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粮食种了下去,压在心里的人一块石头落了地。回到屋子里就上了炕,不大一会就睡得踏踏实实,。
这几天老是不下雨,她的心里特别的着急,作为一个过来人。虽然没在农村生活过,也知道这次种的秋粮,关系到这么多人一年的生计问题,这里是大汉国最边境的地界,除了山高林密,偏远贫瘠没什么大的特点。前后村庄的情况,常婆婆早都已经不止一次的给她说过,田地粮食都主要集中在黎宝根家和蔡老爷家里。其余的除了几家刚刚能维持生计的,就如长婆婆家,还得靠一半的土豆萝卜撑着,剩下的基本上半年就要靠借粮食过活。
借了东西还不上,家里的东西慢慢就都抵了帐。所以蔡老爷家的地越来越多,几乎占了玉溪村耕地面积的的三分之二。山那边的黎老爷就更厉害了,整个庄子的人几乎全都是他的本家,也都是他的庄丁,也全是他的佃户。
不管是得在这里生活多久,还是以后一直的生活在这里,都得将肚子问题解决了,民以食为天,再着也不能老去买粮食,银子有限,用不了多久,还有美男计也不能一直用,万一将谁套了进去也不好。
所以最保险的就是家里有粮心不慌,哪怕它是粗粮细粮还是以菜代粮。
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这一觉睡得美好!
若离伸伸懒腰下了炕出了门,甄一脉已经出出进进好几次,现在还在外面看着河边,若离轻轻一笑,她知道甄一脉已经将随心当做最好的朋友,平常这个时间要去打水,基本上就能看见她。
太阳高照,青山如黛,昨晚睡得饱,精神好肚子也不饿,厨房里还有昨晚剩下的饼子,也不用做午饭,便想出去先锻炼一下,她看了看两边邻居,都不在院子里。
刚走了几步,听见磨房里有人说话,磨房里她最近,从里面看不到,就算门缝很宽。
应该是甄贝儿甄珠儿两人,若离很无耻的笑了笑,就不信改造不了这两个资产阶级的大小姐。
走到门口,里面传来春枝的声音:“贝儿,我帮你推磨,你也得帮我,哪怕是我为先她为后。”
这说的是什么啊?若离隐隐的觉得好像在说说自己,停住了脚步悄悄站在门口听墙根。
甄贝儿似乎是拍着胸口便保证:“帮,自然帮你,春雅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你放心绝对前面后面都没有她,她算哪跟葱啊。”
春枝小声说:“那就全靠贝儿了,不过贝儿,你那姐姐太那个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干活,她就知道动嘴,还以为是在府里呢,连我二哥都亲自干活了。”
甄贝儿叹了口气:“春雅,谁让我命苦呢,遇上一个不争气的弟弟,一个只知道支使人的姐姐,还有一个死不要脸的贱人。”
“你才贱人。”若离小声骂了一句,忽然看见隔壁鲍天麟出了院子,知道只要看见她就要大声喊叫,虽然不怕甄贝儿春枝 ,但是偷听人说话总不是个好的行为。
便低着头从墙根溜了出去,为了防止被屋子里的甄珠儿看见,她几乎是半蹲着溜了出去。刚钻出院门,鲍天麟同步出来:“金若离!贼头贼脑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偷着出来。”
一眼就看见若里猫着腰从大门里出来,鲍天麟站在门口压低嗓门问。
“贼头贼脑?我有吗?”若离直起身子:“真不知道谁做贼了?”
鲍天麟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若离愤愤地说:“有人在背后骂我,而我又是不小心偷听到的。真不知道偷听的是贼,还是偷着骂人的是贼”
鲍天麟饶有兴趣的追问:“谁啊,谁在背后骂你了?都骂你什么了?”
“骂什么要你管?说不定这事和你有关。”若离没理会鲍天麟的问话,往前走了几步才自言自语的小声说了句,看甄一脉在平整的地边上蹲着,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过去拍了他一下:“一脉,你进去将桶和扁担提出来,我们去打水。”
甄一脉起身进了院子,将木桶扁担拿了出来,春枝刚好从磨房出来,看到甄一脉吓了一跳,忙对他点了点头,匆匆出了院门,看到若离和鲍天麟都在外面,脸色瞬间转红。
鲍天麟询问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院子里面,甄贝儿端着面盆出来,眼神眯了眯。
春枝快速的进了院子,心里砰砰直跳,若离一般中午都去打水,需要很长时间,刚才她看见甄一脉在地那头,以为两人去打水了,才大着胆子进去帮甄贝儿磨面,顺便将心里的只有她和甄贝儿知道的委屈说一说,现在看来若离还没有出。
鲍天角说过,她和春雅两人没什么事不要掺合别家的事,果然若离和甄一脉才刚刚走,鲍天麟就进了院子,径直来到她的屋子。
若离带着甄一脉向河边走去,心里一直琢磨着偷听来的话,琢磨了好半天也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远远地就看见常婆婆带着随心坐在河对面,旁边还放着什么东西,若离将水桶扁担放在泉水边,和甄一脉过了河。
还在河中间,随心就大声喊了起来“若离姑娘,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迟,我和太奶奶都等你老半天了。”
随心见到若离和甄一脉脸上就笑开了花,迎到了河边。
若离笑着说:“昨儿晚上睡得迟了,想着今儿个也没什么事儿,就多睡了一会儿。”
过了河,见常婆婆一个人在一根木头上坐着,低垂着头似乎在木木养神,便推了一把甄一脉对他小声说:“一脉,去和随心玩一会儿,我和婆婆说会话,多玩一会儿啊。”
常婆婆听到她到了身边抬起头,还是脸色惨白,皱纹横生,眼睛更加的浑浊,和昨天相比又老了几岁,若离站在她身边近距离的越看越心酸,年纪大了抵抗能力差,只是一天没看到就变了形。
常婆婆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看到若离只是笑了笑,看起来更加的凄惨。
若离轻轻蹲下身子,小声说:“婆婆,不能再这样硬抗了,要去去看看郎中。”
常婆婆张了张嘴吧,好半天才才弱弱的说了句:“若离姑娘啊,老身这是老病,看郎中也是浪费银子,我那老衣也缝好了,棺材料都准备好了,是柏木的,随心她爹闲下来就帮我做。”
一句话说完,常婆婆缓了好半天,若离觉得胸口堵得慌,常婆婆抱得就是等死的态度。
长婆婆家儿孙满堂,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去了吧,常有发看起来很憨厚,应该是很孝顺,便小声问:“婆婆啊,随心她大爷,爷爷都是怎么说的,没说帮你请郎中啊?”
第四十章苦口婆心
提起儿子,常婆婆眼皮垂了下去:“若离姑娘,我家那老大是个孝子,当这个家不容易,兄弟三个,都抱上了孙子,一大家子三十几口人,就靠坡上几亩山地,又没个来钱的路数,难那!”
“再难,也得给婆婆请个郎中看看。”若离小声说。
常婆婆垂着头小声为儿子辩解:“若离姑娘啊,不是他不请,是老身不让他请,这前村后村的只有黎庄的黎郎中,可是他是专门帮黎老爷的家人看病的。请他来需要黎老爷发话 ,药也很贵,一副药最少得要个铜板,一次抓六副就是一钱八。”
若离还想说什么,看常婆婆已经没了力气还咳了起来,便帮着她拍着后背,看来这地方不但贫穷而且落后,财富人才都太过集中。
心里就突然想起了鲍天麟,那次她感冒,就多亏了他的药,她记得她问过,鲍天麟说只有那一丸,回去再问问,要是有的话,那药可是灵丹妙药。
常婆婆缓了一会儿,指着身旁的一担土豆说:“若离姑娘,老身今儿是专门给姑娘送土豆来的。”
“婆婆啊,这土豆都发芽了,还能吃不?”若离看着两筐土豆都长满了痣,有的已经发芽,她知道土豆发芽了不能多吃,会得癌症的。
常婆婆弱弱的一笑:“若离姑娘,这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若离愣了愣:“不是吃的是做什么的?”
“若离姑娘,这些是种子,你拿回去将这些土豆发芽的地方切下来,埋在土里,记得长芽的地方要朝上。”常婆婆费力的拿起一只土豆,指着上面发的芽给她看:“这个上面有三个发芽的地方,你这样两刀切下去。三块都能种,剩下的就当菜吃。”
若离恍然大悟,土豆原来是这么种的,她还以为有专门的土豆种子,和玉米高粱一样的。
常婆婆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完毕,一遍一遍的嘱咐若离要小心手指头,千万不要在切土豆的时候切破手。
若离一一点头,看常婆婆说话很费力,便打断她再一次的重复:“婆婆,我都记下了。这土豆比粮食还重要,我一定用心,婆婆你看看我今儿出来也没带银子。这样吧,这一担土豆我就算你两钱银子好了,明儿个我拿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给你买些好吃的。”
常婆婆慌忙摇头有点着急地说:“若离姑娘。千万别提钱的事,你要是提钱,老身就将土豆拿回去。”
常婆婆一着急就咳了起来,若离慌忙她拍着后背:“婆婆,这是你应该拿的银子,蔡老爷说过种子比一般的要好。这些土豆一定是比平时我们吃的要好一些了,不给钱怎么行。”
常婆婆听若离这么一说,艰难的扯开一个笑脸:“若离姑娘可真是外行。这土豆不比别的,只要没坏能发芽就能当种子,若离姑娘啊,老身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它了,过些天吃不完还要倒掉的。”
若离笑了笑不置可否。常婆婆这么虚弱,还是不要和她过多的争了。银子是一定要给的,放在人家哪怕是倒掉喂了猪那也是人家的,可是到了她这儿这就是种子,现在种下去,几个月后就是无数倍,后半年还要靠它维持生计。
常婆婆不能坐太长时间,若离便喊过随心小声嘱咐她:“随心,你要扶好太奶奶,明儿个记得看着,我和一脉过来你就来一下。”
随心乖爽的点了点头:“若离姑娘,我都记下了。”
目送随心扶着常婆婆回去,常婆婆的脚步有点不稳,没走几步差点一个趔趄,却还是回过头对若离说:“若离姑娘,一定不要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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