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反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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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是反贼吗?-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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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饮食俱不供应,全凭自己下水捉鱼,自取泉水。映雪泉常年冰寒,游鱼都藏身深处,想要捉上一条,难度可想而知。亏得他内力深厚,若不然怕是早交代于此了。

此刻,碧蓝泉边,白影飘忽。剑花飞斩中泛着铮铮寒意,一道白影悠忽来去,似欲与山色融为一体。

断断续续的清朗男声,夹杂着剑锋划破的风声。

陌上花

莫道与君长别离,陌上自有花解语。

休言流年久成孤,临渊揽月为君舞。

苏夜离连着舞了两遍,发现这首《陌上花》与他的朝阳映雪剑法十分契合,像是有人专为剑法谱了这词曲,又像是有人专为词曲创了这剑法。

身形停驻,长剑归鞘,苏夜离呵出一口白气,摸出随身的丝帕擦汗。丝帕伸到半空,却又揣了回去,抬起衣袖胡乱抹了一把。七日不曾洗浴,莫要脏了帕子才好。

时近酉时,苏夜离眯着眼睛望了望山顶上一片暗淡的曙色,低下头来,该吃饭了。

哎……

慢吞吞的丢下映雪剑,慢吞吞的解开外衫、中衣,只剩下白色的亵裤。苏夜离扎了扎腰间的裤带,又运了运内力,拿起火堆旁削尖的木棍,沿着岸边,缓缓往深处走去。

泉水冰寒,站了一会便有些发麻。苏夜离运起内力护住身体,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水下。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洞口似有活物行走。苏夜离摇摇头,这偷东西的小兽倒会选地方。凝神盯着水下一尾大鱼,飞快的刺了下去。大鱼在棍尖挣扎,苏夜离满意的盯着手上活蹦乱跳的晚餐,扛着转身往回走。

“少爷!”火堆边坐着个黑衣虎目的男子,裹着披风烤着火,见了他低唤了一声。

“展奕?你怎么来了?”苏夜离一阵惊疑。自小到大被禁足于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通常情况下,不足半月是见不到人的。

“我给你带了酒菜!”展奕没有回他,举起已经热好的酒,递给他。

苏夜离接过微烫的酒壶,疑惑道:“你几时来的?”

展奕自顾拣着包袱里的荤腥菜肴,头也不抬道:“你刚下水时。”

“你……”苏夜离哀嚎一声:“你就不会早些唤我,见我在水里受冻,你就好受?”早知道有酒有肉,他才懒得下水去折腾。

“我没带鱼。”展奕仰头递上竹著,诚恳道。

“……”苏夜离与他对视半晌,终是席地而坐,丢了活鱼与他。也不接箸,胡乱擦了擦手,抓起整只熏鸡,大口啃起来。七日不见油水,见了满眼鸡鸭,肚中早叫唤上了,哪有闲空与他废话。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闹腾半晌,苏夜离满嘴油腻的抬头问道:“义父消气了?”

展奕往柴堆里添些柴火,小心翻烤着鱼肉,沉声道:“还没呢。”

苏夜离不解:“那你怎么来了?你不怕义父罚你?”

展奕没有回答,小心翻烤着鱼肉,不一会便有阵阵鱼香扑鼻,这人竟然带了作料前来。

“谷主这几日已经命人查过叶小姐了。”展奕一边翻烤一边沉声道。

“哦……”苏夜离啃肉的动作慢下来。

“她是叶世锦的独女。”

“什么?”苏夜离连呛两口热酒,咳嗽道:“不会吧?”

展奕抬起头来,肯定道:“真的。”

苏夜离咳嗽半晌,自顾吃饭,不再说话。

对于叶世锦的传说,江湖中人鲜有不知的。他们夜离谷也与此人打过一些交道,不过都是擦肩而过,藏身在暗处。

鱼肉烤好,展奕放到鼻尖闻了闻,露出个惬意的神色,继而愉快地啃起来。苏夜离撇他一眼,忌恨半晌,疑道: “你不会单是来吃鱼的吧?”展奕最听义父的话,义父严令他做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今日来探,必定有事。

展奕吃的正香,没空答他。

墨蓝天幕上,点点繁星,空旷的让人心神宁静。戌时,酒足饭饱的二人半眯着眼,靠着石壁烤着火。身旁是一堆啃剩的骨架,还有喝残的冷酒。

“蜀国新来了一批货,谷主命你带队。”展奕望着苍穹,幽幽出声。

苏夜离摸着肚子,不说话。

蜀国产盐,漠国缺盐。每年,楚国都会从蜀国买盐再往漠国贩盐。盐运也一直掌握在朝廷手中,严禁私营。只是这一转手,盐到了漠国就贵了数倍。所以,历年来私盐买卖屡禁不止,十分猖獗。

夜离谷不做私盐买卖,但与蜀国几家盐商都有着密切联系。每年,从蜀国偷运过境三批私盐,由夜离谷押运护送前往漠国。盐商从中牟得暴利,夜离谷可分三层。这等空手套白狼的买卖,靠的不仅是刀头舔血的悍勇,还要有足智多谋的算计,非是一般的暗匪能做。

苏夜离15岁起,莫逍遥便有意将这些事情交给了他。三年来,无一失手。看来,又要离开几月了。

“义父可有找她的麻烦?”苏夜离淡淡出声。

展奕摇摇头:“没。查明叶小姐的身份颇费周折,如今又有死士暗中护卫她,咱们不敢贸然上前。”

苏夜离放下心来,靠着火堆打起了盹。

夜离谷在江湖上早有盛名,莫逍遥是出了名的仗义疏财。时常接济落魄的侠士剑客,也从不做打家劫舍的勾当。若有江湖纷争,请他出面大多都能化干戈为玉帛。这也是为什么,安王楚钺会派张琉前来招纳的原因。

不过,夜离谷行事素来隐秘周详,楚钺也不清楚他们具体做着什么。只模糊知道,他们是被楚洛迫害的旧臣余孽。所以,招纳不成也就此放过了。

莫逍遥那日捉回苏夜离,便连夜派人查探叶倾城的情况。情况查明,他先吓了一跳。叶世锦兼着皇商身份,常在宫中走动,很得朝廷的赏识。夜离谷干得却是谋逆之事,如何能与这奸商牵扯?又怎能喜欢这奸商之女?岂非是枉送性命?况且,苏夜离触犯了谷令,难道真要打折了腿,撵出谷去?

莫逍遥一怒之下,禁足了苏夜离,一连数日,不管不问。往常禁足都会准允带些御寒衣物,此次却是连披风也不能带。至今日,谷外传回密报,蜀盐已过境,等待押运。莫逍遥才冷着脸命展奕来寻他。

☆、023  一人有一忧

叶府祭祀已过几日,府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听雨轩隐藏在细密雨丝中,柔柔的教人忘怀。

叶世锦坐在水榭中的凉亭里,望着水中透气的各色小鱼,正自出神。管家恭敬的立在他身旁,将近几日临渊阁的情况详细报与他听。

四月初一夜里,十名死士沿密道上山,藏匿身形,护卫在临渊阁四周。当夜,便有黑衣人来探。对方轻功了得,内力深厚,一察觉到楼外有人便隐去了,不曾交手。

山下茅屋里的东伯,这几日连着接待了几拨生人。有行脚商人,也有挑担货郎,还有丢了儿子说是往山里寻人的老者。

往常虽也有路过借宿的生人,这几天却有些特别。那挑担的货郎来山中作甚?东伯悄悄尾随了数里,这人却半道一拐,又往山下去了。东伯摸不着头脑,报与管家,管家报与叶世锦。

叶世锦听毕,鼻尖哼出一声:“嗯。”过了片刻,开口道:“宋玉如何了?”管家连忙又将凤来镇宋玉的情况报与他听。

清明那日,叶世锦携叶倾城上山,宋玉在前院吃了酒宴,陪着母亲看了一个时辰的戏,最后又到园子里闲逛了两刻钟。未时,便与母亲离开了。离开时,是陈氏派的上官家的马车送得人。上官良一直在前院招待来客,脸色不大好看。

宋玉回了凤来镇,当日没有出门。次日摆摊写字,不见有异。他母亲随他一起,到了镇上卖了母鸡,又从几处宅院领回了些洗衣缝补的活计,与往常一样。这几日,也没什么不同。倒是宋家的几房邻居上门打听叶府宴席的事,都被宋玉他娘打发走了。有人背地里闲话他们是攀上高枝,开始拿腔作势了。宋玉他娘偶然听了,也没什么反应,也没告诉宋玉。

叶世锦点点头:“知道了。”倚着栏杆闭了眼,养起神来。

管家见他不想说话,也不打扰他,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自个儿眯眼假寐。每年的清明过后,老爷总要沉闷几日不言语的,府中人早已经习惯了。

临渊阁

细密的雨丝,飘飘洒洒,有些倒春寒。叶倾城裹着青碧薄裘,倚在花厅里的软榻上。身旁的红木几案上摆着素色饭菜,新鲜水果。地上立着人高的仙鹤铜炉,口中吐着袅袅青烟。花厅门半掩着,隐隐透进来一丝凉意,外间的花圃绿叶隐现一角。

小叶子跪坐在一旁绒毯上,小心给她布菜,瞧见她出神的望着门外,暗叹一口气。清明过了几日,小姐瘦了一圈。整日里不是走神,就是发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舞也不跳。这该如何是好?

“小姐,小姐?”

“嗯?”叶倾城回过神来,浅浅一笑:“吃吧。”

小叶子忙道:“小姐不吃,奴婢也不吃。”说完低着头,压着鼻音生了闷气。

叶倾城拣起竹箸,端起小碗,温声道:“吃吧。”

跪坐的小叶子一喜,扬起头来,眼睛一弯:“好嘞。”

主仆二人吃了早饭,小叶子收下碗碟,替她泡了新鲜花瓣水。外面下着雨,不便出门。叶倾城倚着软榻发呆,手中的茶水冷了也没喝上一口。

小叶子忧急不已,围着她转了两圈,从房中取出古琴,试探道:“小姐多日没有活动了,不如弹一曲消遣消遣如何?”

叶倾城酷爱歌舞,精通音律,弹琴也是拿手好戏。只可惜这会见着古琴,没有一丝想弹的意思。出神的望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我新学了舞步,咱们去台上。”

小叶子疑惑道:“新学的?”

叶倾城点点头,急切道:“快去取伞。”

小叶子不敢耽搁,飞快取了绿油纸伞出来,一并拿了绒毯,一块绣枕,又替叶倾城披了素白披风,自个儿也套了件藕色外衫。

“走吧,小姐。”小心替叶倾城撑了伞,走进雨雾,慢慢往揽月台上去。

上了台,收了伞,叶倾城褪了披风薄裘,自顾走动起来。小叶子仔细铺好绒毯,摆好绣枕,收好她褪下的衣物,往下一瞧,小姐已经跳起来了。只是,没有手势只有脚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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