者所致,外面有护卫连喝着谁,追击声四面八方响起,窦建魁也大步出了我的厢房察看,一时无果而终,只听窦建魁冷笑道:“这么好的轻功,我还是在三年前武举殿试上听说过呢!”

三年前的武举殿试。

那一次的武举新科状元是……

因为窦建魁的离去,我惊魂甫定地关门,饶是先前强作镇定,手心的冷汗还是湿了门闩,才松一口气,听见窦建魁冷笑的话,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绞痛,依靠在门上的身体便有些乏力,一寸一寸滑往地上。

“郡主……”奶娘扶持着我,心情同样才因窦建魁的离去而松散,顿时又像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将军府的盛宴在翌日预期地到来。

我们一众女子早早起了床,沐浴香熏之后,任姑姑命我们穿上一袭纱衣,曼妙身段在白色轻纱中若隐若现,露出纱外的肌肤比轻纱更白更嫩,更令人大感窘迫的是,衣襟极低,胸前丰盈有一半露在外面,更甭说那一道诱人的沟壑了。如果说有的衣服设计出来是为了掩盖修饰身体,那么,有的衣服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更好地显示身体,甚至是暴露身体,任姑姑让我们一众女子穿的衣服绝对属于后者。

女子们都是名副其实的花魁,并不觉羞赧,当众换过衣服,大大方方地站着,盈姑娘甚至还转了几个圈。我却浑身不自在,一个人躲进帐幔里换过衣服后,便一直不肯出来。任姑姑和女子们的笑唤下,我终是低头走出,两只莲藕般细白雪臂,却交放在身前,妄图掩盖些春色。一时未闻声息,抬眸看向屋内任姑姑和女子们,却见她们作石化,仿佛都被定身,一向停驻于我面容的目光无一不落在我身上,竟是绞缠了住,分也分不开。

半晌,任姑姑望着我笑道:“我是女人,都想把你抓在手心上疼呢。”

这一次,先前叽叽喳喳的女子们却没有附和任姑姑的话,回神后,有的移开目光看向他处,有的相互摆弄着什么,便连玉姑娘神色都有些阴郁,只有盈姑娘,依旧心无芥蒂地拉过我,先自往将军府宴客的地方走去。

筵席设在将军府的西苑水阁之上。彼时六月炎热,朝臣们尽管济济一堂推杯问盏,堤岸杨柳摇曳生姿,清风徐来,也觉心旷神怡,无限清凉。窦建魁保皇党派系,七日前出现在臣相府的宾客都出现在了今次筵席上,他们亦作为东道主招呼着窦建魁宴请的其他客人。宾客们我大都不认识,倒是意外地看到了北皇漓。北皇漓今日穿的很正式,甚至正式得近乎刻板,这样的筵席,他竟然穿着亲王朝服。他脸上的表情,也像身上的亲王朝服,刻板,中规中矩,而又高贵,带着冷漠疏离的高贵。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在北皇漓的脸上看到。和北皇漓一起聊着话的人是刑部大人,我也顿时明白了譬如刑部大人之流,怎么会甘心附为窦建魁一派,原来,他们相中的,是北皇漓,只是北皇漓。只为了保定帝能保住皇位,北皇漓他日位登大宝。

北皇漓明明很是排斥,很是厌恶,很是反感,却又强迫着自己,很认真,很专心,很聚精会神地听着刑部大人的讳导,甚至有不明白的地方,还悉心地请教着刑部大人。厌恶与专心的情绪同时凝聚在北皇漓的脸上,将北皇漓的表情混杂的很怪异,怪异得让站在堤岸旁楼台上看着他的我牵动嘴角,笑了起来。

可北皇漓没有笑,甚至看起来很严肃,他是筵席上唯一一个一直没有笑的人,与所有人,甚至是筵席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玉姑娘顺着我的目光看着北皇漓,又看着我脸上眼底的笑意,若有所思。

窦建魁兜着肥硕的身躯上来我们所在的楼台,扫视了我们一眼,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宾客们差不多都到了,只除了太子殿下和两位方士,哦……”窦建魁看着我,笑意讳莫如深,“臣相也还没有到。”

正这时,只见一人领随从抬着数只酒坛到来,我看他们身上服色,已知是臣相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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