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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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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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利眼睛一扩,盯着淼少卿不知该做何反应。

见此,淼少卿嘴角一勾,便转身走到御书房前,继续指挥众人求火。

而这御书房着火一案,不到晌午之际,整个浣京已无人不知。章文于家中听到此消息,吓得是脸色如死灰一般。

丞相府管家先东见着几家丞相一回府里,便神色有异。如今,看着章文一脸悲戚的模样,心下一惊,忙开口问道:“主子,何事慌张如此?”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章文肥胖的身体窝在床铺的一角,口里不停地叨念着。

先东见着,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鼓起勇气上前,控住章文的肩膀,轻声问道:“主子,莫慌,到底出了何事?”

“卫馆回来了!卫长德的女儿回来了!她想要我的命啊!”章文睁大了眼睛对着先东歇斯底里地吼道。

先东一听,全身一紧,也是吓得不轻。回想当年,卫馆于丞相府外所遭种种,浑身一抖,吓得呼吸都已经变难。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章文反过手拉着先东的手,不停地问道。

先东吐了吐舌头,慢慢镇定下来,他开口问道:“她在哪里?”

“君明玉。”章文一字一字地加重语气回道。

先是不解,后脑子一转后,先东恍然大悟,这君明玉便是卫馆。此时,先东也是茫然一片。

“我们死定了,哈,我们死了,我们都死完了!”章文见先东也无主意,松开了他的手,口中喃喃地说道。

“主子,她既做了将军,便是欺君之罪。只要主子先发制人,告于王上,便无事了,怕王上还要嘉赏您呢。”猛地想到了办法,先东咧开嘴笑着说道。

不料,章文却不见喜色,脸上更是灰暗的厉害。他哼了声,耷着眼皮,回道:“你家老爷我,我啊,我啊,聪明一世啊。如今爬到了最高,却跌得最惨。”

听不懂章文的话,先东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不懂啊?”章文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这天下,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是当今天子的!丞相又如何?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都是屁话!只要一声令下,死就这么死了。什么富贵,什么权势,全部都变成浮云了!”

边说着,章文越是气愤,说到最后,更是险些呼吸都不能。先东见着,忙帮着章文顺气,不敢轻易回话。

“当初数万大军皆不能攻下花城,我以一计轻而易举拿下花城,抓回卫馆,成就了一世荣华。如今,面对前面的一条死路,我竟然束手无策啊!束手无策啊!”章文拍着胸口,老泪纵横地说道。

“主子……”先东于一旁,轻声唤道。

章文哼哼笑了几声,然后推开先东,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上。躺回床上,章文轻声吩咐道:“出去吧。”

先东见着,眼皮不停地眨着,唯有点点头,退离了房门。关好门后,先东叹了口气,左思右想后,想着还是得将此事给王后禀报才是。

于是,先东提脚欲走。不料,屋内却传出了一声动响。先东惊觉不对,他忙转回身,推开门。

立刻,嘴角全是鲜血的章文出现在先东的面前。

先东吓得三步并成一步赶到章文的床铺前,跪倒在地,声音颤颤巍巍地喊道:“大人……”

只见,章文抖动着双唇,却无声出口。

先东赶忙扶起章文,双手捧着他的下巴,看着鲜血穿过自己的手,先东已经失了方寸。正当先东欲开口时,章文的头一偏,已然死去。

“主子,主子,主子,主子,主子,主子……”先东摇晃着章文的身体,声音慢慢拔高地吼道。

屋外众人听见先东的吼叫,皆丢下手中的活路,赶到屋内。见着章文的尸体,众人是吓得跪倒一地,无人敢发言。

“安置好大人。”先东将章文的身体放下后,发抖地双唇动了半天,才出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都不见了主意,唯有点头听命。

先东吩咐好,一起身,竟踉跄下。然后扶着床杆慢慢站直了身体,愣了半天,他才脚步发颤地出了丞相府。

走在浣京街道上,先东感觉自己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天灰蒙蒙的,死灰死灰的。

到了太和门,先东才晓已至申时。被门口的侍卫挡下后,先东竟跪倒在地。

众侍卫见着,皆不屑地瞟了瞟,再不搭理他。

先东坐在地上半响后,又站了起来,对着守门的侍卫说道:“章丞相死了,我是丞相府的管家,我要见王后。”

众侍卫一听,吓得不轻。不知此人所说是否属实,唯有互相看对方,没人看轻易开口。

“你们这些混账!王后娘娘是大人唯一的女儿,王后娘娘归罪下来,你们要以命相赔吗?”先东拍着胸脯怒声吼道。

众侍卫愈加犹豫,眼神慌张起来。

正在这时,带着金色面具的古槐刚好从太和门走了出来。众人见这,皆一喜,忙请安,禀道:“大人,此人称自己是丞相府管家,欲进宫面见王后。”

古槐冷冷地扫过先东,开口问道:“为何事?”

“嗯,嗯……”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不敢说出口,恐招杀身之祸。

“你说。”古槐抓向先东,说道。

先东点点头,回道:“我家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他,死了。”

闻此,古槐一震,他眼皮一眨。接着又看了看先东,说道:“你为何不报官?”

“我家大人他,他是自缢的。”先东吞吞吐吐地回道,他看着古槐冰冷的面具,心中胆怯得很。

众侍卫一听,十数有九都不信。皆撇撇嘴,哼了声。

“放他进去。”这时,古槐却出了声。

众侍卫一愣,见着古槐是当真的,便放先东进去了。

先东对着古槐弯了弯腰,然后赶忙走了进去。

“跟着他。”古槐对着靠自己最近的两名侍卫纷纷道。

“是,大人。”得令的侍卫点点头,便跟着先东入宫去了。

这时,天空又飘起细雨。抬头望天,惊有几只晚来燕,飞入王宫。风过却,街道旁柳絮乱拂。

古槐穿过云层,落在将军府扫林亭上。雨滴落于幽阶,仿佛一瞬生了一夜的苔。殷天度,雨疏枫落。水天宽,旧梦窄,小窗愁黛。

穿过如线的雨丝,古槐的眼睛盯着那白色的窗户上。辇路重来,仿佛记忆灯前事。仿若屋内有一灰色孤星,披露窗棂。

古槐深情的双眸仿佛有无数的思念,伸手接住雨滴,如一杓天崖,看不尽。那些入骨的记忆,一年又一年的春华成了秋碧。曾笑多情,却回首,爱早已念起。

倚在亭梁之上,仍冷雨欺风,沾染了绛葩。古槐抱着双臂,凭眺远方。

几片飘零随雨落,倦鸟早已散去,余花纷乱。古槐于扫林亭中,凝望着远处的砌屋。就这样,伴倚阑,还带夕阳。

40

40、第三十九章 。。。

几片飘零随雨落,倦鸟早已散去,余花纷乱。古槐于扫林亭中,凝望着远处的砌屋。就这样,伴倚阑,还带夕阳。

暮色萧萧,雨落磅礴。半壶春水荐飘花,香噀西风雨。凄凉凭吊,古槐不知倦梦。

风还在刮,雨两牵萦。眨眼之际,关昊竟已落在了扫林亭内。对着古槐的背影,关昊仇恨的双眸燃着熊熊烈火。

“带酒么?”古槐盯着大雨,举头眼睁不愿再醒。

关昊紧握着双手,眼睛盯着古槐,未有开口。

古槐侧目,见着旁边一直蝴蝶在花苞中藏匿着,任风过雨落却也一动不动。不禁出言询问:“若是我死了,馆儿会不会因念旧而把我记在她的心中呢?”

“哼,痴人说梦。”关昊收紧了神经,不屑地眼神飘进眼里。

“知道我站了多久吗?”古槐转过身来,黑亮的眼睛回看着关昊。

天红渐招入了扫林亭,轻把斜阳,印红了两人。远处断烟离绪,红瓦仿佛。关昊阴着脸回道:“你想做什么?”

“哈,你真不可理喻。我站在这里不过几个时辰心里已经如百虫撕咬,又痒又痛。你伴着她日日夜夜,心中却无想法?”古槐勾着嘴角,七分戏弄三份认真。

听此,关昊的脸黑了一大半,他赤红着双眼,压低了声音,威胁道:“想为人棍,嗯?”

古槐猛地出手接过从天飘落的一朵红花,将花朵玩弄于鼓掌之中。他五根手指灵活地将花朵的瓣叶一片片剥落,然后又慢慢缠绕起来,复原了方才的模样。

见此,关昊疑惑地看着古槐手中玩弄的花朵,他皱紧了眉头。

“若是她想血染天下,你要如何?”古槐目不转睛地看着花朵,喃喃出口。

待古槐话毕,关昊的眉头一瞬便松开了。他唇线分明的嘴一裂,豪气十足地扬起头,高亢地回道:“吾心忠诚,生生世世皆为土。”

古槐猛地转过身来一双发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关昊,而此时他手掌已经松开,飘落了一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出声说道:“我不悔当初,却恨了馆儿锦绣年华轻扬的白发。如今我愿以性命为誓,这一场生死我必将与馆儿共前退。”

“呿。”关昊回答古槐深情似海的那一番豪言的却仅仅是一声不屑地呿,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

“我从未要你信。”古槐挑了挑眉,轻轻瞥开嘴,转回了身子。

关昊看着古槐再次背对着自己,心生不悦。他看着古槐一副自得模样,尤为觉得此人颇为可笑。但若是从了自己的心愿要了他的命,那些深埋于地底的秘密便不得而知了。

思量了下,关昊开口问道:“上回我未有杀你,如今这样心意仍为改变。不过我要知道,你上回说的是何意?”

“何意?我说了什么吗?或许吧。不过,我已经忘了。”说到忘时古槐猛地转过身来,挑高了眉头,一副无赖的样子。

“忘记?哼。笑话!你也会忘记?”关昊瞥起嘴角,不屑了讥讽道。

古槐听后,闭上了眼睛。远远看去,绸缎黑亮如镜,白玉肌肤砌如画。于雨中,于孤独的水中,一点默黑。那么简单,又那么伤悲。

突然而起的伤怀之氛围,让关昊是疑窦叠生。要说这闭目怀伤的古槐此时是情真意切,那么过往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当日,你出面指证卫氏一门,可有隐情?”关昊思量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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