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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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第7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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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卢俊被迫遵照卢智的要求,远离长安,流落到扬州城,落魄之下,就在河口做脚夫,一次意外搭救了这位不慎落水的宋小姐,后来被当时还是都督府上典军的宋父收进府里做马夫,两个人日久生情,就私定了终身。

后来宋母同宋小姐到城外烧香,不甚被匪徒绑架,勒索宋家,卢俊单枪匹马地将她们母女救出虎口,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得了心存感激的宋父许诺,也就一时脑热提出了要求,欲讨那年轻貌美的宋小姐为妻。

这本该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一桩佳话,却因宋家二老的势利眼,成了一出恩将仇报的闹剧。

知书达理的宋小姐早被高官之子内定了,卢俊最终被宋母诬以偷窃之命棍棒打出了宋家,又成了河口上卖力为生的脚夫,而那宋小姐在和卢俊山盟海誓之后,因着父母之命忍痛割爱,做了一条白眼狼。

故事到这里,还没完,大概人生就是此起彼伏的,宋父因想着升官发财,胆大地搜集了当时的都督府长史胡季泰盗卖私盐的证据,哪知没等他揭发上司,就被胡季泰反咬一口,沦为阶下囚。

而回忆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惹遗玉气恼的地方,她二哥识人不清,那怪他二哥不长眼,但那宋心慈几次承蒙她兄长搭救,恩断义绝之后,却还不忘利用卢俊的一片痴情,惑他去劫狱,去救她那白眼狼父母,几次置卢俊于险境,若非是阴差阳错被她遇上,还不知下场是死是活。

遗玉欣赏有孝心的人,但用别人的性命去成全自己的孝道,这种寡廉鲜耻的行为,是最让遗玉不齿这位大孝的宋小姐的地方。

后来李泰和她出面解决了这起案子,因卢俊的请求,还了宋父一个清白,宋父宋母至此才知是错将珠玉当石弃,一文不值的穷小子原是魏王爷的内兄,为了攀上李泰这棵大树,那宋小姐竟是生了同卢俊重修旧好的心思,还在狱中,便去勾缠卢俊,又是送帕子,又是忆往事,生怕卢俊忘了曾同她有一份情,是全然忘记了她当日的不仁不义。

遗玉最记得她一句口头禅,什么欠你的这辈子还不清,只能来世再报。

哪来的那么多来世,下辈子是不是为人都说不准,就这么轻易给许了出去,听起来是够情深够意重,其实就是缺乏责任心,没担当。

遗玉对宋心慈好感全无,想起这些还不算是陈年的旧账,至今看见她仍然觉得牙痒痒,得见她混在阎选的媛人队伍里,还用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自己,心情自不是一般的烦闷。

“怎么了?”赵聘容见她望着那群媛人,皱着眉头,碰了碰她手肘,问道。

“看见个熟人,”遗玉道。

“哦?”赵聘容来了兴趣,“是哪一位?”

“就是正说话的这个,”遗玉看着正被韦贵妃提问的宋心慈,对方显然也已发现她认出了自己,竟还冲她僵硬地笑了笑。

这世上是有两种人,你不能和她论理,一是傻子,一是厚脸皮。

遗玉收回目光,低头喝茶,恰这时韦贵妃将注意放在了半天没有开口的遗玉身上,问道:“看了这么多,魏王妃可有中意的?”

来了,遗玉又打起精神,她就知道韦贵妃没这么容易让她混过去。

“娘娘也知道,王爷眼界之高,非是等闲之辈,连正眼都不会瞧,可这些——”遗玉故意打了个停顿,面露为难之色,捏着保养的细白圆润的手指,在那十名个媛人身上一划,腕上价值不菲的红翡翠珠串晃迷了人眼,打了个圈,收回来,停在颔下,嘴角上挂的弧度,不言而喻。

那群媛人是听出她的意思,有几个不服气的咬了咬嘴唇,但抬头看见坐上如玉似画的遗玉,短短片刻,方才还颇有自信的几个,神形上都不自觉地现出了畏缩。

韦贵妃扫了她们一眼,是没发现一个争气的,张了张嘴,最终是没话对遗玉说。

“好了,送她们下去吧,让御膳房准备宴席,咱们吃过了,下午再看一批。”

第342章 多心

黄昏时候,遗玉从宫里出来,李泰那驾青棚紫红顶的马车已等在宫门外。

阿生老远看见她施施然地走过来,便下了驾座,等她领着平彤走近了,才撩开帘子,遗玉刚挨到车边,就见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她抓着上了车,顺着李泰的力道,在她身边坐下,阿生遮好了帘子,平彤在他空出的另一边驾座上坐下,抄着袖子,对用目光询问她的阿生摇摇头。

“怎么了?”李泰见她脸上有点闷闷不乐,就问道。

“你还记得咱们两年前到扬州去吗?”遗玉道,“那个被冤狱的宋典军,现在好像是升官做了扬州都督府上的长史。”

李泰想了想,记起那么个人,“宋恩孝?”

遗玉点点头。

“他怎么了?”李泰是想不出,一个远在扬州的长史,是怎么惹着她不高兴。

“不是他怎么了,是他家的小姐,”遗玉皱眉,不大乐意地提起那段往事:“就是我二哥在扬州流浪时候,一开始中意的那位宋小姐,今儿我在宫里见着她,就在今年参选的媛人里头。”

宋心慈年纪不小了,也就比遗玉弱上一岁半岁,看今天宫里头那些妃嫔的反应,都是意外有这么个大龄的小姐混在一片妙龄少女里头。

遗玉没记错的话,那宋心慈在扬州是曾有过一桩亲事的,还同武家的一个什么表哥牵扯不清,本身就不是什么守节的女子,那宋家莫不是想要攀龙附凤想疯了,还敢把她送到长安来参加阎选。

李泰看出她在担忧,“你是担心什么?”

遗玉叹气道:“我是看她没被宫里相中,怕她逗留在长安,妄图富贵,打听到我二哥的消息,再去纠缠我二哥。”

不怪她多心,当初他们离开扬州时,宋心慈在牢里就对卢俊表现出了恋恋不舍,现在卢俊可不单是魏王内兄这么简单一个身份,就称是当朝年轻武将里的第一人也不为过,前途一片锦绣光明,京中想要攀附的女子不在少数。

这两人确曾有过一段情,她也不敢保证,卢俊隔了这么久,真再见到这么个人,还会不会记起那份旧情。

“虽是外官之女,但其父也算列在五品之中,纳做妾室,并不为过。”李泰和遗玉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显然不同。

遗玉听李泰蹦出这两句话,当即就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他:“纳什么妾,我二哥新婚就上战场,嫂子在家苦等他一年,他刚回来就想纳妾,想都别想。这宋心慈又不是什么好女子,真嫁进我卢家,我娘还能过安生日子吗?”

“这是卢俊的事。”李泰面不改色地指出一点。

遗玉听了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不想同他生气,可就是忍不住,于是撇过头,闷声道:“对,要怎么样都是他的事,那殿下纳不纳妃也是您的事,同我没关系。今天在宫里见了许多漂亮小姐,贵妃娘娘给您中意了两个样貌文采都出色的,不如明天我就请了她们回府去喝茶,给殿下过目瞧瞧,看入不入您眼。”

李泰目光一沉,默了默,想到她跟着自己所受的束缚,才冒头的一点不悦消散,他眼中露出几分无奈,不顾她甩脱,强握了她一只手,把这闹心的娇人拉进怀里,低头道:“又乱说话,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也能踩着你的尾巴。”

遗玉撅着嘴,白他一眼,“你哪里就事论事了?”

实际上,遗玉所知的卢俊,大多时候就是一位疼爱她又对她言听计从的兄长,但私底下,李泰要比她知道的多,比方说,卢俊时不常会同鄂公府上的小公子到平康坊去喝酒,花牌点过,夜也留过几次。

李泰不以为卢俊是个专情之人,但他不想对遗玉直说,便换了一种口气,道:“卢俊宅中添人是迟早的事,是你看的太重,硬将你的期许套用在他身上,你要知道,他不是我。”

李泰一语点破关键,遗玉头顶宛若一盆冷水浇下来,她抓着李泰的手,闷不吭声,半晌才软了态度,小声道:“他要是喜欢,我也管不着他,但就不能是那宋小姐。”

卢俊遇上宋心慈,除了被利用,就没过一件好事,她有所预感,两人再牵扯上,他肯定会被那个女人祸害。

西市不比东都会,贵族很少来往,便没遇上熟人,没有骚扰,遗玉同李泰就像寻常百姓一样,随着人流,观赏街头的千姿百态的花灯,买了不少零碎的小玩意儿,又到安澜河边放了一盏天灯,比肩赏月,情到浓时,遗玉才磨磨唧唧掏了去年七夕时候欠李泰的一封情信送他,因着一年一回,用辞难免煽情,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是把他远征在外,自己对他的思念担忧都尽述其中。

李泰是极喜欢她对自己表露感情,被她成功地讨了欢心,半夜回府,也就加倍还了她热情,事后是叫遗玉后悔不迭,昏昏沉沉睡去之前,暗暗记下,下次绝不写那么长一篇,只三两句真心即可。

第二天早晨,遗玉是在小雨点的哭声中醒来的,原来小雨点昨天一整日没见到娘亲,吃了三顿雨粥果沙,第二天早上又被丫鬟拿勺子喂,终于是发了躁,哭哭啼啼地尿了一床,谁哄都没用。

秦琳这才抱到主卧门口,请平彤进去通报。

李泰醒得早,正一手抱着温软的娇妻睡,一手拿着昨夜她送的情信细品回味,听见下人传唤,也不理会,直到遗玉悠悠转醒,迷迷糊糊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才将那墨香四溢的笺纸放于一旁,按着她光裸的肩膀,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一手撑在她头顶,一手去轻抚她略过红肿的嘴唇。

遗玉听见女儿哭,什么瞌睡虫都没了,挣扎着要把李泰推开,哪想李泰会借着姿势的便利,找准了地方,磨了她两下,腰背一沉,不带半点迟缓地长驱直入进那温柔乡。

两个人同是低哼了一声,遗玉眼睛里顿时蓄起水雾,正在失神之际,李泰腰上已然发力,不急不躁地耸动,一双沉的发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泛起红潮的脸庞,不错惜她任何一次动情的娇态。

遗玉听着女儿在哭,偏被李泰这番折磨,又急又羞,个中滋味实难外诉,难受的狠了,才伸手在他背上使劲儿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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