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知书达理,又礼遇下人的,没想到一发起脾气来,还真是吓人。
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她毕竟不是苏家正经的主子,但是如今可不一样了,老太太已经有意大少爷娶她,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她可就变成苏家正头的大少奶奶了。
喜鹊出去,匆匆忙忙地将大柳树下的药材全都给收了起来,一时匆忙,连泥土都给装进去不少,自然没顾上是不是少了。
将这些东西拿回去之后,李淑兰面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没有人看见吧?”李淑兰问道。
喜鹊摇头:“婢子出去的时候没人看见,趁此机会赶紧地装了,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看见。”
李淑兰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又让喜鹊笼了个火盆,将这些药材连同泥土,全都投进了火盆里。
这些事情,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她才能安心。
这日,莲子把铺子关门的时间推后了,就是为了等着苏可言的到来。
这几日,他每日下学之后,都要来她这边看一看她。苏老夫人就算是不同意,但是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只得不再管了。
“你快过来。”莲子一见苏可言,立马上前拉着他的胳膊。
苏可言疑惑道:“怎么了?出事了?”
莲子一向是遇事十分淡定,此时竟这般急迫,难道真是遇上什么不好解决的事了?
这么想着,苏可言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又有些焦急。
“你看看。”莲子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到了柜台后面,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递到苏可言手上。
“这是什么?”苏可言问着这话,将手中的小包打开。
见是药材,他凑到鼻端闻了闻,抬头看向莲子道:“只是普通的风寒药而已。”
莲子自然知道知道这是普通的风寒药,于是又道:“你再仔细看看,这里面少了远志。”
苏可言闻言,仔细地看了看,见里面果然是没有远志。
“这是你二婶今日送来的。”莲子说道。
苏可言疑惑地看着莲子,但是待听莲子将这件事的起因后果都说完,苏可言面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二婶和李淑兰,只怕是早已经势同水火了。”苏可言沉声说道。
说着这话,苏可言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和莲子说了,她这才知道为何李氏想要借她的手去打压李淑兰。原来,竟是这样。
要说自己帮了她这个忙的话,她还真是不愿意,但是如果不帮的话,她又确实是必须将李淑兰的轨迹给揭穿了,还苏可言一个公道。
既然这样的话,已经有了证据在手上,自然是不用白不用的。
“那你说,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下的手?”莲子问道。
当日她早早地醉倒了,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概念,就算是在她醉倒之前的事,因为当时意识已经飘忽了,因此也记得不是十分清楚。苏可言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向莲子说道:“是了,一定是那个时候。”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成
“什么时候?”莲子问道,她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来。
“倒茶的时候。”
莲子这才恍然大悟,是了,一定是了。
当时她意识有些飘忽,是不可能留意到李淑兰做了些什么,并且之前并没有往这上面想。如今连起来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想得通了。
料想是李淑兰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将药放在了茶水里,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用这种卑鄙无耻、下三滥、不入流的手段。
莲子越想越生气,道:“咱们去找她去!”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李氏又和她势同水火,料想也一定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但是苏可言想了想,轻轻地摇摇头。
“为啥不可?”莲子问道。
苏可言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看着莲子说道:“还是我去和祖母好好说吧。”
他隐隐地感觉到,此事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真相大白之后,祖母相信了她,将此事搁置起来那是最好。但是,他却又觉的,这件事情,好像祖母本来就知情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莲子一去,在祖母那边,势必是讨不到好。苏可言发自内心的,不想让莲子卷进去,被祖母刁难。所有的困难,只他一个人来承担就够了。
莲子闻言,想想觉得也对,和李淑兰理论她倒是不怕,但是就怕如果她一旦和苏老夫人杠了起来,苏可言夹在中间会左右为难。
“也好,你自己小心一点。”莲子说道。
苏可言点点头,之后便回了家。
母亲昨日刚回去,自从她回来之后,苏可言就仍是和往常一样,在苏老夫人的院中吃饭。
这日,吃过晚饭之后,他故意在这里等着。
时候长了,苏老夫人自然是看出他有话想说的样子,因此便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言哥儿还有什么事吗?”苏老夫人问道。
苏可言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个小包,递到苏老夫人面前。
“这是啥?”苏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手在里面划拉几下。
苏可言抿了抿唇,说道:“这是药材。”
苏老夫人自然是看得出这是药材,并且也看出来了,这副药里面少了一味药。
还没待她问,就听苏可言说道:“二婶看见李淑兰倒药,悄悄地拿了一些,就是这个。”
苏老夫人看出这副药里少了一味药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其实她也很好奇,李淑兰是怎么得手的,原来,竟是这样。
“祖母,您也看到了,我当时早已经睡沉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搞的鬼。”苏可言沉声说道。
苏老夫人又将手上的这一小包药材看了看,问道:“你咋就知道这不是你二婶故意诬陷她的?因着分家的事,你二婶现在恨着她哩。”
苏可言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说,于是又道:“如果祖母不信的话,孙儿现在就带您过去看看,找她出来问上一问。”
“罢了,不必了”,苏老夫人道,“就这点子事儿,看被你弄成啥样?”
苏可言沉默了一瞬,忽然说道:“祖母应该早就知道这事了吧。”
苏老夫人见被他看破,也不辩解什么,接着他的话说道:“言哥儿,你可要想想明白,只要是娶了她,你以后的仕途之路,可就有了保障了。”
果然如此,祖母果然是早已知晓了这件事。难怪事情发生之后,她态度坚决,一定让他娶她。难怪之后任凭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改变主意。
她的良苦用心,他懂,也感激,只是他不需要。
“多谢祖母,只是我自己的道路,我更愿意自己走,不愿意靠着谁。”苏可言说道。
如果自己以后的道路,要靠着一个女人,那他必定自己都会耻笑自己。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他不喜欢的,又对他使了手段的。
“你自己?切莫这样说了”,苏老夫人又道,“看看你父亲,这仕途走的如履薄冰,多么得凶险,难道你也想像他那样?”
苏可言再次抿了抿唇,道:“就不劳祖母挂心了,孙儿自有打算。”
“我跟你说,就算是不娶了她的话,你的那些心思,也是想都不要想!”苏老夫人厉声说道。
苏可言了解苏老夫人,只要是她做了决定的事,一般不会更改。这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说什么都没用,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说了。
只是,她想让他娶李淑兰,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祖母休息吧,孙儿走了。”苏可言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苏老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道:“这孩子,一直都是贴心懂事的,这回咋就如此固执了呢?”
她摇摇头,喊了一声,便有丫头从门外走进来,伺候她洗漱睡觉。
此时,在这院子的跨院里,一支红烛“啪”的一声,爆响了一个灯花。这瞬间的明亮,更清楚地照在旁边的一张美丽的脸庞上。
“喜鹊,你今儿早上倒药的时候,有人看见吗?”李淑兰问道。
喜鹊正拿了剪子,要把灯花剪一剪,闻言说道:“早上的时候只有老太太身边的玲珑姐姐,问了我一句便过去了。”
李淑兰面色一沉,问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喜鹊又道:“我就按姑娘说的,说这是放久了的药,不好了,就拿出来倒掉。”
李淑兰没有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觉的隐隐的不安。
次日,莲子再见到苏可言的时候,虽然他没有说昨日的事儿,但是莲子心中已然猜到了,只怕还是没有好消息。
他就是这样,总是会把所有的困难都一个人承担,等到胜利之后,再和她一起分享喜悦。
他没说,莲子也没说破,两人说了会儿话,苏可言便回去了。
之后的日子里,苏可言和苏老夫人之间,还是一如既往地僵持着,二人谁都不先做出让步。
四月份的时候,苏慕安写来信,劝说苏老夫人,如果苏可言当真是不愿意的话,那就不要逼迫他了。但是信还没看完,苏老夫人便将苏慕安骂了一通,之后又写回信继续骂。
九月就要去考试了,现在都已经是四月了,好有几个月不开始?要是一直这么闹下去,他还有什么心思去准备考试?
只是好在苏可言还算是淡定,每日照常的上学读书,并不曾因此将学业给落下了。
苏慕安写来信没几天,朝廷就发出一个惊天的但却并不惊奇的消息,皇帝驾崩了。
皇帝缠绵病榻数月,一直不见好转,这也是早晚的事儿,因此,朝堂上下,并没有人因此事而感到惊讶。并且,局势如何,早已经在几个月之前便已尘埃落定,各人对于自己今后的命运,也都差不多知晓了,如今,只等着新帝登基了。
皇帝驾崩,全国守丧,丧期之后,便是新帝登基。
三皇子几经周折,历经几番大起大落,终登帝位。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安抚功臣,将以前太子党的人,或是寻了个由头直接革职查办,或是明升暗降。一个月下来,朝堂上的势力,早已是焕然一新。
李墨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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