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还有个原则,你大概是不知道。”邪佞冷笑着,帝俊缓步接近,“游戏规则,的确是由强者定义,有些人,你不该去惹,而且也不是你能够惹的起的。玄冥,伤了我的人,你还想走吗?”
“本尊虽然伤的很重,可你也未必能一击必杀,你我之间的死仇,不妨定下个日子,另行解决。”拖着残破的身体,玄冥已经失去了争斗之心,他用快如鬼魅的速度往洞门口掠去,留下一片略显虚弱的声音。。。
用我身换你心(七)
“凌空的师傅乃是大雪山之主,她才是那个更期待着凌空回转的人,你们之间,就算没有我来横插一刀,也注定不会有个好的结局,好好珍惜最后的这段日子吧。”
帝俊的软剑直接甩到他脸上当做回应,“来几个,爷杀几个,欢迎之至!”
“好气魄!”赞了一声,玄冥整个人消失在硫磺味混淆的气体之中,不见踪迹。
帝俊紧随其后,到了悬崖边,还是只能望着他消散在暮霭之中的背影扼腕不已。
慕凌空还在山洞之内,身负重伤的昏迷着,那是他唯一记挂的人儿,帝俊无法放下他,去追着玄冥报仇。
“爷在大都等着你,如果你不来,咱们大雪山见。”他的高呼声与呼呼的冷风混在一起,传出老远,玄冥一定可以听得到,但是却没有回音传来。
中原的故事,已然告一段落。
若帝俊真的敢上大雪山,他必定率众夹道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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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塘山,一夜之间,成为曾经存在的历史。
官军们冲上了山,平了寨,抓了不少来不及逃溃的匪众,又派人留守,免得他们死灰复燃,这才敲锣打鼓的返回延平县城。
大皇子曦康再也没法故作超然,他首次带军,就立下此等战功,平了黄塘山的毒瘤,七名匪首死了六个活捉一个,将几代人都搞不定大隐患连根拔除,且伤亡人数极小。
道贺之音,不绝于耳,吹捧之词,翻天覆地。
庆功宴立即举行。
大皇子坐在上首位,手执美酒,笑容满面,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心神恍惚。
用我身换你心(八)
等捷报送回到了京城,父皇看到了他最不待见的儿子,立下了任何人都没法完成的功劳,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吧。
曦康被封最低品的爵位,几乎就是被放逐到了延平城自生自灭,他的窝火、郁闷、压抑、无望,没有任何人能懂。
母亲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偶然被年轻放浪的帝王看中,强而幸之。
春风一度,就有了他的存在。
虽说是长子,可对于他的到来,灵帝并无特别欣喜。
按部就班的给他安排好人生该走的路,可以给他的,都给了,更多的东西,求而无用。
曦康二十六岁的生辰一过,就被人远远送到了京城之外,手中拿的旨意,冷酷而决绝,此生无诏,不得回京,不得离开延平。
这里是他的封地,同时也是他的囚笼,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没有一丝自由。
囚犯至少还有个刑期,而堂堂天家皇子,却永无出头之日。
曦康再饮一杯酒,醉眼迷离。
有了黄塘山之战的功劳,再派人把萧维白押解入京,父皇看到了,也许会念起他的好处,到时候,返回京城,绝不再仅仅是午夜的一个美梦。
“张玉仁,呈送给皇上的战报,可有书写好?”即使醉了,大皇子也忘记不了这件至关重要的事,今天在宴席之上,已是第四度开口发问。
延平守备恭敬抱拳,“王爷,战报尚在草拟之中,要等下边的人清点完毕,本官才好着手书写。”
“该怎么写,你心里可有谱了?”不便明说,可曦康却时不时的暗示一番,生怕占尽了先机之后,倒被手下人坑了。
用我身换你心(九)
张玉仁苦笑着点头,“下官明白。”
他是官场老人,混到现在已然成了精,别看离皇帝山高水远,可是非常明白隐藏在圣旨之中的潜规则。
灵帝下旨剿匪,那是给太子爷的命令。
换句话说,这命令最初的本意其实是为了抬举殿下,积累战功,为将来登基做准备。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太子还没找到,倒是先让大皇子抢先占了个便宜。
黄塘山的匪众内乱,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七位彪悍强势的债主死了六个,剩下的那一个也变的痴痴呆呆,终日蜷缩成一团,仿佛被吓傻了。
官军一举拿下了所有的寨子,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
如果战报真的按照曦康的想法,呈给了灵帝,那绝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马匹拍到马腿上。
皇帝不止不会高兴,还得大大的恼怒。
他精心安排的一切,到了延平县就完全变了味道,大皇子李代桃僵,承受了本不该他获得的功劳。
皇帝是该赏?还是不赏?
如曦康所愿,把他接回京城??
大概那只是大皇子一个人的想法。
皇帝要是真的想念这个儿子,当初就不会大老远的把他撵来。
这回就算是死皮赖脸的回去了,将来还会再找个因由赶出来。
太子已立,英明的君主绝不会再多弄出几个不安稳的对手,免得最后一不小心弄成了恶性竞争,兄弟相残,亲情全无。
可张玉仁同样也没办法直接了当的拒绝大皇子的要求。
延平县毕竟是他的封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哪里得罪的起金枝玉叶的王爷。
用我身换你心(十)
曦康对付别人不行,收拾他还算是绰绰有余。
“派出去寻找太子的人马可有消息了?”放下酒杯,大皇子坐正了身子,状似不经意的道,“那些个死尸都派人去好好辨认下,再以酷刑审问,务必要寻到太子的下落,生要见人,死了嘛,也得见到尸体呀。”
这番话,说的过于直接,以至于底下有好几位官员同时抬头,诧异的望向曦康。
他怎么敢盼着太子死去?
莫苍国谁人不知,灵帝视太子若命,宠爱有加。
若真是在延平县出了差错,陛下非得直接掀平了此地不可。
张玉仁哼哼哈哈,赔笑敬酒,愣是不敢接此话茬。
暗暗发誓,回去得赶紧给佛祖上柱香,求他老人家保佑着殿下平安无事,可千万别应了曦康的心思,折损在延平呐。
众人你来我往的以眼神交流,熙熙攘攘的宴会仿佛也安静了许多。
忽然有人注意到门口出现一人,身着蓝红相见的侍卫服侍,品级极高,手持腰牌,朗声道,“奉太子命,大皇子曦康及延平县主事官员立即到客栈拜迎储君,另外,黄塘山余匪全由侍卫队接管,匪首萧维白以及六具无头尸体,即刻交接过来。”
张玉仁眼尖,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日秘密送来太子密信的二品御前带刀侍卫小北,心中一松,赶紧带头过来,“下官遵命,立即启程前往客栈,请小北侍卫带路。”
延平县官员大多是守备大人的旧部,平时做事,也全看着张玉仁的眼色,他这么一起身,十个倒有九个跟了过来,陪笑抱拳,径自去了。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一)
曦康气的脸色青红交错,手不自然的颤抖,杯中酒洒了一桌,“太子殿下好手段,攻下黄塘山六寨,活捉匪首萧维白,斩杀其余六匪王,明明都是本王指挥有方,立下的功勋,打仗的时候他没出现,到了分功劳的时候,他竟想不客气的独吞了吗?”
小北冷眼望向他,抱拳朗声道,“属下只是传太子令,王爷心有不平,可当面问殿下。。。不过小北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不敢有违主子的命令,萧维白一定得带走,还有那六具尸体,也同样要抬走。”
“本王自是要问,太子又如何,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信他有那个脸去抢。”曦康站起,拂袖离去,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瞧着煮熟的鸭子就在眼皮子底下飞跑了。
张守仁他们已然走远,曦康快步跟上,路过小北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是要吃人。
“来人,速去大牢,把太子要的人请出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明白。”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主子,除此之外不管是谁,小北半点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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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凌空还在睡着,伤口被清洗干净,涂抹好了金创药,再重新包扎过。
小南跑前跑后的照顾,生怕娘娘后半夜发起烧来,恶化了病情。
帝俊就坐在她对面,喝了几杯茶,嘴里没有滋味,又叫人去搬了好几坛子酒,放下。
美味佳肴,近在眼前,他连筷子都不动,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酒。
小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压根就不敢凑近自讨苦头。。。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二)
小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压根就不敢凑近自讨苦头,幸好慕凌空身旁离不了人照顾,她也就没种的整晚的窝在附近,靠昏迷的女主子庇护,免得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
小北很快返回来复命,他带来了萧家六兄弟里唯一还活着的幸存者。
萧维白十几个时辰粒米未进,大胡子乱糟糟,头发也是乱糟糟,神采飞扬的狐狸眼耷拉下去,灰蒙蒙的眼色,混沌而没有光彩。
他再见到帝俊,噗通一声跪倒,不敢再像过去般亲热的称呼他为老大,恭恭敬敬的磕了六个响头,“殿下,我没有保护好六位兄弟,您杀了我吧。”
“杀了你,就能让核桃、黄叶、林松、秋凯、珏凌和阿男都活过来吗?”帝俊冷冷反问,用脚踢了一坛子没开泥封的烈酒过去,示意他打开,“陪老大我喝一杯,送众位弟兄上路。”
萧维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脏袖子蹭眼睛,使劲使劲的揉,才把酸楚全都逼回体内,可那哽咽的声音,却怎样都没法恢复往常的音色,“萧维白对不起各位兄弟,当日我们七人结拜,曾经许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