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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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第7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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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长孙夕写来的那封,遗玉看都没看,直接让平彤拿去烧掉,她现下无心应付这死对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遗玉抱着小雨点去看望了晋璐安,却被晋家二老忐忐忑忑地迎到内间。

遗玉花了好大工夫才让他们相信李泰不会谋反。

送走了两位长辈,姑嫂两个关起门说话,确定了卢氏平安,前头晋璐安还稀罕地抱着小雨点打量,话没说几句,便哗哗落下眼泪。

“俊哥他一走就是一年,我天天夜夜地怕他出事,写去的信,也一封没有见回来,不知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带兵累不累,才京里流言说魏王爷要谋逆,我担心俊哥他被当做乱党抓起来,那些日子连饭都吃不下去,真以为、真以为自己要熬不住了。”

遗玉感同身受,拍着她的肩膀哄道:“二嫂放心,哥哥现在好着呢,这数着日子,也快该回来了,你且再忍忍,等他回来,好好陪陪你。”

“啊、啊。”小雨点哼哼两下。

晋璐安抹了抹泪,道:“我就求他平安,说实话不怕你笑,我想见他的紧。”

“啊、啊。”小雨点又叫了两声。

遗玉莞尔,伸手亲热地揽她的腰背,“这有什么好笑的,嫂嫂是同哥哥感情好嘛。”

“啊、啊!”没人理,小雨点叫的越发起劲儿。

“你这烦人的小东西,我同你舅母说话呢,你老是插什么嘴呀?”遗玉佯怒,低头在女儿胖乎乎的小脸上轻轻掐了一下。

总算引起大人注意,小雨点乐地笑眯了眼睛,却是不怕她娘板脸,伸手去扯她耳坠子。

晋璐安见这孩子白白胖胖的招人喜欢,眼里羡慕十分,遗玉余光瞄见,凑到她耳朵边上说了几句悄悄话,顿时叫她颊生红云,一时忘了烦恼,只是越发盼望人归。

遗玉在晋府留用了午膳,下午时候,被依依不舍地晋璐安送出门,遗玉看她抱着小雨点不愿撒手的模样,差一点就心软把女儿留下来陪她作伴,好在小家伙认人,被晋璐安抱在怀里,还眼巴巴地扭着小脖子盯着她,似乎是防着娘亲把她丢了。

回府的路上,马车里,遗玉拍哄着玩累了蔫儿下去的小雨点,心中的烦躁和不安都被压住,一片安宁。

今天见了晋璐安,她才道自己的幸运,李泰是走了很久,可他留了一个女儿给她,陪伴她度过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遗玉一下车,就看见门外停了一辆锦盖华车,车边立着两个人,穿着打扮,像是宫里的内侍。

她打量的同时,对方也瞧见了她,一个带了黑幞头的太监走上前,躬身朝她作揖:“见过魏王妃,太子殿下召您进宫去,奴才们等您许久了,还请您这就上车吧。”

遗玉眼皮跳了跳,扭头看了一眼公主府的大门,就见那门前只立了两个守门的侍卫,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早上出门前,是听府里的侍女说,平阳公主今天到大明宫去探望皇上,非是她多心,太子专挑了平阳不在的时候,找她进宫做什么?

她可不以为自己同太子有什么话题。

“魏王妃,请您上车,莫要叫殿下久等啊。”

那太监见她不吭声,皱了下眉,又伸手向身后的车子一引。

遗玉瞥了他一眼,把睡熟的小雨点抱给一旁的秦琳,附耳悄声交待了几句,便在秦琳担忧的目光中,上了前来接她进宫的马车。

第320章 太子的心思

半下午,天还早,皇宫与遗玉一年前离开时最后一次见,似乎没什么变化,一样是高大的城郭,戒备森严。

遗玉是头一回进东宫,比起太极殿的恢宏,太子的居所格局显得更为紧凑,少了望不到头尾的通天甬道,多了花园和廊桥。

“魏王妃,请在此稍候,奴婢去请太子殿下。”

“嗯。”

宫内不许人轻易进出,平彤和于通被留在太极宫外,遗玉独自被东宫几名管务侍女引领,择了几条便捷无人的小路,到东宫偏殿一间厅房内,上了茶水,皆退出去,留她一个人坐等。

宫里的殿堂,最大的特性就是宽敞,这一间用来见客的小厅,是能比同魏王府的一间宴厅,窗帘帷屏都是一个色系,木料布料皆属极品,茶案地板是一尘不染的干净。

遗玉打量了一圈屋里摆设,端起案上沏好的热茶,闻了闻冒出的热气,没有入口的打算,她尚不知太子召见的意图,但谨慎些,总不是错。

就这么干等了半个时辰,直到外头已见夕阳,屋门前的投影拉长,遗玉也没能见到太子的人。

这要换是从前,以她的耐性,坐在这里一天都不是问题,可她现在是哺乳期间,身怀难言之隐,不能就这么干耗。

她搁下早已放凉的茶杯,起身整了整衣裳,刚走到门外,就被守门的两名太监伸手虚拦了。

“还请王妃在室内等候,不要随意走动。”

遗玉看看挡在门前的两条胳膊,一皱眉头,“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奴才不知。”

“刚才带我来的那位侍人呢?”

“奴才不知。”两个太监懒散地答了一句,又低下头。

遗玉脸色有些难看,“那是谁让你们守在这里的,你们总不会也不知道吧?”

“……”这回他们干脆不理她,挡在门前的手也不见放下来。

遗玉冷哼一声,挥袖向这两个瘦的跟白条鸡似的太监拨去:“让开。”

两人不设防,被她使力推到两边,差点跌倒,摇晃了几下扶着门框站稳,扭头见遗玉已经大步下了屋外的台阶,慌忙撵上去,竟是不顾身份尊卑,伸手拉扯。

“唉,快站住!”

遗玉被他们一左一右抓着手腕往后拉扯,脚下踉跄,几欲坐倒在地,半边外衫被扯地落下肩头,竟是露出里头素白的里衬,还有一片雪白的胛骨,那势头,再拉扯几下,她半边衣裳都要被扯下来。

“你、你们——快放开我!”

遗玉既惊又怒,喝斥一声,抬脚朝后踹在一名太监小腿上,半点余力没剩。

“唉哟!”

那被踹的太监疼地呲牙咧嘴,松开了遗玉,捂着小腿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另外一个见这情况,脑袋一热,竟是伸手从后头把遗玉抱住。

这一下被紧紧搂住,腰上胡乱缠了一双手在乱摸,遗玉气的脸都绿了,下意识就曲指去摸毒。

李承乾打长廊那头走过来,一眼就瞧见正在门外拉扯的两人,那被人抱住后腰的窈窕女子,不正是他请来的娇客?

愣了一愣,便甩了随从,大步上前,怒声道:“放肆!还不快松开!”

那太监被吼了一声,扭头见着李承乾阴狠的模样,吓地撒手就跪在地上。

“太、太、太子殿下。”

遗玉一得空,便迅速整理好衣裳,倒退到门边,握紧了拳,低下头,微微喘气,平息着满腔怒火。

李承乾可不知遗玉是气的,看她花容失色地躲在门边,吓的发抖,雪白的脸蛋熏上一层嫣红,惹人怜惜,引人护欲。

“混账东西!”

李承乾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太监踹倒,狠狠踢了两脚,骂道:“本宫叫你们好生招待魏王妃,你们竟然敢动起手来,阳奉阴违,是把本宫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倒吊在井里,让他们清醒清醒。”

一声令下,就有两名跟从的侍卫跑上来架起这两个守门的太监,不理他们哆哆嗦嗦的求饶声,拉了出去。

“弟妹,”李承乾扭过头,脸上的阴狠之色尽数退去,宛若变脸的戏法一样,和颜悦色地道歉:“都是本宫来迟,才让你受了惊吓,你可还好吧?”

遗玉听见他对那太监狠戾的处罚,怒火就已经被惊愕浇熄大半,又见他对自己这副模样,心中警惕,便绷着脸摇了摇头,不提羞愤,直奔主题:“我没事,不知太子召我进宫,是为何事?”

见她经历了方才的难堪,不哭不闹,更没忘记来意,李承乾又盯了她两眼,伸手往屋里一引,“咱们进去再说。”

遗玉是万分不想在这里多待,然又知道不能拒,片刻的犹豫,便低头迈进屋里,在李承乾落座之后,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

“弟妹现在公主府上,可还住的习惯?”

“幸得公主照顾,我住的很好。”

“呵呵,弟妹不必敷衍本宫,再是舒服又怎比的了自己的地方,似本宫在太极殿中休憩,总觉不如东宫自在,”李承乾一脸理解的看着遗玉,可惜道:“四弟这回犯下大错,意图谋逆不说,又勾结了突厥人残害我朝军士,引的官怒民愤,本宫不得已封了魏王府,连累的弟妹你有家不能归,只得寄居旁人,唉。”

听他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遗玉揣摩着他的用意,既不接话,也不插嘴。

“本宫好像记得,弟妹原是怀国公一脉的远亲,后来才被认回宗族?”

“正是。”

“听说令尊早逝,是令堂带着你们进京寻亲的?”

被问起当初编给外人听的来历,遗玉起疑,太子打听这个想干什么?

“非是寻亲,是意外被祖父家找到,后来才相认。”

“哦,”李承乾点点头,视线不曾从她脸上挪开,看了一会儿,直到遗玉有些不自在,才突然开口问道:“令堂也是卢姓么?”

这很普通的一个问题,却让遗玉心跳一急,她断不定太子是否知道了什么,表面上平静地点点头,道:

“家母是乡下人,无名氏,后来才被冠了夫姓。”

她答完,厅里很长一段时间安静,之后,李承乾突然笑了,笑声回荡在有些空落的厅堂中,一点点冷下去。

“你母亲姓卢,是怀国公卢中植的幺女,早年嫁入房家,后被安王贼党掳去,你两位兄长,是房相嫡子,卢氏当年被擒走之时,腹中怀有一胎,想必就是你了吧,哈哈,亏得前些年房卢两家还因此闹了一场,最终是没将你们一家身份大白,宰相之女,卢家远亲,真龙成了假凤,可笑,可笑啊。”

因为刚才有些心理准备,听太子将她的出身说了个十之八九,遗玉竟没露出惊愕之色,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乐不可支的李承乾,道:“太子所言全是误会一场,当初那桩认亲的案子,皇上也有过问,大理寺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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