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离开集市之前,唐甜甜仿佛……长大了?咳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了。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对于这种事居然没有任何羞涩的感觉,不但想出贩卖的主意,还居然大刺刺地摆放了出来。三爷琢磨着,唐甜甜不是没脑子的人,那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是思想太天真了,完全不理解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咳咳,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思想太龌龊了。
“甜甜,这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摆上货架的。你要是想要卖布料,那爹是肯定赞成的,咱仓库里还有好多稀罕的布料,你随便拿。”这话说晚了有木有?唐甜甜之前搜刮布料仓库的时候,就是随便拿的啊!
“嗯,我知道了。”唐甜甜毫不客气地点头,那可是她亲爹,不拿白不拿。
“或者你要是喜欢布料,下次爹带你去江南那边玩儿,那里的布料才是真正的大气。”三爷谗着脸诱惑唐甜甜,没法子,这闺女是个不安生的,他只能受累一点儿带在身边以防她是不是地抽风。
“好啊!”布料倒不是最重要的,可唐甜甜却十分向往江南的景致。人人都说江南好,可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去过江南。以前是因为学习工作比较忙,没空去旅游,现在却是因为被束缚住了,没法独自旅游了。但要是有三爷带着就没问题了,有吃有喝有下人伺候,这日子想想就乐呵。
正文 088 + 089 (我是泪流满面的更新)
【088】
几乎是在唐甜甜几人离开集市的同时,从北面官道上驶来一辆很不起眼的长途马车,马车在集市的车马行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女人和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唐小丫苦苦寻找的袁鸢。
袁鸢一家人在离开僵尸脸那儿以后,就出发来这里了,只是她们都是女眷,赶路就慢了点儿,这不才刚到,唐甜甜几人就溜了。这倒是不要紧,袁鸢在这里呆了都快一年了,对集市还是很熟悉的,甚至于对三爷庄子上的宅院也非常熟悉。谁叫她之前一直跟唐小丫形影不离呢?
得知三爷不在,袁鸢倒是很干脆,带着母亲和大姐就去了庄子上。集市上的人没有一个阻拦,大家都认识袁鸢,加上前些日子三爷也让手下人寻找她,看到她回来自然也都是欢喜的。
咳咳,谁都记得当初得知袁鸢回不来时,唐小丫那凄厉的哭声。
袁鸢一家见了唐老娘,说明了来意,希望能让她们在集市上落脚,至于其他倒是无所谓,另外袁鸢愿意继续给唐小丫当丫鬟。
唐甜甜惨啊!三爷忒么更惨啊!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袁鸢还会回来,更没想到她会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毕竟,在袁鸢看来,这些事情并不值得保密。
于是,她从唐甜甜被绑架开始,到三爷拿她换取唐甜甜,然后官府的人介入,她们一家在京城的情况等等,反正她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就由她母亲补充。
唐老娘笑眯眯地听着袁鸢母女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讲诉了一遍,然后唤来了小厮,带她们母女三人下去休息。也没说袁鸢以后还要不要当唐小丫的丫鬟,只是让她们安心先住下来。等袁鸢一家离开以后,唐老娘瞬间变了脸色,狰狞地掐着刚刚赶到的欧阳管事的脖子,歇斯底里地大吼:“人呢?史三他人呢?甜甜她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
欧阳管事惨啊,唐老娘是他义父的女儿,他曾经的主子,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能否认义父对他们兄妹俩的养育之恩。而且,现在的唐老娘还是三爷的宝贝,肚子里还有一个更宝贝的。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唐老娘动手。
呜呜呜,如今是唐老娘跟他动手。他真的是无辜的!
老老实实地把唐甜甜几人的行踪告诉了唐老娘,他根本不敢有任何隐瞒,包括三爷假借进货的名义,实为带着唐甜甜姐妹俩去江南游玩的事情也全都说了一遍。没法子,唐老娘太凶残。他一点儿也不想挑战她的底线。
唐老娘听完了全部的诉说,终于放过了欧阳管事,可是……
“啊啾!啊啾!”马车上,三爷和唐甜甜异口同声地打起了喷嚏,然后父女俩面面相觑,同时开口:“我娘(你娘)知道了?”
随后两人同时倒地。完了完了,这事肯定完了!等他们回去了,唐老娘应该不会举着两把菜刀在车马行候着吧?
三爷永远也不会忘记。去年他带着唐甜甜从京城回来后,在车马行里看到了十多年未见的唐老娘。当时,举着条凳杀气腾腾威武雄壮的唐老娘给他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
哦闹!这不是真的,他的宝贝儿已经跟十多年前一样温柔了。
相对于三爷的绝望,唐甜甜这会儿倒是已经恢复了镇定。因为她恰好眼角瞄到了一脸茫然的唐小丫。
嗯。没错了,要是等他们回来后。唐老娘发飙了,她就把所有一切的责任全部推到三爷身上。那啥,是他提议去江南的,是他说要找借口糊弄唐老娘的,是他非要把唐甜甜和唐小丫带走的,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得亏三爷不知道唐甜甜这会儿心里的想法,不然他一准喷唐甜甜一脸血。
艾玛,不带这么坑爹的!!!
饶是如此,既定的行程也还得继续,三爷还抱着一丝幻想,但愿他们去的时间够久,久到唐老娘已经把这事给忘了了。
可是,可能吗?正是因为唐甜甜几人的迟迟不归,让唐老娘一次又一次地燃烧怒火,直到……
“哇!我们这是要坐船吗?”想去江南,最快捷的方法还是坐船,当然即使离运河还是有段距离的,马车行驶了半个月才到运河边上。
唐甜甜一直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哪个朝代,反正她的历史学得也不好,大不了当这里是架空朝代好了。当然,事实上唐甜甜猜得一点儿也没错,这就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只是所谓的架空跟唐甜甜所认知的古代还是有很多地方相同的。
就比如她面前的大运河。
“甜甜,别东张西望的,赶紧跟上。”三爷看到唐甜甜在愣神,伸手拽了她一把,顺手操起一旁跟唐甜甜一样满脸震惊的唐小丫,直接就把她抱上了船:“甜甜,你也等着我来抱你是不是?”
唐甜甜一囧,在李大狗渴望的眼神中,她……自己上去了。
这次其实是去游玩的,三爷只带了唐甜甜姐妹俩和李大狗,另外在上船前,雇佣了两个杂工。在码头这边,像这样跟着客人跑船的杂工有很多,一般跑一次船要至少半年以上,不过收入也是很丰厚的。三爷雇佣的杂工是一对小夫妻,模样很是黝黑,手脚却很麻利,一看就是在运河上干了很久的样子。
原本,唐甜甜以为三爷会雇一艘小船,类似于她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乌篷船去江南,没想到三爷找的却是一艘很大的商船,却不是他一人雇下的,而是跟好些商贩一起雇佣的。跟三爷打听了一下,唐甜甜才恍然大悟。
她印象中的乌篷船是只在江南那边才有的,而且乌篷船与其指望它能在运河行驶,不如自己游过去算了。这小小的一艘乌篷船,一般都是在一些小湖泊里带着游人游览风景的,也有在秦淮河一带那种装饰得极为美轮美奂的画舫,那都是摆给别人看的。不是真正当船用的。
说句难听话,乘坐乌篷船,不消两天,唐甜甜就可以去运河里畅游了。毕竟,这里是水流还很湍急的运河,不是水平如镜的西湖之类的地方。
不过,这商船还真是大啊,大到完全出乎唐甜甜的意料。船身到底有多长,唐甜甜暂时目测不了,不过前后的两个夹板都比唐家小院要大。加上三层状的船舱。每层都有二十多个房间,那可真是大得要命了。
听三爷说,这艘船除了明面上看到的。船舱底下还有巨大的仓库,通常装得都是各种货物。当唐甜甜询问三爷为什么不带货物时,被三爷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当着跑商是人人都跑得的?别逗了,带着货物去江南的,都是从江南过来的商贩。像我这样的要是带着货物去跟人家抢生意,别说是安全到达江南了,恐怕连这船都坐不下。”
听三爷细细地讲解了一番,唐甜甜终于明白了其中的诀窍。这不是前世那种市场经济的时代了,在这个年代里,很多地方都是有地方保护政策的。比如像这艘船。他们是从江南赶来的商人,载着空船过来,然后在北方买下大量的货物。满载而归。像三爷这样准备去江南游玩的游人,船家也会顺带栽些过去,也好多赚些银子。
“必须要空船吗?那他们不是亏了一趟?”唐甜甜还是不太明白,如果是她的话,肯定是属于贼不走空的。
“也不是。偶尔会有从在江南采购完毕后,搭船过来的北方商贩。当然。如果他们是经常跑这趟商路的,或许跟北方这边的商贩也有联系。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说不能运货,而是运货后没法销出去。无论哪里的商贩都不傻,这如果是很少量的货物也就罢了,大量的货物没人会吃。当然,除非亏本卖!”
无论什么年代,其实这样硬性的规定还是很少的。不过,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你要是遵守那一切都好商量,你要是不遵守那就没法子了。曾经也有一些热血的年轻人自己租凭商船带着一船的货物赶到北方。本想着,南方很畅销的绸缎之类的,肯定很有人要。没想到,他根本就无法把货物销售出去,到了最后有那商会的老大派人跟他商量,要么以江南的原价卖给他,要么就把货物拉回去。
别以为原价就是不亏本的,这个年代从运河上一来一回是很费精力和财力的。如果不把货物的价格翻上两番的话,那就是亏本。可是,如果把货物全部拉回去,也是亏!
最后,那些人只好把货物原价卖掉了,那老大看他们只是年轻不懂规矩,就好心卖了他们一些北方的特产,总算那一趟没有亏得太离谱。
而三爷打得主意自然也是从江南运货物,因而在把唐甜甜打发走以后,他忙不迭地去跟船上其他商贩聊天去了。他是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