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曦改口称柳濡梅为先生,大家都有些意外,唯有乌先生轻轻地点了点头。且不说这柳濡梅表现出来的义气,单凭这几人的手段就当得起“先生”两个字。
青姑姑亲自送柳濡梅一行离开,明瑾曦与乌先生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及候府中的一些安排。
宝珠逼着明瑾曦去床上躺一会儿,结果还不到一个时辰,宫里就有公公来宣,让明瑾曦即刻进宫。
明瑾曦一边梳头,一边让宝珠记下当天他们在家要做的事,第一件便是清河别院的管事来了后,便带去修竹居让乌先生安排。第二件便是派人去看望柳先生的乳娘等人,如果他们愿意进府,便安置到他们住的小院。第三件,约束好仆妇们,关闭府门谢客。第四,督促周杨两位管事加紧时间办事。
明瑾曦在宫门口遇到夏震,“昨天伯爷说有事可找你帮忙,今天瑾曦便要厚着脸皮相求了。”
夏震笑得很和煦,“郡主请说!”
“我想要一个人,只有你才能弄出宫。”
夏震挑高眉毛看着明瑾曦不说话。
“别担心,不是我母亲,是二皇子的乳娘!”
夏震仍然看着肯瑾曦不说话,明瑾曦心中暗骂老狐狸。
“这是个关键人物,现在还死不得,但是我不想让她现在就出面,所以我想把她藏起来!”
夏震终于笑了,眼睛是掩不住的欣赏,“郡主,夏某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你说我们将来有没有可能合作做一件大事?”
“瑾曦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很难对将来的事说什么,不知当下这个忙伯爷愿不愿意帮瑾曦?”
“夏某很愿意,告辞!”夏震正色道,带着人很快离开。
明瑾曦看着夏震的身影消失在高墙的转角,也笑了笑愉快地离开,要想戏唱得热闹,就得大家一起来唱,几个人肯定是成不了气候的。
大理寺左少卿曾放云,右少卿张宪在得到旨意后,二人一夜没有睡着,早早便在值房里碰了头。
“张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天家之事,岂容外臣窥视?大人,保命要紧。”
“一个是皇上最疼爱的幼子,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动了那一个皇上都会震怒,而且还牵涉到一个公主,看来这一关咱们是过不去了。”
“曾大人也不必过早泄气,别忘记了还有皇后娘娘与沈贵妃娘娘这两位主审和副审,咱们都不要妄动,先看看这两位贵人的意思再说。”张宪与曾放云同年入仕,却比曾放云多了几分世故与圆滑。“从前我们或许有分岐,但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你我二人若不共同进退,恐难得全身而退,大人以为如何?”
“正是这话,你我之间有什么话等过了这一桩再说。”
曾张二人达成共识,打定主意以夏后与沈妃为主,决不多发一言。
凤栖宫西偏殿中,夏后坐了大殿上首,沈妃陪坐下首,曾放云与张宪二人正襟危坐在左下首一张书案后。
夏后特意让明瑾曦立于她的右下方,准许她可以为长公主辩护。
首先上来的是两位太医,说了二皇子死于一触毙命的毒药断肠散,汤品中虽有巴豆粉,因有快速致命的断肠散,巴豆粉没来得及起作用。
048 救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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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传上来的便是韩芸熙与那个叫入墨的宫女,经过了昨晚的冷静,主仆二人都没有了恐慌,说话反而十分清楚有条理。
夏后示意入墨先说。
“当时十公主肚子不舒服,就带了奴婢出了大殿净手,正好看到手里抱着汤瓶的宋麽麽与一小太监走来,这二人边走边说话,说皇上在寿宴结束之后,就要给段世子与清河郡主赐婚了,而且段家早就已经准备好聘礼,正在送往京都的路上,还说有些不开眼的公主居然也想打段世子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的娘是谁,如今大周除了皇后,有哪个女子尊贵得过长公主?当时十公主与奴婢都气坏了,便想着一定要给长公主与清河郡主一点教训,哪怕是让她们丢脸也好。于是,十公主拦住宋麽麽,非要让宋麽麽去净房给她拿掉在那里的帕子,宋麽麽不得已,只好请奴婢帮她拿着汤瓶,自己去了净房,奴婢趁机在汤里放了巴豆粉,而且只有一点点,至于奴婢的帕子是前几天就掉了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到了宋麽麽身上。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明鉴,两位大人明察!”
这话比昨天圆满了许多,可见也有高人指点。
夏后问,“十公主有何补充?”
韩芸熙摇头答没有。
“清河郡主还有何疑问?”
“清河想问十公主主仆,既是临时起意,为何身上随时都带着巴豆粉那种东西?难道你们能预见到什么时候别人会说不如你们意的话?”
小墨抢先答道:“是恰好今日一大早内药房的马公公给了奴婢一包巴豆粉,因赶着与十公主来凤栖殿,奴婢便顺手放身上了,这个马公公可以作证!”
“不必费这个事,我只是不明白,尊贵的十公主随时都备着那巴豆粉做什么?这宫中有何人能容你随意使用?你迄今为止用巴豆粉去害过几人?我母亲是你嫡亲姑母,你十公主说下药便下药,这话让宫里那些二等以上随时都可以踩上你一脚的公公,女官,麽麽们,恐怕要笑得肚子疼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个胆量?”
十公主脸色越来越难看,“那药就是我专为你明瑾曦准备的!我们好歹也是公主,凭什么受你一个小小的郡主欺负?”
“这个问题得问你们自己,想不明白自取其辱也是活该!我宁愿相信你是被人利用设计,才丧心病狂地将混了断肠散的巴豆粉放进了我母亲碗里,或许你初衷是想害我母亲一人而已,但是因为你的愚蠢阴差阳错地害了二皇子的命,却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你也永远无法狡辩和推脱!”明瑾曦等不及知道是谁在胁迫宋麽麽一家,所以她要将这罪名尽量往韩芸熙头上推。
“不,我没有,我没有,”韩芸熙疯狂大叫,“我没有要害二弟!明瑾曦你少血口喷人!”
“十公主还有一个更大的漏洞,让我来说给大家听,十公主说宋麽麽与小叩子在说有关皇上打算为我与段世子赐婚的事情,激怒了她们主仆,更是荒唐透顶!且不说宋麽麽原是宫里出去的老人,宫里宫外服侍主子几十年,什么规矩不懂?岂是那种随便说主子是非的人?况且一个十多岁的小公公,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人,会在人来人往的凤栖宫外说这些敏感的话题,还恰好被她两个听到,她们当别人都如她们两个这般白痴弱智,这根本就是有人告诉了她们我母亲带了汤品来,然后给了她们药物,让她们找机会在我母亲的汤品里下毒!然后再给宋麽麽下毒灭口,而那个小叩子与她们平时常有往来,就是与入墨也是熟得很,要将他推到水里淹死也是容易得很!”
“我们没有杀人,也没有下毒!明瑾曦,我与你拼了!”韩芸熙瞪着赤红的双眼韩明瑾曦扑来,早有女官们一拥上前将她死死按住。
明瑾曦冷笑一声对夏后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两位大人明鉴,不论十公主在我母亲的汤品里下的什么,她有意谋害他人是证据确凿之事,二皇子也是因为吃了她下药之后的汤品中毒也是不争之事实,请娘娘和大人们还我母亲清白!”
夏后点头,“十公主竟然给亲姑母下药,实属罪大恶极,本宫准十公主暂禁,待二皇子之死水落石出之后,交由皇上亲自发落!入墨私藏禁物,意图谋害长公主,按宫规杖毙!婉妃与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曾,张二人当然没话说,将头点得如拨浪鼓,沈妃也表示没有意见。
于是,女官们很快便将瘫软在地的入墨与哭喊着求沈妃作主有韩芸熙拖走了。
夏后并没有判定韩芸熙下药与二皇子有关,看来明瑾曦想将罪名全部推到韩芸熙身上是行不通了。
“长公主也接触过断肠散,以及那宋麽麽与小叩子之死仍有疑点,朱女吏,昨日命你搜查小叩子的房间及传忤作查验两具尸首有何结果?”
一位女官上前来回话,“回娘娘,小叩子公公房内没有异样,忤作验明小叩子公公是被人点了穴道扔进水里溺毙的,那位曲麽麽则死于与二皇子一样的毒药断肠散。”
沈妃突然说道:“听说长公主身边的曲麽麽是娥媚派弟子,我们不如先问问她当时有没有单独离开过偏院。”
沈妃不惜亲自上阵,明瑾曦也觉得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回贵妃娘娘,曲麽麽的确是娥媚派弟子,平时也负有保护我母亲之责。只不过瑾曦一直觉得十分不解,不知事情太过巧合,还是我母亲突然变愚蠢了,竟然费尽心机做下这样一件大事将自己推入绝境中?如果真想死,死的方式千百种,这种方式也太麻烦了些。”
“瑾曦不必多心,本妃也是就事论事,本妃也觉得长公主是清白的。”沈妃诚恳地说道。
“瑾曦也是就事论事,好在皇后娘娘,两位大人都是见多识广的。首先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与动机,简单地说来,就是一个人做事总是要对他自己有好处才可能去做。我母亲为尊贵的长公主,皇上至亲,夫君宠爱,膝下又没有儿子需要她费尽心机去挣江山,到底有什么样的利益驱使我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下那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出来?瑾曦一直想不明白,就算她想谋算什么,命都没人了还谋算来做什么?”
夏后沉呤,“这的确费解!”
沈妃听到明瑾曦说长公主没有儿子不必去挣江山,看向明瑾曦的目光便有些晦暗。
“当着众人的面,用自己的汤品去毒杀皇子,这种杀人手段实在太低级,只能说明设计这个阴谋的人水平也不高,但绝不会是我母亲这类聪明人做的事。另外让最重要的证人也死在当场,还让我母亲也出现中毒症状,看起来是天衣无缝,仔细想想更觉可笑。首先,我母亲这样金贵的身子会亲自去碰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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