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坐在那儿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家常。云儿也只是听着声儿不搭话。慕容夫人也不愿多说到最后只听得上官夫人一个人在哇啦哇啦的讲着。
“怎么我这一说你们两个倒是不聊了,你们聊你们的!”
上官夫人心计多的是,她之所以坐在这儿耗着就是因为云儿是官,慕容夫人是丞相夫人,如果两个人真的私下里串通着什么,那上官府岂不是要落入他人手中。到时候自己就是任人宰割的羊,本不牢靠的位置会动摇,倒是让这个女子当了家,自己的三个儿子可怎么办?
“云儿,昨晚大概是吓到了吧,一会儿你也该睡了。”
她暗中想让慕容夫人离开,可是这句话一说出来正好营造了一个话题氛围。
“吓到?昨晚怎么了?”
慕容夫人不知道上官府发生的事情,立马开口问。
云儿吞吐着说:“没什么,就是来了坏人!”
上官夫人坐在一头,看着两人,心里揣着小兔子似的不安,心里只想着快快赶走慕容夫人。
“你说昨晚来的是你的爹爹,是真的吗?”
她不敢得罪云儿,可自己又想让慕容夫人知道,这个云儿连自己的爹爹都恨不得杀了她,必然靠不住,这样两个人之间就不会走的如此亲密了。
“你的爹爹?”
慕容夫人一脸的惶恐,似乎开始忧虑。
云儿只是点了点头,谁让这夫人嘴快,舌头长。
上官夫人在慕容夫人不方便多说,毕竟自己的家事不能让这种人知道。
“哪日不如来府中,义母给你做些补品压压惊!”
云儿看着慕容夫人的眼睛知道她可能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也就答应:“一定,一定!”
上官夫人也不傻,接话:“云儿想吃什么,额娘让下人做给你便是,别给慕容夫人添麻烦!”
“上官夫人不必担心,云儿是我的义女,我自然不怕麻烦,现在我的女儿也不在了,只剩下一个义女,能给的自然都该给她,所以我们母女之间多多见面,上官夫人应该不会介意,就当是对我这个丧女之人的一些安慰罢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将了上官夫人一军,话到这儿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说到:“当然不会介意,云儿这孩子懂事,自然会当你是亲额娘一样,这点你放心。云儿有空可是要多陪陪慕容夫人才是。”
说完借托词离开了。
看门口没人,慕容夫人开口问:“你的爹爹来了?”
她知道这件事一定与老爷派人抓莫嗣元有关。
“嗯,她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还说了……”
“说了什么?”
慕容夫人好奇的看着。
“说我派人调查他的事情,他把我安排的人给杀了。”
慕容夫人并不惊讶,自从当年的事情之后,她说不出的恨,恨不得将莫嗣元千刀万剐,他能对自己那年幼无知的女儿下手,真是卑鄙,所以他杀人实属正常,慕容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魔鬼。
“你派人调查他?”
云儿有些愧疚毕竟那是自己叫了多年的爹爹,这么对他自己也有不对,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我们老爷调查他,你本不必多此一举,现在倒是白白落了一条人命。”
慕容夫人并无责怪的低述,云儿却有些许难过,夫人说的对,如果不是自己要梅兰找人看着爹爹,庆虎也就不会白白死去,自己倒是做了这不着实的事情。
“我奈何总是连累别人啊?”
她恨自己的冲动,更恨自己的鲁莽。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没人是懦夫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莫嗣元害了,庆虎没有家人,否则一定回去讨说法的吧?
“慕容夫人,莫嗣元当年到底为何杀了您的女儿。”
提起这难免触痛夫人心底的伤,当年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奶娘疯一样的找孩子,自己心也跟着悬着,整个府找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了孩子的尸体。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或许就是老爷为了升迁,断了莫嗣元的财路吧!
“今儿也久了,我该回了,来日再见!”
说完看着云儿体贴的点头,叮嘱慢些走,做了告别礼,慕容夫人才肯离开。她心里掂量好歹云儿有官位护着,否则她离开之后,上官夫人说不定怎么为难她呢!
云儿跟慕容夫人聊了一会儿,心情倒是放开了,没有之前那么紧张,这次想必莫嗣元暂且不会来了,他聪明过人,府中安排了人看着,他想想便知道,根本不会自觉送上门来。
云儿不得每日进宫,那样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无论是皇后那儿还是俊辰这儿都不好对付,她心里憋着许多的话儿要跟云妃娘娘讲,恨不得马上与对方见面。
“梅兰,明日你进宫去一趟,若是云妃娘娘得空就让她带着十二阿哥来府中坐坐,好久没来府里了,顺便把那日没说尽的话儿念叨一下。”
“好!”
梅兰完全明白云儿的心思,乖巧的答应着。
云儿不想变成一个坏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孩子能够生存,她只好想个办法为自己争夺一个地位了,而能帮助自己争夺地位的也只有云妃娘娘。
次日梅兰入宫,不过三句话,云妃娘娘摆驾起轿来到上官府。
“云妃娘娘吉祥!十二阿哥吉祥!”
好久没来府里了,下人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卑躬屈膝。如见圣上一般。
“云妃娘娘吉祥,十二阿哥吉祥!”
夫人听到了通报如同接旨一样,踉跄的踱步出自屋,这要是冬天。恐怕一个冰溜子也能让她摔倒吧!
“上官夫人不必多礼!”
这娘娘冒然来府,定有事!前日云儿刚刚去过宫中自然见过,今日又来只求不是找麻烦。
“娘娘来府,老妇实在高兴,有什么问题娘娘一定要指出!”
她跟在后面似乎寸步不离。
“那日我与云儿聊天意犹未尽,只是天色晚了,我如何劝说云儿都不愿多留,说是怕府里着急,这不今日我来续聊那没谈完的话。”
夫人还是跟在后面说:“能与娘娘聊天是云儿的造化和福气。”
云妃有些不耐烦了,本就知道上官夫人人品不好。眼下她又唠唠叨叨的跟在自己后面如同哈巴狗一样令人厌恶。说好听的是寸步不离的陪伴,说难听了这分明就是盯梢。
“夫人不必跟着了,我只是与云儿闲谈,如有事情我再叫你,各位也请回吧!”
说着走到了刚刚跟其他人站在一起问好的云儿身旁。拉着她进了屋儿。
她没有交代其他丫鬟都走开,反倒是云儿早早就安排丫鬟们外头伺候,屋里头只留着梅兰才算安心。“过几日或许皇上会赏赐你们府,如果皇上忙于朝政忘了,我就赐你们些东西,保证让你开眼!”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云儿彻底糊涂了,云妃没有回头已经斜撇窗外。云儿似乎明白了一些,开口道:“谢皇上、娘娘恩典!”
“你这是什么茶?淡淡的清香!”
端起杯子,尽打开杯子的一条缝隙,她就颇为喜欢的感叹。
云儿知道云妃娘娘知道此刻说话不方便,大概是夫人在附近安插了人偷听两人对话儿。
她扯平嘴巴,不露齿的讲述着:“这是碧螺春。江苏一代名茶,这袋子茶是与果树相挨契种的,所以您细细的品里面还有一股子果香的味道呢!”
云妃娘娘端起杯子品了一口,没有马上咽下,而是让这个茶水浸泡着自己的舌头。一股子茶香沁人心脾,她的表情里倒是品足了味,咕噜一口咽下这口茶。
“足味,真是好茶!”
两个人讨论着关于茶叶的话题,说了许久。当然之中也穿插着一些私话儿,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话语声念叨着:“你今日有事对吗?”
云儿假装喝茶,用同样低的话音儿说着:“是的!我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你说!”
或许是因为云妃家人都在远方,所以拿云儿当作了家人,只要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犹豫,一定尽力完成。
“俊辰现在已经鬼迷心窍了,为了做官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我只怕他日后做出错事,让全府人殒命。”
云妃愣了一秒,随后说:“那你……”
“我想让他不是官,不被皇上重用。”
这个主意倒是难住了云妃:“我们后宫之人很少能管得了前朝得事情,皇上天性生疑,我又不得问前朝的事情,这样一来,我自然管不 了这件事情!”
是啊,云儿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完成,可是脑子里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沉默的一会儿一口茶,喝了一壶。
“一会儿喝的撑破了大肚皮!”
云儿害羞的笑笑说:“肚子再大我不怕!”
云妃娘娘知道云儿对俊辰的感情已经尽了,才会出此下策。或许是她在这份感情里等的久了、累了,折磨够了才会这样。也许这个俊辰真的贫贱起来云儿也会不离不弃的相随,这才是爱!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如果他真的破落了,你和孩子不是一样也要受苦?”
苦对于云儿来说倒是能忍着,从自己离家出走开始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所以苦日子她是不怕,只要安宁的过日子,再苦也能熬得住。
“我想想看吧,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个办法显然不可用,云妃娘娘已经否认了。
“你怎么突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还是忍了很长时间了?”
云妃感到很奇怪上次见面她什么都没说,现在怎么突然动了这份儿脑筋。
“那日从宫中回府,俊辰好一阵子不悦,对着我嚷嚷,我看到他对格格百依百顺,而对我就是横眉毛竖眼睛,现在欣宁格格怀了身子,他更是温柔,我觉得我们回不去了,能够保留的最后一份暖便是便是不离。”
云妃听完有些心酸,可怜遇到了这渣男,说一套做一套好是虚伪,自己与云儿性格相同,她讨厌虚伪的假话,倒不如难听的真话养耳朵。
“你年纪轻轻的,我看倒是该把他夺过来。”
夺?听起来别扭,实际上府宅之内靠的确实是夺,如果你不谙世事,那么你就只能在算计与被算计之中侥幸生存。
“慢慢来吧!”
虽然话说的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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