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傻了,丝毫没料到田敏颜这一出,陈氏尖叫一声,扑了上去,使劲推开那婆子,大叫:“你怎么打人,你算什么东西?啊!”
那婆子本就是粗使婆子,那是陈氏这样向来娇养的推得动的,只不过轻轻的一抬手,陈氏就被撞开,跌倒在地。
那婆子也不看她,捏着田敏婷的手,就要继续掌掴第二巴,田敏婷这才惊醒过来,尖叫着大嚎,金蛋见此,也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老爷子气得够呛,江氏一辈子跋扈够了,却也从没看过这样的架势,说打就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说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权势。
随着第二个巴掌落下,傻了的众人都回过神来了,看着田敏颜他们,眼中带了些惊惧和恐色,却不敢开口。
“颜丫头,别打,她是你妹妹啊颜丫头。”陈氏从地上爬起来,扑到田敏颜跟前哭着说道。
“放肆,慧敏县君是有品阶的贵女,闺名岂是像你这么粗俗的叫法,你当称其慧敏县君或是大小姐。”荣嬷嬷又喝了一声。
在荣嬷嬷心里,忠县伯就是独门一家,按着男女分开的排行,田敏颜当为忠县伯府的大小姐,丫丫才是二小姐。
“慧敏县君,你饶了她吧,伯母求你了。”陈氏忙的改口,她算是看清楚了,这里,是田敏颜在做主。
田敏颜退后一步,见那婆子再扬手,便淡声道:“够了。”
说停就停,那婆子立即退了回来,低眉顺眼地站在田敏颜身后,众人见了,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田敏婷瘫软在地,缩在陈氏怀里,看着田敏颜的双眼充满了怨毒和恨意,却又带着隐隐的惧怕。
她再嫉妒,再不承认,田敏颜是真的变了,比以往更有气势,更锋芒毕露。
她却不知道,田敏颜就等着抓个出头鸟出来杀鸡儆猴呢,她跑出来,正好撞上枪头。
经此一幕,众人心思都有些变化,轻易的不敢开口,这情景和他们想象中的,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那般远啊。
老爷子见田敏颜锋芒毕露的样子,再看田敏婷那肿得像猪头的脸,心里有气,就是再有品阶,怎么能对自家亲姐妹下此毒手呢?变了变了,老三一家真的变了。
“老三,爹知道你有出息,却也不知道能出息至此。老三啊,再富贵再出息,咱也不能忘本啊,都是亲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田字,这威风,怎么能撒在自家人上?”老爷子意有所指地道:“皇上圣恩,咱该感激涕零,却也不能跋扈至此,这要传出去,总归对名声不好。”
田敏颜冷笑一声,这是在说给她听呢,说她飞扬跋扈狐假虎威呢。
她施施然地坐下来,淡淡地道:“老爷子此言差矣,这规矩,就该从自身立起,见了郧贵要行礼,这就是规矩,而我们有福被皇上赐爵,也该遵从规矩守礼。如今我们还是亲戚,婷妹妹这样的无礼那也就罢了,若是哪天,谁不长眼的冲撞了其它郧贵,打巴掌是轻的,就怕命都没有。荣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最是懂规矩不过,她也是在提点咱们呢,旁的富贵人家,就是想请她教导也不得。”
天底下,规矩最多的地方在哪,自然是皇宫,你跟一个从宫里出身的讲规矩?找死。
“县君说的是,前阵子就有个不长眼的官小姐嘲笑一个五品乡君牙齿长歪了,就被打得丢了命,那个女子死了也就罢了,还连累父降了官职,谁让他家闺女对贵女不敬,对皇上不敬?”荣嬷嬷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说道。
这话是不是真的,或许个中有些水分,但荣嬷嬷也绝不是危言耸听,京都里郧贵多得数不清,绝不是平民百姓能招惹的,就是挡了路,被抽了鞭子,也无苦申诉,这就是权贵。
荣嬷嬷这话也是在说,人家官小姐都能被打,甚至丢命,你一个小小的白身姑娘,打死也就是打死了。
老爷子脸色变了几变,见田敏颜气定神闲的样子,只觉得一口热血往喉咙上涌去,连忙的压下,僵笑着道:“老三,爹知道你们封了爵,是特意过来祝贺的,如今却。。。也罢,老三你们刚回来,怕也是累的慌,我们就先回去了。”
“爹。。。”田怀仁有些愧疚,看一眼田敏颜,想要她给个台阶下。
田敏颜撩了下眼睑,什么话也没说。
田怀仁只好说道:“爹,为了赶回来过年,我们也是一直赶路,这心火也有些燥,等得闲了,我再找您吃上两盅,好好的说话儿。”
老爷子僵硬的脸这才松了些,哎了一声,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田敏颜,招呼大家走了。
田怀孝原本不愿走,却被老爷子狠狠一瞪,还有那荣嬷嬷眯着的眼给吓得菊花一紧,只好灰溜溜跟着走了。
田怀仁亲自送了出去,再回转时,田敏颜已经在和罗氏他们说笑了,他坐了下来,神情有些郁郁。
田敏颜见了,和田敏瑞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问:“爹爹可是觉得女儿刚刚太不近人情?”
作者告诉大家还有一章在十二点半出~
第九十三章 算计不断
乍然听见女儿这么问,田怀仁眼神很是复杂,他当了半辈子的农民,这突然就变成了大贵人,能习惯吗?这人老实惯了,也不是一时就能摆起架子摆谱的,田怀仁就是如此,觉得富贵了,也不该以势压人,说白了,他骨子里有些实,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亲血脉父兄。睍莼璩伤
田怀仁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道:“囡囡,他们到底是亲人。”
“亲人?有整日算计的亲人么?”田敏颜冷笑一声,说道:“爹许是觉得女儿太不近人情,才回来就摆这样的威风,可女儿想告诉爹爹的是,女儿已经不耐烦这样的算计,是故意的杀鸡儆猴。”
“这,爹也说了是来祝贺咱们的。”
“爹你信?二伯他们还问这爵位可有他们的份儿呢?”田敏颜嗤的一声,道:“爹,明年我们家肯定迁往京都的,若是老爷子他们要跟着一起去京都,你该如何?”
田怀仁一下子被问住了,举家迁往京都,可是老爷子他们呢?
田敏瑞见田怀仁被问住,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便道:“爹,今儿个大团圆,那些个不愉快的就先不说,咱吃个团圆饭才是正经。”
田敏颜也没打算让田怀仁现在就作出决定,只不过是提前打个预防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可不是,不准提那有的没的,我可不高兴了。”罗氏也开声打圆场。
田敏颜便起来说道:“是,忠县伯夫人。”
她这俏皮的一逗弄,一家子都笑了起来,就是田怀仁,也暂时抛开了那不愉快的想法。
老宅那边,可就不愉快了,正房里,哭哭啼啼的,要不就是在怒骂,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眉心拧成了一团。
“哭,大过年的哭啥,回屋子里去抹药。”江氏骂得累了,指着陈氏两母女骂道:“就是你这扫把星,大过年的还来给我晦气呢。”
“娘,这与我什么事,现在是婷姐被人打了。”陈氏忍不住还了一句。
“你还有理了你,把个女儿教成这个样,人家没把她打死就该偷笑了。”江氏一拍炕桌,怒声大骂。
陈氏呜呜地哭,见公爹也不说话,便哀怨地看一眼田怀德,见他也是愁眉苦脸的,心里恼恨,只好拉扯着田敏婷回屋去了。
“爹,老三也太不是个事了,当了爵爷又咋的,您和娘是他的亲生爹娘呢,咱也是他亲兄弟,竟然真要咱们跪着给他行礼。”田怀孝恨恨地道,跪是跪了,一点好处都没捞着,这跪是白跪了。
“可不是,还有颜丫头,真真是好大的架子,还有那身边啥荣嬷嬷,指不定哪天就要娘你给她们磕头行礼了。”李氏也不忘挑拨。
“他们敢!”江氏把眼一瞪,怒道:“要我老婆子跪下行礼,她也不怕折寿,她受得起吗?”
“娘您就该端起架子来,您是三叔的母亲,是这家里地位最尊的老夫人,他们不敢不孝。”李氏连忙又给戴高帽,眼中算计不断。
“那就是,她是当媳妇的,就该来老婆子跟前立规矩,我倒要看看,她是真的敢把我老婆子当奴使。”
“够了!”老爷子烦躁得不行,瞪着李氏他们,冷道:“都给我下去做饭去,一天到晚就只会挑事。”
李氏撇了撇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田怀孝扯了一下袖子,收到警告,只好扭着腰下去了。
老爷子见她那副样子,直摇头,有这样的媳妇,真真是家宅不宁啊,真是娶差了。
正房里,就只剩下田怀德两兄弟,还有老爷子和江氏。
田怀孝仔细看老爷子的脸色,小心地道:“爹,想不到老三竟然还有这造化,这真是我们老田家的坟头冒了青烟呢,以后看谁还敢对咱家指指点点的。”
老爷子冷睨了他一眼,这儿子想打什么主意,真当他老得不知道么?
田怀孝见老爷子不接招,心里暗恨,再看一旁耸拉着脸的田怀德,眼珠子一转,故作兴奋地道:“大哥,看来你也时来运转了呢。”
田怀德抬头看他一眼,问:“这话怎么说的?”
“大哥,你想想,如今老三当了爵爷,只要老三给拉一拉线,大哥说不定就能起复再当官了。”田怀孝徐徐说道。
老爷子抽旱烟的手一顿,迎头看到大儿子的双眼,里头迸射出自罢官回来从未有过的光彩,心里不由发酸。
自罢官后,老大一直郁郁不得志,种不了田,想去找个坐馆教书的,人家都不愿要他,生怕他误了人家子弟,就一直呆在家,在村子里也不走动,怕见人。
他知道,这儿子是怕丢脸呢。
老三那爵位据说是三品的,说不定还真能帮老大拉扯一把!
田怀孝见老爷子意动,心里冷哼一声,只要牵涉到老大,老头子就没法不注意,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
可眼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继续道:“爹,只要到了京都,凭着老三,还有贤王爷的关系,稍稍走动,大哥就能再当官了,说不定还能当个六七品的官呢。”
田怀德也有些激动,便附和着道:“爹,不如就求求老三吧?我要能再起复,林哥的前景也能好些。”
田怀孝听了不以为然,大房一家都是自私的,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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