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芳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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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步步芳华(清)-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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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兰红抱着女儿站在门口看,朝着她摆了摆手,转身跟上了胤禛。

见胤禛走了,万儿和福儿忙上前扶起了额尔瑾,额尔瑾白着一张脸手还在哆嗦,显见是吓的不轻,刚才那一鞭子仿佛是抽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即恐惧又羞耻,她冷着一张脸,缓缓的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发钗,挺直了脊背,优雅从容一步一步迈出芳华院。

李氏连裙子上还沾着泥都顾不上理会,匆匆忙忙的起身出了芳华院。

钮钴禄跟着额尔瑾直到出了院子还回头看了一眼,她从来不知道殊兰是这么厌恶她,甚至那眼里还有一些别的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心惊肉跳,五脏六腑都生了寒意,→文·冇·人·冇·书·冇·屋←她觉得她骨子里是惧怕殊兰的,又在心里摇头否定,怎么会呢,她最看不起惯会装腔作势的殊兰了。

就宋氏和武氏似乎最淡然了。

四贝勒府的前院也就成亲的时候殊兰待过一晚上,此后从来没有来过,更不要说胤禛的书房。

胤禛让小丫头扶着殊兰坐下,自在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胤禛的书房布置的就如同他这个人干练简洁又透着与众不同的华贵,隐隐的还能闻到一股细细的绵长的香味,嗅了还想在嗅,殊兰起了身,四下里看了看:“爷这屋子点了什么熏香?”

胤禛一怔:“爷这几日都不点熏香的。”

“那这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十三使劲了嗅了几口:“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殊兰的五官很敏锐,似乎有些异于常人,就比如胤禛脸上的气色殊兰能看到,太医看不到,屋子里有奇异的香味,殊兰可以闻到别人却都闻不到。

她皱着眉头顺着味道进了里间,胤禛收拾出来起卧的地方简单了很多,当地铺了团花的猩猩毡,摆了桌椅板凳,角落里安置了一张拔步床,床头放着一个紫檀木的花架,上摆了一盆君子兰,胤禛爱兰花,熟识的人都知道。

她顺着香味一直走到了这盆君子兰跟前,离得越近这味道就越浓郁,有一股说不出甜香,十三见她疑惑的看着这盆兰花,自己凑到跟前嗅了嗅:“到是有几分花香,不过很清淡,这是一盆很寻常的垂笑君子兰么。”

但殊兰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盆兰花就像是个精神极好的人一般,就是花蕊都透着几分难以言明的饱满和滋润,好像在有片刻它就会达到一种极致,一种极致的妖娆。

她看着那鲜红的花蕊,猛然瞪大了眼睛,指着这花,慌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垂泪兰!这个是垂泪兰!快丢到外面去!”

胤禛眼神一暗,一面安抚着殊兰,一面吩咐苏培盛:“还不快搬到院子去!”

殊兰重重的喘了几口气,靠着胤禛站着:“这花不是垂笑君子兰,垂笑君子兰的花蕊是黄色,而垂泪兰的花蕊是血红色‘世有奇花,名垂泪兰,千年难遇,花种落于腐尸,落五百年,养五百年方能生根发芽,花橘黄,蕊血红,其香绵远悠长,幽暗难识,破人精气,乱人神识,一月精气神泄尽而亡,人不知皆以为疲累而亡,世人不知皆当做垂笑兰,却不知若养此花,只能垂泪。’,因为长在极阴得地方,花期又长,这花就好像成了精的精怪一般,吸人精血,佛家叫它‘胭脂蛊’,道家说它是‘千年泪’,千年难遇,是不祥之物。”

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垂泪兰这个名字胤禛和十三都闻所未闻,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邬思道开腔道:“不才也曾在一本地方怪志上看到过这个垂泪兰,以为不过是神怪传说,却原来真有此事。”

“人人都道《山海经》不过是上古传说,我却觉得不少都是记实写实,只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很多都不复存在,世人都是‘看不见便说没有’,却不知凡人看不见见不上的事情多如牛毛,世人所知人世之一都不足。”

邬思道是个很有见识的人,听了殊兰的话若有所思,好一会击掌笑道:“侧福晋当得上奇女子这三个字!奴才受教了。”

十三笑了一声,怪声道:“老道,爷可是第一次听见你夸女人,还是‘奇女子’!”

胤禛心里觉得怪怪的,扶着殊兰坐下,让丫头将窗户都开了透气。

邬思道知道十三又起了什么坏心眼不好在接话,就转而道:“虽是知道这花有问题,但旁人未必就认为是这花有问题,不能认同,难道就这样过去?”

十三笑话他:“你脑子也有不灵的时候,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问,别人知不知道这花是垂泪兰不要紧,要紧的是跟这花待上几天之后人人都跟四哥是一个样子,难道还不能证明这花有问题?不能证明有人想害四哥?”

邬思道笑着道:“还是十三爷聪明。”

殊兰不满的道:“只想着如何揪出后面的人,可想过爷的身子,都这么几日了,身子伤得重了!”

殊兰说脸上都透出了死气。

一直显得极其沉默的胤禛,垂着眼淡淡的道:“十三,你带着这盆花找自愿要试的人,要他们立下契约,每个人都住满五天,记清楚他们这些人的症状,之后我会派了人去救治,现在就去。”

十三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的时候跟胤禛确实很有几分相似:“弟弟这就去。”

他朝着胤禛抱了抱拳转身出了屋子。

胤禛又对邬思道道:“要劳烦先生和文觉和尚,查清楚这花是怎么进的府,有嫌疑的,都不能漏掉。”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这一次更是带上了一种压制的冷意,好像一经释放就是排山倒海之势。

“是,奴才这就去办。”

屋子里的人都被胤禛有条不紊的指使出去做各自该做的事情了,胤禛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幽暗的凤眼好像越发暗了,好一会才从沉思中出来,温和的摸了摸殊兰的脸颊:“你又救了爷一次。”

他的手很冰,手上还有冷汗,他表现的太淡然了,殊兰一直以为他没有怕,她弯起眼睛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给他搓了搓:“这几日要劳烦爷住到妾身的院子里了,爷的身子妾身要好好调理调理,不过会很慢,至少也一个月,爷可不能觉得妾身是故意要把爷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才特意慢慢的给爷调理的。”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弯着眼睛一笑,就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他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下来,就涌上了阵阵的疲惫,又泛起一丝丝的后怕,若没有她,一个月后大约就是他死期了。

殊兰看他累了就起了身:“爷去妾身院子里歇一歇吧,妾身调了一些安神香,本是想让人给爷送过来用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胤禛点了点头。

虽然还睡的不是很踏实,却比往常的时候睡的长了些,稍微多了几分精神,殊兰让人扶了胤禛起来看着他喝了一碗粥才道:“十三弟接了兰红回去了,爷睡着,妾身就没叫爷起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兰红也不好待下去,虽是不情愿还是带了女儿跟着十三回去了。

“十三走的时候赌咒发誓以后在不敢冤枉兰红了。不过他偷偷给妾身说,觉得能拿着鞭子直接抽人的都是直肠子,心里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妾身就说,以后要是谁让兰红不舒服了,你就让她抽上几下,过去了她就忘了,背地里使坏她也没那个心眼。”

她一边跟胤禛说话一面用菊叶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将手反复的搓洗了好几次。

又笑着转头道:“妾身让十三去太医院借了一套银针,要给爷扎针,爷信不信的过妾身?”

胤禛反而笑道:“你怕不怕?”

胤禛的病自有太医来看,好了是功劳不好了是命数,但殊兰插手就不一样,她不是太医,胤禛要有一丝的不好,就会全赖在她的身上,可是太医要有办法也不会拖到现在。

殊兰抿了抿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实话给爷说吧,爷是中了垂泪兰的阴毒,毒已经进了经脉,如果不把毒及时清理,一年之后又是问题,妾身这套行针方法是跟垂泪兰在一个地方看的,爷睡的那会在丫头身上试了一遍,就是治不好,也不会伤了爷的身子,爷要是信得过妾身,妾身就给爷行针。”

胤禛脱了衣裳露出尚且精壮的上身,趴在床上:“你只管来吧,爷信你。”

这又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能接收到来自她身上的自信和笃定,他就信了她一定有办法,就好像他遇难恰巧就出现在了殊兰的面前,殊兰知道垂泪兰,恰巧就替他发现了,殊兰能救他,恰巧就在他的身边。

有一些东西细密的将他们连在一起,殊兰会因为他有事慌乱的失了分寸,殊兰愿意救他,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他又如此得上天眷顾,因为殊兰是他的。

殊兰手上的动作飞快几针下去,胤禛的就觉得身上奇异的笼罩了一层热意,从殊兰下针的地方进去,游走在他的身体里,像是蹒跚学步的孩子慢慢行走,虽然弱虽然慢却让他的身心得到了放松和舒缓,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终于是抵不住好几日以来的疲惫缓缓的睡了过去。

额尔瑾毕竟是正室,身后有她所代表的势力,有些事情怎么都要她知道,苏培盛按着胤禛的意思一句一句慢慢的说了一遍,并没有说殊兰给胤禛行针的事情。

额尔瑾心里又涌起了后怕,之后又是对殊兰的嫉妒和不安,这一次是她救了爷的命,爷本就宠她,又有了身孕要是在生了阿哥,以后哪里有她这个福晋的立足之地,她的脸面和尊严要放在哪里?

胤禛下午时候的呵斥声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好像是被惊着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在地上来回的走动,她第一次茫然无措了起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夜里躺下睡了,殊兰就嘟着嘴撒娇:“给爷用了个针,人家胳膊和手腕疼。”

胤禛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将她揽在怀里捏了捏她的鼻子:“又使性子。”

“我不管,你给我揉胳膊,揉手腕!”

确实是累着她了,胤禛摸了摸殊兰的肚子,却被忽然的胎动吓的呆住了。

殊兰笑的直打跌又嗔怪他:“可见还是孩子贴心,知道爷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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