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二少还和她谈及雨中的兰花,却没想这么快就让她见识到了。
她要谢谢安定将军,帮她弥补了一样缺憾。
既然安定将军这礼物送的及时,他也就要承担及时雨的责任。
容琦一边打量这块玉佩,一边看那跪在一旁的宫女,那宫女似乎生怕漏掉容琦每一个表情。
一个小小地宫女自然不可能对长公主有这么大地好奇
此时此刻在宫里这么关心她的人,除了楚亦大概找不出第二个。更何况今晚这种情况,宫内宫外送出送进地东西,只要不是秘密进行故意避开楚亦,大概都要经过楚亦的法眼。
就算是这块玉佩是刚刚送进宫中,一定也经过了楚亦过目。
既然楚亦想要抓住她背后的人,那么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站在一旁不去理睬。
若是平时她大概要让人将这玉佩退回将军府。
可今日这花兰节,既是情人相送,她又怎么能不随身佩戴。
容琦将那玉佩拿起来,视若珍宝般小心地挂在腰间。
那宫女果然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她的动作,半晌才重新低下头。
收到了礼物容琦自然是非常高兴,她的那份笑意的确是发自内心,晋王谋反案她已经脱不了关系,安定将军想要独自立于三界之外,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安定将军送她礼物,她也给他一个大大的回礼。
瑾秀将空托盘还给那宫女,宫女小心翼翼地退出内殿,转过身来她刚刚想呼一口气,她的手立即被人抓住。
惊吓之下,她差点喊出声来,转脸一看原来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瑾秀。
瑾秀轻轻一送,一锭银子已经塞入她的手心,“这是长公主殿下赏给你的。”
那宫女一愣,连忙躬身,“这……奴婢不敢……”
瑾秀笑道:“难得殿下高兴,这是你的福气。”
那块玉佩入手冰凉,是难得的好玉,容琦摩挲了一会儿,“她收下了瑾秀点点头。
容琦道:“她不敢收,她要拿着去见一个人。”用不了多久楚亦就会知道,长公主楚容琦一直在等的人是安定将军。
“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过了子时。”
容琦站起身来走向殿外。
这场雨竟然就像是为花兰节下的,过了子时竟然就停了下来,夜色之下,容琦将手伸了出去,这场花兰节和她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瑾秀你可认得在金殿上告密的那人?”
瑾秀道:“奴婢认得。”
“不管他在宫内还是宫外,将他找到这里来,就说本宫要见他,”容琦转过头来,“记住,是秘密召见。”
第三卷 皇后之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击掌为谋
那告密的赞画叫许从之,是有人敬献给公主的,此人的确有点小小的才华,打扮起来也带着几分的脱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受长公主的喜爱,从他入府到现在从来没有被长公主召见过。
长公主的爱好其实挺特别,越是心甘情愿贴服于她的男人,她越是不爱理会,她喜欢的都是诸如驸马、将军、瑞梓这种不屑于她的男人。
容琦坐下来,喝了两杯茶之后,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墨染,”看着那只脸黑黑的小羊,“墨染,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
墨染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公主做的必然是已经想好的事。”
是啊,本来是她已经想好的事情。楚亦已经不能掌握整个国家,他不能让国家的政权稳定,他的心性让整个朝廷都处于一种黑暗的气氛当中。容琦虽然没有长远的眼光和伟大的情操,但是她却能比楚亦更清楚地看到结果。
她只是想要这个结果更好一些。
将来能掌控政权的人只有驸马和安定将军,在他们之间的选择中,她想也没想就选择了驸马,这一切都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心里会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临奕相信她,那么今晚的事,她便有把握扳回一局。
容琦刚刚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儿,那被她派出去送面具的女官已经回到宫中。
那面具她已经送到了驸马府,然后如她走时候所说,她带回了一样东西。
一样临奕的东西。
那是一块莹剔透地碧玉。玉身上一面刻着几个字:江山若锦。帝后同曲。
容琦看到这几个字心像是被水烫了一下。猛然蜷缩起来。这短短地一句话。似乎对于每个接受它地人来说都是一种寓意。
“主子说。这块玉佩他戴在身上很多年了。如今送给公主。”那女官话音平稳。没有特别地音调起伏。说道主子地时候。倒是十分地恭敬。由此看出。这女官说地应该都是真地。
临奕将佩戴了多年地东西送给她。这东西还不是寻常之物。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地字。这句话。已经在明确地告诉她。就算临奕不是东临家人。他也必然和前朝有着分不开地关系。
容琦又将那玉牌翻过来。玉牌地背面隐隐约约是两人纵马地图像。在灯下似有似无。更加让人神往。
做这东西地人显然是花费了极大地心思。尤其是看到那两匹驰骋地骏马。让人心中自然而然有一种奔腾地快感。
容琦从不相信临奕有一天会将心理的秘密说出来。如同他掌控整个局势的从容一样,就算他表现的再随意,也绝不会轻易卸下心防。
可如今……
“既然如此。我相信你的身份,”容琦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将那玉佩握在手心里,“我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女官抬起的脸上有一丝地讶异,她实在没想到长公主容琦会现在就提出要求,她本来之前对长公主就谈不上好感,毕竟她长期在宫廷中,宫里关于长公主的传言比之外面更甚,要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传言未必真实。”她也不可能用这样平静的心情面对长公主。她相信主子地决定,于是在心中淡化了对这位公主的排斥。
谁知道,主子刚刚交给她一样东西,她便吩咐起来,宛然是第二个主子。
女官的表情只在脸上停顿了一瞬,容琦就已经读懂她的意思。大概任何人处于她的位置,第一直觉都会冷笑一声,说出一些质问下属的话。
做为完夏国的长公主,她有这个特权。更何况临奕也将他的权利交给她手上。
容琦看着那女官,微微一笑。
临奕能让这女官传递消息,必然是十分信任器重她,既然这样,容琦将那块玉佩慢慢提起,“驸马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本宫相信你一定会将这件事做地很圆满。宫里的情况瞬息万变,本宫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
那女官的脸色顿时一变,她没想到长公主是让她做这样的事。她还以为恃宠而骄的长公主。她首先想到的是满足自己。仔细思量长公主刚刚的话中所透露意思,难道长公主是想要帮主子?
“本宫告诉你。你要怎么做。”
女官抬起头看着容琦的眼睛,她似乎从长公主地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和主子相似的目光。
聪明的女人都能学会躲在男人的身后,容琦微微一笑,她没有那么聪明,她只有坦然面对的勇气和信心。
女官小步退出去,长公主的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她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会安排这样一件事给她做。
她想要出宫向主子汇报已然是来不及了,更何况长公主府如今被围的严严实实,若没有十足的理由,她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接近府门一步。
她拿不定主意,只是信步走进了宫内的秘所。
她一开门猛然发觉室内异常地安静,在跳动地灯光下,正有一个人负手站在屋中。
容琦又提起茶杯,“瑾秀,再沏上一壶茶。”万事俱备,她需要的只是等待。
她和临奕之间地信任是否已经达到了可以并肩站在一起的程度。
从成婚到现在,她所期待的信任似乎真的小心翼翼一步步向她走来了。
容琦不由地想起那晚醉酒之时,临奕拿走她的酒壶将她抱在怀里那一幕。如果那时候她借着酒意将一切都说明白,扯出他的身世,那是否他们就早已经……
那面墙,她本来已经暗暗知晓,就连文静初都已经看出来她的心思,来点拨她,可是不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先将这面墙拆除。
“公主,小心。”
若不是瑾秀忽然呼喊一声,容琦竟然没有发现,她的手掌已经倾斜,杯里的茶水顺着她的手流下来,容琦慌忙将茶杯放下,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失神。
第一次是因为二少的琴声,这一次却是因为这无来由的思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少和驸马在她心里已经成了两股让她难以选择的线绳。
“公主,许从之来了,就在殿外候着。”
容琦点点头,“除了你了墨染,让其他宫人暂时退下。将许公子请进来吧!”
许从之等在殿外,他的手指在袖子里紧紧攥在一起,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长公主会在这时候秘密召见他,他进公主府时间不短,从来不得长公主的青睐,偏偏是在他金殿告密之后……这显然和驸马有分不开的关系。
因为琢磨不透,许从之感觉到脊背冰凉,有阵阵的寒意透过衣衫传入他的骨肉。
“许公子,公主请你进去。”
许从之提起衣衫走入宫殿,他左顾右看宫殿里点着宫灯,但是宫人全都不见了踪迹,周围有着骇人的静寂,虽然如此,还不像他之前想的那般剑拔弩张。
他跟着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走进内殿,当他正四处打量这华丽的宫殿时,猛然发现那巨大的屏风后映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许从之腿脚一软顿时跪倒在地,“许从之参见长公主殿下。”
他话刚刚说完,只听到轻轻一笑,一个清脆而婉转的声音道:“许公子请起,本宫今晚召你入宫,是想提点你一句,驸马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你接近他要极为小心。”
长公主的话到这里,许从之不禁一愣,他曾想若是公主提起驸马的事,一定是要收买他或者掩住他的口舌,却没想……
“本宫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但只许成功决不许失败,事成之后,你不但会在圣上那里领的高官厚禄,”容琦顿了顿,她的手慢慢放在身边那人的膝盖上,“本宫和安定将军也会重重答谢你。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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