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一双腿盖在毯子底下,让人一看就已经知晓一大半,他有腿疾。
怪不得瑾秀会觉得奇怪,想必长公主之前有事都是直接到文静初那里去,而不是差人将他抬来。
这一次他失去了往日的特权和礼遇,瑾秀自然是觉得容琦因为刚才的事怪罪到了他头上。
不过恰恰是他这张平凡随意的脸,让人心生出一种亲切来,平平常常,笑的时候眼角会有表情纹,五官周正无可挑剔,放在一起非常的柔和,看过去很是的顺眼。看来长公主将府里的大权交给这个人实在是事出有因。
瑾秀为他说好话自然也是这个理由。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那躺椅放下,可仍旧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痛楚,想来是触碰到了他的疾患,他皱皱眉头,不徐不疾,“公主是问我刚才府上安排的那些事?”
穿越文中满视野都是帅哥,长公主府更是藏龙卧虎,只是她可没想到,公主府里还有一这么一个普通人,张嘴就直奔主题,没有仔细去观察她,也不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公主是觉得我处理不当?”
“并不是。”
“那公主是怀疑我怎么会处理的这么得当。”
容琦几乎忍不住一笑。
“本宫并没有怪罪你。”
文静初几乎是气极反乐,“那公主可知道光是从我住所到这里,我已经湿透了两重衣衫。”说罢他指指自己的腿,“这疾患不是闹着玩的。”说罢,他小心挪动了一下身体,“公主今日没有带墨染一起上朝,光凭瑾秀一个人来回打理送回来的消息本来就不多,我只知道圣上驾临公主府,却不知所为何事。”
“无奈公主府太大,公主的赞画太多,却没有一个公主信得过的人。我对朝局不了解,想要猜测圣心实在不容易,所以我去找了驸马。”
容琦有点惊讶,“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驸马安排的?”
文静初道:“算是里应外合蒙混过关吧!”
容琦看看瑾秀,瑾秀立即带着人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两扇木门被关紧,容琦将桌子上的花名册拿起来推到文静初眼前,“公子觉得这里面的人有几个是可用的。”
文静初看也不看一眼,“现在看来都不可用。”
果然和她想得一样,府里的可用之才大多是她掠来的,对她要么不屑一顾要么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为她效命,至于那些心甘情愿的,又大多想着怎么样从她身上获得最大的好处,她总不能用这些人吧。
文静初又道:“不过公主如果用了一个人,府里的情况就会大有改观。”
容琦心里一动,“你说的是驸马?”
文静初道:“公主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将完夏国所有的才子都说过一遍,公主问我有谁能跟当朝定安大将军相比,我说是状元郎。”他顿了顿又说:“公主忘了也不奇怪,我们相识之所本来就并不高雅。”
容琦道:“本宫确实记不清了。”
“香红楼。妓院。”
没想到长公主还有这种爱好。
“公主只不过是猎奇。”
“那公子呢?”
文静初笑了,“妓院本来就是给男人开的。”
“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想做什么也无拘无束。公主就不一样了,公主想要真正掌握自己,眼下就有一个大大的难题。”
“晋王谋反案。”
公主府如今就是浑水,好在她已经不是之前的长公主,她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这也公平。
“我想让公子继续管理这府里的一切。”
文静初果然露出为难的神色,“定安大将军颇得圣上赏识,他是唯一一个能骑马入皇宫的官员,这些年公主能够心想事成除了这个身份还仗着将军护驾,现在公主要自立,选我做帮衬那就是大大的失误。”
“公主要和我密谋,必定会时常出入我住所,我一无俊秀的容貌,二无拿得出手的才艺,三无大好的青春年华,公主找我所为何事明眼人一看既明。”
文静初扯掉腿上的毯子,“再说眼见我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效,恐不能陪伴公主长久矣。”
那双腿看起来似乎和正常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文静初想了想,伸手将裤子撕开,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黑如墨般的印记,一块块陈列在大腿上,渗透入皮肤纹理里,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身体里的毒被我逼到腿上。”
容琦道:“那公子有没有想过……”她伸手一挥,做一个砍的手势。
截肢本来就是现代常见的治疗方案,文静初看起来不是个文弱书生,听起来应该还会一点的武功。
既然这样,就应该像金庸古龙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砍砍手脚不皱眉。
谁知道他皱皱眉毛,斩钉截铁,“我没想过。”
“总比有一天你无法控制这毒,扩散到全身来的好。”
“公主说起来很轻松,是不是也经常看一些闲书?这世上就算是有点穴止血的功夫,那都是处理一些小伤患罢了。”
容琦想了想,“如果我救你一命……”
“我只是在公主府里混口闲饭。”他继续推脱。
容琦叹口气,“看来只有如此了。”她转身走向门口,却不推门,“瑾秀,去将文公子的衣物搬到本宫屋里来。”
“公主之前不是嫌弃我又老又丑,通常都闲置起来吗?”
容琦道:“你看本宫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不等文静初回答,她转过身长长地叹一口气,再一次从桌子上拿起那厚厚的名册,“文公子,你说现在谁屋子里最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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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去见美少年驸马
她不是故意要冷落驸马。
只是她觉得驸马是一个高难度项目,她想要挑战就要有足够的精神准备。
她就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拿什么和才子的偶像斗。
不管是夫妻还是盟友,都是站立在平等互助的基础上,如果她没有什么东西能拿来交换,她就算是说出天花来让别人相信,她自己也不能高枕无忧。
文静初已经被人抬上了床,她正好让她刚才从皇帝那里扣来的御医给他诊治,她对他这般礼遇,纯粹是他因为想要明哲保身,逼得她落井下石。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她这是贵族,想到这里她心里不免……爽啊。她几乎能为所欲为。
这种事的发生率将来一定不会少。
她这丧心病狂的公主,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容琦握着手里的这张纸,上面写着,皇帝,瑾秀,墨染,还有几位官员的名字。文静初已经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她要脱离安定将军的掌控,而这张纸是他来告诉她,就算没有安定大将军,她身后还有这么多人支持她,她公主的地位是牢靠的。
当然,这些都是在她还是公主的情况下。
如果安定将军是曹操是王莽就算是个吴三桂,那也够她受的。
当朝皇帝疑心甚重,性格阴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实在不能算是个好君主。更何况满朝文武,他最信任的是安定大将军。
如果拿皇帝对她的信任和安定大将军火拼,估计会是两败俱伤。
“公主,”瑾秀打断了她的思绪,容琦将手里的纸叠好,收在袖口里。
“驸马已经醒了。”
容琦点点头,站起来,看到外面侍女们捧着的大盘子小碗。
总算是开饭了,怪不得古代人那么苗条,原来都是饿的。早上一碗奶,中午一碟点心,晚上才有一顿饭。
容琦点点头,那些大盘子就不客气地招呼上桌了,“好了。”眼见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五盘,后面还络绎不绝。
这些就留给文公子,至于剩下的那些,容琦笑笑,“跟我一起去驸马那。”
看来瑾秀已经习惯她了,不管她做出什么来,都不会再惊讶。
本来饿一天了,她恨不得赶紧饱饱地来上一顿。
可是想一想,又不能错过这个和驸马联系感情的机会。
毕竟古代只有一顿正餐啊。
中国人向来都是餐桌交际,她自然也是一个大俗人。
何况在有家人的情况下,她是从来不独食的,驸马爷算得上是她的家人吧!
正兴致勃勃地要去来个神经肉体的双重满足,谁知道偏偏有人在这时候来打搅她的雅兴。
一个小厮跑过来,瑾秀连忙迎上去,然后回来回禀她。
“公主,是两位少卿递折子要面见公主。”
少卿是官名,她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来,品级嘛,她不是研究历史的,就不知道了。
只是京官们应该更懂得礼仪才对,官再大也不能赶人家饭碗子啊,除非是早有预谋,“他们还带来了什么人?”
“两位少卿大人说,要推荐两位赞画给公主。”
送人口啊……都送到她家门口来了。
“跟他们说,就说公主在驸马房里呢,不许任何人打扰。”她已经结婚了,以后送奸夫就不要这样明目张胆的了。
瑾秀应了一声就要去门口打发那两个人贩子。
“等一等,叫他们把折子留下。”
无利不起早,巴巴地送着送那,当然是有事要求她。她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微微一笑,容琦接着往前走。
府里的许多武将都让她撤去了,顿时少了一份肃杀感。踱步到了驸马门前,心里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
恋爱她就谈过,当人老婆还是头一遭。
进人房间是不是应该先敲门?还是直接闯进去。
还好这个问题没容她多想,就已经有了解答。
那两扇门自己就开了。门刚刚一开,恰好有一阵风吹来,过着几丝细雨,吹散了他们的衣角。
四眸相对,她的心噗通一下。
像被闪了一样。
他微微一笑,“外面冷,公主进来吧!”刚刚能下床就已经穿戴整齐,脸色苍白却依旧神采奕奕。
试想一下,高考全国状元,无不良嗜好,仪表堂堂,品德高尚,这样的美少年谁能不动心啊。
更何况,她已经明媒正娶。
遇到这样一个相公,第一感觉绝对是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要打离婚。
饭菜林林总总地摆上了桌。
瑾秀也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递上来两本带着雨星的折子,