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不合规矩吧?”嬷嬷低声道:“就怕礼仪官上书说驸马不顾君臣之礼,私自出入公主闺房。”
“驸马本来有大好前途,因我下嫁于他,他便要避讳,只能挂个闲职,这本已是委屈了他。如今这夫妻闺房之乐,他也得我宣了才敢进,这么多年下来,只怕他心中有怨。”公主今儿心眼清亮,缓缓道:“我既下嫁于他,便是他莫家的人,将来也是要入莫家祠堂的,这个家,还得他来作主。这些规矩之事,自要寻了机会禀了皇兄,可废即废,不能废的,也让礼仪官睁一眼闭一眼,不得与我较真儿。”
“礼仪官自己未必事事就遵着礼仪罢!”嬷嬷悄悄笑道:“我着人先寻了礼仪官的错处,将来他要敢乱说话,也叫人展了他的错处出来堵住他的嘴。”
“没错处么,就给他制造一些!”公主展颜一笑,媚意横生,挥手道:“好了,你且下去罢!”
驸马莫进言得了嬷嬷的话,在宫女的引领下进了公主的房,待得众宫女退下后,他默默的看了公主好一会才道:“嬷嬷说我以后想进房便可进房?”
“嗯!”公主歪在大迎枕上,仰头笑道:“我是你的妻,你要进房自是随时可以进。”
驸马一笑,俯身过去悄道:“既这样,你起来服侍我脱衣!”
公主缓缓起身,先脱了自己的外衣,露出雪白的膀子,伸手去给驸马解衣,一边笑道:“今晚许你为所欲为。”
“我自当努力,若能再生一个女儿便好。”驸马见公主的手放在自己衣带上,解半天却解不开,哪里等得,早自己一把扯开外衣,搂了公主在怀里,颤得几颤道:“三个月了,你这才宣我进来!”语气幽怨无比。
公主这会被抱在怀里细意怜爱,身子早软成一滩,调儿也软软的,带着鼻音道:“我一辈子不宣你,难不成你一辈子不进来?”
“你是不知道,我多少次要进来,都被嬷嬷们拦下了,说你没有宣不能进。”驸马叹口气,“咱们成亲也快八年了,每回进房,都像是嬷嬷的恩典一样,……”
公主咬住驸马的耳垂,见他耳根也红了起来,呼呼喘着粗气,却把嘴巴滑到他耳边道:“赶明儿,我把嬷嬷们全调走,不让她们指手划脚了,你以后天天儿进来。”
驸马喜出望外,拦腰抱了公主,让她骑坐在自己身上,含糊道:“咱们赶紧生一个像干女儿那般机灵的女娃吧!”
“嗯!”公主的声音娇媚无比,双手如蛇一样缠上驸马,身子微微仰后,圆臀向下一压,低声道:“要生一对像圆姐儿那样得人意的豌豆小公主。”
正文 逗趣圆姐儿
公主认了干女儿,自有许多来恭喜的人。第二日一早,好几位诰命夫人就来了,镇南夫人尚书夫人也早早到了,自有贺礼送上,又另送了贺圆见面礼,“啧啧”赞叹道:“咱们一见着贺家姐儿就说长的得人意儿,跟她小哥哥一对儿站着,可不正是观音座前那金童玉女,那头才赞完,公主这头就认了干女儿,可是手快。”
公主今儿容光焕发,听得大家夸奖贺圆,自是笑吟吟的,似乎贺圆是她亲生女儿一般,先是细细数说贺圆自昨日到了府里后种种的乖巧处,又道:“我喂她吃紫米羹,因那东西虽有益,味儿却一般,怕她小孩子不爱吃,便告诉她尝一尝,若是不爱那味儿了,只管吐出来,另吃别的好了。你们道她怎么说?小小孩子倒告诉我,宠娃儿不能宠在嘴巴上,要宠在心里就好了。”
“再说昨儿晚上,睡觉时非但不用大人哄,反讲了一个豌豆公主的故事给我们听呢!这个年纪的小娃儿,有好些说话还不清楚,莫说要讲故事了。我今儿起来忙忙去瞧她,却见她躺在床上不动,以为还睡呢,后来坐往床边去细瞧,眼皮儿一跳一跳的,才知道在装睡。抱了起来问她怎么装睡,她说见天色尚早,怕吵醒大人,就想着再睡一会儿。这般乖巧,都叫我心疼了!……”
哇呀,公主,咱们实话实说就行了,不用夸大了来说。贺圆听得公主猛夸自己,差点以为她说的是另一个小孩。
正说着,安平侯夫人带了小儿子宋少阳来了。贺圆之前在安平侯府里住过三天,这会儿见着安平侯夫人来了,忙乖巧的过去问安,又忙着叫了宋少阳一声哥哥好。宋少阳今年六岁,上回在府里见着贺圆,就极喜欢她,妹妹长妹妹短的,这会见了贺圆,早拉住问道:“妹妹什么时候再到我们府里去?大家都想你呢,那天还留了奶酪给你,都忘了让你拿回去吃。”
“怎么,还想拐我闺女到你们府里去呀?”公主见宋少阳对贺圆示好,不由笑眯眯道:“我倒是听说了,姐儿到你们府上那天,你娘给她洗牛奶澡,你们兄弟几个一气儿冲了进去,好在姐儿机警,拿毛巾围在肚子上,才没给你们瞧着了。这会还让她往你们府里去,我可不放心。”
几位夫人不由笑了,都凑趣说了几句。一时却又说起翰林陈大人新娶的一位宠妾,也学人洗牛奶澡,又往牛奶里撒新鲜花瓣,泡了半天出来,自以为又香又鲜又滑又嫩了,必定把翰林大人迷的半死,谁知衣裳还没穿上,身上就起了一块一块红色的斑块。陈夫人听得消息,只作不知,令家下众人也莫说,待得陈大人一进宠妾的房,却被吓了一个半死。大家说着大笑不止。
贺圆听了一会,才知道她们说的陈夫人,却是上回同尚书夫人到贺府里想为难自己老娘的那位陈夫人。
镇南夫人听得大家的话,却笑道:“这牛奶有一股骚味,先前大家闻也不闻它的。自打先皇娶了异域一位娘娘后,那位娘娘肤色儿好,先皇极是宠爱,大家悄悄打听着,说这位娘娘爱喝这个牛奶,还爱用这个牛奶洗澡。风声一传开来,不单宫里各人寻了牛奶洗澡,就连这各府里的夫人并姑娘们,也寻了牛奶去泡了一个新鲜。都说泡了牛奶,确是嫩滑了好些。只是牛奶虽好,有些人却用不得,一用就起红块的。也有一些人喝不得,一喝就拉肚子。更听说牛奶混了其它东西一起用或是一起吃,多有出事的。陈大人这位宠妾不知道厉害,洗洗就罢了,居然还撒了花瓣,这下可吃个教训了。”
呵呵,女人凑在一处就是多八卦。贺圆竖起耳朵听的津津有味。
一时丫头别换上茶果,又分了糖给宋少阳和贺圆吃。安平侯夫人见贺圆接了糖,乖巧的叫丫头姐姐,不由笑道:“贺少奶奶真个是教女有方的,姐儿这才三岁多,愣是教的这么懂事儿。丫头给个糖也姐姐长姐姐短的道谢。叫人不服不行的。先头还奇怪小神算怎么巴巴跑乡下去娶亲,待见了姐儿这样的,我却是明白了,娶妻娶贤,这句话实实有道理。”
正说着,将军夫人尚婕也带了年方六岁的小儿子蒋华盖来了,一见贺圆,抚着胸口作沉痛状道:“早听说贺家一对龙凤胎人见人爱,只我们刚好到城外去略住几日,正思着回来定要上贺家去瞧瞧这对龙凤胎的,没想到昨儿一回府,就说道公主已是认了龙凤胎为干女儿,我只跺脚说定是长的好,公主才会这么忙忙就定下了。这下一见,可不是让人看了心里痒痒么?就想抱一抱摸一摸方罢呢!见面礼先送上,只一条,得给我抱一抱,沾沾喜气!”尚婕本是皇后的堂妹,跟公主素有交情,两个人玩笑惯了的,这会儿说着,已是伸手抱过贺圆,哈哈笑道:“闺女就是闺女,抱着软绵绵的,让人不舍得放手呢!”
“你可仔细着,莫摔了我女儿!”公主见尚婕打横抱了贺圆,还没坐下,就又亲又摸的,不由笑道:“也不知道你嘴巴干不干净,这就乱亲了!”
“不过亲一口,你就心疼了!”尚婕忙坐下,把贺圆放在膝盖上,细瞧了一下,一时开玩笑道:“公主,咱们不如亲上加亲,就把你这干女儿许给我们家盖哥儿如何?”
“我才认下的干女儿,你就想来挖墙脚,没门!”公主素知尚婕是开得玩笑的,这会儿也不过逗自己开心一下,不由笑道:“怪不得你忙忙带了盖哥儿赶来呢,原来是相亲来了!”
蒋家先人多是武将,从战场里拼过生死回来的,领的都是战功,女人在他们眼里不过传祖接代的工具,且蒋家男人全醉心武学,对女色毫无兴趣,极少纳妾的。到了蒋镇这一代,娶了现下的夫人尚婕,一气儿生下五个儿子,却也没有纳妾的心思,只纳闷的说:“生了五个,怎么没一个女儿?”为着这句话,尚婕跑到子母庙里祈了几天福,只许愿说生一个女儿,自当到庙里金猪还愿,谁料第二年又生下一个儿子来,就是如今的蒋华盖。先头公主产下小女儿时,尚婕也曾经开过玩笑说道将来要求了公主小女子为媳妇,及至公主小女儿夭折,她也来府安慰了好些时候。如今见公主认了干女儿,眉眼全是喜气,知道她心结已解,这才敢开起玩笑来。
却说贺圆听得尚婕的话,一时满头黑线,才转头,却见蒋华盖歪着头瞧自己,眉头打结道:“她肉乎乎的,长大了会不会像玉嬷嬷一样?如果像玉嬷嬷,可不可以不要?”
蒋华盖嘴里的玉嬷嬷是尚婕的陪嫁嬷嬷,长的圆圆胖胖一团喜气。有见过尚婕这个陪嫁嬷嬷的尚书夫人一听就先笑了出来,其它夫人听完玉嬷嬷是何许人后,不由也笑了。
“哟,我还没应承,盖哥儿就先挑剔起来了。”公主见蒋华盖严肃的瞧着贺圆,不由笑了道:“嘴里说不要,怎么还猛瞧我家姐儿,可不要瞧成斗鸡眼!”
我这是婴儿肥,说什么肉乎乎,你哪什么眼神儿?贺圆一听蒋华盖的话,早已不满,这会见他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不由瞪了回去,嘴里却奶声奶气问公主道:“干娘,他这张脸板得平平的,长大会不会像宁嬷嬷?”
贺圆的话一出,公主嘴里一口茶全喷在旁边侍立的宫女身上,几位夫人一时也乐不可支。宁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专掌公主府里各种礼仪,性子严肃,平时就爱板个脸,贺圆昨天拜干娘时见了宁嬷嬷,就差点被她那毫无表情的脸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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