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此事由你做主。”
经他许可,遗玉又想起一件事来,吱唔了一下,扭捏道:“我听人说,前两个月太子私自将芙蓉园送了人,现被长乐公主那伙人占着,你既然回来了,能不能做主把那园子要回来。”
芙蓉园无端被送人,她还真舍不得,别的不讲,就说北苑那四季常开的花儿,让别人糟蹋了,就够她心疼的。
问完,没见李泰吭声,遗玉顿觉得自己是在没事找事了,他眼下正忙着处理太子一案,哪有工夫管这小事,更何况这里还牵扯了一个长乐:“说要回来,其实也不好,毕竟现在都已经送了别人,还是算了吧。”
李泰没有及时回答,是因走了神,想到这几日听来的汇报,听着她话里习惯地小心翼翼,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搂紧了她的腰,低声道:“我虽不在京中,但这里发生的事却逃不过我的耳目,安阳,长安,这一年让你吃了苦,现在我回来,你便不需再担惊受怕,今时不同往日,无人敢再对你指手画脚。”
他低头将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声音虽轻,却掩不住话里的强势:“那园子,下午便派人去收回来,府里最近要重添摆设,你若喜欢,我们就先到芙蓉园去住几日。”
听了他的话,遗玉的心稳稳地跳着,笑着点头道了一声“好”。
夫妻俩边吃边聊,迟迟用过午膳,已经是大下午,李泰又被大理寺来人请走,临走之前是说过,要厨房按时备膳,让遗玉不必等他。
借着李泰换衣的空当,两人又在屋里搂了一阵,遗玉才舍得送李泰出门。
她打着哈欠回来,让丫鬟找来纸笔写了一封信,叫了跑腿的送去晋府和程府报平安,至于躲在京兆附近的卢氏和韩厉,李泰回京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他们已有耳闻,这一次遗玉不怕韩厉再将她娘拐跑,就安心地坐等他们回城。
写好了信,遗玉又去看了女儿,见她睡的香,就没给她挪地方,困倦倦地回屋去补眠,这一天心都不在这儿,便没发现平彤平卉两个丫鬟频频的眼色,和欲言又止的模样。
遗玉一觉睡醒,天已黑,李泰还没回来,她洗了把脸,就让平霞去把府里的总管和管事们都找到翡翠院来问话。
刘念岁和孙得来早有准备,一个将太子查封期间,府里被搜刮的物品清单列了出来,一个将库里现存的银物给个汇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还真是吓了一跳,王府里库存的钱帛,她离京时候还有十万之多,就这么一年,现在就掉个零头!
“这是怎么回事?”遗玉说话是心平气和,但已藏不住脸上的难看,质问下头几个,好端端地短了一笔巨额的款数,还是自家的银库,任凭谁都着急上火。
“启禀王妃,”孙得来躬身上前,赶忙解释道:“这钱帛,有五万是在您离京之后,王爷派的人来取的,剩下的四万多两缺漏,则是遵照王爷吩咐,半年前捐给了天贺寺,供他们扩建庙宇和钟楼。”
捐给了天贺寺?
遗玉倍感诧异,李泰对佛家有好感她知道,以往两个人就时常到天贺寺去吃斋菜,但这用不上把府里的一半家当都捐去给做了香火钱吧?
遗玉在安阳这一年也在灾民身上花了不少钱,路上为了安全,甚至还丢了两箱,这下看到府里没有结余,满打满算竟是不到一万,顿觉得头疼脑热,浑身不爽。
眼下正是要钱的时候,府里要新添摆设,李泰生辰要请客摆宴,换季了衣裳首饰,鞋袜配件,发给文学馆的补贴,这一趟下来,府里这点钱怕都不够用。
遗玉揉揉额头,又看了看府里短缺的项目,想着待会儿就让平卉到五柳药行去走一趟,瞧瞧这一年赚了多少,先拿出来,贴到府里,等李泰二月发了饷再说。
“都下去吧,卢东留下。”
“是。”
晚膳传上来时候,遗玉看着眼前的海鲜鱼肉,珍味汤头,二十道大菜,满当当的一桌,估摸着这一桌子得用掉几十两的食材,便皱眉对平彤道:“中午就吃剩下大半桌,待会儿去同厨房说,莫再这般铺张。”
平彤点头应声,平卉吱唔道:“这是王爷吩咐的。”
遗玉捏了下拳头,道:“我回头会同王爷说,去吧。”
有下午两个人你侬我侬做比,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遗玉扒拉了几口,留着荤菜让下人收到灶台上去温着,其它几道没动事的就赏给了几个侍女添用。
她饭后又喂了小雨点一顿,平彤提议她先去沐洗,遗玉想到白天推诿李泰的事,微微窘迫地应了,就先去沐浴。
说实话,平彤她们是瞧见了遗玉耳根颈后的红印,白天给梳头就故意放下了几缕头发遮着,险险没叫李泰发现,寻思着在这痕迹消了之前不能叫李泰发现,晌午那会儿还故意借着小雨点,挡了久别不胜的夫妻俩行那好事。
她们算盘打的好,甚至在晚膳前使唤了于通提前到大理寺去问好了李泰几时回来,想着在李泰回府之前,叫遗玉洗了,她们趁机给涂上消肿的药膏,再让小雨点搅合他们夫妻一晚上,今天就算过去了,可没料,李泰惦念家里的小妻子,竟然早了小半个时辰回来。
正赶上遗玉沐浴到一半的时候。
第330章 情事
冬天坐在热水池子里泡澡是再享受不过的一件事,下午睡了一觉,遗玉这会儿并不困顿,趴在水池边上,让丫鬟用水瓢盛了温水将头发上的胰子清洗干净,自己则拿着一块方巾,擦擦手臂,擦擦肩膀,借着搓洗的工夫,自审一下哪里瘦了,哪里又胖了。
生下小雨点后,她整个人要比怀孕之前圆润了一圈,肩膀和胸上都多了肉,早几个月前虚胖的腰腹,经这两个月的奔波也都扁平了下来,只有肚脐周围的皮肤依旧松松软软的,是曾经胖过的遗症。
遗玉手在水里捏了捏肚皮上的软肉,正在脑海里配着一付外敷用的药草,忽听浴室门口的珠帘子哗哗拨动,扭过头,就见李泰拨了帘子走进来。
“都下去。”
李泰进到浴室,扫了一眼围在水池边上的丫鬟们,目光在遗玉水蒙蒙的脸上停了停,施令一声,便兀自走到浴室中的屏风架下解换衣裳,脱下外衣,侧头见丫鬟们不但愣在池子边上没打算离开,还有一个慌慌忙忙站起来,劝他道:“殿下,您要沐浴吗,这水有些冷了,不如待会儿换了一池您再洗如何?”
李泰没搭理她们这份体贴,只是板着脸,手一挥,稍显不耐地吐了两个字:“出去。”
平彤和平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又都一起扭头去看池子里的遗玉。
“下去吧,到后院去让仆役们把地龙烧热一些。”遗玉轻声替她们解了围,把肩膀缩进了水里,脸颊上的酡红,不知是被热水熏的,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平彤见她脸上一片坦荡,并无半点心虚之色,顿将早先的担忧放下。
而平卉不明,心里着急,脱口道:“主子您——”
“奴婢知道了,”平彤截了她下半句,偷偷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对平云平霞使了眼色,半拉半推着将她们带了出去。
水声撩耳,夹杂着细弱的低吟,眼前一片雾蒙蒙的,遗玉伏在李泰肩上,两腿缠在他腰间,额头抵着他肩胛紧绷的肌肉,敏感的耳垂被他一遍一遍地亲吻,灼热的呼吸敲打着耳鼓,热的全身都要融化了一样。
“慢……轻些……殿下。”
因他毫无节制的冲撞而头晕,遗玉忍不住曲起了手指抠进他肩膀上的肉里,求饶一样地发出呢喃,却换来他越发孟浪的对待,半沉在水里的身子被他轻松地抬举起来,湿润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了水的阻力,她才知刚才他已经算是隐忍。
他在她耳边的亲吻转移到了颈后,带着别样的爱怜,流连在同一处地方,舔舐,吮咬,那微微的刺痛,使得她不至于在这溺人的情事中过早晕眩。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身上每一处肌肤都被他轻薄,全无一寸隐秘,被反复进出的密处,隐隐痛涩起来,使得她委屈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才突然扣紧了她的腰臀,在一阵叫人战栗的快意中,尽数倾注那销魂之处。
“唔……”
察觉到身下的潺流,遗玉被李泰搂的死紧,早就没了力气,红彤彤地把脸埋进他胸前,不敢乱动,直到他发泄过后,冷静下来,又抱着她潜回水中,一只手臂慵懒地搭在水池边上,一手拨开脸颊上粘附的湿发,挂在而后,露出她整张脸来,拇指搓了搓她粉白的颧骨。
“冷么?”
遗玉轻轻摇头,忍住羞意,动了动摇摆,企图分开那晦涩的交合之处,却被李泰先一步按了回去,略过粗糙的手掌贴在她臀上,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啊,”一声娇吟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她涨红了脸,又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轻声讨饶:“快洗洗出去吧,在里头待这么久,叫外头服侍的下人们……怎么瞧。”
李泰自是不会在意外人怎么瞧,可见见她眼角难掩的疲倦,当知这场情事累坏了几日没能好眠的她。
可他积压了一整年的欲火又岂是这么一场能够平息的,只是看着情欲未褪的脸庞,刚刚缓解的冲动就又有冒头的趋势。
“好,洗洗出去。”
于是打理了自己,先出水去衣架上取了袍子,才回头将她水里捞了出来,随便用换洗的里衣擦了擦她身上的水珠,也不给她穿戴,在她小声的抗议里,直接抱回了卧房,丢到床上,扯了浴巾,又覆上去。
这一次开始是要比在浴室温柔,李泰更有耐心等她适应,可到了最后,依旧不免过度,从床头缠绵到床尾,将她疼的几度失神晕厥过去。
颠欢无时休,窗外渐听见咕咕的鸟鸣声,李泰抱着遗玉又到浴室清洗了一遍,再回到床上,才将早已疲倦地睁不开眼睛的她揽进怀里,扯过丝被包覆好两人依旧交缠的一起的身躯,缠绵过后,他出奇地不觉困倦,只是安逸地满足。
他一手撑着侧脑,一手沿着她下巴,轻轻划到她颈后,深深地看着她颈侧被他蹂躏地狼狈不堪的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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