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拉着甄一脉的手侧身躲着身边的树枝,小心地看着脚下有点滑的路:“鲍天麟,拜托你有点爱心成不成,这一颗鸟蛋就是一只小鸟,要是等会鸟妈妈们回来了,不就了她的宝贝孩子,还不得急死了。”
鲍天麟扑哧一声就笑了;“金若离,你说的跟真的似的,鸟是从鸟蛋里出来的,那你也是从人蛋里出来的?”
“你怎么骂人呢?你才是从蛋里出来的?还是从坏蛋里出来的?”若离转过脸来狠狠地瞪着鲍天麟。
鲍天麟看若离斗鸡般的架势,有点不知所措,难道鸟不是生出来的是从鸟蛋里面出来的?
“你不知道啊?”若离看鲍天麟是真的不知道,恍然大悟的说了句:“难道没人告诉你这些问题?你以前都学些什么?”
“太傅讲儒家,道家,墨家,法家的书,还有什么史记,世说新语,跟着师父习武。”鲍天麟随意的说记几个,据两个“表妹”告诉他,这个金若离是个大字不识一个,倔强死板的一根筋的货真价实的村姑出身,跟她说学的什么估计也是对牛弹琴。
若离纵了纵肩帮,古代文学实在是太博大精深了,她确实知道的很肤浅,鲍天麟所说的这些,她也只是大概的知道一点,并没有看过学过,更不要说研究了。
不知道的知识就不提了,便回头拉着着甄一脉继续下山坡:“太傅他有没有教你一些社会科学知识?”
“社会科学知识?是什么?”鲍天麟愣了愣,他听都没听过。
若离偷偷抿嘴一笑,社会科学知识,这是她随口说出来的,关于卵生胎生好像是生物学的。
“就是告诉你一些基本知识,比如人是胎生的,是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鸟就是卵生的,是从鸟蛋里面孵化出来的,你刚才看到的惊飞的鸟就是这些鸟蛋的妈妈,它们得卧在这些蛋上面将它们暖热,等到了时间蛋壳就破了,小鸟就出来了。”
若离很认真的给两个男孩子上了一堂生物课,鲍天麟似懂非懂的听着,不是说金若离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吗?怎么说起话来很有学问,卵生的胎生的,不是一般都说蛋里面出来的,肚子里面出来的吗?
他确实是不知道鸟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以前他都没出过几次皇宫,出来也是去几家王爷家里,那里见到过那些,也没人讲起这些,他以为所有的生物都是生出来的。
甄一脉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一直听着,显示出很好奇的样子,就是不开口说话。
快到山下,若离这才开始打柴,刚才上山时她已经看好了几棵枯了的树倒在地上,上山只是观察一下。
“鲍天麟,帮忙把这根树枝折断。”若离想将一棵枯树上面胳膊粗细的树枝折断,却做不到,这根看起来的朽木还挺结实。
鲍天麟走上前用脚轻轻一踏,长长的树枝就成了两截,接着踏下去,就成了四截,八截。
鲍天麟一根树枝一根树枝的用脚踏,一会就一堆木棍。
若离站在一边欣赏,看看差不多了,才对他说说“够了,够了,再多我们拿不回去了。”说完从衣襟里拿出一块丝帕,想帮他擦擦汗。
鲍天麟停了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根本没汗可擦,若离收起专门为他准备的干爹认亲时送的带着香味的高级丝帕,将这些木棍收起来摞好,用麻绳捆好了,一共三捆。
“鲍天麟你最高最大,这捆交给你了,这捆是我的,一脉是这捆。”
分配好了,鲍天麟明亮的眼睛闪了闪,玩似的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麻绳,很轻松的先走。
若离很吃力的让甄一脉帮她将一小捆木棍背在身后,刚想帮甄一脉,却见他也很轻松的轻轻提起一捆木棍,伸出手来牵着她。
真是男孩子,若离感慨一声,要说做家务什么的女孩子行,做这些出力的活还是男子厉害,今天把鲍天麟带出来算是对了。
到了山脚下,若离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喘着粗气蹲下身子将柴禾放下,坐在上面休息了一会,鲍天麟一手提着诺大一捆柴回过头看着她。
甄一脉也很轻松的站在身边,刚才真应该将自己这捆夹加给这两人。
看两人都等着她,有点不还意思,便硬撑着站起来,将捆着柴禾的麻绳拉开,麻绳很长,走了一会将麻绳拉紧拖着走。
果然比背着省力多了。
鲍天麟嘲笑的扬了扬眉毛,等着她走近跟在旁边,甄一脉也不去拉她的手,好奇的跟在后面。
“有什么好看的,告诉你,这叫学问,既省力又舒服。”
两个男孩子都带着一张看热闹的表情,若离也觉得有点夸张可笑,自我解嘲了一句,话音未落,柴禾被一堆蒿草挡住,散了开来。
若离有点尴尬的回去重新捆绑,鲍天麟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是学问!”
若离将捆好的柴禾塞到鲍天麟另只手里,笑眯眯的对他说“如果这不是学问,那这一定是学问,鲍天麟同学,如果你不好好帮我将这捆柴禾带回家,那么晚上的那顿饭可就没人做了,我要带着这么一捆柴禾回去,估计到了明天早上了。”
第九章不是伺候你的
鲍天麟带着讽刺鄙视的目光居高临下的藐视若离一眼,轻轻松松的提着两捆柴禾大踏步顺着羊肠小道往回走,若离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完全一个甩手掌柜的,不过得不时地颠着碎步跑几步。
鲍天麟双手提着两捆柴轻悠悠的走着,回味刚才那几只鸟蛋以及若离说过的话,感觉面前一股强大的压力,双手一松,两捆柴禾掉在地上。
“大哥,我们去后山打柴去了。”鲍天麟低下头,双眼看着脚下,看起来很难为情。
、鲍天角一双似乎能穿透心扉的丹凤眼在鲍天麟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停留在若离脸上,见她戴着口罩只留一双眼睛,眉眼很好看。
“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出去了,天麟,你要知道,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娘亲交代。”鲍天角眼睛看着若离,却对鲍天麟说着话。
鲍天麟垂下脑袋,双脚在地上画着圈,如做错事的孩子,鲍天角将母后的称呼改作娘亲,让他越发的觉得哥哥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这才是一母同胞,没听他的话就是错的。
见鲍天麟不说话,若离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鲍天角想起刚才若离像个监工甩着两只手,甄一脉也是提着一小捆,而鲍天麟长工般的双手提着大打捆,自己的宝贝弟弟被当做下人,他心里很不舒服。
便竖起眼睛眼角高高挑起,顿时寒光四射,冷气袭人。
“金若离,你要打柴自己去打,拉上天麟干什么,还让他提那么多?
对上他的目光,若离打了个寒颤,这也太渗人了,语气便不由的赔上了小心:“鲍天角啊,实在是不好意思,荒郊野外的,我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万一遇上野兽或者什么坏人,那就惨了,所以只好麻烦天麟帮忙。”
若离尽量的讲话说得很圆滑,鲍天角的目光却更加的凌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临时义女,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虽然自己被流放,该有的规矩怎能没有,厉声道:“帮忙倒是可以,可天麟不是你的仆人,怎么能帮你做苦力呢?再说你一个女子,直呼男子的名字成何体统。”
“那叫你什么?这里面估计我最大,先不说姑姑什么的,姑姑一脉叫着就好,那叫你天角,或是天角兄弟?”若离小心翼翼的问,直接叫鲍天角她也觉得不太妥当,毕竟这是古代。
“叫、、、、、、我怎么知道叫什么,反正不能叫名字。”鲍天角一时也不知道她该叫自己什么。
若离小声说一句:“你都不知道,要我叫什么,还有我可没拿鲍天麟做仆人,我怎么敢,只是他是男孩子,自然要有男子的风度,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如果我用来做这些事,不就毁了。”
若离口若悬河的说着前世的道理,鲍天角听得一头雾水,长这么大他从来不知道要对一个女子有风度,风度就是要帮她干活,他只知道对自己心仪的女子要深情款款,温文尔雅,但那只需要一副表情就好,可是又无语反驳,嘴张开却只说了一句“你?不可理喻,天麟我们走。”
鲍天麟乖乖地跟着鲍天角转过后墙,进了院子,若离只好自己拖着一捆柴禾往回走,才走了几步,甄一脉已经放下自己的那捆柴,返了回来,提起另一捆,还没等若离转过墙,甄一脉又返了回来,轻轻提起若离拖着的柴禾。
这孩子力气这么大,还真没看出来,看他瘦瘦小小的,还是潜力股。
进了院子,甄珠儿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费力的将柴禾堆在厨房侧面,也就是自己的小屋旁边。
“金若离,我的衣服脏了,给我洗了。”看着她将柴禾堆好进了厨房,甄珠儿挪到厨房门口冲着里面说。
厨房里冰锅冷灶,一点吃的东西都没有,甄珠儿甄贝儿中午吃的碗筷全都摆在案板上,此时太阳已经西沉,风更加的凛冽,若离觉得手指头冻得生疼,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又从面缸里舀出一一葫芦瓢荞面。
听到甄珠儿硬邦邦差遣的语气,她心里来了气,整整忙了一天,早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帮她做饭,,只不过大了她两三岁而已,名誉上还是她的姑姑,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便用更加强硬的语气对她说:“脏了自己去洗,马上进入腊月了,得备些柴禾,等会吃完饭我还要去外面找一些蒿草扫一些树叶烧炕用。”
甄珠儿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还圆,声音尖细起来:“先帮我洗衣服,然后再去做别的。”
若离一边用烧开的水烫荞面,一边冷冷的回答:“等会天黑了,看不见。”
甄珠儿被若离的话噎的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发出了声,却有点结巴:“金若离,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要以为爷爷认你做干女儿,你就可以当家做主了,告诉你,一脉将你叫姑姑,我可不认,你就是一个贱人,爷爷将你的命留下来,就是要你来伺候我们姐弟三个的。”
烫好了荞面,又从面缸里舀出白面掺了进去,今天要擀荞面节节,这是北方的农家饭,从小在农村外婆家长大的她最喜欢吃,甄珠儿近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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