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真是得不偿失。
他笑了一声,小心地舔掉我嘴角的糕点屑。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第二天,我小心地把剩下的糕点整理出来,然后包好。很精致,但到底是我们吃剩下的。我看了看,不由得掩着嘴偷笑。听说这金城主最近方得美姬,好像是从别人手里抢过去的,那么他自然最适合吃人家吃剩下的东西。
但无论我心里把他骂的多龌龊,到底还是要收拾得齐整地见人。自从下了山,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打扮过了。心里总有阴影,认为我不再是尊贵的剑宗之女,那么也不要成天花枝招展的了。如今谢宗主千里迢迢给我送还了玉佩来,虽然我也知道我们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但到底还是有些小小的雀跃。
于是我脱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穿着的那几身素净衣裳,换了一件淡粉色的裙子。依然是敞肩,高腰,素白的腰带。自己梳了头发,盘成高高的流云髻。只是不同往日,脑后的头发已经全部盘了上去。孙念如很喜欢这个发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偏好淑女口味。我回头看他,他便笑着凑上来,在发髻妩媚的尾端给我插上金钿。
我摸了摸额前的齐平刘海,往日总嫌它热,现在倒是很适宜,配上这个发型,端庄之中有些可爱。我傻笑了一声。
他摸摸我的脖子,笑道:“你,总算肯好好打扮了。”
我歪着头,看着他:“怎么我不打扮,像个黄脸婆吗?”
他笑了一声,道:“那倒,不至于。就是,活像个小道姑。”
我黑着脸想捏死他。他笑着拉着我的手,亲了一下。我的脸一下变得红红的,只敢从浓密的睫毛下抬起眼睛偷偷看他。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害羞的,新嫁娘。”
我笑着推开他,抬手画眉。
因着前世的原因,我不愿意像这里的女性一样,在脸上涂上酡红的胭脂,只愿意淡淡地点缀眼睛。我这种化妆方法,倒是很得谢鸢天和青夫人认同。
与他携手去人家府上做客,穿成这样,自然不可能是骑马去。我心情正好,便与他手拉手,散步过去。
这金府是傍山而建,自然不如剑宗气派和巍峨,却很雅致。我们行至门口,报上名号,恭谨的下人就将我们俩引进去。走了一段路,突然远远地扑过来一抹嫩翠色的影子。
“念如哥哥!”
我的眉心一跳,直到那少女奔近,才看清楚不是我的死对头白玲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点恼怒。他怎么这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
那少女活像一只活泼的鸟儿,稍嫌青涩的面容,却十分可爱,似乎是因为兴奋,小脸红红的,站在我们身前。一眼瞥见我,脸竟然更红了。
孙念如点了点头,道:“这位,是金家的小姐,小你两岁。”
那少女兴奋地拉住我的手,道:“我叫金蕊。姐姐是念如哥哥的夫人吧?”
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含笑点了点头,道:“我是谢思嘉。”
一个爽朗的男声已经远远地笑道:“蕊儿,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念如贤弟,还望不要见怪。”
孙念如面上的神情稍稍松动一些,我知道这个样子就是他心情好的意思。他拉着我的手,走上去。那是一位青年男子,站在厅子前面,一袭鸦青色的华服,肤色略深,虽说不上是十分俊美,却有一种特殊的成熟气质。这就是未水城城主,金自在。我想,他的名字倒是起的好,如果姓任,大约要叫任我行了。
他见了我,突然一怔,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回过头去,在身边的仆从耳边说了一句话。我听不见,但是我知道孙念如听得见。回去叫他说给我听。于是我们四人各自见过礼,就被人请了进去。
孙念如带着我落了座,客套了两句,就直奔主题:“听说世兄,得了一宝?”
金自在爽朗地笑道:“正是。这黑龙山,虽然盛产名玉,可这次,确实百年难得一见如此佳品。怎么,贤弟有兴趣?”
孙念如淡道:“正是。请问可已经有主。”
金自在皱了皱眉:“那倒还没有。只是,此物……”他略一踌躇,随即爽快地道:“若是寻常物,就是送于贤弟,也没有什么。只是此物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珍宝,如今已经闹到天下皆知。这未水城的百姓,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其归处。若是真的送于贤弟,只怕为兄也不好交代。”
孙念如的面上依然淡淡的,只道:“世兄的苦处,在下自然明白。如此,我们夫妇,愿出价二十万两黄金,只求此宝。”
我的眉心一跳。前天听他说二十万,我以为是白银,没想到这愣头青,竟然还要出二十万两金子!急得我直想掐他的手。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安抚的神色。
这金自在听此高价,也是一愣,随即道:“这宝贝虽然珍贵,却也没有贵到这个地步。贤弟你为何……”
孙念如坦然道:“拙荆惧热,在下,想以此物相赠。”
闻言,金自在意味莫名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回过头去,揶揄地眨眨眼笑道:“贤弟既然有心,为兄也没有奇《奇》货可居的道理。二十万黄《书》金是不用。贤弟若是肯出《网》二十万两白银,那为兄就可想想办法,为贤弟把这桩生意,揽下来。”
我有些惊讶。这价格差距,也太大了吧。人家都送上门让他宰了,难道他一点都不贪财?而且这个玉,二十万两黄金是贵了点,但二十万两白银,着实是有点勉强了,只怕要遭人非议。
金自在爽快地道:“剑宗不比他人。既然是贤弟要送给剑宗小女的礼物,那么为兄自然就没有为难的道理。”
孙念如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惊讶,只是推脱了两句,然后拱了拱手,谢过人家。
这算是我见识到的最牛X的一次砍价了。
金自在似乎是个很爽朗健谈的人,对着孙念如这根木头也能有很多话说。也没有冷落女眷,时不时就会跟我说两句话。我含笑都答了。后来他提出两日后就是玄玉的觅主仪式,请我们留在金宅小住。
金府的客房,自然要比客栈整洁。孙念如牵着我,大大方方地住了进去。
我看着他去关了门,然后扑了上去。
“……思嘉?”他反手抱住我,笑了一声。
我嘟囔着道:“我还是觉得好贵啊。二十万啊。够人家过一辈子的了。”
他抱着我,把我放到床上,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这玄玉,的确珍贵。二十万两白银,已经是便宜我们了。”
我踢掉鞋子,爬上床,道:“你一开始开这么高的价,害我吓了一跳。我宁愿热死,也不要花二十万黄金去买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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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让开,让他睡在外面,然后腻过去。热的很,不过不搂着他我不舒服。
小睡了一会,我爬了起来。金府的丫头竟体贴地送了冰镇酸梅汤来。我懒懒地起了身,含笑谢过。那丫头看着我,却是一怔。。。。
第五十九节:甜蜜蜜。心愿的实现之旅。(二)
“……”我摸摸我自己的脸。奇道,“怎么了?”我没化妆啊,总不至于妆花了吧。
那丫头的脸一红,然后就忙糯懦地道歉,便下去了。
我狐疑地转向孙念如:“念如,你有没有觉得这金府的人,好像都怪怪的?”
孙念如一怔,皱着眉头道:“大约,是你多心了吧。”
我捧着透心凉的酸梅汤,抿了一口,只觉得通体舒畅,随即道:“对了,念如,今天我们刚到的时候,金城主对他身边的人耳语了一句。他说的什么?”
虽然孙念如一向不是八卦别人的类型,但是我都问了,他自然也要答。他道:“他是,让人去通报,让一个小妾,不用来伺候了。”
我愈发狐疑。本来像这种情况,客人是带着女眷来的。主家一般也有女眷坐镇的。一般是正妻,但是听说这金城主的正妻在几年前过世了。那么从小妾中挑选受宠者,也是有的。只是他竟在看到我们之后,又让人去屏退了小妾,自己光杆上阵,的确奇怪。
希望是我多心,这个金府,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问题。起码,在我们走之前,可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我最近比较倒霉,出门就撞小人,小心肝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孙念如一向是个按自己心意办事的人。他也不在乎就这样和我在屋子里腻一天,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呆在一起,下棋,开玩笑,竟然就真的耗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还在想,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有侍女来禀报,说金城主外出未归,不能宴客,请我们原谅。其实我是求之不得。在屋子里把饭吃了,然后就摸着肚皮继续养猪。
他看我在摸肚皮,便也伸手过来蹭了两下。
我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换个方向坐:“不要!乱摸!”
他笑了一声,道:“你今天,连输八局。”
我有点恼。我发现我总是自以为很聪明,结果下棋这种最能够体现智力的游戏上。总是会被杀得一败涂地。尤其是跟谢宗主和他下棋,比跟厉空山下棋还累。起码跟厉空山下,我们两个勾心斗角掐来掐去,勉强还能杀个旗鼓相当。我就不明白了,这两个人看起来都这么正直,怎么就能这么阴险。
他伸手,把我抱过去,在我气鼓鼓的脸上亲了一下,声音中含着笑意:“所以,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自己说的。”
我捂着脸,很想死。一开始是我提的,输的人帮赢的人做一件事。可是我一直输一直输,他都体贴地说不玩了,我就越想着要翻局。结果就是现在,我只能自己乖乖地解开衣带让他摸,还是摸刚刚吃饱的肚皮……
等他终于摸够,我已经身子发烫的时候,他却把我推开了。作势先轻咳了一声,笑道:“不如,去园子乘乘凉?”
我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系上。一边点头道:“好啊。”我都快冒烟了。
想了想,我便换了一身单薄一点的素色衣服,将头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