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只是想看看你到底准备玩什么把戏,所以等你说完了我们才开口!”青衣男人被如此逼问一点也没显出惊慌之色,反而异常镇定。
“是吗?我能拿出肖小姐和宮夜君当初订婚的信物,也能拿出欧阳脩给我的定情玉佩,更能拿出我们成婚的庚帖!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你们却仅凭十几年前的记忆便敢如此断定他是宮夜君!孰是孰非,我相信不用我说,大家自有公断!”宫罗云浅浅一笑,声音虽柔,可是却带着一丝震撼人心的威严。
两个灰衣男人的理由本就牵强,先被宫罗云赤/裸裸的挑开,周围已经响起阵阵嘘声。
宫罗云昂首挺/胸,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我早就说过,孰是孰非只要随我去漠北便自有公断!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洁的办法你们不去做,反而在这里浪费时间?”
宮夜君和两个灰衣男人面上均闪过一丝恼怒。
他们今日的目的只为抹黑肖将军,在肖将军出征前让肖将军在京城名声尽毁,然后林家好接替肖将军的兵权出兵抗敌!
到时候既除了了一个有力的对手,又握/住了大商国百万大军!
只要等林家顺利拿到兵权,那么他们的任务便完成了!
但是,经宫罗云这么一闹,倘若正的去了漠北,即便能证明他就是宮夜君,那也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肖将军早已经领兵出战,他们的计划如何还能继续?
而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在百姓看来正是心虚的表现。
回头一向,谁可信,谁可疑自然是一目了然。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孰是孰非相信大家心里已经清楚!老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语毕,挥了挥衣袖,转身进府。
见肖将军已经离开,大家均觉得受了欺骗,众人一哄而散。
宮夜君和两个灰衣男人灰头土脸的低着头,心里踌躇着该如何对主人解释。
见事情落幕,宫罗云浅浅一笑,也悄然离开。
宫罗云的身影穿梭在街道上,经过一系列的左转右转,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不错,刚才的表演真是精彩极了!”宫罗云刚进/入小巷子,一个慵懒的声音马上响起。
慕北煜一身火红圆领直通长袍,衣领袖襟镶着黑边,用金线绣出精致的祥云图案,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如此鲜亮的颜色却全然被那张绝美的容颜压住,反而衬的他面容生辉,光彩照人。
慕北煜身边站着宫寒影,宫寒影一身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嘴角微勾,眉眼带笑,温柔如水,依然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
虽然他的气质出尘,卓尔不凡,可是和慕北煜比起来却还是稍稍逊色不少。
如果说慕北煜的容貌是能夺人魂魄的妖孽,那么宫寒影的容貌则温润如玉,微微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暖暖的,柔柔的。
他们两人的气质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如火,一个如水,而风离痕应该是如风吧!
她很奇怪,这三个性格迥异的男人怎么会成为铁哥们的?俗话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夏水璎兀自发呆的想着,全然不知他现在看着宫寒影的眼神有多么炙热。
见夏水璎盯着宫寒影发呆,慕北煜心里一酸,不悦的皱起眉头,故意重重的咳嗽两声,“咳咳咳!”
夏水璎骤然清醒,急忙移开视线。
此时,莫愁端着一盆泛着红光的水走了过来,“小姐,将这个擦在脸上人/皮/面/具便可以取下来了!”
“嗯!”夏水璎点点头,将手帕沾湿,然后轻轻的敷到脸上。不多时,便感觉刚才还紧紧贴合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正在一点点从肌肤上脱离。
莫愁将夏水璎从脸上取下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又静静的站到夏水璎身边等候差遣。
“七王爷确实聪明,能想出这个妙计来解决困境!”夏水璎面目含笑,对慕北煜的佩服不由的又多了几分。
“难道我们不是不谋而合吗?倘若刚才不是你去扮演宫罗云,恐怕事情不会如此圆满!”慕北煜挑挑眉,是笑非笑的看着夏水璎不施脂粉的清秀小/脸,呼吸微微一滞,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其实今日的计划虽然是出自他之手,可是他知道,夏水璎原本想出的计策和他的出入并不大!只是他的计划更完美一些,因为他身边有一个法宝——宫寒影!
有了宫寒影的帮助,自然事半功倍!所以,他只是让计划变的更完美,让人找不出破绽!
其实,事情能圆满解决,夏水璎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她刚才活灵活现的演绎,这件事不会如此成功。
“……!七王爷说是那就是吧!”夏水璎微微一笑,也不和他多争辩。
其实,今日/她是准备找戏班的戏/子来扮演宫罗云!她怕会出现突发状况,而戏/子不知如何应付,所以想了想,干脆自己上场。
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刚才人群里居然还有宮夜君的枪手,如果不是她脑筋转的快,换做别人,恐怕不会应付自如。
毕竟,人都有心虚的时候!她找来的戏/子终究是戏/子,被逼急了自然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恐怕不止不会解决问题,反而会被宮夜君反咬一口。
好在莫愁不仅医术了得,连易容术都出神入化,那张人/皮/面/具帖在脸上没有任何不适,就像真的是从活人脸上取下的人皮。
今日的事,莫愁也功不可没。
想着刚才夏水璎被宮夜君推倒在地,慕北煜低眸朝她手上看去。只见她白/皙的手掌上摸出了丝丝血痕,心顿时仿佛被什么东西拧住,疼的他皱起眉头,双眸一凝,滔天的怒火翻江倒海的袭上心头。
“你的手受伤了!”情急之下,慕北煜一把抓起她的手去检查她的伤口。
“没事!皮外伤!”夏水璎微微一笑,视线跟着慕北煜的视线朝伤口看去。
如果慕北煜不说,她还真的忘记手上有伤。
刚才为了让事情逼真,在宮夜君推她的时候她故意摔到地上,然后用手上的伤来博取百姓的同情。
事实证明,她这招确实有效。
“都出/血了还没事!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吗?你就是这样,自作聪明,擅作主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是在伤害你自己的前提下也毫不犹豫!”见她如此回答,刚才的怒火腾腾的往上串,脑门一热,伤害人的话不假思索的便这样说了出来!
闻言,夏水璎的心狠狠的抽痛,她眉峰紧拧,猛的抽回手,心里的防备系统全部升起,又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七王爷,自作聪明是我的事,擅作主张也是我的事,不择手段也是我的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夏水璎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短笛递到慕北煜手里,“这东西还给你,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替纤云解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离开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语毕,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夏水璎陡然的变化让慕北煜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他愣愣的看着夏水璎离开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
当慕北煜清醒后才来得及去思考夏水璎刚才所说的话,活了十八载,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以这种口气和态度对她说话。
关键是,他刚才明明是关心她,心疼她,她不止没有半分感谢居然还对他冷言冷语,还说以后不要再见!她以为她是谁?不见就不见!谁稀罕!
“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见就不见!”慕北煜气愤的挥一挥衣袖,转过身,朝夏水璎相反的方向离开。
看着慕北煜怒气冲冲的背影,宫寒影不止不着急,反而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浅笑。
这个慕北煜,明明在乎的要命,心疼的要命,却偏偏又死要面子不肯低头!倘若他现在追上去,夏水璎肯定会原谅他!而他居然也赌气离开!
唉……!他毕竟还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夏水璎倘若第一次不将他放在眼里,也许他会觉得她有性格,第二次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会觉得她与众不同,第三次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会觉得她可爱!但是第四次呢?第五次呢?
慕北煜这样的臭脾气也只有林朝惜那种花痴/女才受得了,夏水璎压根就不受他迷惑。
这两个人啦,想在一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不经历一些磨难恐怕很难修成正果。
宫寒影无奈的摇摇头,慢条斯理的尾随慕北煜离开。
宫寒影刚走出小巷子口,这才发现慕北煜居然站着发呆,并未离开。
宫寒影上前一步取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后悔了,想去找她了!也对,女人嘛,是需要哄,需要*!不能硬碰硬!何况还是夏水璎这种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女人!”
“……!”慕北煜沉默之后依然沉默。
宫寒影也不急,而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等他彻底的想清楚。
“这是金疮药,你给她送去!”慕北煜沉默半响,最后从胸口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丢到宫寒影手中,匆匆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飞身离开。
“喂……!”宫寒影大喊一声,他真的很想告诉他,夏水璎身边有一个医术高超的莫愁,那么一点点小伤压根就不需要他多此一举的送药,何况还是西夏国进贡的这么名贵的的金疮药。
可是,慕北煜的人影已经消失在面前,他只能将药瓶小心翼翼的收好,准备去送给这个药瓶未来的主人。
唉……这个七王爷啊!刚才还说不见的,现在又忍不住关系人家!他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过像这种事情明明都是风离痕做的,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干了!
哦……!对了!风离痕那混蛋被派到荆州了!
那家伙口无遮拦的,真是活该!
宫寒影哑然失笑,无奈的摇摇头,慢悠悠的朝太尉府走去。
夏水璎气呼呼的回到太尉府,气愤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气死她了!他凭什么这样说她!她承认,刚才她是有点自作主张,可是那也是当时情况需要!她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她也是被逼的!他根本不明白她,他永远不会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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