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耽误了这么多宝贵的救命时间……
可是,他现在要带她去哪儿?
他出门在外,没有足够的能力救她!
封奕慌乱时刻,一阵马蹄声匆匆忙忙的传来,远远的,刘锡带着一帮官兵奔来,封奕眼尖的认出了他是慕容佾身边的亲卫,顿时大喜,虽然他讨厌慕容佾,但如今丫头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他知道那些人也定是慕容佾派来寻她的,所以不再多想,将锦儿平置在地面上,在她耳边低道:“丫头,你坚持住,有人来救你了……”
锦儿的思绪早已变得混沌,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已经抽离了,身体变得很轻,轻飘飘的……
封奕按下心中不舍,鬼魅般移开步子,身子迅速融入黑暗,后面,立即响起刘锡兴奋且滂湃的声音,“快,去禀报王爷,说陌姑娘找到了……”
☆、第 209 章
第二百零九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十三)(1059字)
南菱王府,尚寒阁。
御医说了,锦儿身上的烫伤并无大碍,但伤势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倒是至于十指,所谓十指连心,没有哪种痛可以和这种痛相比了,她的骨头虽然没断,但是骨膜已经受伤,关节也有错位,如果调养不好,会留下长期病痛的。
慕容佾要他用最好的药材,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后患,御医立马去开方子抓了药,侍女煎了要喂锦儿服下,但锦儿迟迟处于晕厥状态,侍女急得满头大汗也没让她咽下去,慕容佾大发脾气,最后还是他用嘴对嘴的方式才让她喝下去的……
第二日的半夜,锦儿忽然发起了高烧,一张白嫩嫩的脸蛋烧的通红,滚烫的额头也沁满了冷汗,身上的被子厚实又保暖,然而她的身体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站在寒冬里一样,浑身发着抖,眉头皱的死紧,痛苦的小脑袋不停地摇晃,好像陷入了噩梦中,意识不清醒的嘟囔着、轻哼着,又叫又闹,像一只暴躁的小狮子。
虽然御医说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只需要用酒精擦身就好,但慕容佾还是放不下心,怕她烧坏了脑子,一直耐着性子一次次哄她,就如哄着闹脾气的童孩一般,不时的轻吻她的脸颊、额头做安抚,覆在她额上的绸帕也换了一遍又一遍,连一边的侍女都怕他撑不下去说要代替,慕容佾死活不肯,怕她们毛手毛脚的伤了她,硬是将她们都打发了走,自己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她,如守护着自己的绝世珍宝。
忙了一天一夜,当天色再度变得明亮时,锦儿也总算烧退了,消停了,慕容佾在床沿坐的脊椎都已经麻痹了,确定她是真真正正的度过了危险期,他才敢起身,动了动筋骨。
清晨,阵阵春风,吹散云雾,太阳欣然露出笑脸,把温暖和光辉洒满屋内。(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水……水……”雕花紫檀木床榻上的锦儿忽然有了苏醒的反应,唇焦舌敝使她沙哑的呓语着,她难受的挪动了一下身子,遍身的伤口扯得她生疼,“嘶……”
“乖乖躺好,别乱动!”慕容佾瞳孔缩小,闪着疼惜的金芒,轻轻按住她的肩,将耳朵向她贴去,温声细语的问道:“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好。”
“水……”她在他耳畔,人如病弱的小猫,干燥的嗓子令她再说一次都显得那么困难。
“好,稍等。”慕容佾安顿好她,快步走到白玉桌前斟了一杯茶过来,俯身喂她喝下。
唇边一传来甘甜的味道,锦儿顿时如抓到救命稻草般一股脑的贪婪吸允,饥不择食,嘴角边上有不少清茶钻了出来,浸湿了她的衣领,慕容佾生怕她呛到,只得用一只大掌去扶住她的后脑。
喝了茶,慕容佾替她抹去嘴角的水渍,人一旦糟糕了似乎连喝水都会觉得累,锦儿躺在榻上连连娇喘,片刻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视线流转,满目古香古色,床顶的金丝帷幔随着窗外串进来的清风轻轻摆动着……
☆、第 210 章
第二百一十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十四)(1090字)
她尚未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思绪也依然停留在与封奕在一起的时刻,脱口而出就喊,“封奕……”
慕容佾的喜上眉梢立刻消失不见,他照顾了她一夜,她醒来喊的第一个人却是封奕?
见没声响,锦儿缓缓地扭过头,入目所及,却是棱角分明、鬼斧神工一般的脸庞,她惊愕的睁大了双眸,“慕……慕容佾……”
她以为,他不会来救她!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锦儿顿时笑颜绽开,高兴的眼角都连成了一条线。
慕容佾见她如此,心中一动,不愉快烟消云散,脸色也阴云转晴,“是他救你的?”
“恩。”锦儿是个诚实的好女子。
“那我可要找个时间好好跟他道谢了。”他并无太多惊讶,淡天琉璃的语气平淡极了,星河般灿烂璀璨的目光中一副了然之意。
“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惊讶?”锦儿蹙眉,丝丝困惑涌上眉间,他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惊讶?”
锦儿耳垂微红,面上尽是窘迫,她眨了眨眼,又转了转眼珠子,不敢与他对上视线,对呢,他为什么要惊讶?她竟然在怀疑封奕口中的‘贵人’是他!
可千万不能让慕容佾知道自己又在贬低他的品质,不然,他可又要生气了。
锦儿偷偷摸摸的盘算着,不知的是其实慕容佾早已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他轻易敛去眸中光泽,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浅笑,无言无语。
这件事,他正担心她会知道,现在一来,最好。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自在,锦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一直在照顾我吗?”她清了清嗓子问。
明白她是故意转移话题,慕容佾也没在意,他在床前,就在锦儿身边缓缓坐了下来,伸手,替她掖好被褥,莞尔一笑,“你昨夜一回来就发了高烧,那么难伺候,我不放心让那些笨手笨脚的侍女来照顾你。”
一番不起眼的话让锦儿听得愣了一愣,脸颊染上了粉红,气色似乎比方才好上了许多,她细细体味这话的弦外之音,心里又五味杂陈了起来。
她真的照顾了她一夜?脸红之余,锦儿用眼瞄慕容佾,细看,他面色稍暗,当真流露出了浅浅疲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微肿,以及那坚毅的下巴上也微微冒出头了些青色胡渣,黑发微微凌乱,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
这个男人向来都把自己打理的很好,在人前,容光焕发、盛气凌人、一代枭雄,何曾有过这么邋遢、憔悴的一面?
原来,他真的一直守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锦儿的心揪的很疼,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无知觉的揪紧了床单,连自己受过拶刑都抛在了脑后……
一阵刺痛自手上传来,她如打了一个鸡血般痛呼,“啊……痛死了痛死了……”
“不是让你别乱动吗?!”慕容佾反应极快的检查,见无事,心口松下,见她小脸皱成一团,无不心痛,重重的叹了口气,略带薄茧的掌心轻轻摩挲她的粉颊,“是不是很疼?”
☆、第 211 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深知身在情长在 (一)(1054字)
“废话!”锦儿鼻子一酸,泪水盈满双眸,委屈的两行清泪直滴,抱怨他,“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如果人还在云曲客栈,我怎么会这么不幸!不就是不小心睡着了没能和你看成日出吗?不就是不小心食言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都怪你都怪你!”
“是……”慕容佾垂眸,看着她挂在脸上的泪痕,那么的灼眼,“你说的是,都怪我,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丢你一人……”他和她怄气,虽不止是完全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人在眼前,平安无事,就够了。
锦儿哭得脸都花了,像个小花猫,他越道歉,她心中越憋屈,哭得越凶,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似的,滴在慕容佾的手背,他凝视着,小小的一颗,晶莹剔透,胜过珍珠,美如神话。
“锦儿……”伸手,慕容佾拭去她的泪,侧身轻轻将她的头贴上自己宽厚的胸膛,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口吻慵懒轻淡却坚不可摧,“再不会了……永远再不会丢你一人……”
锦儿睁大了泪眸,缓缓抬起,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透过模糊的眼看着他被真情拂过的俊颜,不由产生晕眩,心如鹿撞,她眨眨眼,连忙低下,像个害羞的小媳妇,“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她卷翘的长睫上犹有泪珠颤动,像夏季荷叶上的晨露那么动人,只要手指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他俯瞰她的美,又觉得她话中酥软意味颇重,心里悸动,揉着她一头秀发,低头吻上她的眼皮,连同泪珠一并没收,额抵额,呼吸相容,他暧昧的笑,“锦儿,你说,你是不是已经对我————”
“吱呀————”话刚到此处,寝门不适时的缓缓地移开了,慕容佾败兴的扭头一看,走进来的是两位侍女,一位手上托盘中搁着一碗乌黑的药汁,上面翻腾着刺鼻的味道,并齐搁了个小碟,摆了几颗可口香甜的蜜饯。
“王爷,姑娘服药的时间到了。”另一位欠了欠身子,看到床榻上的女子已醒来,恭顺的端过精致的青花瓷碗勺,“太医吩咐了这药断不来,如今姑娘醒了,喝药就方便多了。”
慕容佾并未应声,而是扶起锦儿,为她在身后放了一个靠垫,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接过药碗,盛了一勺,吹了吹热气,送到她嘴边,“来,张嘴。”
药汁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与热气,一过来,锦儿就想反胃,她推了推他的手臂,“好难闻,一定苦死了……”
慕容佾嗅了嗅,确实很臭,不过,为了她的身子着想,他再次将勺子凑过去,温声,“苦口良药,乖,把药喝完了,吃个蜜饯解解苦。”
“不,不要喝了好不好……”锦儿摇着头,“光闻着就想吐……”
“那得想个法子。”他一双漆黑的眼珠闪过一抹情绪,挑了挑眉,轻捏她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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