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刺客的舌头为啥这么厉害,一咬就死,当然这跟舌头咬破无关,有关的是口腔里面藏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
审问刺客的时候我也到了场,他脸上的青紫马蹄子印微微减轻一些,嘴里叼着木板被五花大绑着。
季宁烟同意让我问,我定不辱其命,晃晃悠悠走到他身前。他一双眼瞪的溜圆,表情狰狞不过却无能为力,罢了,我小十被吓大的,死人都不怕,你个活人吓唬谁啊?
“这位仁兄,请您听好了,你前面有两条路。其一,想咬舌自尽?没门,因为我有对策,要么先割了你舌头让你没啥好咬的,要么敲掉你所有牙齿让你啥也要不着。
其二,你说实话,咱们一笔算一笔,不想为难你个下人,只想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到时候你跑远远的,自己找自在去。你看,你选啥?”
那人很瞪我一眼,不服的哼哼唧唧起来,似乎在说话。
“如果你是在顽固不化那可无所谓,那么咱就算你砍我那一刀的帐,先割舌头后敲牙,然后在一刀阉了你,把你那宝贵的命根子吊在你眼前,让你天天看着,放心,我会给你找个大夫随时随地救治你的,想死?
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让你死,等折磨你折磨够了,就让你跟那匹倒霉的马一样,先削大腿后削脑袋,让你身首异处,然后再让玄术师封你灵穴,拆你的尸身,破你的魂魄,让你做个残缺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甭想着什么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告诉你,没门。”
我一通讲完,那男子的脸有些惨白,古人有不怕死的,但没有古人不怕不能投胎的,封建嘛,咱就挑软肋下手。
我阴狠一笑“长冥,先拿锤子,给我开敲,一共32颗牙齿,我少见一颗就拿你的替补。”
长冥走到我身边,用一种前所未见的目光审视我一遍,木木的走上前去伸手扒开刺客的嘴。
那刺客自然是怕了,使了劲儿的挣扎,晃得他身后的木桩子乱颤。
“你说是不说?”我抱手站在他面前“本姑娘没耐心跟你耗,长冥,动手。”
“唔…”
“说不说?”那刺客似乎觉得我在吓唬他,还在硬挺。
我转身“甭心软,给我先敲下来一颗。”
然后听见哇哇的声音传来,听得我后背发麻,长冥把两个门牙递到我眼前,我看的直冒凉风,遂抬头看他“最后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那刺客满嘴的鲜血涌出嘴角,疼的直冒汗,见我不是吓唬他,终于肯点头。
我一颗心才终于放下来,这人要是再不识时务我是救不了他了。“拿笔给他,让他写。”
不过多时,一张纸呈了上来递给季宁烟,我实在看不下去,让长冥给那人止血。
季宁烟的脸色并未大变,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一般镇定自若,他笑了笑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撩过些火星眼见被烧成灰烬。
“就按小十说的,放他走。”说完抬脚走出牢房。
我见季宁烟已走,踱步到那刺客跟前“别怪我心狠,我这也是为你好,两颗门牙换一条命你赚了。”
那刺客定定的看了看我,我朝他一笑“生命诚可贵,且要珍惜,做啥不好,卖命也要看值得不,你这样你家人怎么办?还真以为自己属猫的,死了还能活啊?真是蠢蛋。既然重生一次,别在浪费了,自己讨个活路去吧,有多远走多远。”说完也出了牢房。
季宁烟的脸色从看到那张纸开始就没缓和过,他不说话让我觉得独处时候的气氛非常尴尬。晚饭过后就一直看下面呈上来的文书,眉头紧蹙,目光凌厉,不知道是跟谁在较劲。
我想了想“侯爷,要不我们去后花园走走?”
季宁烟方才抬起脸“你要干嘛?”
“我能把你怎么着,就走走呗,你紧张个啥。”
他不答。
“去不去?好容易约你一次,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呢。”我瞟他,伸手扯过折子“这上面没有仇人,你把它盯破了也无济于事,走吧,到花园里走走,我给你弄点好东西,包君满意。”
季宁烟被我扯出房间,一张俊脸表情皆无,负着手缓慢的在我身边走着。
盛夏里后花园一片花海盎然,季宁烟一身白衣俊美无俦,站在花海中的小路上,看起来赏心悦目极了。
我顺手一一指给他看“牡丹,能吃。茉莉,能吃。杜鹃,能吃。栀子花,能吃,还有荷花,也能吃。”
季宁烟皱眉转过来问我“你要说的就这个?”
我点头“恩,不过,黄杜鹃和白杜鹃最好不要吃,有毒。”
“果然三句不离吃。”说完转过头去。
“哎,你生啥气,不是都早知道是谁在后面使绊子了吗?既然知道干嘛这个脸,你应该哈哈大笑才是。”
季宁烟不解“我为何要笑?”
“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神机妙算感到骄傲啊,不笑难道哭啊。”
季宁烟眉毛一抖,表现出无法与我沟通的神色,复又转过头去。
我两步走上前去,转了身面对他倒着走路“这样吧,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很有教育意义哦。”
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听,径直讲起来“以前啊,我看过一本书,看了就非常的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啊,为什么呢?因为里面有个人物我很爱。”季宁烟不说话,但是有在听我说。
“从前有个美男,比你还美哦,他叫周瑜。那叫一个美啊,花看见他马上就凋零了,鸟看见他马上坠落了,鱼看见他立刻翻白了,你说美不?”
季宁烟表情一滞,僵硬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个人非常非常的聪明,比你还聪明哦,他叫诸葛亮。那叫一个聪明,我们那有一句话叫:二秃子贴毛比猴还精,他就比那贴毛的二秃子还精,比十个二秃子贴毛还精,你说聪明不?”
季宁烟的嘴角微微颤抖,点头的幅度收了一半。
“再来一个人非常非常的狡猾奸诈,比你还奸诈哦,他叫曹操。那叫一个奸诈啊,史无前例的奸诈,举世无双的奸诈,上天无两,入地无双的狡诈…。”
季宁烟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到底是给我讲故事还是损我呢,这么都拿我垫底儿。”
我咽咽口水“表急,正文来了,你好好听着。”
季宁烟深叹一口气,忍气吞声的继续听下去。
“我喜欢曹操”
季宁烟挑眉。
“因为我发现周瑜太爱生气,诸葛亮太虚伪,曹操虽是奸雄,是真小人不过倒也真性情,就凭这点我就喜欢他。”
季宁烟不说话,直盯着我看。
“那个刘备太窝囊,屁大点事就知道哭天抹泪外加抱人家大腿,要是没有诸葛亮的话他早得哭瞎了眼。周瑜嘛,倒是很厉害,不过不禁气,一气就死,太脆弱了。可曹操从不哭,我只记得他总是笑,打了败仗他笑,被人讽刺他笑,倒霉了笑,失利了笑,我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爱,很大气。
我觉得这个人的心态真好,做人嘛,就该有这种心态,苦难越大,你更该死皮赖脸的挺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方法解决它。你说是不?”
季宁烟的嘴角扬了一抹笑“小十,你的故事很没逻辑,虽然我觉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总算是听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话,你还是回去多念点书吧。”
我不在意,笑“再教育有点难,我现在懂得也挺多,粗俗就粗俗点,我不粗俗怎么显得你高尚。我这绿叶甘心衬托你这朵大红花,你还不知足啊你?”
季宁烟顿时语迟。
白马地宫
最近沈掬泉比较消停因为他要在晚上的时候去送归,所谓送归就是指赶尸的后续工作,把那些客死他乡之人送回亲友家中去安葬。
沈掬泉顶不爱做着这活儿,无奈恩师有命他不得不从。
我喜欢在没人的时候坐床上数银票,季宁烟的劳务费直线上升,五两变十两,十两在变到十五两,这十天一结帐,我能拿到一张一百五十两的银票,我把这两个月来的银票汇总,看得我眉开眼笑。
三天后的早上赖张带着王狗儿和其余两人顺利到达上宛,几个人风尘仆仆的从车上下来,我径直奔了过去。
“丫头近来可好?”赖张摸摸我的胳膊腿关心的问。
“还好还好,爷爷动作真快,我还以为能晚个几天到呢。”我正挽着赖张的胳膊说话,感觉身后有人抻我衣角,我扭头一看,是王狗儿,快一个月不见整个人瘦了一圈,他憨憨一笑“小十,你瘦了。”
我的心有点酸,且不论以前如何,赖张和王狗儿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他们也不会说太多冠冕堂皇的话,也没好东西送我不过他们有自己最诚意的行动,这灰头土脑的一身还不是都为了我。
我扯了嘴角笑笑“你个王狗儿,瘦了看起来更俊了。”
王狗儿不好意思的挠脑袋只管傻笑。
旁边还有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的胖矮的瘦,我望过去,还没等张嘴,那高个子胖子先开了口“这丫头几年不见出落的水灵多了。”
那矮个子瘦子跟着附和“是啊,你看赖张这样的爷爷能有这样清丽的孙女真是意想不到。”说完连着赖张也跟着笑起来。
季宁烟把他们四个都安排在了笑春园,晚饭的时候着实盛大的招待了一回。
那胖子名唤陈老三,瘦子名唤赵卫安,两人都是赖张当年道上混过的难兄难弟,被赖张招回为侯爷办事想必也是开心至极,至少季宁烟事成之后给的酬劳够他们躺着吃上一辈子,能不高兴吗?
一顿胡吃海造过后,两人都有些喝高了,念念叨叨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赖张倒是还很清醒,扯着我去他的房间。
“丫头,你那是侯爷知道了不?”
“知道了,不过我告诉他你不知道这事,我说我谁也没告诉。”
赖张皱了眉“是那个玄术师揭的吧。”
我纳罕“爷爷,你怎么知道?”
赖张拉着我走到床边坐下,自己盘上腿,又把那个烟袋锅子拿了出来“张之远的名声很大,传闻他可是有真本事的,挺邪乎。”
提到这我气不打一处来“得了,爷爷,你别提这事了,我上次差点没被他弄死。”
“咋了?”赖张吧嗒一口,顿时青烟渺渺。
“弄了一碗乱七八糟的东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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