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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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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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凤一听他说那“四字牌”,既面露喜色,“还有这等好事?”

“小的怎敢哄骗小姐。”

卢智也是头次听说这事,稍一疑惑,便拿过程小凤手里的木刻,“那我同你去见一见你们掌柜的。”

小二声音微顿,“公子可是今日拔得头筹之人?需赢得比试的客人,劳驾亲去一趟才可。”

这天霭阁可不比别的地方,生意好得不得了的鸿悦楼也比不上,这地方的掌柜,在长安城中都算的上是有名号的,可不是外头那些小店小铺的掌柜。

程夫人同卢氏解释着什么叫做‘四字牌’,程小凤又从卢智手里夺过木刻放在遗玉面前的桌上,道:“小玉,你就去一趟吧,那可是好东西。”

遗玉见卢智稍加思索点头之后,才一抖衣袖,从桌上捡了木刻,同程夫人和卢氏道:“娘,云姨,你们先趁热吃,我去去就来。”

小二将遗玉从二楼领到四楼走廊最靠里的一间屋外,敲了两下门,便对她道:“小姐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遗玉心觉古怪,但还是伸手推开眼前轻掩的屋门,她刚犹豫着迈入屋中,门便被小二从身后“咔嗒”一声关上。

心头一跳,遗玉来不及看清屋内,便猛地转身欲拉开门扉,就在她指尖将要碰到门闩时,突然从身后探出一只大手,牢牢地将她的小手擒住。

第250章 给我笑一个

遗玉听到身后突然的关门声。想也未想便转身去拉门,却从旁伸出一只手扣在她的腕上——

“唔!”

来不及出声,她身子便被手腕上的力道一带,整个人旋了半圈儿,一只冰凉的手掌紧紧捂在了她的嘴上,头顶一道阴影罩下,带着凉气的绵软嗓音紧贴着她的耳颈响起:“嘘,我点穴的手法可不是很准,若你想日后做个哑巴或是傻子,那就叫吧。”

这陌生的声音,轻松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遗玉浑身一僵,咽下到喉的惊叫,废力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叫。

“呵呵!”随着带有浓重鼻音的闷笑声,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放下,另一只手一扯她的手腕,便拉着跌跌撞撞的她,大步朝里走。

绕过屏风后,便是一片亮敞。腕上的五指一松,遗玉眼见一道背影朝前走了两步,一个转身坐在花梨木的贵妃榻上,面向她。

这从未见过的少年,从面上看着约莫十六岁,半长的发仅从两边耳侧朝后松松地一束,一身娇嫩的杏色单衣,在这冬日里看起来有几分单薄,乍一看,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可对着她一勾唇角,那有些平凡的五官,便陡然明艳上了三分!

在她看他时,这杏色单衣的少年,转着滴溜溜的眼珠,也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他的眼神虽然怪异,可遗玉却敏感地察觉到,这人对她并无恶意。

片刻后,那有些偏柔的嗓音响起:“给我笑一个。”

“嗯?”借着他打量自己的功夫,遗玉正想着如何脱身,想着这少年的来历,忽听他这么一句像是在调戏小姑娘的话,一时没能明白过来。

少年见她没有照着自己的话做,唇角一平,声音骤然变凉,“我叫你笑,你是聋的?”

听闻这有些危险的语调,遗玉当然不会傻的去问诸如“你是谁”或者“你想做什么”这类蠢话,她默念了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随即就对着他僵硬地弯起唇线。

“嗯?”少年明显不甚满意的鼻音一响,遗玉的余光中碎影闪动,侧颈某处一痒,等到她伸手摸上去,才觉得一丝刺痛,将手移至眼前,两指上沾染的些许绯色,让她心中一凛!

“笑。”杏衣少年朝后一靠,如同大爷一般躺在榻背上,翘着二郎腿。

遗玉暗吸一口气,放软面部线条,让笑容从唇角窜上眼梢,目光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这是天霭楼的顶层,少年身后是一排四扇大开的窗子,嗖嗖的寒气儿直往屋里涌。

“噗哧”一声,刚才还面带厉色的少年,突然嗤声一笑。隔空伸出手指对着几步外的她诡异地划拉着。

“像,真是像,沈剑堂这次说的倒是实话……”少年轻声嘀咕着,遗玉只能听见他碎碎地念叨,却半点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

就在她寻找脱身之计时,正自说自话的少年,却突然没了声音,遗玉见他敛容侧耳做出倾听的动作,随即在她的瞠目结舌中,猛地从贵妃榻上跃起,冲向身后的窗子,足点窗栏之后,便跳了下去,在她最后的视线中,一抹绯红色的艳光在他腰间摇荡。

这可是三层楼啊!摔不死的吗!

遗玉张着小嘴,正犹豫着是否要过去看看,身后便传来门扉响动,一阵脚步声后,就听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

“刚才谁在屋里?”

遗玉转过身,看向就站在屏风一旁,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愣道,“我不认得——啊!他、他、他跳下去了!”

遗玉低叫一声,伸手直指着那排大开的窗子。

李泰轻嗅了一下空气中残余的气味,心中明了,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不见半道人影的窗子,就将目光移至遗玉伸出那只右手上,往日白嫩的指节明显地带着红肿。

遗玉还在等着李泰到窗户边去看看,却见他缓步朝自己走来。长臂一伸,隔着衣袖轻轻握住她的手臂,移到他的面前,将她指尖和手腕上的红肿看了个清楚。

“你今日倒本事的很。”

这明明该是夸赞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变了味道,遗玉只当是听不出他的画外之音,暂且将那送三楼跳下去死伤不明的少年放在一旁,回嘴道:“多谢殿下夸奖。”

李泰撩了下眉,“射艺比试是不想参加了么,伤到手为何不先就医,反跑到这里来消遣。”

遗玉在书艺比试的最后关头,梗着性子一口气写下了七百多字,废的不光是脑子,整只右手因在低温中用力过度,到现在还是又痛又痒,卢智在比试后就发现,她却不知是怎么想的,推说无妨,且瞒了卢氏,同欢天喜地的几人一道来天霭阁庆祝。

“只是冻着了,回去用热水泡泡便好——殿下,”遗玉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臂。问道:“刚才在屋里的那个人——”

“小贼而已。”

那少年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简单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小贼?

“殿下,那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小二骗我说要赠什么牌子,领了我来见掌柜的,这人却躲在屋中,威胁我——”

威胁她给他笑一个?这话到嘴边她却觉得拗口至极,那少年举止行动皆带着诡异,一看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且还身怀武艺,最后他突然遁走。想必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若是李泰不来,那他还不知道会对她做些什么!

李泰见她说到那里卡壳,脸色当即一暗,语调微寒,“威胁你什么?”

遗玉一咬牙,道:“他让我笑给他看。”

李泰眸光轻闪,握着的她的手臂稍稍一紧,片刻后,张口道:“他是为我而来,是我让人引你到这里,他只是凑巧碰上你罢了。”

遗玉轻挣了一下手臂没能挣开,听了他的话,动作一顿,便信了八分。要知道,将她与旁人单独引开见面,这种事情李泰做的也不是一两回了,至于那少年对自己的诡异要求,加上他跳楼的举动,她只能当他脑子是有些毛病了。

“我知道了,那殿下找我过来,是有何事?”没了先前的担忧,遗玉同他这么近地站着,难免有些不适,侧过头去问道。

李泰却没有回答,因着她的动作,看清细白的脖颈上半寸长的一道划痕,双目一寒,另一只手便抚了上去。

遗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僵,却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任他温热的手指在自己颈子上,那有丝疼痛的伤口周围轻触着,怕痒的她有些想笑,又觉得心里麻麻的。

李泰的手指并没在她颈子上停留过久就收回,握着她手臂的手掌也松开。

“阿生,去告诉卢智,本王带人先走了。”

遗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直站在屏风另一侧的阿生,耳根子当即便是一热。

铺着舒适软垫的马车上,遗玉手捧着热茶,轻吹着一片浮到水面上的茶瓣儿,余光瞄着侧面静坐的李泰,思绪有些飘忽。

马车行了一会儿,李泰看着无聊地吹了半天茶叶末子也不见喝上一口的遗玉,道:“明日御艺比试,就不要去了,让卢智替你去消名。”

遗玉没多想,就应下了,“那烦劳殿下派人去知会我大哥一声。”

两刻钟前,她还同卢智他们坐在一桌等吃饭,这会儿就稀里糊涂地被李泰给领走了,起初她是不愿的,毕竟卢氏那里不好解释,在阿生再三保证帮她圆了谎后,她才跟着他离开。

明日的御艺,她也不想过去,今日这短短一上午,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虽然都化险为夷,可她却要时间将某些事情好好想个明白,到底值得不值得。

“那您明日还去观比吗?”遗玉话音一落,就觉得问错了话,刚说了她不去观比,这会儿便问李泰去不去,就像是她不去,他也不应该去似的。

“去。”

一个字,便让遗玉本来尚可的心情顿时一垮,他当然得去了,她是弃比了,那长孙家的三小姐可没有。这会儿静下来,她又想起白日自己被长孙娴和满楼人质问时,这人却悠闲地坐在楼上“看热闹”,长孙夕就在边上陪伴着。

李泰注意到她脸上没来得及掩饰的异常神色,稍一思索,便直接道:“你不想让我去?”

这话在李泰看来是没什么,他只是问出心中所疑罢了,可对此时的遗玉来说,却带着那么点讽刺的味道,好像他是在告诉她,他去不去,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殿下想上哪去,由您自己决定,小女怎敢干涉。”遗玉垂着头冷淡地答道,一时气闷,她连自称都改了回来,并没有发现自己这时的举动,简直就是在怄气。

李泰是头一次见她这副模样,难得地在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没能多想,便因她的自称,冷下了脸,不过他向来脸上就那么一种表情,遗玉余光瞄他,但见他沉默不语,更认定刚才他是在讽刺自己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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