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总觉得自己不该贸然开口,但一想到自己以后还要仰仗秦相,秦氏一族毕竟是百年望族,又是国戚,有太皇太后那关照着,不可能说倒就倒,自己此时不尽心办事,以后又怎会被倚重。
逐试探的开口:“皇上以为罚些银两如何?”
晔无情眸色一怒,这在前朝也不是没有,贪赃枉法者罚些银两,草草了事,当时是因为皇权积弱,各党各派盘根错节,皇帝根本不敢擅自处罚,又要顾及颜面,才会出此饮鸩止渴的办法。
这样只会形成恶性循环,罚的越多,他日当权时贪得就越多,如此周而复始,使国家越来越**,百姓越来越困苦,,晔无情怎会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心里冷笑,还真有胆大的敢说的,未等晔无情开口,温豫已经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温豫看似温厚,却心思缜密,辩才一流。
对着李坤道:“李大人此言差矣,这样处罚又将国法置于何地,又将皇上置于何地,一个国家若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百姓会不服,为官者会懈怠,如此下去哪还有公正天理可言。”
温豫说的义正严词,一些年轻官员纷纷附和,这些年轻官员都是凭着真才实学才被选拔,也都是平民,怎会不知道这些贪官是百姓最大的负担。
一些秦氏党羽也纷纷站出来争辩,一时间大殿上你来我往,争辩不休,晔无情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抬头看见外面的阳光已经从琉璃瓦上折射进来,看来时候已经不早了。
不知宓儿醒了没有,这是晔无情第一次在朝上想朝政以外的事,暗叹难道这就是牵挂,突然晔无情觉得心里一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想到宓儿再也坐不住了,看着这些老臣更觉得心烦。
一怒之下抬手将龙案上的笔洗扫落在地,玉碎的声音惊醒了满殿的人,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道:“皇上息怒。”
晔无情从未在金殿上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众人都有些惊讶,那些老臣更是战战兢兢。
晔无情看着满殿的人沉冷的道:“看来有些人还没有完全领会朕的意思,朕取消连做法,是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并非姑息枉法之人,朕今日就再说一次,贪赃枉法者,朕决不姑息,必依法严办,若有包庇求情者一律严办,”说罢,拂袖而去。
看着晔无情出了金殿,执事太监才回过神儿来,喊道:“退朝。”喊完一溜小跑的跟上。
留下一地的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晔无情匆匆的回到乾元殿,吩咐苏霖为自己更衣,他要马上将宓儿接回来,绝不能让她在离开自己的视线,苏霖从未见皇上如此急躁过,连忙招呼人一起服侍,转瞬已经收拾妥当。
晔无情领着朱雀又匆匆的出了乾元殿,刚到门口,只见有内侍扶着玄武急急而来,玄武一身是伤。
晔无情知道宓儿出事儿了,只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人摘了去一样,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朱雀也知道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玄武看到晔无情的表情,更是难过,一下跪倒地上,自责的道:“属下深知失职,玄武该死,但求皇上允许属下等救出皇后再死,玄武别无所求。”
这时冷王睿王、北堂逸和温豫相携而来,本是想看看皇上和皇后如何,却不想是如此场面,面面相觑,都纳闷儿是怎么一回事儿。朱雀将晔无情扶到屋内的龙榻上,苏霖等人也将玄武扶了进来,众人一看也都跟了进去。
☆、第一百零壹章:白绫
晔无情倚在龙榻上,以手支额,痛声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们怎么说?”
玄武虚弱的道:“皇上你刚走一柱香的时间,他们就出现了,为首是一个阴柔妖异的男人,想必就是尹无双,如果只有他一人,属下等就是拼死也必能保住皇后周全,可怕的是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属下居然在他的手里连十招都没过去,他的功力足可以和主子相比,只是属下实在不知他的身份。”
玄武不说晔无情也知道是谁,上次自己和血魔一战玄武和朱雀都不在京中,自然不认识血魔。
晔无情冷冷的道:“他怎么说?”
玄武痛声道:“他约皇上明日黄昏京郊绝命崖。求皇上带属下一同前去,玄武必定以死赎罪!”
北堂逸等人这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北堂逸一向冷静,沉稳的分析道:“此事也未必是坏事,尹无双等人一直潜在暗处,如此一来事情明朗起来,倒是好防备了,如果计划好了,说不定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
晔无情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何尝不知道北堂逸说的有一定道理,可一想到宓儿在他们手上,就心乱如麻。
晔无情深吸了口气,将事情在心里想了一遍,沉思了一会道:“秦氏一党和朝中事务暂时交给温豫和殇,你们两个各司其职,殇只负责朝中事务不可插手秦氏的案子,知道吗?”
睿王点了点头,知道晔无情的意思,自己从小由太皇太后养大,如若自己插手,太皇太后如果求情,自己反而为难,如果皇兄明令禁止自己插手,事情反而好办了。
晔无情又想了一会儿,看着北堂逸道:“朕要动用你的第一庄,而且由你亲自负责,具体怎么做,朕会再联络你。”
又对着冷王道:“云,龙云门那边儿你负责,你在明,逸在暗,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冷王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就想退下去安排,还要通知家里的玄钰,这件事得找她帮忙,刚要走又被晔无情叫住。
晔无情并未看他,而是盯着案几上的某一点道:“你替朕传话给尹无双,朕的皇后如果少一根头发,朕宁担千古暴君骂名,也要血洗脉云岛,灭他尹氏全族。”
殿内几人皆一愣,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一点也不错。众人皆沉默不语。
京郊绝命崖十里处的一座庄园里,宓儿披着晔无情的雪氅,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妖,一个男女通吃的是人妖,一个则是地地道道的妖魔。
宓儿早起就被掳了来,并为梳洗,一头及地的长发,只是随意用丝带系好,脸上素颜朝天,身上只披了一件墨狐的雪氅,显得异常柔弱娇小。
宓儿开始惊惧,到了这里反而冷静下来,如果真的逃不掉,她宁愿催动灵力与他们同归于尽,也不会受制于人,更不想让晔无情受他们威胁。
三人无声的对峙,宓儿冷淡的看着他们,而尹无双则仇视的看着她,让宓儿有些不明白的是,尹无双为什么会如此讨厌她,而血魔都探究的看着宓儿,很是好奇这个看似娇弱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冷静。
血魔走到宓儿面前好奇的问:“你真的不怕我吗?你为什么不怕我?”
他的话让宓儿有些诧异,皱着眉看着血魔,以前的确觉得他挺可怕的,可如今近距离看,却发现他的眼神很纯净,问她话的时候就像一个不解世事的孩子。
这让宓儿很奇怪,一个奸杀少女,吃人心的魔鬼怎么会有如此纯净的眼神,不禁多看了几眼,血魔还是在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眼神依旧纯净,和上次见到的那一个简直判若两人。
宓儿觉得有些诡异,试探的问:“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有什么可让我害怕的吗?”
血魔没想到宓儿会这样问他,思索着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每次我睡醒之后,好多人都很怕我,包括他的人。”说着回头指着尹无双道。
宓儿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不再说话。
血魔却又对着她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宓儿注意到他说的是找,而不是抓!
宓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血魔神神秘秘的道:“因为你每次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梦里我就很喜欢你,今天见到你就更喜欢了。”
宓儿更觉得诡异异常,为了不掉入他们的陷阱,决定不再开口说话,也不再理血魔,可血魔却不甘心被冷落,居然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宓儿的旁边儿,宓儿不理他,他也不恼,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宓儿。
尹无双看两人不再说话,妖异邪恶的一笑,刚要说话,一个忍者附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尹无双藤的站了起来,妖异的脸上满是狰狞的冷笑。
走到宓儿面前对着宓儿道:“看来晔无情很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善待他的皇后,居然拿整个尹氏一族的存亡来要挟我,既如此,我又怎么会让他失望呢?他只说不准我伤害你,却没说不准别的,不是吗?”
尹无双指着宓儿道:“来人,将这个女人关进密室。”
接着又阴险的道:“记住,把所有的窗户都堵上,一点儿光都不要透。”
宓儿心里一惊,尹无双居然知道自己的弱点,那是宓儿童年的阴影,被几个姐妹设计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几天几夜,那是宓儿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几日几夜,她在哪里拼名的喊,父亲、母亲,却没有人理自己,黑暗像一个魔鬼,吞噬着她,恐吓着她,就在她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父亲提前回来了,救了她一命,之后的事她就不知到了,她有一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的,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单独给她安排了住处。
宓儿永远也忘不了那黑暗的可怕和冰冷,虽然现已经过去了好些年,自己的心智已经逐渐强大,也在有意的克服这个心理障碍,但它还是时不时的在梦中出现。
尹脉曾在无意中知晓自己的这个弱点,没有想到他会和尹无双说,宓儿平静的看着尹无双,怕也不代表自己会示弱。
镇定的随着忍者向外走去,宓儿知道尹无双绝对不会放过她,再者,自己宁愿面对黑暗,也不愿面对因无双,宓儿刚要走出门口,血魔马上追上来道:“你要去哪儿呀。”
又回头对着尹无双道:“你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尹无双对着血魔道:“我要把她藏起来,不然有人来会把她抢走的,等你明日将那个人除掉之后,我就让你见她。
宓儿听着尹无双只能哄骗孩子的话,有些诧异,但更叫她诧异的是血魔居然相信了,只是远远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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