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没傻。”卫馆抬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明旭。
“我为何要傻?”明旭转过头,也看到了自己后背上的鬼脸刺青,“这是什么?”
卫馆松开了他的衣服,坐到了他的旁边,侧过头,轻轻问道:“知道肆能吗?”
“知道,鬼医。”明旭冷着一张脸,回道。
“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吗?”卫馆再开口问道。
这一次,明旭正要开口,不料脸色一僵。他紧张地看了看卫馆,后慢慢道:“不知。”
“肆能能医。”卫馆翘起腿,答道。
“鬼医花样最多,怕不是我能请得动的。”明旭眼里透着谨慎看向卫馆。
“我帮你。”卫馆侧头对上明旭的脸,铮铮说道。
明旭猛地往后移了移,他上下打量了卫馆后说:“我什么都记不得,怎知你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卫馆明亮的眼眸冷冷地看着明旭,不带丝毫感情。
“那为何助我?”明旭站到了床头处,居高临下发问道。
“为明舜。”卫馆抬起头,直视向明旭。
见此,明旭的眼睛跳了跳,他仿佛记起了明舜,“明舜是谁?”
“你弟弟。”卫馆敲了敲身旁的位置,笑道:“坐,我讨厌仰头。”
明旭怔了怔,然后坐到了卫馆的身旁。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淤青,又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的话,说不定你已经饿死了。”卫馆挑了挑眉,坏笑地回道。
看着卫馆似乎有些遗憾的表情,明旭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问的太多竟有些无从开口。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仇恨只有自己亲手报最痛快。”卫馆站直了身体,弯下腰对明旭说道:“特别是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
待卫馆一说完,明旭的眼睛顿时发直。他的眼睛里闪过了无数的模糊的场景,其中有血有剑,还有人们的惨叫声。
明旭晃了晃头,忍着疼痛,看向卫馆。
瞧着明旭典型的中毒迹象,卫馆不屑地笑了笑,又道:“你现在中了鬼鼓,我能让肆能医好你。”
“我要做什么?”明旭捂着头,问道。
卫馆张开红唇,凑到明旭的鼻尖处,说道:“报仇,报你家的血海深仇。”
明旭一听,脸一抽,愣在一旁。
卫馆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打开房门,正欲出去,她转身又道:“吃东西吧。”
说完,卫馆便先行下了楼。
独留在房内的明旭扫视了一番客房,接着,跟着卫馆下了楼。
走到了卫馆那张桌子旁时,明旭的脸又皱起了。
“这都是你刚才要的。”指着一桌子的肉,卫馆忍着笑解释道。
明旭眼睛一缩,敲了敲头,见无效果,唯有无奈地坐到卫馆的对面。
“吃。”卫馆抿着嘴,说道。
明旭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这一吃,明旭才惊觉自己的肚子仿佛久未进食,一连进了五碗饭菜。
“看吧,我就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明家被抄了家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正在明旭吃饭之时,旁边几桌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还夹带着一些闲言碎语。
卫馆放下筷子,立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不过这林平之可不见得如此好命了,香淑妃一倒,林家是一个也没活成啊。”
听到这,卫馆的心里咯吱了一下。
“那可不,躲在林平之身后的唐府、王府那些可是全被抄家灭族了,一个不留啊。”
于此,卫馆手中的筷子顿时嘣的裂成了两半。
卫馆一脸怒气,她猛地站了起来,从包里套中两锭金元放在明旭的手旁,便飞快地冲了出去。
穿过了无数个小巷,最后,卫馆竟又站在了王宫前。
守门的侍卫见着卫馆立马上前用长剑抵在卫馆跟前,无礼地问道:“来者何人?”
卫馆一个巴掌便甩了过去,打得侍卫是晕头转向。其他侍卫一见,便冲了上来,将卫馆围了起来。
卫馆咬紧了牙齿,握紧拳头。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下朝回府的章文恰巧路过。
本不愿管这些喧闹的,但一晃而过时,章文惊觉被围之人颇有些熟悉,立马停下轿子下来询问。
“这是在干什么?”章文走到侍卫们的身后,大声地怒斥道。
众侍卫一回头见着章文,立马跪地请安。
章文一拂手,指着侍卫们的脑袋顶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竟跟君将军动手!”
众侍卫一惊,闭着嘴巴没人再开口。
“将军怎地此时才来上朝?”章文站到卫馆的身旁,轻声低语。
卫馆眼睛一瞟,侧过章文,坐进了章文的轿子里。一上轿,卫馆便吼道:“走。”
轿夫见此,皆回头看向章文。
只见章文对着侍卫们说道:“君将军因公受伤,至今未愈。尔等不予善待,竟无礼相对,可知有罪?”
众侍卫紧身不敢回话。
待话毕,章文便走到了轿子旁,吩咐道:“走吧。”
轿夫们得令,立马起步。
章文走在轿子旁一脸笑意,脚步稳健。
直至丞相府,轿子落地,众人皆不敢发话。
丞相府管家先东一见着章文,连忙对着轿夫们大骂:“你们是个什么玩意儿?竟让大人徒步行走回府。”
众轿夫缩了缩脖子,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
章文摆了摆手,示意先东安静。
只等一会儿,卫馆从轿中慢慢走了出来。她踱至先东跟前,歪着头问道:“那你是要我走回来吗?”
卫馆说这话时,脸色阴郁。
先东一见着卫馆,连忙开口解释:“奴才无礼,奴才不过是为主,不知是君将军在里面,失了言。望君将军莫怪。”
卫馆撇嘴一笑,又道:“若是我见怪了,岂不是我小人之量。厉害,厉害,这丞相府真是人才济济啊,个个口才都好得很。”
听出了卫馆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先东退到了一旁,弓腰请卫馆入内。
见着先东不敢再言,卫馆拍了拍章文的肩膀,而后便大步走了进去。
被卫馆拍的不明所以的章文,愣了半天,才敢尾后。
卫馆走到花园分叉处,对章文说道:“到你书房里去。”
章文得话,将卫馆领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一进章文的书房,卫馆便做到了上位处,将腿放到了桌子上。
只要一想到卫馆的女儿身,章文便觉得卫馆这模样实在是不雅。想要开口劝说,终还是因着卫馆的脾气没敢张嘴。
“这一次,被林家牵扯了多少家?”卫馆把玩着章文的上等古砚,不在意地询问道。
章文点头回道:“不多,十家有余。”
“哦?”卫馆挑眉看向章文。
“不过,全是二把手。”章文又回道。
“原来如此。”卫馆靠回椅子上,闭上眼睛又问:“全部都是抄家灭族?”
“王上预谋了几个月自是要赶尽杀绝的,当然没留一个后患。”章文站在中间,手交叉相握,恭敬地回道。
“明家的两个儿子呢?”卫馆将椅子翘了起来,将身子抵在桌边,质问道:“一个入了宫,一个中了毒,但为何都没死?”
听到此,章文也面露疑惑,他想了想,接着回道:“不知。”
“查查。”卫馆又观察起了章文的垠真毛笔。
“是。”章文立马接道。
“谁封的尊红楼?”卫馆翻看着章文的文书,头也没抬的问道。
“据刑部上传,尊红楼是林平之下党们聚集之地,封楼彻查。后经追查,新入秀女季梦想即为尊红楼幕后操控,她受林平之之命入宫助香淑妃为后。昨日因杀害贤妃证据确凿,已关入死牢,近日处斩。”章文一五一十地禀告道。
卫馆将两只手握成一团,大大地呵出气后,说道:“把季梦想弄出来。”
章文一听,连忙开口推却道:“您这是为难我啊?”
“明日这奏折写成,章丞相谋私吞了汉江三百万两救济元,如何?还是章丞相谋权害了前两举状元?”卫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章文慢慢说道。
“给我点时间。”章文吞了吞喉咙,脸色艰难地回道。
“当年长胜将军卫长德发急函于京中,求军粮支援。不料途中被章丞相你接走,至三万士兵活活饿死在战场上。最后你为巩固权势设计朝中众多官员指证卫长德,害得卫氏一门全灭。可是如此?”卫馆提起毛笔慢慢地在纸上写起了字来,口中似喃喃自语。
章文脸色大变,他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卫馆不敢多言。
“可是?”卫馆将手中的毛笔一扔,站了起来,狠狠地逼问章文。
章文低着头,没有回答。
“若非他功高盖主,遭了王嫉,又岂是你这些鼠辈能害得了的?哼。”卫馆走到了章文的面前,看着他双手紧握,说道:“你说,要是那三万士兵的家人知道是你害死的他们,你会被活活咬死吗?”
章文一惊,脸变成了灰色。
“哈哈哈……你的脸真好看。”卫馆大笑着穿过章文出了房间。
捂着脸,章文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出了丞相府,卫馆竟然见着了守在门外了关昊和光嗔。
“这么早就来找他了,看样子,花颜于你倒还重要。”光嗔凑到卫馆的身边,一脸笑意地说道。
“自己撒的种,被别人窃了果,可够骚脸的。”卫馆怒气冲冲地回道。
听到此,光嗔立马想到了今日上朝时得的消息,他愤愤不平道:“林平之一党竟然都被王上给灭了,他这可是顺得你的手啊。”
“偷我的东西,还的时候我要他倾尽所有。”卫馆握紧了拳头,大步向前疾走。
“看样子,他那句从此不早朝可是骗了所有人啊。”光嗔看着卫馆怒火烧天的样子,有心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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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
“看样子,他那句从此不早朝可是骗了所有人啊。”光嗔看着卫馆怒火烧天的样子,有心揶揄道。
听到此,卫馆猛地转过身怒视着光嗔。
光嗔耸了耸肩,摊手,回道:“本王什么都没说。”
“明舜如何?”卫馆看向关昊,问道。
“送回了府中,据查,明舜因未满十六遂躲过死劫。”关昊冷冰冰地回道。
“他兄长呢?”卫馆又问。
关昊一愣,疑惑地回道:“刑诉上写着,一并处斩了。”
“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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