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脉很快的装满了带来的所有麻袋,若离说了数一共有八只,八只麻袋啊!那可是每袋一百斤的大麻袋,就算是鲍天麟甄一脉有神力,也拿不回去啊,它是一袋一袋分开的,可是她的这种担心不能再说出来,再说就是啰嗦了。
甄一脉装完麦子,还仔细的将根本没碰到印记的麦子理了理,才被鲍天麟用麻绳提了上来。
鲍天麟收起麻绳,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先下去将麻袋堆起来,金若离帮着将瓦片盖上。”
这件事若离知道,这叫善后。
她忙将旁边的瓦片拿过来准备盖好,鲍天麟拦住她小声说:“还有下面的茅草。”
“哦对。”若离忙将掀在一边的茅草往一块聚拢。
“金若离,我说你怎么这么笨,轻一点。”鲍天麟只顾着看甄一脉跳了下去,往一块堆麦子,回过头一看若离笨手笨脚的将几根茅草掉下去。
真的很笨,人家下去了一个人还钓上来八只麻袋都没掉下去一根茅草,而她只是恢复一下就掉下去好几根。
她边自责边更加小心的去做,却越是小心越是出乱,茅草一根接一根的往下掉了起来。
她有点懊悔的停住,拉了拉鲍天麟的胳膊:“鲍天麟,还是你来吧,我也太笨了。”
鲍天麟正站起来看着府内,不知在找什么,听若离说蹲下身子见下面的那只麦屯上已经落了一层茅草,没好气的看着若离:“不好了,留下证据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下去毁掉证据。”若离很自责的看着鲍天麟。
“你下去?”鲍天麟斜着眼睛看着若离问。
若离忙侧了侧脸庞:“当然是,你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我也不能,金若离,你看看那些茅草能毁干净吗?”鲍天麟看着下面,摇了摇头。
若离跟着看去,这些茅草本来是好好的一个整体,被她一碰掉了下去,因为太干就碎了,已经像一层细末盖在了麦子上。
便低下头去:“不能,怎么办?”
鲍天麟见若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长长的睫毛都像是在认错,有点好笑,伸手将她拉起来来:“怎么办?就这样办啊!先将这些盖上,发现了就发现了也没谁看见,发现不了就算了。”
说完很快的将瓦片盖起来,拉着若离轻轻跳了下去。
三人站在一堆麻袋前,若离张了张嘴,没敢再疑问。
鲍天麟看了天天色,月亮偏西,指着麻袋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和金若离等着,我去看看,找个什么东西将它们运回去。”
话音刚落,若离只看见眼前人影一闪,鲍天麟已经不见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鲍天麟进了黎府院子。
不由得紧张地问甄一脉:“一脉,他进院子,会不会被发现。”
甄一脉茫然的摇了摇头,随即紧张起来,拉起若离往边上一靠,小声说:“要发现也是先发现我们,姑姑,有人来了。”
第七十五章 躲藏
甄一脉几乎耳语的声音让若离越发的紧张起来,她的心马上飞到了嗓子眼里,屏住呼吸仔细听,果然从侧墙那边传来脚步声,好像还不止一个。
慌忙拉着甄一脉的胳膊,颤抖着问:“一脉,怎么办?要被发现了。”
甄一脉很镇静的拍了拍若离拉在他胳膊上的手,小声说:“姑姑,别紧张,我们躲起来,要发现就让他们发现粮食好了。”
“那可不行。”若离忙说:“要是被他们发现了粮食,我们不但要饿肚子,以后也没机会了,还会牵连无辜。”
甄一脉想了想,听着那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还有呵斥狗的声音,眼睛四处看了看,不远处见有好几棵大树,便对若离小声说:“姑姑,你站着别动。”
若离心惊肉跳的站在原地,看着甄一脉用瘦小的胳膊将几只麻袋一个一个的提起来,放在一棵大梨树的开叉处,这棵梨树开叉很低,枝叶又茂盛,还挂着很多葫芦般的小青梨,麻袋放在那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一脉真聪明。”若离稍微放心一点,看着甄一脉临危不惧的瘦小身板,小声夸了句走到他身边:“那么我们要藏哪里?”
“我们也上树。”甄一脉很果断的决定,拉着若离将她带到一颗不很高的树下。
“姑姑,你先上去。”他将若离的双臂一抓,轻轻地几乎是托举起来,若离的手便碰到了树枝,使了点劲,将自己翻转上去,艰难地坐在了树枝上,就听见脚步声转了过来。
她张开嘴巴无声的对着甄一脉喊了声:“一脉。快上来。”
甄一脉身子微微一弓,忽的一下就窜了起来,双手抓住横着散开的树枝,双腿一夹身子一转就到了树枝上,整个动作流畅利索,
若离微微半张着嘴巴,今晚她算是见识了鲍天麟甄一脉的本事,感情这么长时间她一直生活在高手之间,以前她也看出来这些人有功夫,但却没想到这么炉火纯青。不单单是有力气还会轻功。
甄一脉刚刚转到树枝上,墙侧面就过来四个壮壮实实短衣短裤打扮的汉子,后面跟着一只小花狗。正是黎宝根后来带的那只。
若离紧张到几乎不会呼吸,几个人就在脚下,那只小狗不停地动嗅嗅西嗅嗅的,狗的鼻子最灵敏了,若离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脚往起提了提。
却没料到鞋跟挂在了树枝上。只提起了脚鞋子却掉了。
真是催悲!若离吓得闭上了眼睛,这要是被发现该怎么办。
等了半天没听到鞋子掉下去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鞋子还挂在那根树枝上,只是鞋后跟被挂着鞋尖朝下,还微微晃动,随时有可能掉下去。而且从下面只要一抬头就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这这只浅红色的绣花鞋。
若离有点后悔没穿一双深颜色的,此时她只能暗暗祈祷鞋子不要掉下去不要被看见。
底下的人脚步很重的走了过去,那只小狗跟在后面。
人走了过去。小狗却不急着走,它跑一会儿低下头嗅一嗅,张开嘴巴不知道吃下什么,又接着跑一会儿。
都跑了过去,若离刚刚松了一口气。它却又转了回来,抬起头对这树上挂着的鞋子叫了几声。
若离的心顿时飞出了胸膛。
“花花。叫什么呢,快点走。”已经走出很远的一个男子转过头对着小花狗喊了一声,还停住了脚步。
若离再次闭上眼睛,暗暗咒骂那只鞋子。
小狗听到喊声,对着树上叫了几嗓子,看着那只鞋子挂在那里也不动,小小的身子试着往上跳跃了几次,见够不到,嗷嗷几声向前跑过去。
若离捂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结果身子一动,那只鞋子又摇晃起来,狗又竖起耳朵返了回来。
若离无可奈何地捂住嘴巴,眼睛恐惧的盯着那只看起来很可爱的超大版的吉娃娃般的小花狗。
小花狗睁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很严肃的看着树上挂着的鞋子,不时地:“汪汪。‘几声,直到确认它只是一只鞋子,根本不会对自己动,这才跑几步的追了上去。
好长时间若离才敢捂着胸口长叹一声:“吓死我了,再折腾一次姐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甄一脉轻轻笑了起来,声音从若离头顶传来:“姑姑,你的鞋子好悬,好在没什么味道。”
“那是,我可没脚臭。”若离很肯定的说了一句,活动了一下身子,刚才都僵硬了。
谁知她刚才紧紧地住抓着头上的树枝才能坐稳,。这会一放松取下两只手,一个仰翻就掉了下去,树跟着一摇,鞋子也掉了下去。
扑通一声,屁股先着地接着头也重重的磕在地上,地被人踩的很瓷实,屁股和头一阵一阵的疼。
甄一脉见状慌忙跳了下来,上前扶起她,若离就很狼狈的一手摸着头一手摸着屁股,有气无力的说:“一脉,看来这坏事是不能做,你看看现世报。”
甄一脉轻轻笑了笑:“姑姑,那是你没坐稳,那里是现世报,要报也是报在我和天麟哥哥身上。”
“什么都是欺软怕硬,柿子都是捡软的捏,你们这么好的功夫,掉下来也摔不疼啊,还是我倒霉,没事跟着你们凑什么没热闹,不但帮不了忙,还添麻烦。”
若离嘴里唠叨着,见甄一脉又将麻袋取下来,顺势坐在一只上面,刚一坐下去屁股生疼,她又站了起来。
“姑姑,你侧着身子坐。”甄一脉一边将麻袋一个一个的取下来,一边注意地听着动静。
若离侧着身子坐在麻袋上,一手手轻轻的揉着脑袋,小声念叨:“我的头一定起了疙瘩,疙瘩疙瘩散散,明天就不见见。”
这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碰了头,妈妈嘴里念叨的一句话。
甄一脉觉得有点好笑,裂开嘴巴笑。
虽然笑得无声,若离还是捉摸到了,她很没好气的说:“甄一脉,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不安慰也就罢了,还取笑!”
若离虽然语气重了,还特意加上了甄一脉的姓,但是样子很是娇嗔,甄一脉幼小的心灵微微一颤抖,有点恐慌的过来伸出手帮着若离揉着头,边揉边摸了摸:“姑姑,还真是起了个小疙瘩。”
甄一脉摸着疙瘩加重了一下,若离忙缩脖子:“就这里,就这里,我摸摸。”
“还好,不是很大。”若离自己摸了摸,不大的一个小疙瘩,又摇了摇头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这才放心的说:“还好,不是脑震荡,只是皮外伤。”
两人坐在麻袋上眼巴巴的看着两边,若离小声随甄一脉说:“一脉啊,鲍天麟会不会有事?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甄一脉很放心的对若离说:“姑姑,天麟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出事,就算出事也是别人出事。”
这一点若离相信,就凭他刚才将自己提携上房顶,就已经够厉害了,黎府就算是很大,里面也都是庄户人家的守家护院之人,谁会有他那样的功底?
可是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夜会黎馨兰?
若离想着想着就发挥了充分的想象,不大一会就将这种想象发挥成了一篇浪漫的邂逅。
鲍天麟此刻还真的在黎府内,也确实在夜会,但是会的却不是黎馨兰而是黎全根。
两人在黎根全的幽静雅致的书房里,鲍天麟悠然自得的坐在藤椅上,黎全根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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